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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历史无法改变,可是还是忍不住叮嘱老四,有机会劝说一下他的哥哥,我知道,他们兄弟间的情谊还是有的。
目送兄弟俩出去,我将注意力转向一身大红旗装的儿媳。她端庄地低着头,显得温柔娴淑,却又带着满族女人一贯的坚韧气息。拉过她的一只手,将自己戴着的翡翠镯子套在她手上。
“谢额娘赏赐。”
她规矩地行礼,又被我拉了起来。
“是额娘该谢谢你。”
我由衷地说。我是打从心里感激并喜爱这个女孩儿的,在今后的岁月里,是她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支撑在我儿子的身后,扶持着他走过了一路风雨。
“老四性子比较冷,只怕不懂得温存体贴,是我这个做额娘的没有教好他,委屈你了。但他的心不冷,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他话不多,但好与不好,心里都是清楚的,极有分寸。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把他交给你,额娘是一百个放心的。”
儿媳妇抬眼看了看我,她大概是觉得惊讶,我竟不似外面传言的那般,不喜爱长子吧。
子女
康熙三十八年,胤祥,这个将来会成为我日子最忠诚的伙伴的少年,失去了母亲。
敏妃章佳氏是个性情温顺且谦谨的女人,自从入宫,和我的关系就一直不错。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她去世后,留下的三个孩子里,胤祥被送到我身边照料。
我嘱咐胤禛多关照这个弟弟,其实他们原本关系也是不错的,去年出巡的时候,兄弟两个是一起去的。
胤禛同我,一直不像他弟弟似的那么亲昵,我也不勉强他。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在意我这个额娘的。
他和十三越来越亲近,与十四反倒生疏了。我与他们父亲,都不是驯顺温厚的性格,他们这对嫡亲的兄弟自然都不是软脾气,一言不和便能吵起来,再厉害些的时候,动起手来也是常有的。
十四本就是个爆碳性子,打小我和他姐姐对他又偏宠了些,再加上如今正是十几岁的叛逆年龄,自然更加任性起来。他哥哥越是要管束,他便越要闹别扭,事事作对。
老四自从成婚后,渐渐开始接掌一些事务,越发沉默冷然。可再怎么说,到底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还是有脾气的。
对于这事儿,我倒也不怎么管,由着他们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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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您是不是不喜欢四哥?”
一日,十四又跑去找老八他们玩儿了,我的女儿在我身边,安静地绣着一朵并蒂莲。我看了看她,这个我唯一活下来的女儿,马上要满十八岁了,明年,我就要送她披上嫁衣。
“老四也好,你也好,老十四也好,都是额娘十月怀胎辛苦生出来的,怎么会有哪个不喜欢?”
“可是……”
她咬了一下嘴唇,才又说道。
“别人都说,四哥不是您亲自养育的,所以您不喜欢他,对他从来都是淡淡的,四哥对你也不亲近。”
“那你觉得呢,四哥与额娘,是他们说的那样吗?”
“女儿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有些茫然。
“四哥对额娘,不像十四弟那么依赖,甚至都不如十三弟对额娘亲近。可是额娘同他说话的时候,他都很认真地听。而额娘……”
她想了想。
“女儿说不上来。额娘对四哥也很和气,可是他做任何事您都不说什么。您会管教十四,连十三也会时常教导几句,可就是对四哥,好像不闻不问似的,他学佛也好,跟十四僵持也好,您都不在意。上次四哥过来,在这儿坐了一个多时辰,他不说话,您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对坐着,好像都当对方不存在。其实四哥人很好的……”
我看着眼前略有不安却还在努力想为自己兄长辩护的女儿,慈爱地微笑。
这个孩子,是真心爱护她的哥哥,她知道自己那冷面的哥哥胸腔里其实有颗温暖的心。真好,真好……
“你觉得老四是个什么样的人?”
“四哥他……总是很冷静自持,什么都不会露在脸上,让人觉得他很冷漠。其实他对人很好的,总是真心实意的。”
我点点头,拉着女儿的手,让她坐到我身边来。
“不错,你四哥就是如此。可是,你知道他小时候是怎样的吗?性子特别急,也暴躁,爱发怒,高兴、不高兴,全显在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脾气比现在的十四还大呢。”
想起小时候乱发脾气的胤禛,再想想他现在木着一张脸一本正经教训弟弟的样子,我不由得一笑。
“你皇阿玛为了这个,以前也没少说他,还专门下了喻,说他喜怒不定。”
女儿倒抽一口气,她自然是想象不出,她敬爱的四哥会有那样的一面。
“你四哥要强,从那之后便下狠心地收敛脾性。那么急躁的一个人,要硬生生将自己压制成如今这般不愠不火,喜怒不形于色,得多么辛苦?”
那孩子的辛苦压抑,我这个做娘的,看在眼里,怎么不心疼呢?
“他是个孝顺孩子,若是我开口要求什么,哪怕是强颜欢笑、委曲求全,他饿必定努力去做到。可是,我身为母亲,又怎能忍心再让他为难呢?我只想让我的孩子,至少在我这里时,能够轻松随意。他若不想说话,便可不说话,他若不高兴了,便可发脾气。不必压抑,不必违心。”
我抬手理一理她的鬓发。
“十三和十四都还年少,做事未免欠考虑,所以我才时不时地说一说,免得他们一时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可你四哥不会这样,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他学佛,额娘不反对,因为那样可以修身养性。你四哥读的那些佛经,额娘都亲自看过,里面多是些劝人戒骄戒躁,仁慈向善的道理,能教人平心静气,懂得慈悲,是很好的。”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
“十四那个狗脾气你也清楚,越是逼迫他,他便越要拧着来。老八他们怎么说也一样是他兄弟,亲厚些也没错。他跟你四哥之间,有十三在里面调和着,那孩子这两年倒是越发妥当了,也懂事,额娘并不担心,你也放宽心吧。”
看了看身边的女儿,另一桩心事却涌了上来。
“做你们皇阿妈的孩子,其实很不容易。不管是你的兄弟们也好,还是你们这些格格们也好,都不容易。你如今也快到年纪了,过不了多久,大概就要被指婚的。咱们女人,越是生得高贵的,其实反而越是身不由己。额娘不求你嫁的多显赫,只求你嫁得开心,跟你夫婿相亲相爱的,便心满意足了。”
说着,我自己却想起这孩子不过二十岁便会去了,忍不住眼睛酸涩不已。
疑心
日子一年一年地溜走,如今我在这后宫中的地位,已是无人能够撼动了。尽管仍旧每三年便有一批年轻貌美的少女被送入宫中,但天下至尊的那个男人,却仍旧隔三差五地到我这里来。也许,他也已经力不从心,更多的时候会希望能够在晚上平静舒适地睡上一觉。
我的身边如今绕着几个孙儿,像小猴儿似的顽皮。十三和十四也都被指婚了,很快,大约就会多几个猴儿崽子叫我皇祖母了。
老四经过朝堂上的历练,已经越发内敛深沉。那拉氏就在她身边,淡淡地微笑,如同一泓温泉,沁润着四周的一切。她身后,老四新收的格格钮祜禄氏安静地站着。
那也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一双犀利透彻的眼睛,却不张扬,即使看着李氏、年氏在我面前伶牙俐齿地奉承个不停,也不动声色。
嗯,不愧是为我儿子生出继承人的女人。
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这后宫里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可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或者说,我低估了自己对胤礽那孩子的牵挂。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四,十八阿哥于伴驾途中病逝。紧接着发生了“帐殿夜警”之事,太子被废,回到京师后囚禁在上驷院旁边的毡幄之中,交由大阿哥胤禔、四阿哥胤禛和九阿哥胤禟负责看守。
毓秀急匆匆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尚算得上镇定。可是在听到他当众对那个我始终珍视的孩子做出的评语时,我还是忍不住惊慌了。
不法祖德,不遵祖训,肆恶虐众,暴戾霪乿,不仁不孝……
这是多么严重的指控!
胤礽从出生就是太子,自幼养尊处优,脾气暴躁且有些任性,他固然有不对之处,难道那个一直溺爱纵然他的父亲就没有责任了?
也许他对那个与他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年幼的弟弟缺少了兄弟间的关爱,他的兄弟们从来都不曾让他是日子好过,尤其是近几年,老大、老八甚至老十都开始对他虎视眈眈,他已是草木皆兵了。
可是说他偷窥父亲的营帐意图监视,我绝不相信。
从索额图死后,胤礽就一直处于焦虑的状态,他很敏感,已经察觉出了自己父亲对他的不信任与忌惮。也许是太紧张,也许是太在意父亲对自己的看法,才令他做出了这样反常的举动。
我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动,烦躁得甚至有些出汗。
我知道这次废太子的事情并不会伤害到胤礽,他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获得自由。现在负责看押他的是老四和老九,这让我稍微安心了些。纵然老九是老八的铁杆儿,我的老四却还是顾念兄弟情的。纵然这几年,胤礽的作为让他有不少看不惯之处,却也不会落井下石。有他在,胤礽的安全不成问题。
可是,经过了这一次,他在他父亲心中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所以没几年便有了第二次废太子。
我的心一阵一阵的发慌,隐约的知道,我心头关注着的四个孩子都会被卷入这个可怕的漩涡,可是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却并不清楚。头一次,我在心里抱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看些历史书。
后宫不得干政,但消息还是有的。胤礽在囚禁中行为疯癫,大阿哥和八阿哥都在蠢蠢欲动,朝廷中竟有多半儿的大臣偏向了他们。
历史正不可逆转地前行着,我无能为力,只有心惊胆战地看着。
不到二十天的日子,我简直度日如年。每每有心说两句,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总是带着一丝疲惫,看着他的样子,我有于心不忍,于是还是咽下了到嘴边儿的话,静静地服侍他休息。
“宛儿,如今只有在你这儿,朕才能得着一丝清净了。”
那男人闭着眼,拉着我的手,喃喃着。我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我能给他的,除了一个清静,还能有什么呢?
该发生的,是怎么也躲不过的。
九月,大阿哥机关算尽,却被那个从来都低调保守的三阿哥胤祉告发他“指使喇嘛咒魇皇太子”,天子雷霆震怒,将其革去王爵、终身幽禁。胤禛和胤祥也被牵连其中,遭到关押。
紧接着,老三,老五,老八也被关了起来,我那冲动的小儿子居然仗着父亲对自己的偏爱,跳起来要为他八哥担保。
他想保的没保住,自己倒挨了一顿板子。
看着小儿子血迹斑驳的裤子,我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护甲在紫檀木的椅背上印下深深的刻痕。
“去,派人上四阿哥府去,跟福晋说,让她管好家里。再跟十四家的传个话,让她们去把十三家的嫂子都请过去做伴儿。”
命人送胤祯回去的时候,我顺带做了安排。
“回来的时候再往二阿哥府上绕一圈儿,看看可有什么缺的没有。”
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