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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不了解男人了。」他挑起她尖尖的下巴,狭眸中闪着冷光。
「你意思是……」难道她学不到教训,又被他骗了一次,还彻底失了身?
彻骨冷意袭上心头,兰融不禁一阵抖瑟,积压在眼中的泪再一次泛滥起来。
「再教你一次,男人不仅在气头上说的话不算,在激情中所许下的承诺更不能当真,懂了吗?」他不屑地冷嗤。
「你的心里从未有我?」她心碎地颤语。
「你?你算什么?」他倏然起身整装。
兰融心头一凝,但仍忍不住问:「今晚你会再来吗?」就算是无耻的索求也罢,谁教她的心已不属于自己。
「你等着吧,如果我有闲暇的话。」他冷酷的脸上徐徐展开一抹邪笑,瞅着她索爱的脸,戏狎玩味道。
她半跪着,继续拉下身段,「如果我求你呢?」
「你还玩不够?」他定住离去的脚步,用侮慢的眼神盯着她。
「我会想你。」她坦白地说,将自尊与心意奉献在他面前,只求得到他一丝怜惜。
「想我?唉,对我来说可是负担啊!你留给自己用吧!」他冷冷地拒绝了她,而她凄楚的模样险将他筑起的恨意之墙给瓦解掉。
不容许,他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忽然忆及什么,他走向床炕将事先铺在上面的薄布给抽走,只因上面已留下她落红的痕迹。
「这个我带走,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已完全复原,你明白吗?」这是他要了她们证据,没了它,这个秘密便不会被揭穿。
她缩回角落,不再应声。
「我说的话你到底听懂没?不准对任何说!」他一派倜傥地站在她面前,不耐地命令。
兰融点点头,无神地凝视着凌乱的床面。
「当哑巴?也好,你最好永远如此。」他无情地丢下这句话便拂袖离去,留下兰融一个人屈辱地蜷在床角,低声饮泣。
再也不堪一击的脆弱心灵,已被他伤得千百孔。
两个月后
自那一晚起,兰融夜夜等着澧磊的到来,却夜夜落空。
他忘了她吗?还是那晚她未令他满意,所以他失望了?
她想问喜鹊,却久久开不了口;但不问清楚,心又悬在他身上,整个人像失了魂般。
更糟的是,近日她总是头晕目眩,食欲不振,她病了吗?
「少福晋,您一个人闷在屋子里许久,该出去透透气了。」喜鹊为她披上一件毛氅,劝说着。
「我待在这儿看看风景就行了。」兰融笑着应道。她实在无力出门,胸口的闷恶让她难受得紧。
「出去走走吧!今天大伙儿闲着,小厮们去后面河里钓了鱼,于嬷嬷和丫环们都聚在后院烤鱼干,烘蕃薯,可香了。」喜鹊鼓吹着,实在不希望主子成天待在屋里哀声叹气,连笑意都没了。
「烤鱼?」
「是啊!热闹得紧,您去瞧瞧一定会喜欢的,再说大家都希望您能参加,您去的话他们必定高兴极了!」
喜鹊手舞足蹈着,只希望能博得少福晋一笑。
兰融微扯唇角,淡淡地笑了。「好,那我去瞧瞧好了。」
「太好了!」喜鹊开心地搀扶起她,带她至后院的红土堆旁,提高嗓门大声吆喝着:「大伙看谁来了?」
「是少福晋来了!」于嬷嬷连忙凑上前来。
一个丫环拿着精心烤制的鱼干走到兰融身旁,「少福晋,这鱼干是风烘好的,您趁热吃了吧!」
鱼干才趋近鼻间,兰融突然一阵恶心,她迅速推开人群,冲往树丛边呕吐着,直呕到胆汁都出来了,仍不得稍解。
「少福晋,您怎么又犯这毛病了?」于嬷嬷记得前阵子她也是这么吐着,但这回看来更严重了。
「这阵子少福晋一直都如此。」喜鹊担忧地说。
「什么?发财,你快去请大夫来,要快点啊!」于嬷嬷吩咐着,并连忙与喜鹊将兰融送回阁楼内。
走没几步,兰融却身子一软,倒卧在她俩怀中。
其余众人也散了烘鱼的闲情,纷纷走告王爷,福晋去了。
不一会儿工夫,除了澧磊外,王爷,福晋全聚上了阁楼。
福晋着急地问着大夫,「怎么了?听丫环说她这一个月来常闹胃疼,还真让人担忧啊!」
大夫表情微赧,不知如何启齿,只能装傻道:「恭喜王爷,福晋,少福晋有喜了!」谁不知道澧磊贝勒自伤后便不能人道,如今少福晋突然有喜了,怎不引人臆测?
「什么?」福晋脸色骤变,大声喝斥道:「喜鹊,你一天到晚跟着少福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是知道……」喜鹊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已吓得腿软。
「你为少福晋整理被褥时可见到落红的痕迹?如果真是磊儿的,那……」福晋心底仍存有一线希望。
喜鹊迟疑地摇摇头,「没……没有。」
「难道兰融她……」王爷气得说不出话。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怎有资格做他们瞿玉硕王府的少福晋?
「把她叫醒,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王爷踅至小厅中,愤懑地吩咐。他继而转首对大夫说:「请你将这消息隐瞒住,别宣扬出去。」
「小的明白。」
「那你先请回去吧!」王爷无力地说。
待大夫离开后,兰融才徐徐睁开眼。其实她早已清醒,只是被这结果骇住了,她完全没料到……天,才一次而已啊!
她能承认是澧磊的吗?那不就泄漏了他已恢复健全的事实?
但若不承认,却是毁了自己的清白啊!
「孩子不是澧磊的。」她坐起身,幽幽地说出连自己都被吓着的话。她已让澧磊憎恨了,不能再对他食言。
「你这个贱人!亏我担心澧磊委屈你,还如此疼你……你说,这孽种是谁的?」福晋愁眉深锁,瞬间似乎老了许多。
「额娘——」她下了炕,跪在福晋面前。
「别喊我额娘,我不承认你是我的媳妇!快说,你到底是和谁在一快儿干这羞收耻的事?」福晋狠心的话语再次戳伤了她的心。
「我不知道。」兰融闭上眼,只觉了无生趣。
「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算了,喜鹊,从今后不准她踏出香榭斋外,免得那大肚子的模样让人看见,等孩子生了,就送人!」这已是她最大的让步了,谁要自己的儿子……唉!
福晋踩着气愤的步伐偕同王爷离开,一路上忧心忡忡地想着,澧磊如今不在府中,尚未得知此事,如果让这孩子知道兰融背着他红杏出墙,岂不气坏了?
「少福晋,你还好吧?」喜鹊怎么也不相信兰融是那样的女人。用膝盖想也明白,少福晋从未出府,怎么出墙呀?
「我很好。」兰融苦涩地一笑。从今后她势必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过日子了。只是将孩子送人,教她怎么舍得?
但愿在孩子出生前,澧磊能来见见她,为她的清白作证。
虽然把希望放在一个根本无法寄托的男人身上很愚蠢,但却是她仅有的选择了。
第八章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皇宫内苑的富竟宫里,传来阵阵销魂的喘息细语声。
敏敏斜倚在富云怀里,媚眼如丝地睨着他漂亮的脸孔。「你一个男人干嘛长得那么美?真是让我又爱又恨!」
「是吗?你心里爱的不是澧磊?」他撩起她一绺发丝凑近亲吻,浅笑微漾。
其实他清楚得很,像敏敏这种放浪形骸的异国公主只能拿来当消遣,绝对不能当真。他们是各取所需,互蒙其利。
「他呀!狂得二五八万似地,去找他几次,他那个该死的护卫都推说他不在,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敏敏噘起红唇,一脸不满。
「哦?」富云蹙紧眉,凝神思忖。
近日来,他极力想入主八旗军统帅的位置,正打算将现任代统帅齐飞给暗中干掉,让自己有机会在皇阿玛面前一展身手。这计划该不会让澧磊知晓了吧?
「是啊,不过我倒听见了小小消息,听说……兰融那个丑格格有孕了!」
瞿玉硕王府中奴婢何止上百,此事传扬出去是迟早的事;再者,那名看诊的大夫也不是块守口如瓶的料。
不过数天,这消息已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唯一不知情的大概就是澧磊吧!因为没有人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告诉他这桩丑事。
「你说什么?」富云脸色大变。难道澧磊的腿伤不如他所想像得严重?
「你怎么了?瞧你一副惊讶样。告诉你,那个丑格格已经承认孩子不是澧磊的,哈……可惜澧磊不在府邸,否则就好玩了。」敏敏挑起眉,一副看好戏的笑容在脸上漾了开来。
富云微眯的眼中带了丝不相信。以他对兰融的了解,她绝不是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什么承认这种事?
不行,他非得去见见兰融,了解实情不可。澧磊这个未知数对他而言,依然存在太多不明的危险压力。
「我要去看看兰融。」
「你说啥?」
「我得去慰问慰问她,好歹我也曾在兰王府中借住过一阵子。」他找了个理由。
「慰问她?你省省吧!瞿玉硕王府闹出了这种丑事,躲都来不及,哪敢让外人去见那个红杏出墙的人物?再说你是个男人,去了只会招来蜚短流长,干嘛呢?」
富云凝笑着说:「那就得看公主帮不帮忙了?」
「我?我能帮什么?」她瞠大了美眸。
「我要见她,而你可以帮我瞒过瞿玉硕王府的耳目。」
「干嘛非得见她不可?」敏敏颇感不耐。要她纡尊降贵去见那个丑八怪,真是有辱她的身分。
「我有我的目的,你绝对有好处。」他脸上淬着阴险诡诈。
「什么好处?」她抬眉,兴致勃勃地等待着他地答案。
「得到你要的澧磊,如何?」他打定主意要将澧磊变成死人,人一死,要得到还不容易?
「当真?」
「绝不食言。」富云笃定地保证。
敏敏笑开了娇颜「好,成交。」
瞿玉硕王府近来晦气重重,大伙均笼罩在一种阴暗僵滞的气氛中,尤其是兰融所处的香榭斋内,更是静谧无声。
兰融整日郁郁寡欢,生存的意义仿若只剩下了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