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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住嘟囔着,「还说只要我你去见兰融,你就有办法将她赶走,澧磊便归我了,怎么弄到最后全变了样?」
  「你有完没完!能不能让我静一静?」他负气地回嘴,一张白净的脸瞬间扭曲。
  他气的不只这些,还有他一心想谋夺八旗统帅的大计划居然被齐飞识破,还将他的野心禀明给皇阿玛得知。现在他已遭通缉,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怨气。
  问题是齐飞远在关外,如何得知这个消息?
  前些日子澧磊曾一度离京,失去踪迹……八成是他!他猜出了他的计划后,便以快马飞驰关外通知齐飞。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我不会放过澧磊的!他突然重捶了下木桌,吓了敏敏一大跳。
  「你这是干嘛?」她怒瞪着他。
  「你还想不想得到澧磊?」富云淫浸在月光下的面容冷冷一抽,眸底闪烁着阴光。
  「当然想!怎么,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敏敏冷嗤一声,不信任的神情毫不避讳地散露在眉眼间。
  富云怎会感觉不出敏敏的轻视和平共处信?他隐忍住怒气,决定以行动证明自己这次将不再犯错。
  「你必须再信我一次,这次我一定全拿出成果给你看。」富云抿紧薄唇,全身因兴奋而战栗不休。
  敏敏扬了扬眉。「喔?这么说你已经有了主意了?」
  「你愿意再帮我一次吗?」他狞笑着问。
  「只要能让我得到澧磊,我当然愿意。大不了回『罗俐国』,不再入关便是。」敏敏倒是展露了北方女子应有的豪爽气魄。
  富云脸色一沉,忍不住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澧磊那家伙究竟哪儿迷人了,为什么女人总是逃不过他的魅力?」
  敏敏撇唇一笑,「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他独具一格的男子气魄与令人向往的宽广胸膛了。我想这也是你所缺乏的吧,否则你怎会背叛这么一个真心诚意待你的好友?」
  她平日不过问他的想法并不是傻,而是早就抓到了他的意图及不满。他这种心态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嫉妒。
  「你……你别自以为是,难道你在我身下没有得到满足?」富云仿若身上的外衣被人给剥了下来,顿起防卫。
  「这个嘛……」敏敏沉吟了会儿,吊他胃口。「是还差强人意。不过我都把你幻想成澧磊,这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吧?」
  富云羞怒交加,脸色益发铁青,「你这个淫女人,亏你还是个公主,看来简直和妓女差不多。」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我立刻走人!」敏敏看准了富云需要她帮忙,肆无忌惮地挑衅着他。
  富云眯起眼,深吸一口气,平缓自己满腹的怒火。若非她尚有利用的价值,他早就一掌毙了她!
  「好,算我服了你,我向你道歉。」
  他的低声下气果真令敏敏得意不已,她唇畔浮现一朵讥嘲的笑容,「说吧!你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富云立即洗去一脸不满,神情冷酷地说道:「我将兰融骗来此地,澧磊一定会来搭救——」
  「你凭什么认为他会来救那丑格格?」敏敏立即插话。在她印象里,澧磊对兰融根本不闻不问,怎可能为她涉险?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爱兰融。」他冷冷一笑。斯文俊秀的外表竟流露出一股可怕的狠戾之气。
  「这怎么可能?」敏敏不敢置信地大叫。
  「你不信?那等着瞧吧!」
  富云冷漠地走近她,将计划仔仔细细地说了遍,脸上的阴沉也逐渐加深。
  兰融漫步在梧桐园中。随着季节的递嬗,黄花渐稀,但空气里却多了丝清冷的味道,嗅赶来倍觉舒爽。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她喃喃念着。心里明明想着他,却要假装漠视,难哪!
  「少福晋,快把这碗补药给喝了吧!这可是老福晋亲手熬的,自从您中毒后,她老人家是既担心又后悔呢!」喜鹊端着汤药走过来,硬是拉着兰融到花亭里安坐着,逼她趁热喝下汤药。
  「我喝就是,你别急。」兰融婉约一笑。
  「不急可不行,您这慢郎中的个性就非要喜鹊这种急惊风的性子来催催不可。」她一脸开心地回话。
  自从主子的冤屈澄清后,贝勒爷对这妻子就表现出令人难以想像的关心;他不但晨昏固定询问少福晋的状况,还不时命令她炖些补品给少福晋养身子——她喜鹊可是有眼睛的,怎会看不出贝勒爷对少福晋的爱意呢?
  但奇怪的是,自从少福晋清醒后近半个月了,贝勒爷却一直没再进香榭斋,这点倒令她真的想不通。
  兰融笑睨着她,知道自己拿这个热心的丫环没辙,只好端起汤药一口气喝完。
  「这才对嘛!这样贝勒爷才会放心的。」喜鹊不经意地随口说道。
  「贝勒爷?」乍听见这三个字,兰融便感到一阵失落。思及那天的情况,她不禁黯然神伤;赶人的是她,她凭什么怨了不见踪影?
  「是啊!药虽是老福晋亲手熬煎的,但药材可是贝勒爷命人准备的。」喜鹊说得兴奋,没注意到主子失神的双瞳。
  兰融嘴角轻扬起飘忽的笑。至少……他还是个好父亲,还有爱这个孩子。
  「少福晋,您先坐一会儿,喜鹊将碗拿去清洗,顺便为你端些果子来解馋。」
  见喜鹊出亭,兰融下意识地问出口:「你可知爷在哪儿?」
  「爷和程护卫在书房里商议大事,好像是和十一阿哥有关……哎,我也不太清楚。」喜鹊心直口快地应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兰融的心思随着喜鹊的远离又陷入了惆怅中。他还在为富云的事伤脑筋吗?她并未如富云所愿毒害澧磊,富云会善罢甘休吗?
  她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仪禄王府出事了吧?!突如而来的惊惶让她再也无法安心地待在梧桐园里,她想去问问澧磊,确定仪禄王爷一家人平安无事。
  主意一定,她便往澧磊的书房走去。不知她这回的擅闯,会不会又惹他不高兴?
  她放慢步伐,犹豫了起来。
  但当书房的深棕色门扉出现在眼前时,她说服了自己。仪禄王爷对她恩重如山,沐霞又待她如亲姐妹般,若他们有难,她岂能坐视不理?
  深吸了口气,她走向书房正欲叩门,里头却传来了澧磊震天价响的咒骂声——
  「你说什么?富云居然敢这么做!我不是要你加派人手保护仪禄王府吗?怎么还会被他乘虚而入?「
  「是属下不对。属下派了人守在仪禄王府外,却没料到沐霞格格会擅自出府,让富云有机可乘。」程昊躬身请罪。
  「你难道没嘱咐他们暂时别私自行动?为何沐霞格格不听劝,擅自出府?」澧磊胸口充塞着一股沉重的压力。
  他曾答应兰融要保护仪禄王府,这下子要他怎么向她交代?
  「我们在格格房里搜到了一封信,这是今早有人拿给门房请他转交给格格,门房以为只是封信,不具威胁,便交给了格格。」程昊恭谨奉上。
  澧磊接过手抖开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富云搞的鬼!
  「这是富云的笔迹,他以兰融在他手中的诺言将沐霞格格骗出了王府。」该死的!他怎么没料到富云会来这么一招?
  「属下该怎么做?」程昊请示道。
  「等他自动找上门来。」他沉声回答。
  「他会自投罗网吗?」程昊如坠五里雾中,不明白澧磊的用意。
  「既然他蓄意将沐霞骗到手,必然是企图拿她的性命来控制我,以达成他的目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了。」澧磊眼底闪过几簇阴光,杀机必露。
  是富云罔顾朋友之义,兄弟之情于先,休怪他无情!
  他拿起置于案上的瓷杯,握在掌心里捏个粉碎,就如同他俩的情谊一般。
  门外的兰融噤声忍住了哭泣。想不到沐霞竟会为了她涉险,这样的情谊教她如何回报?她要去救沐霞,用自己换她回来,即使死也无憾。
  第十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兰融悄悄溜出府邸。她不知沐霞被带往何处,却相信富云一定会找上自己。
  果不其然,当她才走至仪禄王府前的转角处时,一道黑影掠过,她随即被蒙住了嘴,强行带至暗巷。由对方手心的柔嫩度来看,她明白那是个女人。
  一察觉对方松手,兰融就急忙问道:「你究竟是谁?」
  黑衣人扯下脸罩,笑说:「好久不见了,兰融格格。」
  「敏敏公主!」兰融瞧清楚来人,惊呼出声。
  「没错,就是我。你的肚子愈来愈大了嘛!如果这孩子尚未出世就死在你肚子里,不知他感觉如何啊?」敏敏一脸邪恶狰狞,夹带寒意的嗓音直接冻住了兰融的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兰融迭步倒退,为着腹中胎儿心惊胆战,直到背抵着冰冷的石墙,无路可退。
  自从上回澧磊骂过她后,她才知道自己罔顾孩子的性命寻死,是件多么不应该的事。从那时起她就决定要活下去,为了孩子,她再苦再累也要活下去。
  可是眼前的敏敏仿佛想将她的孩子给千刀万剐般,偏偏为了沐霞的安全,她又不能退怯……
  「我要拿你的孩子要胁澧磊娶我。」敏敏阴森地说。
  「你……你错了,他根本不在意这孩子。」她急急辩驳。
  「是吗?若说他不在意你我还相信,但这孩子怎么算也是他的骨肉,他总不会不要吧?」敏敏随意说出的话戳进了兰融心中最大的伤口。
  没错,澧磊要的只是孩子。但她不明白的是,他本就有意娶敏敏,为何她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呢?
  不管了!反正只要能留住孩子,换回沐霞,要她上刀山下油锅都成。
  「如果我跟你走,你是不是能放过沐霞?」这是她目前唯一的要求。她已一无所有,绝不能再失去沐霞这个知心好姐妹。
  「可以,走吧!」敏敏怕事迹败露,抓住兰融的手腕,抄小径离开。她自信满满,认为瞿玉硕王府少福晋的位子终将属于自己。
  「贝勒爷,不好了!少福晋不见了!」喜鹊顾不得礼节,未经允许便闯进了书房。她跪在澧磊面前请罪,语气又急又慌,还带着哭音。
  澧磊倏地站起身,「你说什么?少福晋怎会不见了?」
  「少福晋遣奴婢去灶房熬碗莲子汤,谁知我弄好端过去时,她却已不在屋内;奴婢前前后后全找遍了,还是不见她的人影。是奴婢不好,您罚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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