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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好笑,塔矢有时候真像个闷葫芦,将所有想说的和不想说的全放在心里,不闷死才怪。
林宣望着窗外,感受着和风吹拂。夏季的中学生围棋比赛也将来临,进藤仍在不停地努力着,结果会如何,处其身边的诗织自是再也清楚不过,她会采取什么措施呢?使计让佐为下完与塔矢的全盘,那样未免也太过对不住小光了。
林宣打了一个哈气,无力地趴在桌上。之后的剧情会怎样发展,由它去吧,她暂且只想风平浪静地过下去,知道那该死杀千刀瞎了眼脑瘫变态加神经质的god意识到她的存在后,再和诗织一起回去,不在这里留下任何遗憾,也不给这里任何一个人留下任何太过深刻以至挥抹不去的记忆,无官一身轻,无事一身清,就当这次莫名其妙的穿越是人生的一个不和调的音符,抑或插曲。
也罢,下午跑一趟叶赖吧,能够一睹佐为大人的风采,磨破脚皮子也无所谓。
想罢,林宣笑了。远远站在讲台上的,伟大而蹩脚的英语老师,手中的粉笔断了一半,一种不好的预感蒙上他的心头,沉重的眼镜,镜面忽然裂了一个口子。
“啊,不要乱来啊!”
“秋本同学!你不要想不开啊!这里是三楼。”
林宣吐了吐舌头,抢在全班同学动身制止她之前,倚着窗一跃下去,稳稳抓住树枝,沿着树干安全找地,一连串熟练的杠杆动作。全班人都吓得魂都飞到躯体之外,英语老师终于还是跌了眼睛。
塔矢看着林宣一蹦一跳地离开,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要的表情来面对这种情况。林宣总是会做出一些常人无法预料也无法理解的事情,究竟是什么能够让她那么乱来,做什么都随心所欲不顾后果?
不觉中,骄阳变得炙热。
乘着奈奈子还在工作,林宣回了一趟家,换了一件短袖衬衫和七分牛仔裤,总算清爽了一些。之后,便乘公车去了叶赖中学。
这里的学子对于外来生物特技以及极其得敏感,好多女生都时不时扭头看了看私自踏进校门的我。
林宣也渐渐熟悉了这些异样的目光。她们是在看这个躯壳秋本理绘,而不是她,她只是负责驱使自己的灵魂,而不是驾驭秋本理绘。总有一天,两者会彻底分离,各得其所,各得其志。
理化教室里,诗织整理着棋子,在这个社团,因为自己不会下棋,只好帮忙记一下棋谱整理一下棋子。筒井时常来,但这次因为考试的缘故缺了席,藤崎和她的同学也因为某些事情中途离开了理化教室,进藤一方面在拼命地练习,一方面又时不时和佐为吵翻了天,一切尽收眼底后,她只能无奈地叹气,无奈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林宣那份激情与胆量去挑战这些男主呢。
“喂!外国佬!”一本书摔在诗织的后脑勺上,她又好气又好笑地转身,看到窗外正打算丢第二本书的林宣,青了脸。
“宣、宣?!你、你不会又翘课了吧?”诗织跑到窗前,进藤和佐为注意力也集中到窗外的林宣身上。
林宣笑着默认。
“我的天啊!”诗织郁闷至极。
“嗳?你叫我?”林宣打趣道。
佐为笑道,“嗳嗳?小宣宣又来玩了吗?”
三人同时盯着佐为汗颜,异口同声:“小、小宣宣……”
林宣痉挛,迟疑了一会,随意应道。“是呢。不欢迎吗?小佐为。”
诗织立刻捂住林宣的嘴巴。“宣,你在胡说什么呢,这样的称呼亏你还能喊出来!”
林宣硬是挣脱,“哟!哟!好酸呢。”
进藤插嘴,“喂。秋本,塔矢他……最近还好吗。”
林宣想了想,点点头。“‘还好’……是什么意思?你在关心他吗?”
进藤皱了皱眉,“才、才不是。”
一股妖风袭来,诗织浑身一哆嗦。林宣诡笑起来。
“进藤,你觉得塔矢怎样?”林宣爬进屋里,凑到进藤光的身边。
“怎样?什么怎样?”
“eq,iq还有rp。”
“诶?”进藤一头雾水,一脸莫名。佐为也一样。
“或者说,”林宣诡笑得越来越厉害,“或者说,sex……”
没等林宣说完,诗织立刻捂住了她的嘴,顺势还大叫以掩盖住她的声音。
进藤吓了一跳,“出,出什么事情了?卡拉,你没事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诗织无奈地干笑了下,拎了林宣的袖口,用中文说道,“你别没事找事污染人家天真纯情少年无暇的心灵。东西可以乱吃,顶多拉肚子,话不能乱说,会出人命的!”
林宣无所谓道,“嗳呀,你激动什么啊,我yy的是光亮,跟你家佐为又没啥干系。”
听到“你家”后,诗织的脸刷的红了,顿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林宣整了整袖子,看着仍然莫名其妙的佐为和进藤,得意得笑,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们迟早会认识到她的真面目。
一片混乱之时,三谷溜达着进了教室。看到林宣那张陌生的脸,还穿着便服,指着她问进藤,“新来的?”
林宣痉挛,“要说谁是新来的,貌似是你吧。”
三谷虽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打心里有些不爽。“既然是新来的,下盘棋怎样?”
林宣愣了一下。
进藤忽然想到几天前,诗织在他家门口,亲口道出林宣会下棋这一事实。顿时,佐为立刻提醒了进藤。
“小光!”
进藤没犹豫,“那就来试试吧。三谷难得主动要求别人下棋的啊。”
林宣一言不发。
“怎么?你害怕了?”三谷笑道。
“没有。”林宣的脸色凝重起来。诗织感觉到气氛在变化,跑到林宣身边,刚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料林宣大步走到三谷跟前,两人坐在棋盘两边。
“要开战了,她果然会下棋呢。”佐为好奇地凑了过去。
诗织有些担心,两年了,林宣这样的表情已经两年没有出现过了。
进藤坐在一旁,“观战吧。”
“怎样,需要让子吗?”三谷抛着几颗棋子道。
“不,目前不需要。只要,”林宣从棋盒中取出两颗子,放在棋盘上,“只要你不作弊。”
章节九
围棋在日本,一直都是艺术与典雅的完美诠释与众多人的追求。围棋的起源,或曰起源于中国,或曰起源于印度,至今未得到真正的考证。对于中国的说法,相传在4000多年前,尧帝为了教导其子朱丹,开创了最原始的围棋。
围棋于公元735年传至日本,由吉备真备从唐朝到日本,开始只是在王室、大成之间盛行,约在镰仓时代,武士、僧人们都喜欢围棋,安土桃山时期京都寂光寺僧人的围棋水平已经答道较高专业的水准。一直到1830至1848年间,围棋达到了它的鼎盛时期。
围棋是一种智力游戏,也是对智力的考验。象棋的变化约有2的32次方种,而围棋,多约2的361次方,如此繁多的变化,大概已完全超过了人所能记忆的范围,就连网络先进技术也无法计算。
叶赖学院响起了爽朗响亮的放学铃声,那是给渴望下课的学子欣赏的,而不是理化教室里的那四个人(加一冤鬼)。
林宣目不转睛地看着棋盘,从开盘到现在,一直保持很稳健的棋风。熟练漂亮的执子手法,对形式的判断速度不亚于执黑的三谷,这一切,佐为都发现了,手中的折扇一和一开,他沉思着。
三谷考虑片刻,毅然决定展开攻势。林宣很自然地接受了,眉毛都没皱一下。
诗织至今为记清楚围棋的定式问题,对围棋的攻防形式更是七窍通了六窍。她不好意思吱声,现在该做的,只能在林宣身后,为她加油,她已经有两年多没看到林宣如此认真地下棋了。
理化教室变得十分安静,或紧或慢的落子之声在耳畔不断响起,让人的心也静了。
看着局势的一步步发展,进藤越来越难以置信。神色中不免露出了几丝讶异。诗织暗笑,他,他们,对于林宣的了解,至今大概连皮毛也不算。
很快,三谷被林宣反防御为攻击逼得有些吃力,落子变得迟缓而笨拙。他咬唇,眼看角落的地盘已经丧失,中间的局势开始变得复杂,心存侥幸地期望林宣也会变乱,只要他钻空子造乱,林宣总会判断错误,如此一来,他便有机可乘了。
此时的林宣,完全没意识到三谷的动机。凝视着棋盘,眼睛扫过一个角落,便有许多可能的形式发展在她脑海中出现,头变得有些痛,她暗自自嘲了一下,果然,自己还是差了点。
中盘后,天元周围的棋逐渐变得混乱,进藤努力地分析着,佐为则一脸沉静。汗水划过三谷的脸颊,他试探性地看了看林宣的表情,不料她仍让面不改色。究竟是有了应对对策,还是单纯表面功夫。他想不了那么多,毫不犹豫地放手一拼。
(镜头……转移)海王中学。
围棋社活动结束后,塔矢一路走回了教室,教室里空荡荡的,他径直走到自己座位,无意中发现林宣的笔记还摊在课桌上,她还没离开?她不会又去围棋社乱窜了吧,不会啊,围棋社社团活动已经结束了啊。
思考着。忽然,班导老师匆匆赶入,看到塔矢后,不假思索说道:“塔矢,你见到秋本同学回来了吗?”
“不、没有。”塔矢一脸莫名。
“也对。你一直在参加社团活动……”班导伤脑筋地挠了挠头,忽然响起了什么,便拿出手机拨了号码,接通了林宣的监护人——守屋奈奈的热线。
此时的奈奈正因出版社刊物的编排工作而忙得不可开交,一按手机接通电话,放大嗓子喊道:“喂!哪位?”
这边的班导可是吓得不轻,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莫非还是倒序?理了理杂念,他正色道:“请问,您是秋本理绘同学的监护人吗?”
塔矢一下子疑惑了,“秋本理绘”,这是他听到别人第一次喊全名称呼她,只是,为何是“理绘”,而不是林宣自报给他的“秋本宣”?
奈奈随便应了一声。
“那个,秋本同学今天是开学以来第88次中途翘课,她未拿回课本与笔记,如果有空的话,麻烦您……”
“嗳?嗳?88?不是很吉利?”奈奈明显是忙昏了头,胡言乱语道,“她现在不在家……我也不在家,麻烦老师您帮忙送一下吧,我家在○○街道○○小区○○号,我忙着呢,还有三千来份工作要赶,就这样了,白白!”
咯哒……嘟嘟嘟嘟……
伴随着挂电话的声响,班导一生中所受最大的耻辱在这一天宣告出现。
塔矢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等着班导开口,若那石化了的ojisang再不开口,他便要走人了。
不料,班导很快恢复过来,痉挛着对塔矢说,“塔、塔矢,麻烦你一件事……”
“嗳?”
“○○街道○○小区○○号……会走吗?”
“○○街道……怎么了?”今天塔矢该遇到的怪事同时在这里发生,他来不及反应。
“知道就好,麻烦你把秋本同学的笔记拿回去,若看到她在家,就麻烦转告她一声,老、师、因、为、她、要、被、扣、掉、一、半、的、月、薪!”说话与其是铿锵有力不如叫咬牙切齿。
班导面对了人生最大的挫折,作为老师,他被林宣逼得不得不思考起人生。泪奔着,他飞速离开了教室。短短几秒之内,塔矢没有一点发言的机会。
“○○街道○○小区○○号……”他在脑中搜索着,“离这里有段距离啊……”他哭笑不得,也罢,谁让他运气不好惹了这么一个娄子,秋本,那个秋本宣的家吗……该不该去呢?
哪知,此时的叶赖围棋社,林宣与三谷正处于水火之中。
“这样一来,黑子一断,白方的秋本很容易由势均力敌转为弱势……”进藤忖着,佐为在一旁微笑,表示赞同。
林宣的白字虽有贴目,但好不容易占据的中央势力却被三谷故意搞乱的棋型而渐渐被削弱,林宣咬了咬指甲,慢慢闭上眼睛,想是回忆着什么。
三谷悄悄舒了一口气,如此杂乱的棋型,怕是林宣已经混乱了,只要这样下去,要赢她也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