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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面,把话说清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塔矢,你到底受了什么挫折,竟然抛弃了围棋,我不准你逃避!”说了一大堆话,好像在演青春热血剧一样,诗织自己都感觉怪怪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她没有后悔,她觉得,是时候让林宣反省了,她不能因为过去而误了自己的未来。
林宣愣了,呆站在原地许久,垂下眼帘,终究还是没有理会诗织和塔矢的存在,跑回房间,重重地甩了门。
诗织叹了口气,转身向塔矢欠身道,“很抱歉,她刚下完棋,可能太过激动了。”
“为什么……?”塔矢不禁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诗织看了看林宣的房门,那房门紧闭着,没有人可以去侵犯,去涉足其中,它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寂寞的魔法。
再次叹气,诗织指了指玄关,“塔矢,我们借一步说话好吗?”
面对这个金发少女,塔矢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感觉她似乎会告诉自己一切。
寂静的小道上,诗织用指尖蹂躏着胳膊,犹豫了很久,看着塔矢清澈的瞳眸,她微微笑了笑。
“其实,她不是秋本理绘,也不是秋本宣……她叫林宣,她的灵魂是个中国人。”
可以吗?她这样说,真的可以吗?奇怪的言辞,迟疑的语调,是否会让对方认为,她在捏造。
“林……宣。”塔矢默念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你想知道吗……林宣的过去。”
可以吗?真的可以跟这个人道出他本不必理会的事情吗?
“还有,她两年不下棋的原因。”
可以吗?真的可以将林宣的秘密,交给这个人吗?他来的理由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塔矢亮,素来不会对无关紧要的角色予以一丝在意,那么这次的举动又代表了什么,他糊里糊涂地来到了这里,恐怕只是想测试林宣的棋力吧。林宣,她很强,如果两年的磨练没有错过的话,她会更强……塔矢或许是因为这个才来到这里,但是,这样的理由,总让人好心伤,好失落。
林宣的过去,被埋葬在两年前。这个世界,原本是新的开始,她却仍然放不下,她的未来会怎样……那个未来……是否会有塔矢存在?
章节四
那一年,林宣还是一个懵懂的国中生,脸上驾着巧克力边框的眼镜,披肩的秀发,带着个聪颖的头脑,在学校可算得上是个十分吃香的优等生。
林宣的父亲,是职业棋士,从小,她便在父亲的身边看她摆棋谱。虽然爱玩的性格总是怂恿着她四处捣乱,但是,她还是意料之中地爱上了下棋。学习之余就便贪恋在棋盘上,将整个书架的棋谱都泛滥了,身边的朋友都很羡慕她有如此过人的天赋里,早该在小学的时候就去受专业教育。林宣却没有参与过任何赛事,因为她的母亲并不同意她去涉足她父亲的领域。
她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女性,自与林宣的父亲结为伉俪以来,便成了全职太太。可是,林宣的父亲一直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围棋上,很少关心家里的事情,总将她的母亲遗忘在家中,百无聊赖。仿佛她的存在却不及一盘棋,甚至一颗棋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要在事业与爱情中找到一个明确的抉择很困难,要在其间寻找到平衡点更困难。
林宣的出生是一个意料之中的意外,在抚摸着哭泣的林宣时,母亲以为这个孩子的到来可以改变现在的一切,但她却错了。林宣深深迷恋上了围棋,从小便渴望踏上父亲曾走的道路,却不知道,自己的憧憬在无形中给自己的母亲以最沉重的打击。
“爸爸要离开妈妈了,宣儿留在妈妈身边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林宣面临了父母的离异,那时,她15岁,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答应妈妈,别再下棋了,妈妈只有你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飞来的横祸在林宣的生活又抹过了一层灰色。母亲出了车祸,终生都只能坐在轮椅上,曲折的命运让那个妇人变得郁郁寡欢,从而给向来天真的林宣的心中刻下了烙印。
看着泣不成声的母亲,林宣将满书架的棋谱打了封条,刻意地躲避着朋友们关于围棋的话题。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看着母亲将一切的责任都推给了对围棋满怀着偏执的狂热的父亲,林宣无法反驳什么。
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将整个身体都蜷缩在角落中,哭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在母亲面前妥协了。
谁都没有绝对的错误。林宣在寂寞中遗失了自己的初衷,从那以后,她仿佛成了一只错过了季节的蝴蝶,成天浑浑噩噩,脸上虽是灿烂的笑容,嘴里还是刁钻刻薄的话语,内心却已经不似从前,不与人说,成日浪迹在现实与梦想的边缘,痛苦挣扎。
有时,诗织会想,或许她们穿越到这个世界,并非是个意外的偶然,大概是天注定的吧,这一群围棋少年,必将改变林宣。而她也愿意为这个朋友付出,不然,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个……塔矢?”
听了诗织的讲述后,塔矢似乎走了神,久久没有出声。
“啊……抱歉。”
看着塔矢反常的表现,诗织反而安心了,至少她所花的心思没有白费。只是,故事的主线是无法改变的,塔矢最终在意的进藤的实力,林宣这个插叙究竟有多举足轻重,就得看接下来的局势发展了。
“……不好意思,跟你说了那么多,不如先到屋里去坐一会儿吧。”
“不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先告辞了。”还未等诗织说话,塔矢便笑着欠身,匆匆离开了。诗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抿嘴一笑,他是个干净清雅的少年,在现实中非常少见,只是,他的脑子里大概只能装得下围棋的事,其他一概不入管辖范围,此时他对于林宣的好奇心,大概也只能够被理解为好奇林宣的棋力了吧。
叹了一口气后,诗织回到了房舍中,发现林宣的房门口还笼罩着一层阴霾。看来她还在郁闷着。或许诗织太过冲动了,不该把话讲得那么明白,她明知道林宣并没有错,只是作为一段不复存在的爱情的牺牲品,她太过偏激,太过软弱,甘愿为这个错误而错误下去。
“林宣……睡了吗?”诗织觉得有些可笑,林宣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她试探性地去开门,发现门没有锁。
屋里面漆黑一片,时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怪瘆人的。诗织伸手摸索着开关,开灯之后,吃惊地发现,林宣手上正拿着个稻草人,按着个钉子,手里拿个锤子,草人上还写弯弯扭扭的几个日文。
“林宣……你在干什么?”又是一句废话,她心里再明白不过,林宣这分明是在诅咒。
“可恶可恶可恶……!”林宣拼命锤击着钉子,气势骇人。
“宣……你这是干什么?”诗织对林宣的许多奇怪举动总是防不胜防。
“没看见吗?诅咒!诅咒那个和谷义高!”
诗织有些想笑,林宣不是那种会憎恨别人的人,或许这次的盲棋事件,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
“可恶!”
“诅咒有什么用,下过他不就得了。”
“谁怕谁啊!”
“噗……”
“笑什么笑!”
这个时候,大概和谷要郁闷了,虽然诗织不懂棋,但她很清楚,林宣的能力远在和谷之上,这一点塔矢或许看得比她更清楚。
“宣……”
“又怎么了?”林宣的脸有点像包子,诗织有点哭笑不得,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情景真应该拿个相机留个纪念。
“钉草人的话,不是应该头顶着几根蜡烛之类的吗?”诗织有时涉足一些日本灵异电视,诅咒这方面虽不精通,但多少见过。
“……”林宣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放下那个稻草人,整个人摔在了床上,“我累了,我要睡了。”
看着林宣恢复以往的状态,诗织也安心了不少。
“明天,一起去看进藤他们吧……”
“……好啊。”停顿了半晌,林宣总算是答应。诗织悄悄地退出了房间,留下林宣一个人独自思考。
两年了,她已经有两年没有享受那种冰凉的触感,每次触碰到棋子时,母亲那张悲痛欲绝的脸就会浮现在脑海里。她没有错,却必须承担起所有的责任,放弃自己从小的挚爱,踏上己所不欲的不归路。她知道,诗织一直都明白自己的心思,想帮自己分担,想让自己轻松,但这种纠结不清的问题,越理越乱,岁都帮不聊她。
其实她很清楚,只要自己再次接触围棋,便会再次爱上它。这两年来,一直是可笑的自欺。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却影响下一代的未来道路,不知是可笑还是无奈。林宣想选择的,从一开始就不能为父母所左右。
她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没有下过棋,这个灵魂却已身经百战。
夜幕降临已久,林宣望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心里却萌生了几点亮色。她不能再重蹈这两年的覆辙了,这里是全新的世界,或许她就属于这里,可以自由地下棋,毫无拘束地追求自己的梦想。
安静地,她睡着了。梦里有她的父母,露出无比幸福的面容,在对她微笑。
章节五
晚间剧场——
(宣:喂!你是不是脑残了搞重复吗?)
(作者:没、没这意思)
『你是……平家的人?』
『要杀就杀,少说废话!』
『如此俊秀之人,叫我如何下得了手……』
『哼!』
『小兄弟,休怪我无情啊,怪只能怪你姓平了……』
刀一落,平敦盛的头颅落下。
(宣:配音的各位工作人员,麻烦你们不要那么敬业好吧?)
(工作人员:没办法,都出来混的,还不都为了套口饭吃……)
(宣:……)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宣:又来了。)
『敦盛,你年龄尚小,没想到……』
『敦盛……』
“呜呜呜哇哇哇,宣!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多么儒雅的一个俊秀少年,没有犯过任何罪孽,只因为他姓平,就得背负整个平家的命运,在沙场上被敌人取下头颅。为什么那么不公平……”诗织一如往常地,坐在电视机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好像电视里死的是她的至亲似的。
“好了好了,生死由天嘛。自古名将如红颜……”林宣对诗织百般忍耐,也是极自己所有之能事,开导这个执迷不悟的恶劣女。
(到底谁才是恶劣女……)
“不准你说那首诗……说到这个……又让我想起了那个凄美的少年……呜呜呜呜……”诗织悲痛欲绝,抓住林宣的袖子就擤起鼻涕,林宣顿时暴怒。
“你……你讲不讲卫生啊!擤鼻涕也得给我找对对象啊你!”
诗织没有理她,“为什么,为什么生物总没有绝度的自由呢?”这个时候,小a被惊醒了,托着肥肥的身子,“吧唧吧唧”地挪到诗织面前,双方对视n秒,各自的想法仿佛心照不宣一般,抱在了一起。
林宣顿时跳了起来,“你这个死鸭子!你打算叛逆吗?好,明儿我就把你炖了!”
这个夜晚,照样还是在混乱中度过。
“宣……”诗织在睡梦中叫着林宣,“看到敦盛,好像想起了佐为呢……”
林宣妥协了,诗织每次看时代剧,都会扯到佐为,简直就是三字不离本。小a的鼾声再次响起。林宣不得不举起牌子。
『为什么每次去见进藤光那小鬼前总要播一段tnnd时代剧?!』
次日。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天空中飘着朵朵的白……(打住!)
诗织拉着林宣跑到进藤家门口,刚好碰到要出门的进藤,便将他一把拦下。佐为跟诗织算是混熟了,看到诗织今日竟是一头乌黑的秀发,顿时惊呆了。
“卡拉她……头发……?”进藤差点没认出来。
“这小妮子一定要染成东方美,我看她不久要戴隐形眼镜了,带色的。”
诗织咳了几声,疯长的头发一直触碰到臀部,因为天气微热,她将头发扎成一把,不去顾及那双蓝色的瞳孔,现在的她十分像个东方女子了。
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