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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他们的世界不会再有任何交点。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还身在此地,认识了这么多人,经历了那么多事,她有些累了。好想回到原来的世界,那里才属于她。
隔了几日。一切都风平浪静,时不时吵闹一些,整个屋子的四口人倒还是中规中距地过着日子。
中日韩北斗杯的正式比赛日迫在眉睫,纵使林宣的事让选手三人都耿耿于怀,所有人不得不将心思全部放在围棋上。
“知道为什么韩国人的围棋越下越漂亮吗?”林宣泡着茶,看着选手三只下快棋下得头晕,噗嗤一笑。
“……韩国的棋路追求本就与日本不一样。”塔矢对林宣的话总是放在心上,即使那只是一时无聊有意调侃,他也会傻傻地琢磨个好半天。
“日本明明那么重视这项棋类活动,将它视为修身的必选项目,几乎每个人都会下个一招半式。那你们知道日本的围棋为什么还是落在后面吗?”这句话在这个时候对选手三人说似乎十分不妥,但林宣还是毫无忌惮地问他们。
“……”进藤的眼神认真起来。
“韩国对棋路的外观没有太大的追求,通俗地说,就是‘管这盘养不养眼漂不漂亮,只要能赢,它就是盘好棋’。不同的时,日本则对盘面的美观要求太高,如果一步制胜之招会毁了一盘棋的外观,他宁可输也不下那步棋。两者在这方面价值观的不同就决定了现在的局势。”
林宣的话让选手三人结舌,全部陷入思考。
“所以,要取胜,练习固然重要。但你们是否深层次地想过,自己的思维定式扎根太深,同样会影响你们的棋路。”
“你是让我们不要太拘泥于棋盘的整洁?”塔矢很快领会了林宣的意思。
“这样的话,如果自己都乱了该怎么办?”阿社虽对林宣的看法表示同意,但同时他也有自己的疑虑。
“呵,那得靠你们了。”
“……”选手三只噫噎,却无意再把手上的那盘棋继续下去。
只能靠他们了,不管这次比赛的结果会不会按照剧本进行,他们的成长永远不会停止。然而,这样已经足够了。
“啊,林宣,你都已经高三了吧。”阿社喝着茶,“想好要报考什么大学了吗?”
“啊?大学吗?……”话题忽然转到自己身上,林宣有些反应不过来。
塔矢捧着茶杯,微微一笑,好歹也跟这个女孩同窗一年多,林宣有多优秀,他可以说是非常有底,“依你的成绩,东京大学没问题的吧?”
“啪——!”
忽然间,林宣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
“东、东京大学……?”她看着塔矢莫名的脸,想到了某夜自己做的那个噩梦。家庭,塔矢,涵蓄,东京大学……
她顿时脊背发寒,喊了出来:“我死也不考那里!”
塔矢吓了一跳,进藤与阿社的反应也很大。
“怎、怎么了吗?有那么离谱吗?东京大学是日本高级学府唉,你没有理由这个讨厌那里吧?”进藤疑惑道。
“我……我……我要考京都大学。”林宣随便报了个校名,只为让自己脱身。
阿社愣了一愣,“京都大学也不错,只是,你又到离开这里了?”
“再说吧……”她叹气,走出了客舍。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不久,秋本素子就拿着一张空白的志愿书到林宣面前,要求她老老实实地填上“东京大学”。林宣自然是宁死不屈。
“我一所大学也不想去。我不想上大学。”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
“那你想怎样?还是说,你想跟这些孩子一起下棋?”素子脑筋一转,想林宣这孩子恐怕是要做职业棋士。不料,林宣摇头摇得更厉害,这让选手三人有点心疼。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你要和我一样做个hoewife?”素子报出了最后的底线志愿。
林宣一愣,脑筋一转。
“母亲大人,这样不好吗?你当初不也是因为惊觉怀上了我,想好好抚养孩子与父亲组成一个美满的家庭,都把自己模特儿的工作全辞掉了吗?难道你后悔了?”
“这……”素子结舌。忽然色变,“难道你……”
林宣咬住嘴唇,泪奔着扑到素子妈妈的怀里,哭声悲天动地,“母亲大人!人家已经是塔矢先生的人了!”
“啊……?”塔矢在林宣哭号中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进藤和阿社都半张着嘴盯着塔矢色变尴尬的脸。塔矢不知如何是好,皮笑肉不笑。林宣这家伙,又把他给出卖了……
素子瞪大眼睛看着塔矢的脸,半晌没说话。
明明不相信15岁的孩子会有逾越友情的感情,她还是恣意地调侃着。阿社哭笑不得。
此时的秋本素子更是五雷轰顶,像丢了魂失了魄似的,摇摇晃晃地走出塔矢宅。不久诗织便来电,说素子已经踏上回大阪的火车了。
没想到事情如此按照自己的剧本行进,林宣乐不可支。不料一转身,选手三人都摆着臭脸对他。
“我开玩笑的啦。”她挥手道。
事件的直接受害者塔矢此时倒是比谁都平静,沉着一张脸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怎么了?塔矢先生,已经气得不知道该如何责备我了吗?”林宣笑了笑,随即离开客舍做晚饭去了。
晚上,百无聊赖的林宣游到了后院,坐在地上喝着茶,看着夜空。
“怎么?睡不着吗?……”
塔矢站到她身后。
上回是社青春,这回是塔矢亮。林宣小声笑了笑。
“怎么?还对白天的事心存芥蒂,想称夜深人静找我报复?”
塔矢无辜摇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种玩笑干吗要开在他身上……他很想这么问。
“那么,”林宣太平静,平静得让他有些紧张,这个女孩没有一点顾忌地看着他,问他,“你喜欢我吗?”
“……”这样的问题太过突然。
在林宣看来,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特别是从这个男孩口中说出来。既然如此,不如由她先说出来,反正她不害怕,也不会害羞。爱情本来就需要坦诚,何况她现在不认为自己有多爱这个男孩。
“嗯,或许吧。”塔矢的回答似乎很明确,又有些含糊……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塔矢顿时沉默了好一会儿,“能如何呢?我们现在都只有15岁,或许我现在对你抱有的心情会被时间冲淡也说不清,所以,我希望给彼此一段时间。或许,这是最好的选择。”
林宣有的惊讶,转身看着塔矢沉静的脸。
这个孩子也有15岁。他不随便堕落自己的爱情,他太沉稳,太冷静。他深知道,15岁所拥有的悸动,不是爱情,是激情。所以,他选择相信时间,选择用流沙来过滤青春给自己的浮躁。
她佩服他。这就是他吸引她的地方。
“那么,等到我们都20岁了,再来正视这种感觉如有何?”林宣终究知道自己比这个孩子永远都大5岁。她无法想象自己会爱上他,可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冲动着,碰撞着,她甚至觉得下一秒的自己便会投入那个男孩的怀中大声哭泣。
“比赛要加油。”
林宣话锋一转,塔矢也很配合。
“一定要来观赛。”
章节五
清晨。沧田厚打起领带,穿上笔挺的西服,精神焕发。
“胜负就在这几天了!”
他一脸严肃地说。身后的日本代表队选手三只都穿得十分正式,用力点了点头。
“嘛~嘛~”林宣带着一副墨镜,一身休闲服,忽然冲到沧田的前面。
“哦唉……站住,你这样成何体统……”沧田忙不迭揪住林宣的衣服将她拎到身后的塔矢那里,“这是正式出战!你可不能添乱。”
三天前,大战在即,沧田厚郑重其事地向选手三人说明注意事项,然而,美丽的曲目总需要出其不意的音符,譬如《惊蛰》突兀的一声高调,林宣一脸笑容地端着茶杯进了客舍,大声地向沧田问好,差点没让沧田吓得掉了几斤肉。那一刻,选手三人一同将脸别到一侧,仿佛面前即将发生什么残局,他们无奈摇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沧田先生,您好自为之。
“呀,沧田先生,你本人比报纸上的还要‘丰满’呢!”林宣坐到沧田对面,笑容满面。
沧田没反应过来,塔矢生怕他发现林宣话里的几根针,便插嘴向他介绍了一下这个女孩,进藤与阿社也随声附和,好词好句好段用尽,评选为人写颁奖词恐怕都没那么华丽。
林宣更加乐不可支。“开幕那天,应该很热闹吗?”
“啊,应该会有很多人到场。”沧田并没有什么危机感,不动声色。塔矢一行人却在一边为他捏了一桶汗。
“当然欢迎观众……但可看客可不得入内。”沧田的话没什么针对性,他一向随遇而安。
“那么,三国选手都到场咯?”
“当然。”他十分爽快,全然不顾这个女孩下一步会干吗,当然,就算花心思去琢磨,也未必也猜得出来。
“那你需要一个翻译吗?”她的眼睛闪亮亮。
“唔……翻译的话,棋院那里都会准备好的。”
“哦哟,不是这个意思啦,虽然发言时可以帮忙翻译,可是这三位在跟他国选手交流的时候总不能让翻译跑来跑去吧?”林宣继续,心里拟了好几次的草稿,力求把所有人都算计一遍。一旁的三人满脸黑线,果然……还是把他们扯上了。
“这个……翻译不止一个。”
“哦!”林宣依然满脸从容,“我认识一个翻译哦,可以免费的!”
这难不成是……推销?!
“业余的?……”
“虽然没有证书,但水平是一等一的哟!”
“哦?”沧田并未想太多,只是饶有兴趣地应了一声。
林宣清了清嗓子,整理好思绪,快嘴说道,“她会用十二国语言交流,十国语言唱歌,七国语言做梦。口述翻译不在话下,我看的许多未译的外国文章都是她现翻给我听的。她不是日本人,一年之内将这里的语言融会贯通并且作为交换生来到日本就读,现在则是完全在这里升学。”
“她还是个学生?”
林宣挥手道,“fi话。她和我同龄。”
话音刚落,沧田厚整个人愣掉了。“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吧?”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那么cj的说!”
此时,一旁的三个人一阵哆嗦,整个房间袭过一阵寒风,角落还结上了冰。
林宣说的不是别人,就是无敌伟大天真可爱纯洁的诗织。与此同时,在奈奈家中拼命翻文赚外快的诗织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神都在暗示着她,她被算计了。
“那么,让她去观赛吧,如果塔矢他们遇到什么问题,便麻烦她帮帮忙。”势不可挡,沧田勉强答应。
“我话还没说完呢。”林宣努嘴道,“我也可以帮忙翻译中文哟!”
“嗳?”选手三人和沧田一同叫出来。这句话一出口,摆明着林宣要占领比赛会场,天,这场比赛真的可以顺利进行吗?
“boke!”正在大家思绪交杂之时,一个万恶又和谐的声音出现,只见一小东西扑在沧田脑门上。
“哦呀!小a!好久不见!来!抱抱!”沧田有些恼羞成怒,伸手欲抓住小a的爪子倒拎起来教训一顿,不料那小家伙一个机灵窜进了林宣的怀抱中。“吼咩!小a,我可想死你了!怎样,和膳没有把你搞得拉肚子吧?”她无比关切地问着,抚摸着。身边的塔矢皮笑肉不笑,干咳了几声。
“塔矢,这毛球是你的宠物吗?”沧田半质疑道。
“这……”林宣一瞥一盯,塔矢只感觉全身发凉,顿时挤出一个还算完美的笑容,不尴不尬道“算是吧……”
“你也有这癖好?!”沧田一脸难以置信,似乎打算重新审视这个在他看来一直是干净得不能再优雅的少年。
林宣抱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