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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那么,就那么定了哟。我会和她一起好好‘准备’的!”随后便奔跳着走出客舍。
窗外的世界下起了密集的细雨,小径旁逝去了樱色的风采,只留叶樱点缀着晚四月的风情。清风微抚岸边羽翅,惊起汲水的喜鹊,清澈的河面上泛起阵阵涟漪,波光粼粼。雨后,被雨水冲刷过路面,倒映着天空的view,踩着粉色系的高跟鞋,踏在安静的人行道上,脚边透着薄薄的雾气,宛如漫步云端。
飘逸的长发,古典的发夹,端正的衣领,正规的裙摆,透明的丝袜,高挑的身材。诗织被路旁的人盯得全身不自在。
“天,标准的白领啊。”林宣向她投来赞赏的目光,诗织方才搞明白自己的处境。
今天,是北斗杯正式开赛日,大清早她便被林宣包装得跟个正式上班族没区别,美风的脸,中国式的黑发,白领的装束,包裹起这个年仅15岁的身体。
而林宣则依旧是轻便的休闲服,纯白的上衣,配上巴洛克式的泡泡领,浅蓝的七分牛仔,高跟的运动鞋,点缀着15岁的身体,隐藏着20岁的灵魂。
“话说,韩语是我上一年才开始学的,还是自学。真的上得了台面吗?”诗织不习惯穿着高跟的脚的姿势,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在地上,她挠了挠头发,有些懊恼。
林宣甜甜地笑了笑,“没事,是你的话,绝对没问题。”那个微笑,诗织永远不会忘记。
诗织叹了口气。从小,她就对语言异常敏感,不管看什么书,即使是不明其意的文字,她都可以一目十行,并将所见所闻牢牢地记在脑子里,她和别人不同,所以她很少可以去接近他人,别人也总用异样的眼光与窃窃私语对待着她,直到她遇到了同样有别于他人的林宣。天赋的智慧,狡黠的笑容,不论与怎样的人交流都可以应付自如,大家都喜欢她,都羡慕她,都围在她身边。然后,林宣自然而然注意到了被加上特优生头衔,擅长语言又不太爱交流的总呆在一旁一声不吭的诗织。
一个是少言寡语,阴暗矜持的特优生,一个是年年榜首,理科全优,恣意放肆,笑容灿烂的天才,她们的世界应该没有交点可言。可是,诗织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林宣的身上移开,她带着她一起去商店疯狂购物,一起去价格昂贵的服装店试穿全部的衣服然后逃之夭夭,一起上学迟到然后开动脑筋躲过巡视老师爬墙进入校园,一起翘课去校园后边的湖边仰望那片蓝天,诉说未来的种种。
然后,诗织便注意到,那张天真狡黠的脸蛋,只不过是张面具,它隐藏着林宣的无奈,保护着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过去。她用微笑为自己支撑起这个世界上属于她的那片天空,从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她试着去触摸她,却触碰到了这个女孩内心最寂寞最脆弱的伤痕。她是最了解她的人,然而她也无能为力,因为靠得太近了,所以会无法分辨,她已经深入其中,她无能为力。
有没有一个人,能够猜透林宣呢?又会不会有一个人,会承诺守着她一生一世?有,一定会有的。
“林宣,你觉得塔矢如何?”鬼使神差般地,她脱口问了这样一句话。林宣的反应并不很明显。
“啊,他呀。什么‘如何’?”
“不,没什么。”
有些事情,还是站在一旁静观其中的变化为好,绝不可以言传道破。
“你说的就是她吗?”
宾馆门前,塔矢一行人早已在等待她们的到来。沧田盯着诗织打量一番,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满意。
“你真的会十二国语言?”沧田这样问着,似乎还对林宣的描述不太敢相信。
诗织向来不喜欢做出头鸟,但有林宣在后面推她一把,她也只好重重点了点头。
“真的会用十二国语言交流,十国语言唱歌,七国语言做梦?”
“交流的话,只要我跟一个外国人接触三天,我就可以跟他谈家常了。唱歌的话,应该是比交流更容易的,做梦……似乎有点难度……”诗织早已料到,林宣从来都会把她的能力描述得神乎其神。
“不说了,你们就跟在我们后面吧。”沧田没多想,便正了正色,“今天是招待会,但也是首战日,绝不能先输了阵势!”
“哟西!”林宣拿出墨镜戴上,满脸喜洋洋之色。
诗织方才注意到一身西服的选手三人,虽一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心里早已有点紧张了。塔矢一身笔挺的西服,让脸庞显得更加白皙,轮廓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但仔细打量,也不难看出,他年龄尚小。
“嗳,宣,”诗织拉了拉林宣的袖子,小声道,“不觉得塔矢穿上正式的衣服特别有男人味吗?”不觉中,诗织的脸上透着红晕,很期待林宣的反应。
不料林宣一脸漠然,随之诡异地瞄了她一眼,“咦……你不是喜欢有女人味的男人的吗?”
诗织反应过来后,脸更加红了,“林宣!你……”
“咧……”
迎宾小姐在招待处,看着三国的少年的风姿,可谓赏心悦目。一边发着花痴,一边还佯装着坚守职业道德。
“哇塞,韩国的首将本人比照片里的还要帅嗳!”
“中国的那个叫赵石的孩子也特别可爱啊!!”
“喂喂喂……”林宣拍了拍那位阿姨的肩膀,“不过是个配角,你何必呢?搞得像个花痴模样……多少给自己国家的美少年撑点面子吧……?”
招待会上,各国代表的队长都上台发言了,沧田显得有点笨重,平白的文字,按照平常的套路,重演一遍,就这么没新意的结束了。他拍了诗织帮他翻译,诗织将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全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其间,中国的赵石竟独自跑到进藤他们这儿来主动打招呼,翻译不在身边,他用英语直接对话。
“你可以用中文说,我来帮你翻。”林宣自信道。
经过一番交流后,双方的关系都很融洽。
塔矢微微一笑,进藤也如释重负,要知道他英语这一科是懒到家的,也不能全靠塔矢撑着。
赵石有些惊讶,“你与我们年龄相仿吧,真了不起。”
“嘛!~”林宣得意道。
“赵石。”
“林宣。”
“中国名字?”
“嗯,我是半个中国人哟。”
“原来如此。”赵石的微笑同样温和,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都让人无法讨厌他。
“怎么来这里跟咱日本队打招呼呢?”
“呵,因为感觉日本队的翻译很特别,所以好奇心作怪。”
“哦?果然是孩子呢!”
“彼此彼此。”
林宣突然有种想扑过去在那张脸上使劲捏一把亲一下的冲动,迷恋可爱的生物是人类的本性,这不能怪她的,然而,与其说是宠溺可爱生物,现在的林宣在塔矢一行人眼中,与一头恶狼没什么区别。
中国其余代表发言完毕后,韩国主将高永夏就走上演讲台,一下子吸引了台下所有人的眼球。
他的目光一下子锁定在一脸若无其事的进藤身上。忽然,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我想说,在日本,本因坊秀策似乎受到很高的评价……”
忽然间,在一处急于帮沧田翻译的诗织,敏感地捕捉到了从高永夏嘴中说出的每一个字。她猛然回头,盯着台上那个高傲的男人。
“不过,即使他现在还在,恐怕也不是我的对手了。”高永夏说出了,最具挑衅的话。翻译一脸尴尬地愣生生给翻译了出来。
全场哗然,有的人不清楚秀策是何人,忙着向身边的人询问,有的人则彻底傻眼,反应快的,便是立刻皱紧眉头。
诗织握紧了拳。
他在说,秀策的势力不过如此。
他在说,即使秀策即使在世,也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在说,日本的顶尖棋士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在宣战,在挑衅,他否定着整个日本国在围棋上的建树,也否定了她最心爱的人用千年的时间追求的境界。
即使在平白的纸面上看这样的剧情时,也不会用如今这样的心痛。
千年的放浪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个少年根本不会懂!
她好像用全场所在的每个国家的语言反驳台上的高永夏,可是她不能,她不可以。她不能够坏了全局,这个世界已经不能再因为她而改变什么了。
那一刻,进藤也愣住了。他急得抓住林宣的手,声音放大了好几倍,“他在说什么?是不是在说秀策?”
林宣虽不懂韩语,可是现在那个高永夏究竟在说什么她用脚趾都能想到。但她不能说。然而迟了,进藤总会明白一切。
他的眼中燃起愤怒的火光。高永夏根本不明白,两年的时间,这个少年就沐浴在秀策日渐精湛的棋艺中,才得意一步步走到今日,站在这里。高永夏更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挑起了这个少年多深的愤怒。
林宣的脸色不是非常好看,她静观着进藤的神情,有些无奈也有些焦虑。一旁的塔矢与阿社想要问个端倪,却也不知从何开口。
会场一隅的洪秀英也在用一种难以琢磨的眼神看着进藤光。时间在那一刻定格了。
章节六
穿越是一场梦,或长或短,会有不可思议的情节,也存在难以理解的场景,若是一切尽在掌握中,下一秒,恐怕便是一场噩梦惊醒。
演讲后,一脸漠然的高永夏无视了在场所有人异样的眼光,径直走到洪秀英的跟前,冷语道,“秀英,走吧。”
“可是……”在一边直直望着另一边的进藤光心绪复杂的洪秀英一下子被高永夏富有磁性的声音拉回了会场,“招待会还未结束,早退不太好吧?”
高永夏的嘴边抹过一丝微妙的弧度,像是洞察了秀英的所有心思,只是回眸一看,就看得秀英红着脸低头。
“反正总是要碰头的,又何必着急呢?”他饶有兴趣地调侃了秀英一番,而后又是强硬地拉住秀英的手欲将他带出会场。
“这位先生,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韩文,但预感告诉高永夏这个女音的来源者绝对不是他的老乡。一瞥,果然。
“我是日本代表团的口译人员,非常希望与韩国队做一下交流。”诗织保持着微笑,两眼弯着恰到好处的弧度,颇有外交官的气质。
“如果是交流感情的话,还是找我们的队长吧。”高永夏半含敷衍道,同时连基本的礼貌用语都没想过用上。
“呵呵,但我只想找你高永夏聊聊。”诗织故意加重了“聊聊”二字,隐约透露出自己并非友好的来意。
“找我?”
看着高永夏沉思的表情,诗织有些得意,让这个孩子花心思去猜测她下一步会干什么,已经是个小胜利了,忽然心情大好,她清了清嗓子。“可以借一步说……”
没料,话说到一半,背后一个巴掌拍在背上,诗织差点没把未消化的早饭全吐在高永夏脸上,她难受得俯下身,无暇转身去看哪个厮想要谋杀她。不过,也不需转身,这个世界上,与她关系匪浅又敢凌驾于她之上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已经永远离开了她,另一个便是林宣!
“嘻嘻,hi!”虽然会的韩语没几句,但说英文的话铁定是能够交流的。林宣摆着一张笑盈盈的大脸,打量着一身西装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高永夏……身旁的秀英。
“宣,宣……你……你来干什么?”
林宣没有理会诗织,仍然微笑对着秀英,开口却是,“boy,how uch one night?”
“噗……”身旁一贵宾老外方在喝茶,恰恰是林宣一句并不算太标准的英文,让他不留余力地将嘴里的液体全喷在对面的无辜者脸上,顿时整个会场一隅哗然,面面相觑,然后将全部的视线集聚在林宣他们身上。
诗织来不及反应,看了看周围,似乎也没必要做出什么反应了。
不过,比起这不小的骚动来说,此时秀英的反应更是奇妙。惊讶归惊讶,错愕归错愕,只听到一句不纯的话就羞得满脸通红,通体都如一个熟透的苹果,这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简单。
“这个孩子今晚不卖。”高永夏勾起手指敲了敲秀英通红的脸颊,顿时惊得他一正窘迫。
诗织临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