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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一样,耸了耸肩,“答对。”随即便自顾自地缩回脚,大步离开了。
  护士方才滑到地上,呜呜哭了出来,“我要辞职……”
  天使可以是白衣,但白衣不一定都可称之为天使。林宣挥手,一点没在意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急症室中,医生的额头泌出了冷汗。
  “心跳。”
  “正常。”
  “她究竟有什么问题?”
  一个陌生的女声,带着点稚气,他纳闷转身,“难道我没跟你说……”在看到一张稚气的脸后,他险些没站稳。
  “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病人家属。”
  “胡闹!”
  “你才胡闹。”眼看,林宣就要跟那位医生杠上了,一边敬业的护士大惊失色,“医生!病人的心率在下降!”
  “什么?!”
  突如其来的紧急状况,林宣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她捏紧了拳,穿着偷来的护士装,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诗织痛苦的脸,心纠得仿佛即将停止搏动。
  “真,不好办。”林宣摇了摇头,无比自然地走出急症室。佐为的身影霎时显现在眼前。
  “诗织……如何?”
  “不会有事。”林宣咬着食指,狠狠地咬,直至闻到了鲜血的腥味,“她不可能有事。除非我不在这个世界上,否则诗织不可能消失。”
  “……”佐为满面的忧伤,“你感觉到了吗?”
  林宣满不在意地回了一句,“……什么?”
  “有人在盯着你们。”佐为闭着眼睛,像是在感知着什么,“我……一直感觉那个人就在附近。”
  “如此说来……”林宣转身,思考了许久,叹了口气,“随便啦,我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吗……”
  林宣似乎感觉好笑,竟对着佐为戏谑,“如是有所谓,我又该怎么做呢?……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凭什么在那家伙主动出现前浪费时间去关心对方的存在。笑话。”
  佐为无奈笑了笑。
  “你还是早一点离开吧……”林宣挥了挥手,“这样的地方,灵魂不该呆太久。”
  旋时。四周一片寂静。
  神啊,我向你虔诚地祈祷。我无知地试图改变这个世界。请求你原谅我在乎的每一个人。
  “呐,杨海。若是可以抛弃一切,只是下棋,是否可以达到独孤求败的境界呢?”研究室,赵石捧着茶杯,突然有这样的疑问。这一场韩国与日本间的较量与往年不同,起码对他来说,太过出乎意料。社青春虽是近来才崛起的关西孩子,落的每一子都毫不放松,恰又收放自如,场外的人隐约都能感觉到韩国队内心的紧张,他们永远都猜不出这个一口关西腔的少年下一步将会怎么做,微妙的局势,一直由他所驾驭。于此同时,塔矢直击而上,力屠大龙,从开始到结束,找不出一子是多余的,精彩而简练,让整一盘棋成为了经典。进藤中场突然迅猛追击,曾一度将高永夏打得措手不及。最匪夷所思的是进藤光,不管是他这个人抑或他所下的棋,似乎都远远走在每个人的前头。大概所有人都没搞清楚,这个少年所背负的过去,有多深沉。
  如果一个棋士可以将一切摒诸脑后,潜力只为围棋。那么,他是否更容易达到神之一手?年幼的赵石回望着几天来发生的一切,几盘棋,让他不禁有这样的想法。一旁的杨海看着赵石逐渐成熟深邃的眼眸,会心地笑。
  “如若你真想知道,为何不去问问塔矢行洋呢?”
  “咦?”赵石只感觉杨海话中有话。这句话不是在说日本的塔矢行洋有多强,也并非引荐他学习这个或那个名人。杨海究竟意在何处,此时的赵石恐怕还无法琢磨清楚。
  一旁的沧田听明白了他们的对话,不禁插上一句。
  “若是可以摒诸一切,那么就算是棋士也如同一副失去灵魂的躯壳。”
  “那么,心怀杂念,就能把棋下好么?”赵石继续追问。
  “哈哈,太绝对了。孩子。”杨海大笑,手指摩挲着茶杯,他开始认真考虑这个孩子的质问。
  “……说下棋的人要忘记所有是骗人的,还不如说,一个成功的棋士,比一般的人背负得更多。”
  沧田点头,“因为背负的太多,所以没有后路可退。高永夏是这样,塔矢是这样,阿社是这样,进藤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们都是这样。”
  “因为没有后路可退,我们才走到今天。”杨海喝了一口茶,没想到赵石一句疑问,竟让整个研究室的人在一片和谐地达到了微妙的共鸣。
  赵石望着杯子里的茶叶,沉思一会儿,“这场比赛,绝不是中日韩友好交流那么简单。”他没有说出心里的想法,只是暗忖着,“不管是在场上的那六个人,还是场下的人,都可以意识到。”
  “尊严,赌上一个国家以及自己全部的尊严……因此,我们来到这里。”
  赛场上,高永夏看着棋盘,揣摩着进藤为自己布置下的陷阱,不禁皱起眉头。不知是否是自己太过轻视以致玩过了头,又或者他早已习惯自己不顾后果的性子。对面进藤全然没有理会此时对手的心情,只是握紧了拳,静静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对策。高永夏咬了咬唇,他竟有一种想法,眼前的孩子,莫非已经看透了他所有的棋路,算好下一步,再下一步,甚至连预测了终盘结局。如若真是那样……
  嘴角浮起微笑,高永夏从未在棋盘上有过这样的微笑,他无比期待着,以进藤的全部实力,可以给他多深的打击。
  病房中,诗织缓缓张开双眼。看着林宣正在一边望着窗外的风景。
  “……宣。”
  林宣转身,只是对她微笑。
  “结果……如何?”这个女孩清醒过来,立即想到比赛的情况,“已经差不多落幕了吧。”她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经暗淡了,随着林宣的瞳眸,渐渐黯淡了空气。
  林宣张着明眸看了看诗织虚弱的神情,转身对着窗外的天空很不和谐地伸了伸懒腰。
  “输了。”
  时间蹲了几秒。点滴的液体随着血液停在中途。窒息的痛苦瞬间袭遍全身。
  “啊啊……果然,还是输了呢。”诗织苦笑了下,“到头来,我们什么都没有改变。”她强忍住泪水,狠狠卡住脆弱的另一面的脖颈。
  “不,”林宣摇了摇头,坐在诗织身边,“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而是已经改变了太多。”
  改变了太多?诗织莫名地看着林宣纤细的轮廓。
  “再睡一会儿吧。他们很快会赶过来的……”
  诗织打断了林宣的话,“他哭了吧……有哭吧,明明已经有觉悟,却还是望不到前方的光明。”
  “哈哈,怎么会……”林宣轻松地笑着,“我可没看到什么黑暗啦,别想太多。”
  “这不是什么终点,以后会更加精彩的不是么?”她撩过头发,观察着诗织的气色。
  后来的事情,变得奇怪微妙。她们不知道,后来的事情,是否还是属于她们的后来,那些孩子的后来,是否还会与她们的后来相交重合。彷徨的心随着夜幕降临到这个世界。明日的阳光是否还属于自己?
  “啊……!!”惨绝人寰,惨叫声震得整个医院开始晃动。
  “姑奶奶,我哪惹你了。你有必要把我绑到这种地方还让我穿成这样吗?”进藤涕泗横流,一身的水手服让过路的医生护士有眼镜的跌眼镜,有下巴的掉下巴。
  他被林宣推进诗织的病房,身后的塔矢和阿社行走在黑线中。
  诗织瞪大眼睛看着进藤,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哈哈,好可爱,哈哈……太可爱了!”
  水蓝色的短裙让进藤的身子显得愈发瘦,纤细的脖颈和明显的锁骨……唉唉。塔矢和阿社真想马上逃离这个噩梦。
  这算给诗织的惊喜,期待她早点出院……即使她究竟得了什么病,至今仍未确定……又或许永远不会有人能查出来。
  “呐呐。下次跟我一起复盘吧。”明朗的月空,林宣带着塔矢一起登上天台,望着明亮的月,“你今天下的那盘棋。”
  塔矢笑了笑,他没理由拒绝。
  “还有,还有。”林宣凑到他身边,“下次我给你设计一条旗袍吧,你的腰很细呢,很适合这个。”
  塔矢迅速将视线拉到天边,装作没听见。
  “好嘛,好嘛。就依我一次嘛,我可是很民主地在征求你的同意哦。”
  民主吗?……这样的征求意见和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其实没什么两样。
  “好嘛,好嘛?”
  “今天晚上月亮很圆呢。”
  “好啦,我就当你同意了哟。”
  “……不行。”
  “咦?咦?不要啦!”
  “……不行就是不行!”
  “唉……?!”
  月光,洒在两个人的肩膀上,映得轮廓无比暧昧。或许这是仅存的和谐。
  诗织与进藤和阿社有说有笑,闲暇时望了望窗外的夜空。
  穿越是一场梦,这是一句朦胧的话。
  她们的到来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个答案,她不懂。或许明天她就会明白,然而明天却又是另外一天了。
  章节一
  “我可能……要回美国了。”
  寂静中,诗织望着碗里的味增汤,放下手中的筷子,迟迟不敢抬头看坐在对面的林宣。一秒,两秒,三秒……那个女孩子一脸平静地品尝着桌上的食物,手边的茶杯周围安然冒着蒸汽,她静静地嚼着脆嫩的蔬菜,没有正眼看过诗织一次,好似周围都是空气,她纯粹是在品尝食物。
  诗织知道,很多情况,越是平静,越是波澜起伏。林宣即使在努力思考时也不会保持沉默,沉默时,或是在甜美熟睡,又或者是,脑中一片空白。
  一个礼拜前,诗织正式出院,身体再也没有感到不适,就在出院的当天,美国的双亲来电。想想,做交换生的日子一转眼也已接近尾声,如果要继续留在日本升学,还得先回国考试办手续,最重要也是无法避免的现实,那对夫妇似乎想念他们的千金了。也就是这个名存实亡的身体。
  她一方面整理着心情,一方面又佯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日子照样过。现在,眼看着一切手续都已经妥当了,再不开口,恐怕就会演变成不辞而别。
  其实,她的离开似乎也无关痛痒了。佐为离开了,剧本告终,她已经没必要再伪装着自己活在周围人的记忆力,去到美国,努力读她的外语,又是一段崭新的人生。她也不可以再成为林宣的累赘。至少林宣才有继续留下来的意义,而她自己的意义,就是默默地为她祝福。
  “手续办完了吗?……什么时候离开?”林宣端起茶杯,不紧不慢道。
  “……”诗织想让自己变得和林宣一样淡定,可她办不到,“明天早上。”
  “……这样……”
  两人再次跌入一片死寂。
  那天晚上,她们走进不同的房间,竟没再说一句话。
  原本是寂静一片的午夜,塔矢宅的电话刺耳的响起,这个时候,大概所有人都已经熟睡,撇开数落来电方的无礼,为了不吵醒双亲,塔矢迅速爬起,跑去接了电话。
  “塔矢家,这么晚了,请问有什么急事吗?”按捺住心中的些许不快,塔矢却忽略地先问对方的身份。
  “小a还好吗……”
  ……林宣?!……真是胡闹。
  塔矢揉了揉额头,满脸伤脑筋的神情。这个女孩太古灵精怪,但他很快做的答复,毕竟,她半夜三更来电把他吵醒还真是第一次。
  “嗯,它很好,还是老样子……”
  “……这样……”
  她的口气不对。塔矢不知是否是因为自己太过敏感,总觉得电话那头似乎是另外一个林宣。
  半晌的沉默后,那个女孩突然开口,“我在你家门口。”
  “什……喂……林宣!”这么突然的话,没等塔矢反应过来,她已经挂断,似乎不再想多说,又或者,她不允许他拒绝。
  她的犹豫,她的口吻,她的语调,时间不允许他迟疑太久。塔矢几乎忘了自己还穿着睡衣,单只是抓紧着披在肩上的外套,当即跑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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