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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的长度。别人只当他是锻炼身体,谁也不知道他是在排解心中的忧思。
程克木挥舞起锄头就有一种亲切感,眼见一块一块的泥土被锄头给挖翻开来,心中就有说不尽的痛快。痛快之中思绪便也分明起来,他想到沙琪,他要在脑中把沙琪的“好”和“坏”好好清理一遍。她美丽、热情、大方、还勤劳、聪明、纯真。不!她没有纯真,她、欺诈、狡猾,不是吗?在酒楼时,那时还不满二十岁吧?就同那婊子养的来往,就是!又做那高傲的冷美人样来欺骗我,这一切做得多么诡秘,瞒得多么深,这就是欺诈和狡猾。这种人,我能同她过一生吗?要我像那畜生的父亲一样做缩头乌龟?休想。
可她真的不是情愿的,她对我确实是真心的,不然昨天为什么要跟我走,而且我离开时她很伤心呢?的人是有好处就沾的,可是她却不愿接受来自关二龙那畜生的好处,她绝不可能是的人。那么她欺骗我呢?也许是有难言之隐吧,也许她是受到胁迫的,她也是受害者。
程克木的锄头一块一块地掘开土块,脑子里乱麻般的思绪一阵一阵,断断续续地似乎渐渐被解开了。对比思考的结果是,沙琪不是一个坏女人,如果是那样的话,不但不能责怪她,反而需要安慰她。于是,在家里过夜,明天直接住到学校去的打算也改变了过来。
心里想着沙琪,帮母亲再干了一下午活,吃过晚饭,程克木骑着摩托车回到了图书文具店。
程克木的想像中,沙琪一定回娘家去了,今天店门一定是关着的。可是来到店前,却见店里有灯光亮出,这出乎程克木意料之外。眼光扫向店里,只见沙琪正坐在小矮凳上低头吃饭。见程克木推车进来,连忙起身,看着程克木将车放好,然后轻声询问:“没吃饭吧?”
程克木没有说话,他为刚才见到的一幕所感动,沙琪孤单单的一个人,显然是在等待着他的归来。他瞟了一眼小饭桌上,只有霉豆腐和榨菜。“为什么不买菜?”几个字不受控制的从程克木口中跑了出来。
沙琪没有回答,只是说:“我帮你煎两个鸡蛋!”
程克木加重语气说:“我说你为什么不做菜吃?”
“我不愿做,我吃不下。”沙琪声音很轻,说完眼泪又出来了。
“等会吃吧。”程克木说完,拔下煤炉塞子,架上锅,动手煎鸡蛋,沙琪站在一边看着。
鸡蛋煎好了,程克木端到小饭桌上,说:“吃吧,我吃过了。”说完走到门前将卷闸门拉下锁上了。
沙琪没有坐下去吃饭,她看着锁好门走回到小饭桌边的程克木说:“你吃过了?那你还……”
“快吃吧!”程克木催促着,像往常一样在桌边坐下,沙琪也坐下并端起了饭碗。程克木不相信眼前的沙琪会是一个、欺诈和狡猾的女人,因此他并不急于盘问她以前的事。
沙琪虽然坐着端起了碗,却没有动口吃,程克木又轻声催促:“吃吧!”并拿起桌上一双筷子来往沙琪碗里夹蛋。
沙琪默默地吃着,吃到一半停下了,看着程克木轻轻叫了一声:“克木。”
“吃吧,有话吃完饭再说。”程克木神情肃穆地看着沙琪。
又吃了两口,沙琪不吃了,程克木说:“把蛋吃完去吧。”说着又拿起筷子把盘中剩余的蛋全夹到沙琪的饭碗里。
沙琪又慢慢地吃着,吃完后,程克木倒了一杯水在她面前,两人就面对面坐着。
“克木,我——我真的不是情愿的。”沙琪看着程克木申辩着,眼里乞求着程克木的原谅。
“他威胁你啦?”程克木相信沙琪的话,关心地问。
“他纠缠着我,我怕他把以前的事说出来,不单伤害我,还伤害你。”沙琪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太善良了,太软弱了,你就屈服于他?”程克木一面同情眼前的沙琪,一面更恼恨着关二龙。
“我躲着他,可他老缠着我。”沙琪申辩着表示她进行过抵抗,可抵抗得是那么无力。
“婊子养的畜生,”程克木骂了一声,又对沙琪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怕你难过,怕你受不了。”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程克木,担心他现在仍然受不了。
“你真傻,你屈服于他,他还会得寸进尺的,你怎么不想想,要闹出来他没有顾虑吗?他的名声好听吗?”程克木没有为沙琪的以前难过,他为她的现在难过,他开导她,可想到这一切都晚了,心如刀绞。
沙琪没有说话,她很后悔。
程克木看看沙琪,知道她并非一开始就屈服的,她让自己少同关二龙打交道不也是抗争吗?她太没经验了,那里是老谋深算的关二龙的对手?程克木从内心同情着沙琪。
“贺蒙生来过没有?”稍顿程克木又问。
“来过,看你不在,他回家去了。”
“他没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
程克木宽待沙琪 老师们看望校长(4)
星期一,程克木上完课回到房间,贺蒙生过来了。他告诉程克木:“关二龙还在镇卫生院躺着。从星期五晚上送进卫生院到星期六上午我离开医院去关田,他一直半昏迷地躺着不动。医生说,他出血过多,还做了x光检查,发现身上有多处淤血,有三根肋骨损伤。”
“同事们知道吗?”程克木想到同事们见到他时的异样表情估计许多人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要问。
贺蒙生说:“基本都知道了,大多数人都说关二龙趁你不在家,找到你家去的。加上他有前科,大家都在说他好色,是条公狗。”
“他们愿怎么说都行,反正我行得正,他们总说不得我的什么坏话来。”程克木估计人嘴两块皮,说什么都可以。肯定也会有人说沙琪,好在沙琪不住在学校。
“你还算厉害,这样给他一下,也算顾到了面子。这一下,他没有一个多月复不了原。活该!”
“我是不愿受那畜生的连累,要不然我真的要了他的命。”程克木仍痛恨着关二龙,打得他躺进医院一点也不后悔。
关二龙被打得住院给家里带来了很大的震动,在乡村受伤住院是平常事。可因偷女人受这么重的伤就不平常了。特别发生在关二龙身上就更不同了。反应最激烈的首先是草香,知道情况后马上哭骂开了:“怎么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来呢?多丢人呀!不要脸的混卵,怎么当了几年校长就变得这么不要脸呀。早知这样,还不如不当校长……”
母亲听了,有些不爱听,皱了眉头抢白她一句:“这能怪当校长吗?这能只怪二龙吗?”
一句话提醒了草香,于是又哭骂起来:“是啊!都是那不要脸的贱货,勾引他啊——,现在把他大的躺在医院里,要有个什么好歹我同她拼了!”突然又想到那打她老公的人,于是又哭骂:“还有那绿头乌龟,自己的骚狐狸精不管好,却对我家的下起很手来,遭天报应的……”
“好了!”关母不高兴了,“你这样哭骂有什么用啊?!赶紧收拾东西去医院吧。”一面又说,“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关二龙的父亲,只在房前屋后闷声打转转,任凭家中两个女人哭喊着忙乎着。
最后两个女人到卫生院去照看关二龙了。
没有关二龙的学校,教学工作仍然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老师们各自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
一个星期后,关二龙神志完全清醒了,便有老师提议到医院去看望。章佩文笑笑说:“这个还要去看望,安慰话都不知怎么说好。”
吴英树也笑笑说:“看嘛,还要说什么话?带上眼睛,拿点什么东西去,让他看到你就行了。”
姜小堂说:“大家都拿东西去,医院都要摆不下哟!他吃得完?”
孙巴山笑说:“怕吃不完你就拿钱去啰!”
办公室的人果然真的就这事讨论起来,这事拿东西还真不好拿,都拿水果糕点肯定吃不完。拿钱吧,拿多少呢?这不同于做喜事,做喜事同事之间通常拿二十元,现在这种情况二十元怕不够吧。结果说定,谁愿意拿多少就拿多少,大家各自用红纸包着,写上自己的名字。据说关系好的包了一百,他们说:“这不同一般,也算是落了难吧。”
后来老师们便开始三三两两到卫生院去看望关校长了,有提水果糕点的,有拿红包的,也有提水果兼拿红包的。人来人往,看得住院结扎引产的病人及家属眼红,也看得卫生院的医生们眼红。因为他们很少看到过谁生病了,有这么多的亲朋好友来看望。
再后来,老师们在一起闲聊时说:“他这场病,治好了还有赚。”
有人叹息说:“还是有权好,做了坏事还能赚钱。”
镇里主管教育的副镇长胡纪辉也去医院看望了关二龙,老师们不知道他是不是拿了礼物去,但还是非常惊奇和羡慕。有人说:“哇!真不错!做了坏事还有领导去看望,以后还可以多做些。”
胡纪辉看望了关二龙之后,又找了程克木谈话。问起他们为什么打架时,程克木说:“我并不知道是谁,他到我店里来做贼。”胡纪辉就没再多问,只是安慰着说:“好好工作,不要有思想包袱,不要因为情绪而影响了工作。”
关二龙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后,回到家里养病。在家里休养了三个星期后,感觉身体无大碍了,他将学校行政召集到他家吃喝了一顿后,第二天他来到了学校。关二龙不愧是关二龙,他一点也没有惭愧之感,他竟然能落落大方满脸笑容地与老师们见面招呼,似乎他是出国旅游回来了。许多老师都感到奇怪。
“他恬不知耻,居然能笑得那么自然。”孙福满恨恨地对贺蒙生说。
“他是什么人哟,知耻的话还能做出那样的事来?”贺蒙生最看不惯关二龙,他告诉孙福满,“现在又人模人样的,那天晚上你没看到,程克木把他挤到墙上,后来程克木手一松,他就像一条死狗一样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
“碰上程克木算他倒霉。”孙福满开心地笑着说。
“你说他会不会报复程克木?”贺蒙生关心着好同学。
“能报复到哪里去?是他先做伤天害理的事嘛!”孙福满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丑事难事一摆就平 房子女子两厢情愿(1)
关二龙并没有立刻报复程克木,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开全体教师大会。会上,他表扬了学校行政领导班子的认真工作态度,特别说到要感谢两位副校长对学校工作的领导。然后,又对全体老师表示了感谢,感谢大家对学校工作的支持,感谢大家在他因病住院期间能坚守岗位,努力工作。同时也感谢了大家的看望。
会上没有提学校工作方面的不足,更没有说那年级那班纪律或卫生方面存在的问题和不足。大家都觉得挺满意。
关二龙第二天便来到镇政府,他想同阮镇长说说话,希望得到他的帮助和包庇。他相信程克木不闹,镇党委不会给他处分。但他更希望党委里即使有人提这事,也能有人为他说话。只要镇里有人为他说话,不对他不利,教育局也就不会为难他。再说,教育局还有点关系可以活动活动。
阮镇长不在,向司机老章打听,老章将嘴巴凑近关二龙的耳朵并用一只手盖着嘴巴悄悄告诉关二龙说:“阮镇长昨晚在西城馆玩小姐被市公安局的人抓了,当场要罚五千块,没钱就关人。没办法,只好打电话到镇政府办公室,让办公室主任老杨同我连夜送钱去。今天怕是不好意思见人,休息去了吧。”
关二龙微笑着点了点头,心想,怎么也和我一样走麦城呢?真是太不巧了,看来找不找他无所谓了,找他也起不到作用了。现在只看市里会不会给他处分,估计不会,市里那种事情多着呢,也没听说谁因为这种事受到过处分。看来姜书记和其他党委成员也都不必去见了,不说他们还不见得知晓多少,说了保不住还会起反作用。阮镇长不受处分,镇里又如何对我进行处理?中学两位副校长匡地保李志先已经稳定住了,还会有什么事?
镇里应该是没事的了,教育局也应该没事,不过教育局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走动,去一下也是有必要的,以防万一。现在教育局是关二龙很熟悉的所在了,这里各个办公室的主任、科长、股长都够熟了,有的也知道关二龙同局长关系好。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