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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终于被我抓到了!”花辰踢开门,气势万千地走进来,“那个女人呢?”她质问着岳朝曦。
  “没有女人!”岳行云翻了翻白眼,“拜托!小姑奶奶,你是来抓奸的吗?”
  “要你管!”花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岳氏四兄弟中,她最不欣赏的就是这个看来痞子痞子的老四了。
  “看来是桐月姐到了。”岳戟曦悠悠地把长笛装入盒子中,“我们下去吧!”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自己上来了。”东方桐月含笑地站在门口。
  “老师……”岳行云当场成呆瓜状。
  花辰暗暗地想,她就是看他那副蠢样子不顺眼!
  “你没先去见老二?”岳朝曦把花辰揽到身前,有点担心她会上前去踹岳行云两脚。
  “他去追他的助理了。”东方桐月仍是一派温柔婉的的似水笑意。
  “老师!你知道那个助理是谁吗?她可是你以前的钢琴老师的……”
  “我知道,行云,”东方桐月微笑,“可是我想,不必担心他们。”
  “为什么?”岳行云不解,就连岳朝曦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因为,”东方桐月顿了一下,才又道:“那个孩子有着—双恋爱的眼睛。”
  学钢琴?
  韩雪雁接下来的几天都被这句话给困住了。
  她并不是不会弹琴,可是就算她弹了,也只是把琴发出声音来而已,她无法去爱音乐!
  从上国中起,她就是个表现差劲的学生,常常把老师气得在她面前摔谱,对她大吼大叫道:“韩雪雁!你妈妈可是知名的演奏家耶!为什么你连这么简单的莫札特小奏鸣曲都不会弹?”
  “我又不是我母亲。”她淡淡地回了—句。
  “哼!是唷!难不成你要和你那个穷困潦倒的父亲一样不争气吗?只能沉迷在过去的名声,一辈子活在回忆里?”老师嘲讽道。
  “谢谢你的赞美,我会回去转告他的。”她不理会气得面孔扭曲的老师,迳自离开了老师家。
  她似乎是为了父亲的名声而学琴的,老师说出人头地,就连父亲也想利用她重振过去雄风。
  音乐只不过是个攀向高辜的管道,但她并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工具,去得到—些不切实际的虚名。
  她更痛恨自己是“某某人的女儿”,而得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十字架一辈子!
  父亲潦倒后,有关他的耳语就络绎不绝,诉说着他是怎么样用手段去取代了别人的位置,结果仍因没有实力而被淘汰。
  当然这些话他们是不会在她面前说的,但她极度痛恨着这些伪善却自命清高的音乐家!
  “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要我重新爬回高峰,谁还敢说什么闲话?都怪你不争气!都是你!”
  她记得父亲时常这么跟她咆哮,有时还会动手打她。
  所以她有时会很恨离家的母亲,当初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
  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她早已不抱任何期待了,不论是爱情或其他,她只想好好的,平静的过日子,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也无所谓。
  无奈,她没想到的是,命运根本不放过她!
  “为什么把我刷下来?岳烈日!你不要公报私仇!”
  回到办公室门前时,韩雪雁听见虚掩的门扉后,传来的争论声。
  韩雪雁愣了—下,决定不进去了,人家在吵架,她再介入只会讣当事人感到尴尬。
  正当她预备转身离去时,另—个出现的声音拉住了她的脚步。
  “你有那个资格吗?”那个漫不经心的轻哼,有着最让人难堪的鄙夷。
  这声音的主人难道是……
  “你—一”那个人气结。
  “在这个世界里,有才华的人才能生存下去,或许你是可以当当老师、教教学生,不过,在我们的交响乐团里,不需要你这种次级乐手。”
  虽然是优雅平稳又亲切的语调,但字字句句却比利刃更能杀人。
  韩雪雁不敢相信,那个向来侍她温和体贴的男人,会有这样残忍绝情的—面。
  “高晖皓,老实告诉你吧!”
  韩雪雁听见办公椅移动的声音而脚步则向门口移来,她赶忙往旁边更缩去了些,生怕被抓包可就窘了。
  “你、根、本、没、资、格、当、我、的、对、手。”
  “岳烈日!你……”
  “自动请辞吧!像你这种人再继续教下去只是白占名额而已,你—点才华也没有。”很温和、很友善的调子,和内容根本是十万八千里的差别。
  这个可怕的男人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岳烈日”吗?
  她一直以为他是很通情达理、温文儒雅又谦恭有礼的人。
  没想到……他竟有着最锐利的爪子!
  “我不会走的!”高晖皓的态度也很强硬。
  “请便!要你自动请辞是给你面子,若我开除你,不是很不好看吗?”岳烈日悠悠哉哉的语气,让人情感屈辱。
  “你——”
  “门在那儿,不送了!”
  没有多少人在那样的羞辱下还能有好脾气,高晖皓拂袖而去,没料到开了门会见到躲避不及的韩雪雁。
  他并没有多做停留就直接离去,但在和韩雪雁擦肩而过后,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烈寒时节即将到来了……
  第四章
  韩雪雁以为岳烈日向来是个很温柔的男人,但直到那天,她才明白,眼睛所见的未必都是事实。
  岳烈日就像是一面三棱镜,随着角度和光线、探视和方位的不同,会产生不一样的面貌和光芒。
  她相信他是一个潘朵拉的盒子,里头不是装着惊奇,就是锁着一个恶鬼。
  正如同她所感受到的,他仿佛有着光明天使的笑容,背后却张扬着恶魔的黑色羽翼。
  明知如此,她却仍不舍离开这团呼之欲出的危险,和他。
  不明白为什么,但她就是深深地为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着迷。
  “雪?韩雪雁!”
  和郁玮最后一声低咆总算拉回了她游离的神智。
  韩雪雁倒也不见慌张,淡淡地将眸光投向和郁玮,“有事?”她的语调和表情一样淡漠。
  “姑奶奶,我叫了这么多声你才听见呀?”和郁伟连珠炮似地嘀咕—大串,“怎么你去季节之歌上班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昨天我去季节之歌找和声学的书,碰到了执行长,我岂不是永远都不知道了?”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韩雪雁音调没啥起伏地问。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们是朋友嘛,我会关心你是一定的呀!还有小苹,她居然跑来告诉我有人跟她求婚了。什么跟什么呀?她才十七、八岁的年纪耶!这下子乐团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哪还能搞得下去嘛!”她叨叨絮絮地抱怨着。
  “是吗?”韩雪雁幽幽地应了声,想起了那天在走道上遇见高晖皓的事。
  因着岳烈日给他的打击,所以他想成家了?
  没有一个男人会在自己最潦倒失意的时候还会想结婚的吧!他是想用苹来填补空虚,还是想利用她的迷恋而要她与他一同沉沦?
  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高晖皓很有可能也会因为在失去了所有之后,才猛然发现在他的身边有能够令他珍惜的珍宝呀!
  “你似乎不会惊讶耶!”真是冷静得过了头!想她在乍听这个消息时,惊愕得差点吼翻了整个屋顶.
  韩雪雁垂下了修长的眼睫毛,“那个男人不能嫁。”那是她砸他书之后的结论。
  “你为什么讲得这么肯定?难道你早就知道了?”和郁玮又是一惊。
  “嗯。”她哼了一声充当回应,吸着杯中的柠檬汁。
  “居然连你也知道了……”和郁玮先是低喃了一阵,才火大地道:“这算什么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却是最后—个知道的,你们根本没想过我的感受嘛!我对你们掏心掏肺的,结果你们根本就不信任我,没把我放在心上!”
  韩雪雁站起身来,留下剩余的果汁和钱就走人了。
  她没兴趣听别人诉苦,也不想听;除了她自己,她也真的的确是没有把任何人放在心上过。
  十多年来,只有岳烈日,是真正地侵入了她的心门之内。
  说她冷漠也好,寡情也罢,她不想付出太多,以免把自己也弄得满身是伤,满心悔恨,太累、太苦也太伤人了,不是吗?
  这个晚上,韩雪雁失去了仅有的“朋友”,再度成为孤单奋战的一个人,乐团tear正式宣告解散。
  岳氏财阀的交响乐团——“爱乐家族”国员甄选完毕,将会举行开幕酒会和仪式。
  “哇!四点半了!”岳烈日抬头瞄了眼时钟,“雪,可以下班了。”
  连日以来,他已经把韩雪雁“归档”为熟人,很自然地以亲昵的方式唤着她的名字。
  有时,她老觉得自己思想不洁,因为岳烈日喊她的方式,在她耳中听来,就如同一声温柔的爱抚,每每总令她血液逆流、心跳加快、头皮发麻、四肢无力。
  “你可以先走。”她低垂着头,想掩饰自己噪红的脸。
  “不行!今天季节之歌会提早打烊,我可不想你又忙到忘了回家。”他走过来帮她“强制关机”。
  这是有可能的,上星期桐月的演奏cd要发片前,这小妮子就有留在办公室内睡到忘了回家,结果一觉起来,已是“黑夜华灯照,只是静悄悄”。
  要不是行云半夜来找资料,恐怕不会发现有胡涂虫因忙过头,旱得睡到忘记回家了。
  “好!再见。”她倒也干脆,起身拎起外套就想走。
  不料这一起身,才发现自己被困在岳烈日双臂所围出来的世界中,根本动弹不得。
  “你……”她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只离他性感的薄唇寸许。
  —阵困窘霎时涌上了她白皙的脸颊,地如着了火般地又匆匆低下头去,却阻上不了红晕满布。
  “我送你。”他没有吻她,但他所呼出的气流却拂着她敏感的肌肤,热烘烘地教她全身战栗……
  “不……不必了,我自己可以……”糟糕!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结巴。
  韩雪雁想努力屏住呼吸,以免吸人过多的人体二氧化碳,不过,除了憋死自己之外,似乎一点效用也没有。
  “我坚持。”他刻意倾身更靠近厂地几分,低着头,徐缓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抚着她咬得死紧的唇,“你似乎很紧张,为什么?”他问得很无辜。
  岳烈日从来不晓得女人身上的气味会令人如此的倾心,原本他只是想逗弄她的,但他现在却早忘了他的初衷,只是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清新淡雅,属于薄雪草的香味。
  看着她柔软红馥的玫瑰唇瓣,他居然兴起了想—亲芳泽的念头。
  突然—个锐利的意念贯穿了他的脑门。
  岳烈日!你疯子!她是你的仇人,你在这儿意乱情迷个什么劲儿?
  他身子—僵,抽回了自己修长俊挺的躯体,扯断了两人气息的纠缠。把所有的理智和算计重新塞回他精明的脑子中。
  “走吧!”他脸上仍有着最和善的笑意,只是不再接近她。
  韩雪雁不能明白当他的体温不再包围着她时,那股打从心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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