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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王,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必须马上行动。”
喜冰诧异:”你还不放弃?”绮罗答道:”越难的事,我越想尝试。”喜冰用力点了点头,表示支持。
只见绮罗从马车上探出头来,跟身后马车上的几个少女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会意。这时她忽然大叫起来:”哎哟--哎哟--”
聂护法策马过来问道:”你怎么啦?”绮罗语音颤抖:”早上的食物好像有问题,我肚子好痛。”紧接着喜冰和所有的少女们都喊起了肚子痛。
初一听到动静策马而来:”怎么回事?”聂护法回答说:”林香主,她们全都肚子痛,好像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初一微一思索:”这样吧,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下,你找几个兄弟带她们到前面的树林里去解决。”
”这……”聂护法有些迟疑。初一挑眉问:”怎么啦?”聂护法答道:”她们都是堡主的女人,就这么盯着她们似乎有点大不敬。”初一不由得地翻白眼:”笨,把眼睛闭起来就好了,你不看又没人逼你看。”
聂护法这才应了声是,然后吩咐着众人押着少女们往前走去。绮罗落在了最后,她假装头晕,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初一的怀里。初一赶忙伸手扶住她:”姑娘,你没事吧?”绮罗故意声音喃喃:”我好像没力气了,大人,你可以扶我一把吗?”
初一一笑:”为美人效劳,义不容辞。”说着便搀扶着绮罗往前走去。
树林中,初一将绮罗扶到一棵树下,背过身去。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叫喊,聂护法的声音尖利:”不好了,陪葬的贵人逃跑了--”
初一抬头,只见前面少女们纷纷逃跑,众门人慌成一团,他回头想去看绮罗,忽然一根簪子对准了他的咽喉。绮罗声音低沉镇静:”不许动。”初一忙说:”喂喂喂,你不要乱来,有什么事好商量。”绮罗仍是理智的模样:”放了我们所有的人,不然我就杀了你。”
初一摇头:”这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拿到这份差事,要是把你们全放了,我怎么向上面交代?”绮罗却只说:”我们都是无辜的,凭什么要我们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殉葬,你说,这公平吗?”初一无奈道:”我也是无辜的,而且我就快当爹了,你要是杀了我,我儿子就没爹了,你说,这公平吗?”
绮罗不由得生气:”谁跟你嬉皮笑脸的,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吗?”初一却仍是调笑的模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绮罗气极,拿着簪子刺向初一。忽然一块小石头砸在她的手上,她手一松,簪子随即掉在了地上。大牛从树上一跃而下,将绮罗擒住。
初一慢斯条理地说:”忘了告诉你,我不会武功,所以当我有任务在身的时候,从来不让我这个武艺高强的兄弟离开我三尺之外。”绮罗咬住下唇,不动也不说话。
这时,聂护法上前禀告:”林香主,逃跑的女人已经全都抓回。”初一一笑,低下头来望着绮罗:”记住,只要有我林初一在,这里就是铜墙铁壁,所以,同样的蠢事,我希望只发生一次,明白吗?”说完他抬头看向大牛:”带她走--”
大牛上前拉绮罗,却被一把推开。绮罗上前盯着初一:”喂!你说你快要当爹了,将心比心,如果有一天你的女儿也被拉去陪葬,试问你做何感想?人在做,天在看,可别造太多的孽,让下一代来承担。”
一番话,倒叫初一凝住了。大牛从旁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去拉她。绮罗伸手推开大牛,自己往前走去。
入夜后,初一独自坐在云开客栈的客房里发呆,白天绮罗的那句话不断在他耳边回荡--”人在做,天在看,不要制造太多的罪孽,让下一代来承担!”他是快要当父亲的人,这一句话仿佛让他的心被搁在炭火上,只是慢慢地等待煎烤。
这时大牛押着绮罗进来:”老大,人带来了。”初一点头吩咐道:”你去外面等我,我有话要跟这位姑娘说。”大牛应了声是随后离开。
门关上后,屋内霎时陷入了沉静,只听见初一在地上来回走动的声音。他绕着绮罗走了一圈,忽然问道:”听说这次逃跑的事情是你一手安排的?”他停在绮罗面前,开始上下打量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居然有这种胆识,实在难能可贵,不过我很好奇地想知道,你刚才跟我说的那番慷慨激昂的话,到底有几分出自真心?”
绮罗皱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初一却道:”好,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绮罗问道。初一把手慢慢伸向绮罗的脖子,绮罗本能地一退:”你想干什么?”初一调笑道:”陪我一夜,我就放了那些女孩子。”
绮罗忽然凝住了。初一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话说得那么漂亮,还以为你有多伟大,原来不过是想自己苟且偷生罢了。”却不想绮罗忽然问:”你说话算话?”初一立刻道:”决不食言。”
绮罗恨恨地望着他,只说:”把灯灭了。”
”你……”初一顿了顿,倒叫她给吓住了。
绮罗语音凄凉:”求求你……”
初一赶忙转身吹灭了灯。绮罗含着泪,慢慢地将外衣脱去,露出光滑的肩膀。初一看得傻了:”你……你真的愿意?”
绮罗仍是问:”你绝不食言?”
初一点点头,伸手将她拥进怀里,然后慢慢倒下。
绮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你……你轻一点……”初一到底不忍,抬头看见绮罗已经满脸都是眼泪,他忽然起了身,转身走出了客房。
大厅里,大牛、书淮和几个门人正坐在一边喝酒。初一走到他们面前,抢过大牛手里的酒,灌了几口,一转身,发现绮罗站在他身后。
绮罗满眼无神,整个身体似乎单薄得在随风摇摆,她问:”为什么?”
初一答:”我从来不勉强任何人,特别是女人。”绮罗忙说:”你没有勉强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初一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那--这眼泪算什么?”
绮罗有些慌乱地抬起胳膊用袖子胡乱地擦着眼泪:”好,我不哭,我不哭,我笑,我笑。”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可是眼泪又忍不住下来了。初一长叹一声,帮她把敞开的衣服拉好:”你是个好女孩,好女孩不应该随便在男人面前脱衣服。”
说完这话他忽然顿了顿,接着转头对大牛说:”大牛--”大牛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初一吩咐道:”传我的命令,把那些女人全都放了。”
书淮赶忙上前:”老大,你疯了,私放陪葬的女子等同背叛,要处以极刑的。”初一却已经铁了心:”叫你放你就放,一切由我承担。”大牛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初一扭头看向绮罗:”走吧,一切都过去了。”
绮罗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呆滞的状态,忽然间,她像是清醒了:”你是个好人。”她感激地看了初一一眼,转身离开。
初一望着绮罗离开的方向,眼中似乎有无限的留恋。书淮在他身后忽然说道:”用身家性命和锦绣前程,换一句好人,你觉得值吗?”初一只说:”你以为我是为了她?你错了,我是为了我没出世的孩子,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当我为孩子积点德吧--”说完这话,初一转身走上楼去,剩下书淮在那里有些好笑地灌了一口酒--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他还不明白他?
一大清早,绮罗在码头边送喜冰、少女们上船:”路上小心,回到家赶紧跟你的父母远走他乡,免得再被他们抓回去,知道吗?”一位少女泪盈于睫:”绮罗,我们会想你的。”似乎是被她传染,绮罗也有些感怀起来:”我也会想你们的。”
喜冰从旁赶忙解劝:”好了,别哭哭啼啼了,活在这个世上总能见面的,船家,快开船了。”绮罗点头,这时,风将帆扬起,缓缓地驶出了码头。
绮罗极力地跟大家挥着手:”再见,再见--”
孤帆远影,大家都回家了。绮罗忽然伤怀起来,她的家呢?她只是个有家不能回的可怜人罢了。她穿过人群拥挤的街道慢慢走着,茫然不知方向。身上已经又脏又臭,真不知道这副样子还怎么见人。
这时德叔忽然发现绮罗,赶忙追上她:”小姐--”
绮罗吓了一跳,本能地转身逃走,等看清是德叔时,才停下来,唤了一声:”德叔。”德叔道:”小姐,我们找得你好苦啊--”
绮罗却直说其他的:”德叔,你来得正好,我需要干净的衣服,还有一些银两……”
德叔不动,只说:”小姐,快回去吧!别任性了。”
绮罗只好撒起娇来:”德叔,我知道你从小最疼我了。”德叔劝她道:”小姐,老爷和夫人都很担心你,沈姑娘更为了你的事,被老爷关进柴房了。”
绮罗一惊:”什么,他们怎么知道是斯如放我走的?”德叔答:”是沈姑娘自己说的,她还为了你把头都敲破了。”
”把头敲破了?”绮罗更加震惊。德叔说:”是啊,她说她对不起老爷,要自己惩罚自己,老爷很生气,现在还把她关在柴房里。”德叔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闪烁。
绮罗却已经凝住:”斯如为了我,被爹关在柴房里……”
明家堡分舵的花园里,奢华至极。且不说园林山石的布置,单就是那一池湖水,和湖水中人工装成的美人鱼,便可以见得主人家有多么懂得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