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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黑影向我和妖孽扑来,我摸了摸腰间的佩剑,侧身躲开;与此同时妖孽向另一边跳去,却未能完全躲开,外袍被砍下一片来。
妖孽顿时皱眉面露疑惑之色,我一边闪躲一边向他解释,
“是软筋散,看样子炎兄已然吸入少许了。”
作为妖孽的贴身侍卫,此刻应该大喝一声然后挺身护主。然而我却将两手抄在兜里,一边游刃有余地闪避着道道银光,一边饶有兴趣的看妖孽出洋相。
我回顾了一下闻到香味的时间,思量着妖孽应该是吸入了不少。看着他皱着眉头闪身躲避的身姿,不禁心生感叹。
一般人早就趴下了,这厮果然是个妖孽。。。
然而没能一开始就发现被人下毒的我好像也有责任。
我正思量着是不是应该挺身而出的时候,忽闻“噌”的一声,抬头一看妖孽已经一把拔出腰间的长剑,迎着呀呀而来的一黑影就是一挥。
“哐!”的一声,一时间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了许久,我揉了揉耳朵,看到那黑影的长剑已然断作两截,随即“噗”的一声胸前喷出血来。
周围众黑影见状一愣,身手也犹豫起来。
着实厉害!中了软筋散还能有这力道!
看来是不用我出手了。
遂安心躲避向我扑来的黑影,待我一脚将一黑影踹倒在地的时候,周围已经安静下来,我看着妖孽一脸冷峻地眯着眼向我走来,遂弯腰捡起掉落的油伞,指了指我踹倒的黑影,
“留个活口?”
一剑挥下,转瞬间鲜血四溅,妖孽用衣袖将剑身拭了拭,顺手脱下外袍扔在一边。
“不用,我知道是谁。”妖孽的眼中寒光凛凛。
“嗯?”我顿时兴趣盎然的望向妖孽,无奈他一脸冷峻地凝目静思,完全没有要解释给我听的意思。
靠!大爷我可是你的幕僚!有这么对待幕僚的嘛!
妖孽自然不知我此刻的满腹牢骚,一把将长剑收入鞘中,抬脚欲走,却不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急忙用佩剑支在地上撑住身子。
能撑这么久不错了!
我噙着一丝微笑看着眉头紧皱的妖孽,
“炎兄可是手脚发软?”
妖孽吃力的回头看我,眼中满是不解。
“炎兄虽没有吸入太多软筋散,然而刚才一阵打斗已然将毒逼入经脉,自然是会变成如此这般。”
看着妖孽微微发抖的手,我决定日行一善。
“可要小弟背你回去?”
那妖孽对着我一双饱含诚意的眸子竟然面露怀疑之色,我不禁自尊心严重受挫。
“炎兄,”我装模作样地咳了声,“在下虽形体瘦弱但好歹自幼习武,一二百斤的东西还是抗得动的。”说罢还不忘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或是炎兄想在此处屈居一夜?”我挑了挑眉。
妖孽盯着我思索了片刻,遂微微点头道,“那就劳烦若枫了。”
我满意地转身背对着妖孽,一脚踢开支在地上的长剑握在手里,妖孽随即向前瘫倒下来趴在我的背上,我将长剑插在腰带里,稍稍下蹲将妖孽背了起来。
伞是撑不了了。我背着妖孽窜上房顶,天色已渐暗,雨势也略大了些,我在屋顶院墙上窜来蹦去了将近小半个时辰。妖孽的脸搭在我的肩上,气息短促而微弱,呼出的气吹在我的颊上着实有些痒。
我正思量着路面上的雨势可能会比屋顶上小些,遂一个闪身从房檐上飘了下去,刚一着地旁边的巷子里竟又窜出几个黑影。
这妖孽真是滩祸水,也不知招了多少仇家。
“把人放下留你条狗命!”为首的黑影甚是大胆。
“要留活口吗?”我幽幽地侧脸回头看向妖孽,不想正对上他的一双凤目,冷冽无比。
呃。。。这距离似乎有些近了。。。
我咽了咽口水回过头去,妖孽在我耳边淡淡地说,
“不必。”
“你又知道是谁了?”我讪讪一笑这下没敢回头。
“嗯。”仍旧是淡淡的口气,然而我已经快要抓狂了。
“和刚才的不是一伙?”
“嗯。”
可恶!我在心中暗骂。
就算妖孽你神机妙算足智多谋,也要照顾一下我这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的好奇心吧!
“放下背上那人!”黑影首领又是一喝,这性子着实急了些,一个挥手一帮黑影向我扑来。
只可惜这帮刺客雷声大雨点小,人人拎着把大刀冲杀的很像那么一回事,然而轻功却实在不行。
看来这幕后主使并不是很想杀了妖孽。
又或者这其实不是刺客而是一帮死士?
那也死得忒容易了一点儿吧。。。
我在心中不满地出了口气,“噌”的一声迎了上去。几个闪身绕到一黑影身后,拔出腰间的长剑就是一砍。
“噗啦啦。。。”鲜血即刻涌出,我望着满眼恐惧向后倒下的黑影,无限悲伤地摇了摇头。
昨天这时候还在假装淑女引来无限爱慕,今天就冷眼开了杀戒。
趁着其余黑影愣神的当儿,我几个翻身扭转从他们身边擦过,手起刀落,只见众黑影来不及躲闪纷纷从屋檐院墙上掉落下去。
动作着实大了些,妖孽在我背上滑下去不少,眼见着就要掉了下去,我背着妖孽迅速向下,右脚着地的时候溅起大片水花。
唉。。。果然负重打斗会影响赏心悦目的程度。
想当年东方诀踏水而行仅激起丝丝涟漪,白衣胜雪凌波而立,着实养眼。我跟着他学了几年,不负己望的熟练掌握了这潇洒的招式,今日却因背了个猪一样重的妖孽破坏了形象。
真不知这妖孽身形如此俊美背起来怎会如此沉重。
今天这水花压得实在是难看啊!
我将妖孽向上颠了颠,待他重又稳稳的趴在我背上的时候,我顾不得脚边一堆尸体,迅速拐了个弯向王府奔去。
今日着实倒霉!一早上起来差点被娘训斥不说,饿着肚子开溜,一天下来只吃了两根油条一碗豆浆,不仅弄湿了两身衣裳还背着只猪般重的妖孽与刺客厮杀。
好吧,其实算不上厮杀,是单方面的虐杀更合适。
而且猪应该也不止这么一点分量。。。
一路小跑好不容易到了王府,我刚在门檐下喘了口气,王府的门竟“吱呀”一声自己开了,白羽凡一脸惊讶的站在门内,看着雨水从他家英明神武的殿下那一头乱发上往下淌。
“这是。。。”白羽凡有如被雷劈了一般惊恐。
“哦,”我顺势卸下妖孽往白羽凡怀里一塞,一脸神秘的四下张望了一番,钩钩手指,等白羽凡一脸困惑的凑近过来,作痛心疾首状。
“你家殿下昨夜未归你可知是去了哪里?”
“咦?不是说昨夜宿于皇宫?”白羽凡成功上套。
“那是对外说辞!”我一脸深知□□的表情,“知道我从哪里把他捞回来的?”
“哪儿?”
“怡春楼!”我小小声吐出这三个字,眉头皱得跟打结一样,临了还不忘无限感慨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这怡春楼的花魁着实勇猛了,唉,硬是将如此健硕的殿下给折腾成一滩烂泥。。。”
“啊!”白羽凡此刻的表情有如国破家亡双亲离世,我猜测就是妖孽当着他的面穿了女装他也不过如此表情了。
“唉。。。”我拍了拍白羽凡的肩膀,无限鄙眤的侧目看了看他,“这孩子年纪不大一脑子不雅之物,”白羽凡瞪大了眼,“能将你家殿下搞趴下的姑娘多半还没而且预计在之后的百年内都不会出生呐!”
不想这白羽凡闻言脸色更加晦暗起来,
“莫非。。。”白羽凡有如遭遇世界末日,“一群?”
“呃?哇哈哈。。。”我随即抚掌大笑,“一群?羽凡兄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不愧你家殿下多年栽培啊!”
“诶?”白羽凡愣了神估计脑子里已经打了结。
我瞄了瞄妖孽那双几近可以杀人的凤目,此刻这双眼睛异常明亮,正不断散发出“诽我者死”的光芒,照的我眼花缭乱。
见好就收嘛。。。
“咳,”我正色道,“莫要诋毁炎兄名声,他的贞操还要留给他心仪的姑娘呐,作为下属怎能如此臆测上位者?嗯?”
“啊?”白羽凡目瞪口呆,嘴角抽动了许久愣是发不出声来。
“是软筋散啊。。。”我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一脸肃然,“还不快找医师为炎兄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