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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报纸上隔三岔五就有这种类型的消息，说某某省的领导又拉下马了，后边必然就有一个情人，有很多领导犯错误不是犯在子女身上，就是犯在情人身上，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当领导就好好当领导，为什么还要找情人？难道非要世界上的好女人都围在他们的身边不可？真是给共产党丢脸。”
刘亮听着听着，觉得李英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事实上党内确实有一些害群之马，败坏了党的威信，党和政府加大了反腐力度，揪出了混在党内的一些分子，报纸上的公开宣传报道，对一些觉悟较低的人没有起到警示教育作用，反而会认为是普遍存在的现象。刘亮想，如果他是宣传部长，那就要从广大公民提高认识抓起，使人人认识到分子只是极少数，大多数的党员干部是好的，他们遵纪守法，廉洁奉公。这就是所说的公民素质问题，把公民素质普遍提高了，也就不会产生这些片面的认识，好的一点是现在正在进行的公民素质教育，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至于极少数人不理解，有待于素质进一步提高。想到这里，刘亮扑闪了一下眼睛对李英说：“李英，你听到别人这样说就当是别人说的笑话，绝不要当真，更不能对任何人讲，你要相信我，市委的马书记，我比你了解，他并不是那种人，也许有些人信口开河杜撰出这些不真实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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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不在家 第二部分5
“我当然不相信。”李英说，“人家马书记那么大的官，还会做那些丢人的事？”
“你不相信就好。”刘亮说，“我们不说这些了，快睡，不然明早又起不来。”
刘亮和李英把话说到这里就结束了，看着刘亮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李英便关了卧室的灯。
可是躺在被窝里的刘亮怎么也睡不着，觉得社会上谣传陆栋让省纪委“双规”了的事还没有平息，现在又纷纷议论马德荣拈花惹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样下去会对清洲的经济建设和社会稳定造成很大的影响，后果不堪设想。然而，他这个小秘书，又能如何呢？
刘亮心里比谁都明白，之所以有人经常巴结他，并不是他有什么魅力吸引了那些巴结他的人，说穿了，都是冲着张伯海来的。有时候还没上班，就会有人等在他办公室门口。而且他的手机号换上没几天，仿佛就让全市人都知道了，就连他的媳妇也比以前忙好几倍，人们在巴结他的同时，也会巴结李英。逢年过节，常常有人登门拜访，给他送礼的还真不少，有高档烟酒、水果食品，还有送红包的，仿佛他一下由小公鸡变成大老鹰了。
这是刘亮头一回起得这么晚，也许是昨天晚上他和李常在红陶茶馆喝茶喝得太多，睡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同时他还想了一些完全不该他去想的问题，因此他睡着时一定很晚，一觉就睡到大天亮，要不是李英叫他，恐怕现在还睡着。
匆匆吃了点早餐，李英连杯子都来不及洗，就跑到卧室换衣服。刘亮也把喝了奶的杯子放在餐桌上，走到卫生间，梳了梳头，便走到书房，拿起他的皮包，站在客厅里等李英。
李英没有化妆，衣服穿得快，眼看着要迟到了，她简单地把床上的被子叠了叠，便跟着刘亮从门里出去，由刘亮锁门，她先下楼，一同到家属院的自行车棚，取了自己的自行车，飞快地朝单位骑去。
刘亮到了办公室，稍微喘了口气，放下皮包，便走进张伯海的办公室。
张伯海正在办公室的地上踱着步，皱着眉头，手里拿着一支点着了的烟，也不去抽，看样子正在思考什么重大的问题。
刘亮不敢打断张伯海的思路，给张伯海办公桌上放的水杯里加了些水，就想轻轻地从门里走出去。可是他刚走到门口，张伯海便转过身，看着刘亮说：“上午市政府有没有要我参加的会议？”
刘亮说：“今天上午没有。”
“那好。”张伯海说，“你给我接一下马书记办公室的电话。”
刘亮便用张伯海办公室的电话给马德荣办公室里打过去，可是没有人接。
“你再拨一次。”张伯海看见刘亮挂电话，便又强调了一次。
刘亮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过了会儿，张伯海对站在他办公室里不知如何是好的刘亮说：“你问问高树铭，看他知不知道马书记在什么地方。”
刘亮又抓起了张伯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了马德荣的秘书高树铭。
刘亮说：“高秘书，张市长想和马书记通电话，可他办公室没人接，是不是他上午开会去了。”
高树铭说：“没听说马书记上午有会，你给张市长说一声，马书记到了办公室，我让马书记给他回电话。”
高树铭和刘亮通电话的内容张伯海全知道，刘亮没必要再重复。
张伯海好像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非要找到马德荣不可，便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亲自动手拨了马德荣的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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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不在家 第二部分6
可是马德荣的手机关着没开。
“这个马书记，天天喊叫别人不许丢三落四，可他倒好，现在连他人都找不到，连手机都不开，幸亏市里没发生什么大的恶性事故，不然他恐怕要失职受到处分的。”张伯海放下电话，很不高兴地发了几句牢骚。
刘亮想，其实张伯海应该知道马德荣在什么地方，不在办公室，手机也不开，肯定是在馨悦宾馆。昨天晚上李常把话给他说漏了，那个叫房蓉的电视台女记者，并不是小党的关系，而是马德荣的相好，正像他媳妇说的那样，市里所有的人都知道马德荣和房蓉的关系不正常，唯有张伯海还不知道。但是他不能把这事说给张伯海，说这种话就违背了组织原则，他自己清楚就行了，不能再扩大，他总得维护领导的形象，绝对不能瞎起哄。他不是马德荣的秘书，而且马德荣和张伯海之间有些过节儿，所以他知道他更不能说。
事实上张伯海也很清楚，马德荣还没从留坝搞调研回来，就有多嘴的人把这事说给他，张伯海当场把给他说这事的人训了一顿，但他知道纸包不住火。现在市里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可他还不能收敛一点，又要带上房蓉和乔静去北京，这不是别人撑着口袋，自己硬往里钻吗？
就在这时，张伯海办公桌上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张伯海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听见是市政府总值班室给他打的：“张市长，下石山煤矿发生重大瓦斯爆炸事故，三十二名矿工全部困在井下，生死不明。”
张伯海突然从桌子边站起来，大声问总值班室：“哪个煤矿？”
总值班室的人说：“是下石山煤矿。”
张伯海几乎被这一恶性事故的消息惊呆了，他放下电话，对刘亮说：“你马上通知总值班室，让公安局、煤炭局、安监局、经委、市医院、防疫站等相关部门，带上有关人员，半小时内在市政府大门口集中，火速赶往下石山煤矿。”
刘亮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刚准备去总值班室，张伯海又把他叫住：“你再给高树铭打个电话，让他务必在最短时间找到马书记，告诉他下石山煤矿发生了重大瓦斯爆炸事故，让他马上赶到下石山煤矿。”
看着刘亮急匆匆地从门里出去，张伯海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地说：“真是祸不单行。”
8
清洲市政府总值班室，现在几乎成了战斗指挥中心。
“公安局吗？我是市政府总值班室，下石山煤矿发生了重大瓦斯爆炸事故，请王局长带上人马上到市政府大门口集中，去下石山煤矿。”
“是市医院吗？我是市政府总值班室，请马上通知陈院长，下石山煤矿发生了重大瓦斯爆炸事故，请尽快组织救护人员，半小时内到市政府大门口集中，赶往下石山煤矿。”
“安监局吗？……”
“煤炭局吗？……”
“武警支队吗？……”
“急救中心吗？……”
…………
值班人员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接通了所有相关单位的电话。
刘亮去市政府总值班室的楼道里给高树铭打了电话，通报了下石山煤矿发生重大瓦斯爆炸事故，让高树铭马上想办法通知马书记，张市长已经作出了紧急安排，半小时后带上市里的有关人员赶往出事地点。
高树铭接到刘亮的电话，想到事情重大，马上抓起电话正要打马德荣的手机，看见马德荣坐着他的红旗小轿车从市委大院外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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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不在家 第二部分7
高树铭赶紧跑到马德荣跟前，有些惊慌地对马德荣说：“马书记，张市长的秘书刚才打来电话，说下石山煤矿发生了重大瓦斯爆炸事故，有三十二名矿工被困井下，生死不明，张市长已经通知有关部门，估计在九点左右带人去事故现场。”
马德荣一听，马上对高树铭说：“快给张市长挂电话，就说我马上到市政府。”
高树铭没来得及回办公室，用手机联系刘亮，但刘亮办公室的电话占线，可能正在跟别的单位通话，他就把电话打到市委办公室，要了秘书长陈明，简单地讲了下石山煤矿发生的爆炸事故，马书记正和他往市政府赶，让陈秘书长把他办公室的门锁上。
马德荣的车到市政府的大门口没用五分钟时间，距九点出发的时间还有十来分钟，先期赶到市政府大门口的是市公安局局长王跃，两辆警车停在市政府大门口的旁边，车里坐着公安民警。
王跃见马德荣的车到了，便从车里下来，急步走到马德荣跟前，看马书记对他有什么指示。
马德荣的小车在市政府大门口的正中停住，高树铭抢先一步从车里下来，拉开车后门，马德荣神色凝重地钻出车，看着王跃忙问：“现在情况怎样？”
王跃说：“还不太清楚，据说有三十二名矿工困在井下，看来问题严重。”
高树铭看见马德荣和王跃正在说话，他又把电话打给刘亮，但办公室里没人，正要打刘亮的手机，却见刘亮陪着张伯海从市政府办公大楼的楼梯上急匆匆地下来了。
刘亮看见了站在市政府大门口的马德荣，对走在他身后的张伯海说：“张市长，马书记和王局长到了。”
张伯海面部表情严肃地走到马德荣跟前说：“马书记，我在上午八时三十四分接到市政府总值班室报告，下石山煤矿发生了重大瓦斯爆炸事故，有三十二名矿工困在井下，现在生死不明，我已经通知有关部门，九点前到市政府大门口集中，一同前往事故现场。”
“把情况给省委和省政府汇报了没有？”马德荣问张伯海。
张伯海说：“已经汇报了，省政府由一名副省长带着事故调查处理小组，火速赶往清洲，争取早点赶到。”
马德荣同张伯海简单地交换了意见，有关部门的领导和救护人员都及时赶到了市政府大门口待命。
马德荣对张伯海说：“咱们马上出发。”
张伯海点了点头，便说：“出发！”
公安局的两辆警车走在最前边，拉响了警笛，紧跟着警车后边的是马德荣和张伯海的车。由于张伯海和王跃坐在马德荣的车上，张伯海的车里只坐着刘亮和高树铭。再下来是主管工矿的副市长高进的车，紧随其后的三辆面包车上，坐着的是医院的医护人员、防疫站的工作人员以及其他相关人员，压在最后的是武警支队的一辆大轿车，车里坐满了武警战士……如此浩大的车队朝下石山煤矿急驶，足以证明清洲市委和市政府对下石山煤矿瓦斯爆炸事故重视的程度。
当然对于这样一件惊动全省的煤矿重大瓦斯爆炸事故，任何一级领导都不敢掉以轻心，在某种程度上，也关系到他们头上那顶乌纱帽能不能保住。
车队一路畅通地驶出了清洲市，坐在车里的马德荣和张伯海谁也不说话，心情相当沉重。王跃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不时用对讲机跟压尾的武警支队副支队长蒋韵取得联系，并研究制订保护事故现场方案。
市长不在家 第二部分8
张伯海先在车里沉默着，沉默了一会儿问司机：“按照现在这样的行驶速度，能在什么时候赶到宽县？”
司机紧跟着公安局的那两辆开道的警车，不失时机地对张伯海说：“照现在这样的行驶速度，有三个小时估计可以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