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但叶月信了：“其他诅咒之泉还有什么样的力量？”不仅信了，她还产生了兴趣。
  “比如还有可以让人变猫、变鸭子、变熊猫、变黑猪、变男人等等。”幽数着。
  叶月盯向幽拎着的似乎在冒冷汗的小黑猪。
  “这样啊……”叶月开口道。
  “所以就交给柳生学长吧？”幽晃了晃手中的猪型生物，再次建议。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性？”叶月倒是不坚持自己来暂养了。
  “除了这人本身的危险性外，绝无添加祸患，”幽散布她的小道消息，“咒泉只会针对掉进泉水中的人，既没有传染性，也没有变形之外的功效，至于说这人本身的危险性嘛，没有。”这些家伙虽然好斗，但还不至于仗着好身手去欺负普通人。
  “可是，刚刚那个少……女她，”叶月结巴了下，“嗯，我是说他……那个，就是在掉进水里之前，确实是男的没错吧？”其实对于自己的眼神，叶月还是比较自信的，“如果她……那人真的被诅咒了，不是应该一直是少女或者少年的形象吗？难道诅咒的效力是有触发条件的？”
  “对，”幽也肯定了自己的眼神，“冷水和热水是切换开关，遇冷水变成诅咒后形态，遇热水恢复原样。走吧，我们去给猪浇水～”目的地，还是柳生家，反正都已经走到半路上了。
  “叶月？”柳生开门后看到不到两小时前才告别的女子，很是意外。
  幽轻咳了声：别当她不存在。
  柳生看到她了：“你不需要回家做饭吗？”这个时间点，幸村也该到家了吧？
  “我已经报告会晚归了。”她的行踪当然永远都会在她家户主的掌控中，“说到这个我可以在你家蹭饭吗？”
  “这倒是无所谓，”看样子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柳生让她们俩先进屋，“叶月也留下来吃饭餐吗？正好千沙去朋友家了，我父母嫌餐桌上只有四个人太空。”
  “哎……”叶月不太好意思，但又舍不得错过猪变活人的奇观，矛盾了片刻，还是点头，“如果不打扰的话……”
  那只猪又是什么玩意？柳生扶了扶眼镜，不动声色地顺着叶月矛盾的视线瞄了眼幽手中的活物，除了有点奇怪的似人又似灵的气息外，没看出有特别的。
  没见过品种的妖怪吗？柳生猜，被随便拎着没有灵力压制却逃脱无能，想来也没危险，顶多就是看看新鲜吧？
  “不用客气，”柳生笑着对叶月说。
  “对，当自己家就好了，”幽补充，说着就向里屋走去，“柳生阿姨，柳生爷爷，好久不见，啊，柳生叔叔也在啊。今晚吃什么？我来蹭饭。”
  你也太不客气了吧？柳生习以为常——认识七八年了，当年网球部集体复习功课的时候虽然主要是在面积最大的真田家，但其他人家里其实也都没少待，于是对各家的环境以及家人都很熟，还真跟在自家没太大的区别。
  “进来吧，叶月，没关系的，”柳生安抚道，“其实我家经常都会有突然冒出来蹭饭的，不仅是我家，网球部——我是指我中学时代的网球部——的大家都混得太熟，经常会发生因为正巧路过于是就进来歇歇脚捣捣乱之类的事情，我家还算好的，真田，就是满脸严肃的那个人，以前是网球部的副部长，他家因为一直都是最常用作集合点的，所以，即使到现在都还被频繁地骚扰，幸村和幽结婚后，因为没有跟长辈住一起，所以被骚扰的次数也多一些，不过因为幸村……威望很高，所以大家倒不敢在他的地盘上太……过分。”
  叶月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红着脸咳了下：“那个，上次我遇到仁王学长，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他形容说幸村君是……领土意识甚重且不介意采用过激手段，所以大家不敢乱蹦跶……”
  “……他的话需要五折处理。”柳生传授经验。
  “音玲说拿三分当玩笑、三分当戏弄、三分当陷阱，留一份随便听听……”叶月说她听到的另一份经验。
  “……音玲的话也需要打折处理，可能七折吧，连幸村都制不住这丫头。”当然，其实自己也掐不太住自家妹子的七寸，柳生叹息承认，然后回过味儿来，“叶月你什么跟他们俩走到一块了？”听这意思还没少谈？
  “嗯，只是前段时间意外碰到了，音玲和仁王学长，他们好像是在约会。”叶月说道。
  “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妹婿，幸村以后有的是头痛的时候。”柳生笑道，“好了，先吃饭吧，我妈妈的手艺还不错，就算是雅治那个过分挑食的家伙在我家也能老实摄取足量卡路里。”
  “柳生学长和仁王学长的关系果然很好呢。”叶月随口说道，柳生家的三位长辈已经映入她眼里，她正有些紧张地准备上前打招呼。
  柳生的脚步顿了下，思索了片刻叶月这句话是否有引申含义，那个‘果然’到底有没有多余的内涵物质，虽然柳生相信叶月为人纯良正直，但是他也知道这并不妨碍她对小道消息也知之甚详，顶多，她就是不散布而已。
  “比吕士，要好好招待客人。”柳生妈妈对儿子说道，然后转向泉，“叶月小姐，你喜欢吃什么？请不用客气，尽管差遣比吕士就好了，为女士服务是他的荣幸。”
  “哎……”叶月红着脸刚说出一个字幽就插嘴：
  “我呢，我可以差遣柳生学长吗？”
  “你先放过那只猪吧。”柳生绝不接受此人差遣，他也不想承认此人算是‘女士’。
  把小黑猪当脚垫的幽咬着筷子耸肩：“稍一闪神他就会跑掉的，不要小看猪，这只可绝不会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
  “问题是你的战斗力值超过探测仪的上限了。”柳生反驳。
  “不要迷信仪器，会被炮灰的。”幽教育。
  柳生爸爸在儿子再次反驳前清了清嗓子：“不要说让旁听者糊涂的话。”
  “叶月听糊涂了吗？”幽问道。
  “是龙珠……”叶月犹豫地回答。
  “所以说只是代沟而已。”柳生爷爷总结，“还有，我也听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新涉及到的动漫/小说有：
  龙珠——鸟山明（此世界存在该动漫）
  适可而止
  “说到这个，爷爷，我的漫画还是放回到我的房间里比较好吧？”柳生申请。
  “那么你那满架子的推理小说和医科专著放哪里？”柳生爷爷很为孙儿考虑。
  “我会找到地方的。”孙儿表示他能理清自己的空间。
  “那你就先找到地方。”柳生爷爷要看证据。
  “我……”
  “吃饭。”柳生妈妈微笑着开口，不算故意地拦截了儿子的话，“虽说不用严格地食不言，但是也不要在餐桌上本末倒置啊，各位。啊，对了幽，你当然也可以差遣比吕士，为女士服务永远都是他的荣幸。”
  柳生认真给叶月夹菜。
  “不过，”柳生妈妈补充，“虐待动物真的不好，虽然你确实没有伤到它。”
  “柳生阿姨真是慧眼如炬。”幽赞美，“稍晚些我就放生他，保证他能安全离开，毫发无伤。”
  叶月瞟着幽脚下那不断挣扎却始终徒劳无功的小黑猪，觉得至少其自尊心自信心自强心……是被严重伤害了，而且，还饿着的吧……
  “你到底要做什么？”晚饭后，幽拉着叶月进了柳生的房间，且让房间主人去准备一大壶热水，被差遣的绅士很忍耐地问道。
  “那你陪着泉，我去取热水。”幽懒得解释立刻改主意，拎着已经没精神挣扎的猪就往外走。
  “我去。”柳生深吸一口气道，“叶月你看看架子上有没有看得上眼的书吧，”语调温和，然后换个说话对象立刻压低了音量略显阴沉，“你，适可而止。”
  喂，绅士，你的风度呢？幽表情无辜。
  柳生看也没看就转身走了出去。
  幽回头看向泉，这姑娘还真在看书架上的书们。
  “有趣吗？”幽问道。
  “很有趣。”叶月已经看到了不只一本她早就想看却没找到的。
  “那就抱回去，柳生学长不会介意的。”幽实话实说，可惜她的话在叶月听来其实并不比仁王的更可靠，于是叶月只是笑了笑，依然看着一本本的书名，却并没有翻动。
  柳生很快便提上来一壶热水，幽接过，壶嘴对准奄奄一息的猪，趴在地上的猪瞥了她一眼，很有点那啥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不过这不是开水，幽摸了摸壶壁，有点烫，但还不至于能烫伤人，果断就往下倒水但又立刻刹住。
  差点忘了关键问题。幽抹汗，“再拿件衣服或者床单什么的。”她对柳生说。
  柳生抱着手臂看着她。
  “我是无所谓啦，”幽自知今天惹得有点过火了，但现在逃跑也来不及，而且放着泉的好奇心不管的话还不知道柳生会怎么记恨她这个始作俑者，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讨打，“但这人现原形后可是□……”
  柳生转身找出一套衣服递给幽。
  糟了，已经火大到不想开口了。幽极度思念她家户主，迅速浇水大变活人，当然也同时注意了没让泉看到不该看的部位。
  “响良牙啊，”等倒霉少年穿好衣服，幽立刻以哥俩好的架势对猪本尊说，“不好意思，好奇心太重了，对了，你还没吃饭吧，走，我请你吃晚餐，顺便当赔罪了。”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拽着响良牙便离开了柳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