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柳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那男生有什么特别，只是发现了‘比吕士的女朋友在专注地看其他男生’这一重大课题，于是走到了泉的身边，在不小心吓了泉一大跳后，听她说明了情况，于是也产生了那么点点好奇心，在泉因为被抓包而尴尬地想离开时，柳反而八卦之心满溢地继续跟踪——这事他的熟练度不输给泉，即使他的存在感远在泉之上——引发了此事的泉也就不好离开，苦哈哈地继续跟，同时和柳探讨这个男生到底是不是美堂望的伪装。
“你们看我没用，”听了来龙去脉后，朔夜摊手，“第一，我对‘达尔文’这个词的当先反应是进化论而不是歌手组合，美堂望什么样不看电视不看海报我完全想不起来，第二，水神望是一年级的，我不教他们班，对这个人也不熟，只是他被选为‘男友最佳人选’，所以我略有耳闻。”
“最佳男友人选啊……”黑羽竞子习惯性地拿出纸笔勾了个人形出来，“长相跟身材是都不错，勉勉强强可以算吧。”
“你勉强个什么劲儿？”朔夜嗤笑，“也不想想你的高寿，难不成你还想红杏出墙吃根嫩草？”说着他看了眼和往常一样拿着本笔记本记着什么的仿佛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的柳，嘴角抽了抽，“算了，我看你们也就只能彼此忍受了。”
偶像明星
“不过樱丘最近倒确实是出了个明星吧？”柳没有理会朔夜的话，只是翻着笔记问道，“陵亚未，先是pop发射站，然后是意外跟达尔文同台合作，再然后是紫永堂的海报女郎，接下来……”
“咳，”朔夜打断，“你手上那本笔记本里记的是什么？”他一直都没发现这位学弟对偶像明星有兴趣呐，难道他也会有走眼的时候？朔夜不想承认。
“上次我们遇到了扮成本乡未绪模样的最上京子，”柳抬了抬笔记本，“而且音玲和千沙从月晦重拍开始不就一直在争论嘉月扮演者的事情吗？我突然发现，这些明星也有值得关注的地方。”
“最上京子确实是个很有趣的人，我在大街上都碰到过她，”黑羽回忆道，“就外形打扮来说，跟电视上的差很远，当时她骑着一辆自行车飚得比汽车还快，那气势真让人叹为观止。”就因为太叹为观止了所以才顺手画了一张，然后才发现居然是个新秀明星。
“那么，你们对于水神望的研究结果是什么？”朔夜把话题扯回来，“跟美堂望是一个人？”他看向泉。
“我没有看过水神望的真人，所以还不能完全确定，”泉不好意思地笑道，“只有一半的把握。”
“这不难，”黑羽说道，“只要见一次真人版的美堂望就行了，达尔文最近不是有演唱会吗？买票进去就行了，记得要带望远镜。我看看，我、莲二、泉，柳生要一起吗？”吉良朔夜她就不问了，看他那疲懒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没兴趣。
“啊？那个，”泉摇头，“我不去。”
“为什么？你不是好奇吗？”黑羽不解，而且泉的观察力很好，黑羽挺有兴趣把她培养为自己的助手——顺便气死柳生，敢阻挠她画人？绝对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正好，他的弱点极为明显。
“是好奇，”泉承认，却在黑羽进一步开口诱拐前又接着道，“但是，并不一定要得到真相，就延续这份好奇也很好，或者某一天意外发现实情也是个惊喜，刻意去寻求却不是必须的，最重要的是，”泉笑了笑，“我不喜欢演唱会现场，太多人太吵了。”
“就当是陪我呢？”黑羽不死心。
“嗯，柳君不是会陪你吗？”泉问道。
“叫柳就好了，或者莲二也可以，”柳说道，然后补充，“我是会和竞子一起去，因为这事我也好奇，不过，竞子也会需要同性友人一起，毕竟有些话还是对闺蜜比较容易开口。”
闺蜜？泉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指的是自己，接受起来有点难度，干笑：“嗯，抱歉，我真的不喜欢演唱会，我想，黑羽能够找到更适合的陪同人员。”
黑羽抿了抿唇，干脆道：“泉，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助手？我很看好你的观察力，如果你向美术界发展一定会有不错的成绩，如果我们合作则可以更所向披靡。”
“啊？咳，我今年就二十一了，现在才开始学画太晚了点吧？”泉偏了偏头，斟酌着字句，“当然，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艺术家很不稳定，我不太能接受以此为职业，也没有这个自信。”
“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困难，你有这个能力，这片天地也比你想象中广阔，只要你全身心投入其中……”
“黑羽小姐，”泉难得地打断了对方的说话，“如果是作为闲暇娱乐，我很乐意向你学习绘画的技巧，但是，如果是以此为业，我想我不会如此选择，没有足够的冲动或者喜欢或者向往，总之，很抱歉。”
黑羽愣了愣，没有想到泉会如此直接地拒绝自己的提案，她不否认她有跟柳生作对的意思，但是，黑羽也是真的认为泉可以在这条路上走得很远，黑羽从不怀疑自己将会立于顶点，但她也希望能有一个在这条路上相互扶持的伙伴，莲二当然很好，但成为恋人后再作为伙伴却容易失了分寸。以前一直没有找到让她足够满意的，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在刚开始进行鼓动时，便被斩断了去路。
“是因为柳生吗？”黑羽问道。
“嗯？”泉诧异，“学长？”她不太理解黑羽怎么会突然提到他。
“我是说，”黑羽敛着表情，“你认为画家不稳定，是因为参照了医生这个职业的稳定吗？你更偏向于成为柳生的伙伴？”
“伙伴……”这个词似乎有点怪怪的，泉轻咳了声，“嗯，这个选择跟学长没有关系，不过，我很高兴我能够与学长有相同的前进道路。”她的脸颊微红，但语气却没有丝毫犹疑。
黑羽啧了声，小声嘀咕着重色轻友，却没有注意到柳看向朔夜的目光。
朔夜关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放回到兜里，对柳挑眉，‘礼物’，他用口型说道，手机中录了泉关于‘稳定的未来’的选择，从黑羽问‘是因为柳生吗’开始。
“你真的会好心地不求回报地将这份礼物送给比吕士？”柳小声问道。
“我一向都是个照顾学弟的好学长，你不知道吗，莲二学弟？”
“恕我驽钝，尚未研究出来。”柳回答。
朔夜笑了笑，也不计较，只是在心里盘算着这份礼物要收比吕士学弟个什么价码比较合适。
被完败的黑羽竞子在回家的路上买了几条鱼。
“回家做全鱼大餐吗？”柳问道。
“不，”黑羽面色阴沉，“为了用吓人来纾解我的挫败感。”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比吕士会很感谢你的，只要他知道泉对他们的未来很看好。”柳说道，当然，他也知道，这算不上安慰。
“我需要他的感谢吗？”黑羽瞪了柳一眼，“那个家伙现在是铁了心要妨碍我画泉。”
“你就换个模特吧。”柳劝道，“平心而论，泉的形象也没有好到需要你这么执着的地步吧？当然，她的观察力绝对没的说，不过，拐她当伙伴这件事你还是死心比较好，这跟比吕士可没关系，是泉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很坚定。”
“我知道，”黑羽叹了口气，“泉意外地固执，算了，再说吧，成神之路本就该是寂寞的。”
“……”对于这一点还真不怎么想安慰你。柳暗忖，即使他们处于交往的状态，他也无法违心到这种程度。
黑羽竞子提着活鱼数尾回到她现在的住处——她的叔叔家——时，正看到自家堂弟拿着一张报纸变魔术，撕碎，揉在一起，碰的一声，变出一张新报纸，报纸的头条是关于基德的，堂弟看着那条新闻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去，我挫败的时候你居然敢得意？黑羽竞子比较恼怒，将袋装活鱼连同半袋水一起放到了堂弟面前的桌子上……
惨叫响起，堂弟迅速退散，躲到了一扇门后，“你做什么啊，黑羽竞子！谁又得罪你了，你又拿我出气！”堂弟黑羽快斗怒吼。
黑羽竞子提起活鱼往他的方向递了递。
“你慢慢玩。”黑羽快斗咬牙切齿。
“对嘛，”黑羽竞子叹气，“这才是面对弱点该有的表现嘛，怎么这弱点变成活人后就这么使用不顺呢？”
“哈，怎么你威胁人不成反被坑害了？”快斗幸灾乐祸，就差一个‘活该’没出口。
“快斗啊，我去约青子，我们一起去溜冰吧。”竞子提着鱼走向了厨房，一边提议。
“滚！”快斗回应。
“那我和青子去，你就抱着你的报纸去自娱自乐吧。”
“你该不会被那个谁甩了吧？”快斗反击。
“你说莲二？”竞子挑眉，“我们当然会到时候在溜冰场碰面，我再次邀请你，我亲爱的堂弟，一起来吧。”
快斗将报纸揉成团。
“你适可而止啊，”竞子警告，“今天的报纸我还没看。”
“啧，这种小把戏我会真毁了报纸吗？”快斗手一摊，一份平平整整的报纸就带在他的手上。
“小把戏啊……”竞子扫了眼报纸上因为基德的再次跑掉而气愤不已的中森警官的照片，扯了扯嘴角。
“基德很帅吧。”快斗得意道。
白痴。竞子哼笑，她早就知道基德就是自家堂弟了，甚至还知道前任基德就是自己失踪的叔叔，不过，既然这傻小子想保密，她也就懒得戳穿了，等他急需帮忙的时候她再以救世主的姿态给予恩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