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吃晚饭的时候,明明是四季轩的干烧明虾球、玫瑰豉油鸡,椒盐九肚鱼、榄仁鳕鱼饺,苏子涵没有半点胃口,随意喝了两口银耳雪梨炖排骨汤,放下调羹,再没有一丝一毫的胃口。
苏子云放下筷子,关心道:“子涵,怎么不吃了?这不都是你最喜欢的吗?”
苏子涵勉强笑了下:“我不饿,你们吃吧。”说着,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顾子杰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不甘和担忧。
“子杰。。”顾子杰回头,苏子云凑过来低声问道,“你说子涵是不是还为我那晚上的事情在生气?”
顾子杰皱了皱眉安慰道:“没有的事。。。”
话还没有说完,随身的手机响了,顾子杰走到一边接听,嗯了几声后挂断,回头对着苏子云道,“你先吃,我去看看。”
室外暮色四合,天际低垂,云彩泛着赤霞般的红,沉沉郁郁的压了过来,顾子杰看着她撑着栏杆,望着天际微微出神,略显宽大的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勾勒出她单薄的背影,透出几分哀伤。
顾子杰故意弄出点声音。
苏子涵转过身,眼里有一抹了然:“子杰,怎么了?”
“你姐姐很担心你,我出来看看。”顾子杰走了过去,“心情不好,还是。。你已经后悔了?”
苏子涵转开头去,避开了他的视线,的头发被风吹得扬了起来,遮住了她面部的表情:“怎么会?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那就好。”
很快,苏子涵就换了个表情,转过头来:“怎么有新的消息?”
“嗯,刚刚规划局的张局亲自和相关部门的几个领导找他了解了相关情况。。。”顾子杰看到她眼里忍不住滑过一丝急切地渴望,愣是生生去掉了病房两个字。
“结果呢?”
“还不清楚,其实也不难猜,即使数据的变动痕迹源自只能由有他一个人经手的原始材料,凭江意榕这不会是个大问题,但是会有些麻烦,至少那些已经造完的地基全部推倒重来,重新整改和施工,在工程工期的完工上会有一定的问题,另外资金上也会比较吃紧,后面几期在银行的贷款和融资上会出现一定的问题,但是听说这个项目江氏是孤注一掷,不管是投资模式还是资金运作上都是有违常态,不像是做生意,反倒是更像做一项昂贵的慈善,或者说是达成某种心愿。”
苏子涵笑了下,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子杰,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难道在江氏你有内线?”
顾子杰哈哈笑了下:“子涵,你无间道看多了。”
“也许吧,还有其它消息吗?”
“刚才h发布了公示,公布了对赌的亏损,向各位股东致歉。媒体想要采访,但是h的公关部只是表示,半个月后,公司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届时说明整个情况。但是有市场传言说,秦逸想要出售公司旗下安泰航空、隧道股权和隆昌行来弥补此次对赌造成的巨额亏损。”
江意铭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焦躁地走动,不时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走道上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陈天珩走了过来,焦急地问:“情况怎么样?”
江意铭对着房门看了眼:“张局一行进去已经快要一个小时了,大哥又不让我在旁边,把我赶了出来,秦逸有事先行离开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陈天珩拍了拍他:“耐心点,再等等吧。”
“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大哥行事一向谨慎,怎么就莫名地招了这几尊大佛来?”
陈天珩沉吟了下,想起江意榕并不愿他参与进来,说话还是有所保留:“h市那块地由于设计的问题,施工的质量上有点问题。”
江意铭沉默了下,突然脑海里滑过一个念头,遂问道:“大哥从不做这些偷工减料的事情,是不是那个女的?”
陈天珩还没来得及回答,房门被打开。
两人调整了下状态迎了上去,江意铭只是点了点头侧身而过,急匆匆走向病床。
陈天珩和张局一行握了握手,寒暄过后,见张局面色如常,没有问一句和案子相关的事情,只是提出要为他们接风。
张局他们交换了下眼神,欣然同意,陈天珩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时才算落了地,陪着他们离开。
病房内,江意榕软软地斜靠在床头,针不知何时被拔掉了,手垂在身侧,盐水袋下方的针头空悬着,软管随着惯性轻微地晃动,地板上汇聚了一滩透明的药水当中夹杂着丝丝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江意铭吓得上前,轻唤道:“大哥。。你怎么。。”
“不要。”江意榕抬了抬头,拦住他按铃的动作。
“可是。。”
江意榕的脸上难掩萧瑟,虚喘地打断他:“意铭,让我一个人静静。”
江意铭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在大哥的脸上看到近乎于心如死灰的伤恸,就算当时那么困难,都未看过他绝望到这般难以遮掩。
坐在外间的沙发上,江意铭发了个短信,就把手机放在一边,侧耳倾听着房内的一举一动,除了偶尔破碎的咳嗽声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死寂地令人心慌。
担心他撑不住,江意铭透过缝隙看进去,见他坐在一片清辉的月光里,不言不动,满身寂寥,心里自是异常焦急,却没有一点办法。
就算江意铭再不明白,此刻也知道估计这事又和苏子涵有关,心里的火蹭蹭冒了上来,拿了手机就要出去。
拉开房门的时候,周沐辰正好推门进来,看他一脸怒气,想起刚才的短信内容,也猜个七七八八,赶忙拦住他:“意铭,不要冲动,现在他的身体经不起一点风浪。”
江意铭惊出一声汗来,冲动如周沐辰如今也是压着脾气一句一句劝他,想起那两张薄如蝉翼却重愈千金的通知单,瞬间清醒下来:“大哥拔了针头,也不肯搭理我,也不肯喊医生,你快去看看,我出去冷静下。”
进门走了两步,周沐辰就清晰地看到他撑着床沿,一手死死抵着胸口,明明已经痛得浑身发抖,支撑着床沿的手臂肌肉紧绷,略显宽大的衣袖由于疼痛不住颤动。
周沐辰疾步上前,扶住他,帮他按摩,眼神扫过身畔垂着的针管,满脸怒气:“既然你不想活了,我又何必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去救你!”不过扶着他的手力道控制的正好,不轻不重。
伤口、胸口的痛不住地蔓延开来,江意榕只能气促地小声咳嗽缓解那一阵阵痉挛般地剧痛,药效已经过去,由于时间太短,此刻再也不能服用止痛的药物,体力和心力的极度透支让他再也无力掩饰身上不堪的伤痛,咳得语不成句,脸色迅速衰败开去:“我不是。。不想。。。活。。。了,只是。。。只是。。。”
一阵剧烈的痛楚袭来,大脑一片空白,一口气上不来,身子往周沐辰怀里一软,脸上急速地浮起淡淡的紫气来。
周沐辰被他吓得不轻,毕竟是医生,立马镇定下来,掐了下他的人中,在他心口重重按摩了两下。
等了一会儿,江意榕才像是缓了过来,刚要开口,就被周沐辰制止住:“不要说了,闭着眼睛休息会儿。”声音虽然还是不算友好,听上去顺耳了许多。
周沐辰重新调好药剂,帮他挂水,只是由于疼痛,他的手紧紧抓着被子,手指僵硬地根本无法伸直,别说握拳了。
好不容易手从被子上放开,那个放开的地方却留下一个深深的褶皱,周沐辰试了几次,都不敢贸然下针,本来他血管就细,现在的情况,血管自动的收缩,更是难以把握,肌肉的紧张就算下准了针,水也无法顺利进入体内。
周沐辰只能帮他按摩,等他疼痛稍缓些才下针。
看他紧咬着嘴唇,头埋在枕头里,除了鬓角滴落的汗珠和不住颤动的身体,不然要是不留意,根本就看不出他刚才生生就痛晕了过去!
“痛得喊一声又不会死,何苦忍着?你要是不好意思,我不看就是。”周沐辰看不下去,不由劝道,虽然知道说了也是白搭,但是总比不说来得强。
江意榕抬起汗湿的脸看了看他,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艰涩:“谢谢。。。只是。。身体的。。。痛能喊出来,那么心底的。。。又该怎么办呢?”
周沐辰愣了下,没有想到江意榕会讲出这样的话来,两人打小相识,江意榕不算强势,但是也绝不软弱,这是他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类似脆弱这样的字句,怕这次真的是伤到极致了,心里也是一疼,俯下身道:“要是让人知道江氏的最高统治者如今为了个女人在这要死不活的,别说是你,就是作为好友的我,也真不知道这张脸该往哪儿放。”
江意榕咳呛了声,眼里多了几分暖意:“你不刚才还把意铭给劝住了,如今自己倒是来揭我的伤疤,就不怕。。。”
周沐辰看他换过来些,重新为他打上针:“看来你压根就不需要安慰。”
江意榕无声地笑了下,声音轻飘无力:“我本来就不需要。”
周沐辰直起身来,突然想到刚才明明江意铭一直看着他,也没听他说他疼成这样,估计就是自己进来的那点时间,估计是看到了江意铭的神情,想阻止,不料稍微一动就疼痛泛了上来,难怪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一手撑着床沿,明明是要下床的样子。
想到这,周沐辰看着他:“你真是为了那个女的连命都不要了!这样的身体你刚才还妄想下床!”
江意榕笑了笑,没有反驳:“我还想二十天后出院,参加一个会议!”
周沐辰看着他,胸脯不断起伏,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骂了句:“疯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由于之前高盛与两大对冲基金一方面大肆“唱衰”希腊支付能力(包括动用力量将希腊信誉等级降低、传出希腊破产谣言等),大大打击了希腊的金融信誉,另一方面则轮番抛售欧元,从而导致国际市场的恐慌而跟进。
最近10天内,欧元的跌幅超过了10%。从近两个月看欧元的跌幅达15%。欧元一跌,立即使人联想到欧元区出现不稳,于是不仅仅希腊,其他欧元区国家的“弱点”葡萄牙、西班牙等也立即出现融资困难。于是希腊和欧元区的cds开始疯涨。从去年7月至今,希腊债务保险利率上涨整整三倍。以至于今天希腊国债的cds居然涨到428点,甚至超过处于半战争状态的黎巴嫩(255点)。
今日收盘的时候,人民币兑欧元下挫至1:8.6。
经济局势越发不好,离月底还有五天,就是秦逸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日子。
由于杠杆的作用,哪怕现在江氏被斩仓,他所要填补的亏空那一笔天文数字苏子涵已经不敢去想,哪怕粗略的估计,后面的那一长串零数几次依旧目眩。
这几天,她日日开着财经新闻,想了解事情的一星半点,又害怕听到有更不好的消息出现。
这几天晚上她也睡不着,顾子杰不会透露给他一丝一毫江意榕的消息,她也没有任何的渠道去获取。
心里想的慌,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他要如何面对,也不知道在知道是她改了电脑里他的那份原始数据,如今h市的工程等于要重头来过,是怎样的心情。
那次他从h市赶回来,陪着自己过生日,向自己求婚,那样温馨浪漫的回忆终究一去不复返。
依稀记得他那晚的穿着,也依稀记得沉静如他拿到这个项目,眉梢间也是多了几分淡淡的喜色,她知道那个项目对于他而言的重要,那是一份守候,也是他父亲未了的心愿。当初选这个项目,就是想让他同自己一样什么都抓不住,痛得刻骨铭心。
只是她不敢想象,睿智如他知晓了自己的心思,是否会。。。
所以她只能像是偏执似的拿出以往发的短信存下的简讯,像是着了魔般来来回回地看,只是当初留下的讯息太少,几遍之后,都能一条条背诵下来。
她只能做些事分分心,拒绝了顾子杰每日的外卖,每天去附近的菜场买菜。
这天她推门准备去菜场买菜的时候,发现门缝中塞着一个巨大的信封,她疑虑地拿了起来,拆开,抽出里面的东西,居然是以前那栋房子的房产证,上面写着她和姐姐的名字。
她迅速翻看着信封内外,没有任何的只字片语留下。
苏子涵握着信封,鞋都没来得及换,迅速追下了楼梯,追到小区门口,只看到那辆熟悉的墨绿色汽车消失在街角。
她再也不管,拿出手机拨打江意榕的电话,只是他的私人电话一直没有接通,直接转到了语音信箱,看着手中的房产证,苏子涵像个孩子似的,无力滑坐到地上哭得涕泪滂沱。
隔日,她便约了楚乾一起吃晚饭。
时间还早,苏子涵去了以前一直住着的家,上个月还来过,只是门上贴着封条,这几年法院并没有能够把它拍卖出去。
上个月来的时候,由于长久失修,门框已经破旧,如今却是修缮一新,完好如初。
推开那扇新漆的大门,看着院内熟悉的景象,苏子涵一时恍惚,像是看到了以往自己每次回家,蒋姨就在门口等着自己,妈妈会站在廊柱下对自己亲切的伸出双臂,父亲总是坐在沙发上微笑地看着自己。
在被翻修一新的家里,苏子涵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最后坐在庭院中,看着葡萄架下停着的那辆咖啡色和乳白交融的古董车,旁边是一辆性能很好又实用的中档轿车,他考虑的很周到,古董车毕竟太炫耀,奥迪a6稳重又不算高档,街头很普遍,主要胜在性能不错,安全系数高,适合一般的家用和上班。
看着时间差不多,苏子涵锁了门出来,想了很久,就当为了成全自己最后那点小小的任性,终究没有把钥匙寄回,她想。。。
徐汇区的那家出名的抹茶店,店里东西品种不多,但都是从日本空运过来的,不管是乌冬面还是抹茶的饮料、甜品都很不错,主要楚乾家里住在这附近,回去也比较方便。
两人都点了店里的招牌面,喊了抹茶的饮品,苏子涵想着楚乾家的孩子,喊了两块抹茶口味的蛋糕。
楚乾对她依旧真心,只是对于她想知道的却没能透露只字片语,最后楚乾告诉她:“子涵,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只是陈先生吩咐了不得对你吐露丝毫,我有家庭有孩子,我需要这份工,很抱歉,我真的帮不了你。”
苏子涵了然地笑笑,对她还是感激的,如今别人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只有她依旧肯相见,还是那样的真诚。
晚饭吃的很开心,走的时候,楚乾劝她:“不管如何,生活总得向前看。”
苏子涵笑笑,没有吱声,正巧楚乾的老公带吃好饭的孩子出来散步,看到她们,热情地打了招呼,邀请苏子涵去他们家坐坐,苏子涵笑了下,还是拒绝了。
看着他们三个在暮色中说笑着离去,苏子涵紧了紧脖子里的围巾,感觉分外的凄凉。
两天后,h公司的新闻发布会如常召开,几大财经频道给予了实况转播。
苏子涵和姐姐顾子杰一起坐在电视机前观看。
秦逸身着黑色的西装,白色衬衫,蓝色斜纹领带,一派商业精英的派头,面带微笑,似是没有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带领着他的专业团队坐到了主席台的位置。
开场白后,他首先代表整个公司向各位股民致歉,并表示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和多方斡旋,h存留的欧元杠杆式外汇合约已经和券商和庄家达成一致,在随后的六个月后,将会全部重组为真正的对冲合约,以匹配公司业务的需求。而以后欧元的任何变化,都不会给公司造成任何影响,但是也并没有否认此次的巨额亏损。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大哗,对于他的这一说法,知名对冲基金ceo从旁接过了话筒,给予了确认。
顾子杰愣了下,随即冷笑:“江意榕真是好手段,但是这些损失他终究是要承担的。”说着,站到一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接着现场迅速进入提问环节。
“秦总,您好,我是《新x报》的记者,我想问您,此前市场有传言您想出售公司旗下安泰航空、隧道股权和隆昌行来弥补此次对赌造成的巨额亏损,此事是不是属实?如果不出售,那么是否有增发新股或者通过配股的方式融资?”
秦逸笑了下,接过话筒:“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虽然这次的损失对公司有一定程度的影响,但其实h的现金压力不是特别大,一些债务明、后年到期。另外已经获得m集团的支持,在之后的时间内,将会进行重组,加上h长债记录好,遵守合同信用好,相信融资问题会得到银行与合作伙伴的支持与谅解,目前无配股计划,更不会出售旗下的业务用于偿债。”
“秦总,您好,我是《xx》记者,据悉m集团是一家境外从事金融业务的集团,但是你们两家投资的方式和方法还有领域有交合的地方,但是更多的是不同,那么这些会不会给之后的重组带来一定的难处?这些难处将要如何解决?”
秦逸点了点头:“首先h自身拥有坚实的业务基础,无论是特钢、铁矿、地产、隧道、航空、发电或是隆昌行,均以‘实力为本’。我认为多元化的业务模式对h是有益的,尤其是在目前困难的经济环境下。我们对各业务的竞争力进行了分析,其发展策略取决于四方面因素,即,它们所处行业的市场占有率,市场地位;业务发展前景,主要以成本进行分析;以及公司参与经营管理该项目的程度,最后是与m集团发展的协同效应能否提升价值。比如说h与m集团在内地都有大量的房地产业务。两个公司的商业模式不同,外资主要以项目基础开展投资,而内地很多则以公司为基础进行投资。因此h与m集团各项目人员将一起沟通协调,寻找多种合作模式。在整合中,将尊重双方利益,首先按照交易所规则作出披露。目前无具体计划表,这个我需要一些时间。另外我们将制订业务发展策略,有效管理,另外,也将选择与其他同行业合作、重组的方式,或对回报较低和我们无法有效参与经营管理的业务,进行处理、出售。我们也在探索和发掘h和m集团之间的潜在协同效应。有关战略规定正在制定中,请给我一些时间,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秦总,您好,我是《xxx》记者,据我报收到消息,这次由于秦总您的投资失误,造成这样巨大的损失,您为什么没有引咎辞职?是什么让你这么深受董事局的信任?”
秦逸刚想回答,那个记者身边有人和她轻声说了几句,那人突然站了起来,重新问道:“对不起,秦总,我报刚才收到消息说,一直号称独立上市,独立运作的h,其实背后一直有神秘集团支持,甚至此次出现的巨额亏损,据传是那家神秘集团的领导人签下的,而作为那家集团的全资附庸的h,您就承担了这次巨额亏损后本不该属于h的债务,甚至与您重组的m都属于这家神秘集团?这样草率的行为和运作方式,是否对股民负责,是否涉嫌项目不公开不透明,市场欺诈的行为?”
秦逸眼神凛了凛,缓缓开口:“确实h在发展的过程中一直收到很多财团的信任和厚爱,但是刚才您说的隶属于某个集团是子虚乌有的事情,h是一家在港交所挂牌上市的优质公司,它隶属于全体股民,您这样的言论首先就不符合对于一家上市公司的定义。
这次是我私人决策的失误,已经向董事局提出辞职申请,但是h能走到今天,靠得除了股东的支持外,主要有3个原因:优良业务及资产;具有国际水平的管理团队;以及对企业管制建设不懈追求。
虽然董事局没有批准我的辞职,但是h是一家成熟的企业,我与其他员工一视同仁,以工作成绩为考核标准,今后两年,我将不会从h支取一分工资,是完完全全的‘义工’。此外,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公司成功不是靠一个人,要靠一个团队,与一整套的经营守则与诚信。当然,如果有人对本公司质疑的话,可以申请律政司的调查,本公司随时欢迎任何调查小组的进驻。”
顾子杰“啪”地关了电视,烦躁地站了起来:“秦逸真是只老狐狸,回答滴水不漏,最后这样的问题,也是轻描淡写,江意榕真是不知哪找来这样的得力助手的!”
苏子云对这些也不懂,这两天人家约稿,起身回了房间。
苏子涵看着他:“子杰,你冷静点,在如何,那些损失终究是真的!”
顾子杰回过头来看着她:“子涵,为什么你没有一点沮丧,反而带着淡淡的欣喜,刚才听到欧元已经没有什么影响的时候,你竟然笑了下!露出了这几天唯一一个笑容!”
“你想说什么?”苏子涵平静地看着他。
“我想说什么?我想说是不是那些朝夕的相处,你终究是动心了?再加上归还的房子,你感动了?你不舍了?你想去他的身边对不对?你甚至连楚乾都不放过,你想知道他的点点滴滴!”
“你跟踪我?”苏子涵看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对,但是我也是为了不想你和他再见面,虽然外面秦逸帮他挡住了,可是对内,他需要向江氏家族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说清楚!他也需要向他爷爷好好讲清楚!我不想你们的见面,影响下面的计划,我更不想你和他见面,再次让我。。。子涵,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守了你那么多年,到头来,就让他。。。你让我怎么甘心?”顾子杰低吼道。
苏子涵想说他车里的那个蓝色包装,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出口,只是道:“我和他早就相识,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样!”
“如今闹成这样,不管你们以往如何,你们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难道你认为还有机会?”
苏子涵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跌坐到沙发上。
关了电视,江意榕沉默片刻,问江意铭拿过手机,开启,看到跳出来的她的电话,眼里柔软了几分,但是没有回打过去,只是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说了两句之后,就再次关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