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 115 章
婚后,苏子涵正式接管了涵意基金会,更多的把精力放在了救助流浪狗和猫,给野生受伤的动物提供临时的住所。对于人这一块,出于多种考量,基本上是实行一对一的帮助。
江意榕的身体也好了许多,但是很遗憾,终究是不能恢复到完全健康的状态,不要太累饮食健康作息正常,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江意榕对于苏子涵做的事情全力支持,苏子涵空闲的时候时常去旅游。
不知是不是因为时候未到还是其它的一些原因,苏子涵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这日苏子涵一觉醒来,转头望向窗外,日光倾城。
拥被坐起来,身旁空空,江意榕早就去上班。
头还是有些疼,昨晚的那场对于为某省某县某乡失学儿童做的慈善活动,效果是空前的好,开心酒饮得并不少,甚至稍稍有些过量。
看了下闹钟,算了算,第一批善款应该已经在路上,不久的将来,那边的孩子便能够拥有明亮的教室,宽大的黑板,满屋满面的儿童书籍,还有连接外部的电脑,想想都令人觉得兴奋。
刚刚开机,便有电话进来,原来是有企业想对基金会冠名,苏子涵笑着婉拒了。
为人做点好事,帮到人纯粹是善事,她从未想过通过这个去盈利。如今慈善活动越来越多,但慈善最终的善款被创始人中饱私囊却是圈内公开的秘密,但是苏子涵却始终坚持如一。
和江意榕商量过后,又咨询了相关的律师,涵意基金从离岸社团变成为为数不多的在民政部门备案,并在□□批准下成立的全国性的非公募慈善基金会。
因为国内对非盈利性的公益机构有着非常严格的规定,苏子涵又不愿意把自己的基金会挂靠在江氏集团之下,甚至不愿意利用它可能带来的相关性的好处——避税,因此手续格外的繁复。虽然聘请了专门的律师,但是要苏子涵亲自提供证明和签字的地方并不少。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资格办了下来,并由著名当代著名的书画大师张海题词:“红尘有爱,人间有情。”倡导“随手公益”。
资格拿下的当晚,在北京江氏财团自己的私人会所举办了一场小型规模的庆功会。
香槟美酒佳肴自是不可能少。想着明晚要去江意榕要去香港有公事,苏子涵和江意榕还是选择了提前退场。
走出会所的时候,天不算晚,北京的天色却是相当地暗淡,大有风雨欲来的趋势。
小安开车,fm1093正在滚动报道二环的路面早晨有主人打开车门,随手把可爱的金毛推到滚滚的车流中,希望看到的人能帮助小家伙得到很好的安置。
他们正好在距崇文门不远的地方,看着还有些时间,遂让小安放缓了车速在路面上寻找,很遗憾,东西二环都开遍了都没有发现电台里说的小家伙的影子。
苏子涵有些失落。
天际的雷声愈来愈近,天色成了浅浅淡淡的一大片灰色。
苏子涵怕过会儿下雨江意榕着凉,也只好放弃了寻找。
车子开出不远,等红灯的时候,雨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有辆打着刺眼大灯的陆虎从旁斜插了过来,是京a80的车牌,小安赶忙急刹车,两人的身子往前倾,小安回过头来,敛眉低声道歉:“对不起。”
“没事。”江意榕摆了摆手。
窗外,一个交警过来向着那辆车敬礼,车门被打开,苏子涵一愣看到一个美国气息浓重却难掩张狂的男子,竟然是顾子杰的大哥顾子逸,一时有些怔忪。
一般的交警对80开头的车还是不敢多烦,虽然偶有小鱼小虾也常开着窜窜胡同,但是终究不敢太当真,说了没几句就放人离开了,顾子逸似乎也很着急,上车一踩油门,黑色的大陆虎就消失在车道上。
前方红灯变成了绿灯,小安重新平稳地上路。
“顾子逸怎么会回来了?而且看来似乎混得还不错,你说是不是子杰也。。。”苏子涵疑虑道。
“也许吧,没有太关心。不管如何顾氏终究没有真的一蹶不振,也算了了你一桩心事不是吗?”江意榕没有把这放在心上。时过境迁,说起顾氏说起那一段两人都可以真正平静地去面对。虽然感情不如从前,苏子涵偶有和顾子杰的联络,但也只是仅限于过年时的问好,节日的问候,就再无其它了。
窗外雷声更胜,眼见着就是一场倾盆大雨。
苏子涵不免尴尬:“想不到如今连北京都是阴雨不断。”
“嗯,今年是双龙当值,不是大旱就是大涝,江阴顾山的红豆前段时间开花,追溯历史,但凡红豆开花都是灾年。”
“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吧。”苏子涵想到了什么对着小安道,“沿途慢些,看看那只金毛。”
“好的。”
天色越来越暗,快要到家的时候,一道闪电而过,在一团草丛的地方,苏子涵看到了有一团蜷曲的小东西。
苏子涵喊了声停车,快步走了过去,赫然是一只小金毛,不知是饿的还是怕的,趴在那边眼里都是无助,苏子涵蹲下身去,把随身给hypnos的香肠分了点它,小家伙感激地看了看她,吃了起来。
雨一点点下来,苏子涵心里着急,试了试,那个小家伙居然肯跟她走。
上了车,苏子涵怕江意榕被刺激到,就把小家伙赶到了副驾驶座:“把它带回去正好给hypnos做个伴,省得它孤单。”
“嗯,你高兴就好!”江意榕总是依着她的。
梳洗完了两人早早的上床。
一起听听音乐,看看苏子涵前段时间拍回来的照片,苏子涵指着拍摄的一张流星照片很是不满意,不免抱怨:“每次都是这样,抓不住,气死人!又模糊又不清晰,看到次都不容易!”
“这个得通过长快门,多次曝光可以让画面清晰并且可以让星星产生流星的效果,这个与地球自传有关。”
“切,你说的简单,操作起来可有难度了!”苏子涵不以为然。
“所以得多实践么。”
“算了吧,前两天还有人和我说玩单反穷三代,弄地我都不想拍照了,对了还问我是不是用的m9”苏子涵和盘托出前两天一个陌生人义正言辞和她说的话。
“人家为什么要这么和你说?”江意榕还是理智的。
“偏说我拍照挡了他的地!明明离得不知有多远呢!你说怎么又那么不讲理的!哦,对了那人也是80的拍照,有本事开ag6的哈!什么人哈!”苏子涵一说气就上来了!
江意榕忍着笑问道:“那你怎么说?”
苏子涵清了清喉咙装腔作势道:“您言重了,如果玩个摄影就要穷三代的话那还是别玩得好。我喜欢莱卡和哈苏,但玩的不是你说的m9因为我并不认为它值得玩,d3x试过没玩过,所以不是很有发言权。谈到摄影我想我只能限于回答关于你感兴趣的照片我所使用的机子是哪一部,不敢妄谈,毕竟玩票与行家是不同的,说不懂总好过装懂。”
“你啊。。。”江意榕揉了揉她头发,满脸无奈。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倒是说哈!”苏子涵刨根问底。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逞这个嘴上的能?”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苏子涵看着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巨大的雷声吵得人睡不着,翻身从床上起来,找来了密封保存的奇楠,“今天的雨怎这么大?点点这个吧。”
“也好。”
为配得上上好的绿棋,也是对自然的一种敬畏。苏子涵拿了陶瓷香炉出来,打开古朴的盖子,在香炉中加入了一点点水,把绿棋小心地放进去。特意拿了用黑棋为原料制作的火柴,“嘶啦”一声火红的火焰在室内跳动,苏子涵把它缓缓靠近绿棋。
很快,缓缓的无数的白烟凝聚成一股缓缓直上,一瞬间幽幽的沉香味像是有了灵性般,浓烈跳跃起来。
苏子涵把盖子轻轻合上,拉着被子靠回来江意榕身边,说道:“成功了,你试试,这次的怎么样?”
“还行吧,还是有点浮躁,人家弄这个的时候都是平心静气地一步步来,你倒是恨不得一步登天!”江意榕有些无奈。
“切!味道不是也一样么?点了不是一样睡觉么?”苏子涵不以为然。
“是是是。。。你说是就是。”江意榕好脾气地应着,“那睡吧?”
江意榕俯身关了床头的灯搂着她躺下。
沉香的香味随着它油脂的分泌越散越开,缓缓蔓延,直抵人心脾。
黑暗中,苏子涵问道:“这次去香港几天?我们什么时候回上海?”
“怎么你有事?”
“没啦,就问问,这不是和储衣越好半个月后去出席她外滩店的开幕式么?”
“哦,明天看下schedule,应该问题不大。”
“嗯。。。”
隔日上机的时候,天空飘着细泠泠的雨,驾驶员说:“今天天气很不好,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起飞。”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升上云层的时候,往窗外看不出去是大片大片的蘑菇云,密密层层没有半点空隙。听老人们说:这样的云这样的气候势必是一场大暴雨。
等他们在香港降落的时候,彼时并不知道那场大雨给大家带来的是什么。
江意榕去处理些公务,苏子涵随意在路上走走。
如今大环境不好,各地都是极端天气,本来挺凉快的香港如今也是常有高温。
苏子涵撑着伞,随处走走逛逛。
给储衣的孩子买了些内地没有的品牌的童装,拎着一大堆购物袋,走走停停。
后来实在走不动了,电话让人来把衣服先拿回去,自己空身上阵。
苏子涵对品牌的欲望不强,纯粹就是好看和面料,但是兜兜转转最后要的还是那几个牌子,给江意榕的话就要讲究些,她都尽量会挑东西款式都很不错的才下手买。就算没什么计划,最后还是买了一堆,眼见着又要拿不动,香港的旗舰店服务一向是周到的,苏子涵就填了家庭地址,直接让导购派人送了回去。
逛了半天街,中午也没有吃什么,和江意榕打了个电话,还在会议中,买了便当送过去。
从公司出来,又寻着不远处那家号称梁朝伟也常去吃的奶茶店买了最出名的鸳鸯奶茶另加了份面线。
出来沿着铜锣湾走走看看,大半天的时间已经买够,这边已经算是最后几站,实在是没啥可以买的。
想起那家被推荐的神乎其神的泰国餐厅,苏子涵看看还早,就想着去试试。
拦车去了海港城,在偌大的海港城里转了几圈才发现那家再拐角处的泰国餐厅。
由于是下午时间又是工作日,餐厅的人不多。
苏子涵随意坐了下来,也没刻意去窗边的位置。
点了在泰国它们这家店吃的冰柠檬红茶喊了一盆辣翅等着。
柠檬红茶果然不让人失望,一般的柠檬红茶是越喝越淡,它却是味道持久如一,它的秘诀就在于冰块也是用柠檬红茶做得,很别具一格。
苏子涵不免多吃了几口。
晚上的时候,两人在早已订好位的深湾游艇俱乐部共进晚餐。
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外面是无敌的海景。
推开包房门出门,下面停满了游艇,霓虹灯随处可见。
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竖在那边的白色船杆,随着波浪不断地起起伏伏,如同镶嵌在海面上的无数明珠,时而摧残时而隐没,是无比沉静的美。
开胃的香炸虾饼素菜春卷一如既往的美味,之后的煲汤和这边出色的蛇羹令人回味无穷。
当主食上来的时候,苏子涵对着香糯可口的糯米饭已经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用勺子挖了一口,倒了点早已醒好的白葡萄酒慢慢啜饮了几口,压压胃里的积食。
“怎么了?”江意榕担忧道。
“没事哈,吃撑了!”苏子涵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迟疑,“还记得小时和爸妈也曾来过,就在那个地方爸爸还停泊了一只快艇,不是豪华游轮,更不是什么豪华游艇,就是一般的艇,可是他很高兴,毕竟那个时候刚刚香港回归。很多的香港人对内地还存着观望的态度,但是很多的内地商人已经迫不及待踏上来香港掘金的步伐。”
“然后呢?”江意榕摇着杯盏缓步到她身边。
“当时是和顾伯伯一起来的,一开始他们很成功,只是当年的那场金融危机他们差点遭遇了灭顶之灾。香港的很多商人都不信内地政府会救市,记得当年的香港乌云密布,金融大鳄死了很多个。很不巧和他们合作的那位香港商家也是那批受害者,他觉得内地不会管,拼了命的要撤资,想带着不多的钱去国外避避。”苏子涵喝了口酒继续道,“我爸他们没办法,只能让他走,但是他和顾伯伯还是始终相信内地政府不会撒手不管的,毕竟香港已经回归了!就是在那样很艰苦的环境下,那天我正好生日和妈妈一起来香港找他,他就带着我们来这里,带我们坐着小的快艇出海,告诉我们不会有事,顾伯伯也安慰我们会没事的,显然最后是有惊无险的。可是在之后由于侵权的官司又打了好些年,可是我爸妈从不在我们面前表现出点滴的不耐对我们姐妹很好,顾伯伯对我们也很好。”
“sorry,本意是想让你开心的,结果让你想起这些事情。”江意榕敛眉道歉。
“没事啦,不是有人说么在开心的时候就会偶尔就要偶尔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情,伤风悲秋一下,这个叫文艺好不好?”苏子涵笑道。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应诺了进来,是江意铭的一个朋友,david fuang,得知他们到来,愣是要送他们一份大礼,实在是盛情难却,两人也只好收下。
门再次被带上。
“是什么?”苏子涵笑意盈盈地问。
“我也不知道,等着看吧。”江意榕也是略有些疑虑。
“意榕,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怪怪的。。。”苏子涵靠着江意榕低语。
“没事....没事...”江意榕拍着她安慰。
苏子涵靠着他莫名悬起的心似乎放下了一点。
窗外有冷光烟火从海面上升腾起来,此时苏子涵的电话响了,竟是久未联系的顾子杰,有些犹豫地接起,顾子杰焦急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子涵,北京暴雨,我哥现在联系不上,能不能帮我找人打个电话问问?麻烦了。”
“好的,我找人问问,有消息了通知你。”苏子涵看了眼江意榕答应了下来。
苏子涵挂了电话和江意榕说了情况,江意榕找了相关人士说了情况并把顾子杰刚刚传过来的车牌给了人家。
窗外的烟火纵横交错,照亮半边天。
很快就有消息过来,说下午三点的时候机场收费站有过这辆车的进入信息,四点的时候离开,之后就没有找到相关的路况信息。
苏子涵把这些信息反馈给了顾子杰,顾子杰很感激,苏子涵安慰了他两句,就挂了电话,转头对着江意榕道:“他说谢谢你,他会尽快来北京。”
江意榕点点头,此时窗外的烟火上升到半空中在夜空中炸开,华丽的水流如瀑布般从天而降。夜空一片明亮,转瞬又是无边的黑暗。
此时江意榕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传出江意铭的声音:“大哥,这份礼还满意吗?”
“我和你大嫂都很喜欢,谢谢。”见他有些迟疑不由问道,“怎么了意铭?”
“哦,我好像看到顾子杰了,他往登机口去!似乎很急!”江意铭接着道,“大哥,要不要让兄弟跟着他!这几年都没见他回国,今天倒是奇了怪了!”
“没事,北京暴雨,顾子逸和他失联了,他急着回来。”
“哦,对了,大哥我和你说,今天还真是见鬼了!你猜怎么了?我竟然碰见顾子杰带着个女孩,那个女的像极了lucy!”江意铭继续道,“大哥,你说这事玄不玄乎,要不要找人去调查调查?”
江意榕回头对上苏子涵疑虑的眼神,简短扼要的和她说了下,两人略作了下商量,江意榕对着听筒道:“算了吧,毕竟是人家的生活。”顿了顿又道,“意铭,和天珩交待下让他找人留意下,如果顾氏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看能否帮的上。”说完又犹豫了下,“我自己和他说吧。”
交代完了陈天珩,回头摸了摸苏子涵的头发,苏子涵顺势靠在他身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天色,很是不满,有些撒娇道:“烟花好快!一下子就没了!”
“还想看?”江意榕低声询问她。
“嗯。”
“好的。”江意榕按了按包房的按钮,就有个很绅士的中年男子过来,礼貌相询:“江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可否再放次刚才的礼花?”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那个中年男子带上房门静静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绚烂的烟花再次在空中一次又一次地绽放,最后在空中由岸边大楼楼层的灯光聚集在一起,在辽阔的夜空上形成一次特殊的烟花。
女孩子一般都喜欢烟花,苏子涵看得很是高兴,从江意榕怀中挣脱出来,转头在他脸颊边亲了一口,又重新靠回他肩上,江意榕宠溺地笑了下,用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细碎的黑发在他修长的指尖一次一次的绕圈一次次的松开,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玩的,江意榕却像是深深爱上了这个动作,一次次很是惬意很是享受。
回到位于山顶道的住宅,江意榕又去书房干了会儿活,洗了澡裹着浴袍出来,头发微微的有些湿,苏子涵见状放下手机,从床头爬了过来,随意地蹟起拖鞋,从卫生间中取了吹风机出来,按着他在短榻上做下,通了电,给江意榕吹头发。
吹完了,苏子涵也懒得收拾,随手把它搁在一边,直接拉起江意榕就往床上托。
江意榕揽着她的腰翻了个身,苏子涵抬手抵住他胸前,江意榕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就翻身落在了一边,问她:“北京大雨和你姐姐打电话了吗?”
“嗯,刚才就是她打过来的,说雨很大风也很大,他们在家里没出门。”
“嗯,那就好。”江意榕侧身想要关灯:“睡吧。”
吧的尾音就还在喉咙口,苏子涵就吻了上来,江意榕愣了下,没有犹豫地回吻住并逐渐把吻加深。。。。
房间里一片漆黑,落地窗边的浅蓝色窗帘轻微地晃动,没有关实的缝隙有月光照了进来,恍惚间看到两条人影交叠在一起,如两条海豚般的追逐嬉戏,尽兴时还有堪比海豚音般原始却美妙的喘息声传来。。。。彼时的他们并不知道那晚的暴雨带来的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直到次日的中午苏子涵起来,打开的手机和电话,游览了网络才知道这一场暴雨给大家带来的是什么。
苏子涵急急拨打顾子杰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因为大风大雨大闪电,剧烈的雷暴天气没有航班可以通行,航班降落在远在千多公里之外的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顾子杰话语很急,目前没有飞机能走,失联的时间很久,今早已经确定昨天晚上九点多顾子逸上了高速,而房山段的高速是重灾区,目前别说信号,由于泄洪的关系,堤坝塌陷的很厉害,根据新闻报道很多车都已经演在水中,顾子杰心里很急,甚至决定直接开车从高速前往北京,只要离北京近一点,走省级公路还是有办法可以进京。
目前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苏子涵也只能徒劳地安慰几声,就只能讪讪挂了电话。
吃罢早饭,走到窗前,外面的天气阴阴的,树叶的枝桠被吹得东倒西歪,电视里在提醒,今年的八号台风两天后将要大面积登陆,苏子涵本想出门,看看天色还是作罢。
电话问了问江意榕知他中午就能回来。这几天有些赶,经过这几年的调养江意榕的身体好了许多,但是毕竟当时伤伐太重累不得,苏子涵致电营养师问了下配方,和这边的阿姨一起准备了一桌午饭。
等着他回来,不是什么很名贵的菜色,就是清蒸新鲜的海鱼,做了两个蔬菜,煲了汤。
江意榕回来,两人对着桌子静静吃了饭。饭后江意榕去打个盹,苏子涵靠着短塌看些孕期该要注意的书和今后抚养小孩的一些书。越看越沮丧,看着窗外的飞雁不免觉得烦。不知道是不是应了那句话,你越是强求越是得不到,她很少这么强烈的想要一样东西,只是可惜似乎老天并不赏她这个脸。
苏子涵觉得有些遗憾,因为不管多么强势的女人到最后的归宿都需要回归家庭,有些人因为多种原因不愿意小孩这个很正常,而苏子涵却属于另一部分想要孩子的,每次看着储衣的孩子,苏子涵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和江意榕无数次勾画过孩子的容颜,却总是不可得。
医生和她说过就是这种紧张的心态才会对要孩子的事情多少有些影响,只是苏子涵总是放松不下来,江意榕反倒是抱着随缘的态度。
江意榕醒来见她在那边看这样的书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抽了她的书完全是无所谓:“这样的书还是少看,书本上的东西大概百分之六十是模凌两可的,还有百分之三十基本是空话,只有百分之十是卖点,但是这百分之的卖点是真是假无从考证。”
“切!你听谁说的哈!”
“你姐夫!本来我也不知道,他不是就做出版的么。”
“你们做生意的都是黑心商贩!”苏子涵愤愤地扔下书!
“现在还有句话是你们做慈善的都是假公济私!”
“哎。。你这叫什么话!你不能因为一个什么美美的就抹杀整个的慈善!”苏子涵气定神闲,“那你不要支持好了!我就没要你支持!”
“生气了?”江意榕搂了搂她温言道,“来来来,大慈善家坐!”说着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我可不是说不支持慈善,帮助人是应该的,我们每个人都要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中饱私囊也是确实有,这不还得看这个慈善会的负责人是谁么?你说对吧?”
“嗯。”苏子涵这才露了点笑容。
“对了,我可和你提点意见,你在做的过程中要减少对捐赠人的曝光率学会保护他们的尊严,你可以拍照但是你千万不能把人家的伤口撕开了再撕开然后各种摆拍,做事都要凭良心。”江意榕顿了顿道,“我还是那句话可以低调尽量低调,本来就是做好事也没必要让人知道不是吗?何必满世界去推广营销呢?”
“嗯,我会注意啦,你放心好了!”苏子涵这才想起点心还没吃,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今天是啥点心?是在卧室吃还是下去吃?”
“去偏厅吧。”江意榕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坐在回廊下,吹着山顶的风,看着游泳池中碧蓝的水被风吹得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苏子涵咬了口糯荢黄金球,松松软软却又很有弹性,味道是相当不错,吃完了半个,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苏子涵接了起来,原来是顾子杰告诉她顾子逸回他电话了。顾子逸因为昨晚刚刚上高速不久,一开始还好,后来水一点点漫进来,他只能弃掉车子,可是从车里的出来的时候,水已经漫到了腰间以上。被困的人没有办法,只能手拉着手往中间的隔离带走去,只是还没到隔离带上,水就徒然涨了上来,不一会儿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大概前方几百米的地方就有双层的大车被没顶了。
刚爬上隔离带水位很快就涨到胸口处,一些不高的女孩水位已经涨到她们的脖子处。
这时大家意识到估计是那边泄洪了,这边才会淹成这样,没有信号手机都给水泡过了,那个时候除了自救已经没有其它的办法。顾子逸和大家一起翻过隔离带爬上那边停着的一辆双层客车。这时大家好不容易打通电话,警察却多番盘问不愿出警,正在这时路边有人扔过来巨大的车胎,因为水已经没顶,时间很短,让先走的小孩老人却不敢下水,好不容下去等到轮到顾子逸的时候已经是最后几个人了,就算躲在大巴车上,水已经没过腰间。等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顾子逸又帮着大家一起救其他被困的人。
因为就算开了没多久离真正的公路已经有很远的路,因为整条高速像是一条漂浮着的海,再回高速已经没有办法,大家都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救他们的人非常好,提供手机给他们打,可惜要打的人实在是太多,又都不想多用这些连名字都不愿留下的人的话费,这样大雨的危险情况,大家都是不愿让家人来接的。
一些女士还没从惊魂中恢复过来,躲在旁边等待救援,很多男的已经自发的聚集起来沿着田和坑洼的路往市里走。一直走了好几个小时碰上爱心车队才和顾子杰联系上。
挂了电话苏子涵把这些告诉江意榕,两人都没有说话,这个说起来也就短短几个字,做起来其中的艰辛和艰险怕也只是当事人知道了。两人拿着笔电浏览信息。
满眼的残垣断壁和大家自发救助陌生人间的相互关怀,变得温暖了太多太多,当然这也是给苏子涵想做慈善治理做慈善上的最好的一课。这种完全发自内心的发自肺腑的关怀和奉献就是慈善本质最好的诠释。
两人回到上海的时候,隔天就是储衣旗舰店的开幕式。
江意榕这几天赶,下飞机的时候就有些轻咳,苏子涵不敢大意,就把他压在家里不让他出门。
江意榕也由着她,批了几份文件就躺着回了床上。
苏子涵坐在一边看着储衣着人送过来的设计册,是这一期的新品,苏子涵还是很喜欢储衣的设计的,细细地看完,江意榕帮着她一起挑了几件成衣,储衣在型号前打了勾,把设计册放到了一边。
抬手打开了音乐让江意榕睡一会儿,自己也陪着一起睡了会儿。
隔日江意榕还是有点起烧,苏子涵没敢带着他一起去,开幕式回来,饭已经做好。
苏子涵问帮她过来拿包的陈叔:“意榕呢?有没有起来吃点东西?”
“嗯,吃了早饭,周医生过来看过,开了点药就先走了,说一会儿再来。”
“嗯,好的,我先上去看看他。”苏子涵还是不放心,蹭蹭就往上跑。
推开房门,江意榕仅着了件简单的紫罗兰t靠在床头批阅文件,看见她急匆匆的样子抬头微微笑:“回来了?”
“嗯。”苏子涵快步跑到他床边,用手背试了试他额上的温度,放心了点不过还是问道,“好点了吗?”
“好多了,开幕式还顺利吗?”江意榕淡淡扯开话题。
“很顺,东西创意都不错,反响也是相当地好,就是衣服的价格更高了!”苏子涵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啊?”江意榕有些错愕,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也是应该的,东西好质量好供不应求么,不过可以和锶携说下让他能不能打个折?”
“别!就是他要涨的,听储衣和我说她倒是不想涨,人锶携说了东西好干嘛不涨,要做高端服装,不管怎样这个价格也得先高端下,还说以后要学那个啥啥的做饥饿营销!普通的消费者伤不起哈!”
到这边江意榕实在是忍不住了,笑了出来,不到两句就咳了出来,苏子涵紧张地帮他拍着背顺气,忙不迭地问:“没事吧?”
过了一会儿江意榕才恢复过来,犹自随着她:“要不这样我们明天和锶携说去我们入股储衣的品牌,以后我们既做消费者又做赚钱的人,你看怎么样?你还能让储衣帮你的慈善机构大家设计个统一服装哈之类的么!”
“切!算了吧,我兴趣不大,这不就是抱怨下么!至于么!”
“好好好,你说说什么就是什么!”江意榕拉过她的手,苏子涵可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笑意,苏子涵半嗔半气道:“逗我玩呢是吧?”
江意榕没有承认,嘴角微微的上扬,暖暖地笑开了!
都老夫老妻了,苏子涵还是被他电到,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去,正好陈叔上来喊他们吃饭,两人这才放开缠绵,苏子涵换了衣服和江意榕一起下去。
陈天珩也在,说是一会儿周沐辰会过来。
今天陈妈用汽锅做的汽锅鸡,陈妈给大家都盛了一碗,苏子涵刚喝一口就觉得恶心直冒了上来,推开椅子就冲到卫生间吐了起来,也就是干呕吐不出什么来。
江意榕很是担心,苏子涵倒是觉得是因为这几天东西吃多了,吃坏了肚子没太在意。
只是本来爱吃的饭菜,不知怎得看到油花苏子涵总觉得恶心得难受。
江意榕见她不舒服也是没什么胃口,但是苏子涵素来都是健康宝宝,转念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刚想问苏子涵,苏子涵倒是一同时想到了。
等着周沐辰带了医院著名的产科大夫过来,检查过后确实证实那个猜想是正确的!
克制如江意榕得知消息也不自禁地吻了吻苏子涵,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江意榕很宠孩子,孩子没有出生前就布置好了婴儿房。等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江意榕亲手剪断脐带的那一刻不禁热泪盈眶。因为圆圆出生的时候头很大很圆,就直接喊圆圆。
两年后苏子涵生下女儿江诗尧。
圆圆遗传了江意榕的儒雅,多了点苏子涵的秀气,特别宠这个古林精怪的妹妹,事事都让着她。
到大些的时候,“妈咪,我想吃哇哇叫~~好不好好不好嘛?”江诗尧最大的本事就是眨巴着两只水灵的眼睛盯着父母和哥哥要这要那。
苏子涵一般考虑到儿子不能吃辣,江意榕又不太喜欢那个环境,总是能拦就拦点,主要哇哇叫给小孩子吃也不好。
但是江诗尧不依不饶,最后总得想着其它的法子才能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大了些的时候,圆圆就是团团做坏事的□□,苏子涵一板脸,小女孩不是找哥哥就是找爸爸,苏子涵看她得意的样子除了叹息实在是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江意榕的身体不是很好,因此圆圆也有些遗传,但是小女孩团团的身体却是很棒也非常活泼好动,江意榕对女孩子是特别的宠溺,从小都把她抱在腿上。
有时开会,圆圆小小年纪就坐在一边听着,团团却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抱着洋娃娃,扎着两根小辫子从这边爬到那边,爬累了就顺着江意榕的裤管往上爬。
江意榕总是暂停了会议,弯腰把她抱到腿上,团团探着身子要捉桌上的钢笔,江意榕也随她,把上好的钢笔塞到她手边,小女孩不知轻重,拿起钢笔就给自己的洋娃娃大白熊熊画个黑黑的大眼圈,然后嘿嘿地笑,笑到一半钢笔也就不知道哪边去了。
然后拿着脏兮兮的熊熊自己探上去亲亲,又把满是口水的熊熊擦到江意榕的脸上,看到他白皙的脸上浅浅重重一条深紫色的钢笔印,嗤嗤地笑了起来,高兴极了就用小腿小脚的在江意榕的身上使劲地蹦啊跳啊,非常高兴。
一帮与会高层也只能低下头干自己手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