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第 114 章
听到脚步声，江诗尧转过身来，脸上手上都是墨汁，冲着江意榕伸了伸手，嘟起着嘴喊了声：“爸爸~~”满脸地不高兴。
江意榕走过去，先拍了拍她的肩膀，就掏出手帕为她擦脸上的墨汁，笑地温和：“我的小公主，这是怎么了？”
“爸爸，这些曲线怎么画都画不到书上的样子！妈咪都不给我描描！”
江诗尧已经六岁了，江意榕请了老师教她画画和书法，只是似乎江诗尧更喜欢跳舞，也老喜欢拿着照相机拍些小狗小猫的，对这些兴趣不大，总也学不好。
江意榕请的又都是书画协会的，人家都是成了名的人，教人也得看看资质和天赋，就算报酬高，碰上这个怎么都不得要领的学生多少有些头疼和退缩，也担心影响自己的名气。
江意榕没有办法，一边和老师表态今后也不会让小孩子顶着老师的名头去走这条路，权当修身养性，真正地拜师礼也没有进行，就是口头上喊老师，这样人才同意继续教，在对孩子的要求上也不如一般地来得严格，江诗尧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全凭开心。
这一点江意榕倒是和老师不谋而合，也不要求她按着一笔一笔地来练，只要喜欢哪种字体直接临摹。还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林慕就是拿着复写纸或者直接宣纸印上去，弄地那些拍来的书画几乎都毁了，就算事后找萧郁他们想办法去污也很难恢复原貌。
苏子涵异常心疼，总说用一般市面上买到的拓本给小孩子复写已经可以了，江意榕被她说了几次也就依了她，结果江诗尧习惯了真迹的大小，习惯了描画真迹，一时来个拓本很是不习惯，小性子耍了好多次，老师让她练字啥的就更是不乐意了！
江意榕把手帕放到一边，把小孩从椅子上抱到一边的沙发上坐好：“都写了那么久了，先休息会儿，想写哪一种告诉爸爸，爸爸帮你去拿。”
“不嘛不嘛，团团和你一起去！”
“好吧，我们一起去。”江意榕点点头，蹲下身来看着她说道，“但是团团要答应爸爸，过会儿不能大吵大闹，说话要轻声，太爷爷还在午睡呢。”
“嗯，团团乖，团团轻轻，不吵太爷爷，等太爷爷醒了，就陪他玩玩。”
“嗯，好的，真聪明。”江意榕拉着她的小手往书房走去。
长长的走廊上，午后的阳光洒了进来，把他们的影子拖地老长老长，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和谐的影子。隐隐地还有糯软地童声传来：“爸爸啊，你说妈妈过会儿回来了，会不会不肯给团团吃牛油小熊饼干？”
....
江诗尧爱红房子的奶油小方，爱宜芝士的北海道吐司，山崎的鳕鱼面包，也爱各种鲜奶蛋糕，还爱半岛的牛油小熊飞行棋曲奇。孩子太小，苏子涵不敢给她吃这些，总是拿苹果蓝莓蜂蜜麦片、基础麦片、什锦水果、杏仁麦片、杂粮麦片共五十克煮软了，再倒上三百克的鲜奶烧到开就把火关上，焖上五分钟给她吃。只是有机的东西普遍味道淡，小孩子不一定喜欢，所以每每苏子涵答应买这些零嘴给她吃，小孩子是异常地兴奋。
苏子涵没有想到自己拎着暗红色的某个夫人头像的购物袋进来，就看到孩子又趴在那边用宣纸在临摹，一幅父慈子孝的样子，把东西放到一边，直接走过去。
江诗尧回头看到妈妈的脸色，眼睛眨巴眨巴两下，用白白嫩嫩的小手开始揉眼睛，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
江意榕抬起头来，看到她笑了笑：“回来了？”
苏子涵就当没看到他的脸色，走了过来，把宣纸一提，看到下面的真迹，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又给她这个？那我去买拓本干嘛啊？”
“小涵...”江意榕走过来揽了揽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对着小女孩使了个眼色，江诗尧会意，拿着真迹一溜烟玩外走，“小涵啊，团团有学习的兴致是好事啊，这点东西如果不能派上用场，留着也就是个摆设，要是能让团团习得一手好字也算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苏子涵对于他这种无限制地纵容很是不满，“那些可都是...！”
“好了好了，不是都说女孩子富养，男孩子穷样么。”江意榕见她态度有所缓和，坐过来些，“好了好了，我明白你是好意，只是你看咱们的团团和圆圆都很好不是？”
苏子涵想起刚去了新加坡参加一场小学生的国际的创意大赛的大儿子，问道：“圆圆打电话回来了吗？还好吗？也不知道身体是不是吃得消？”
“天珩跟着一起过去的，放心好了，都打过招呼了。”
“圆圆知道吗？要是知道，会不开心。”
“我省的，不会让他发现。”
“妈咪啊，太爷爷醒了，团团想吃饼干。”不知何时，江诗尧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着桌上从包装袋里带出来的黄色盒子的小熊饼干。
苏子涵招招手让她过去，抱在身上，帮她把有点散的头发重新梳了梳，把她带去房间，把她脏兮兮的衣服换下，换上大兜基底白色的彩色大布印花的连衣裙，又重新梳了头，打扮地漂漂亮亮、干干净净地出来。
走到客厅，江意榕和江老爷子坐在窗边喝着下午茶聊着天，相似的场景，苏子涵突然想起□□年前那个难堪的去江老爷子住的地方的第一次的正式见面。
“太爷爷，爸爸。”江诗尧边叫边跑了过去，就像个小精灵般。
江老爷子一把把她抱了起来，乐乐呵呵：“团团干净多了啊！又漂亮了，不是大花脸了！”
“团团一直都漂亮！”江诗尧煞有介事地说，把江老爷子逗地开心地笑了起来。
“哼，太爷爷不说团团漂亮，团团不让太爷爷抱！团团要下来！”说着，小鬼头作势要下来。
江老爷子拦住她：“好好，我们团团最漂亮！这下行了吧？能让太爷爷抱了吧？”
“不行，我还有个条件。”
“呦，还有条件呢？说来听听。”江老爷子捏着她的小鼻子。
大家都奇怪地看着她，江诗尧眼睛一转，撒娇道：“我想吃曲奇饼干，太爷爷给我吃曲奇饼干和奶油蛋糕我就给你抱！”
江意榕快要笑出来了，没想到这个小孩子居然把脑经动到这个上面来了。
苏子涵很是无奈，见江老爷子为难地看着她，开口说：“团团，今天番茄鳕鱼汤和牛奶都没喝呢？怎么就想吃饼干了啊？不许闹太爷爷，快下来。”
“不嘛不嘛。。。团团好久好久没吃了啊！太爷爷、爸爸～～”江诗尧见和苏子涵说没用，转向了对于她有利的方向。
江老爷子蹙了蹙眉，江意榕看着她眼里的渴望，转头和苏子涵商量：“那就给她稍微吃点，买都买了，放久了也不好。”
“哎，你们都宠着她！她都快要无法无天了！”苏子涵软化下来，“说好了啊，200毫升牛一块曲奇，不许多啊！麦片牛奶上午就该当点心的就没吃，记着啊，明天不许啊！下个月再吃饼干啦！”
江诗尧看着她，明显不想答应，委委屈屈地，苏子涵知她鬼主意多，又问了遍：“团团，听到了吗？”
“听到了。”团团嚼着饼干陪着牛奶，含糊不清地说。
苏子涵又想说她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江意榕看准机会把电话递过来：“圆圆电话。”
苏子涵岔开了神，接起了电话，江意榕对着江诗尧比了个胜利的姿势。
稍大些的时候，江诗尧就问江意榕：“爸爸，你是不是怕妈妈？她说什么你都依着的。”
“团团啊，怕老婆是美德，其实呢也不是怕，是尊重你妈妈，以后你一定要和懂得尊你的男孩子相处，知道吗？”
“嗯，那是不是以后团团也要变得和妈妈一样凶巴巴的？”江诗尧好奇地问。
江意榕差点笑出来，小涵哪里凶了，也就是对着小孩子装装样子，哪一次圆圆生病不是急地连觉都不睡就守着的，对于团团也是从吃到出行哪一样不亲自打点，什么都恨不得给她最好的最安全的，就是有时调皮了吃些不营养的东西吓吓她，到了孩子眼里就成了凶了。
“团团啊，你妈妈不凶，她就是害怕你受到伤害，让你学会保护自己。女孩子太凶也没男孩子想和着一起玩得，你也要学会体谅人家，知道吗？”
“可是，我们班里有好凶的女生，老是打男生的，还有啊，哥哥班里也有的，圈圈方方班里也有，很可怕的，男生都怕她们。”
“团团，不要学她们，她们现在还小，长大了，想起来会不好意思的。只要保护好自己，也要适当的体谅别人，这才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