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板娘为这事纠结:这到底是谁,难道吃了那么久还不腻,到底是为什么?看看可儿一副坦然的样子,自己也懒得去想,不就是一个买点心的人,瞎想什么呀!我管他何去何来,只要是客我欢迎就是,想想自己举动,自己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为爱忏悔,却已晚矣
天阴沉沉的,可儿跟往常一样,早早来到摊位前做着前期准备,不一会,门前都站满了人群,可儿跟老板娘急忙招呼着,第一波忙碌很快就过去,余下的点心所剩无几,她俩继续忙活等待第二次潮拥。不一会,那人又出现在摊位前,跟往常一样,依然是五十份糕点。可儿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来人问道:“请问您真的需要这么多吗?”
“真的,我给你钱,你给我点心就成,没必要问那么多吧!”来人答道。
“对不起,我们今天忙,没有足五十块的货,欢迎下次光临!”可儿委婉地说道。
“怎么回事?架上不是明明摆着的嘛,难不成我这是假币?”来人问道。
“这跟钱没有关系,我们知道‘顾客是上帝’,也希望门庭若市,像您这样的客户求之不得的,但直觉告诉我,您不是冲点心来的,至于到底为什么而来,我想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过还是谢谢您的关照!”可儿语气很直接。
“你想那么复杂干啥,我就一买点心的人,你想得到怎样的答案?”来人问道。
“我需要您真实的回答,做生意就得讲诚信,我相信顾客,也希望您们能配合,别无它意!”
这时老板娘笑脸迎了上去:“您好!如果她的话冒犯了您,望您见谅,虽然我们做的是小买卖,但也是自己辛苦的事业,所以,必须认真对待客户。希望您能配合,不然今天只能去别处去买了!”
正当他左右为难时,只见那辆熟悉的小轿车‘嘎’地停在店铺的空档处,从副驾驶走出一人,只见他向来人挥挥手,然后自个走到摊位跟前,一身整洁的西装,锃亮的皮鞋,那风度翩翩的样子吓了老板娘一跳。可儿背对着摊位,正认真地忙活着,老板娘急忙用胳膊踹踹她,使了个眼色。可儿回转过身看着来人,她没作声,转过身继续。
“可儿你好!可以打扰一下吗?”
“客气了总经理大人,有什么事吗还麻烦你大老远来这贫民区!”可儿一脸的阴沉。
这时老板娘已明白他是谁,撒谎说声‘我有事’便离开了。
“没有别的意思,不想看你这么辛苦所以……”来人正是冬祥。
“这不难为,这叫自力更生,明白吗?人总不能卑微一辈子吗,总有醒悟的那天,虽然有些迟,最起码不会遗憾终生。为自己而活这是硬道理,您说呢?总经理大人!”
可儿的话影射太多,让冬祥脸一阵白一阵紫的,面对可儿,他无权反驳,或许自己一直都苟延残喘地活着,想想自己,费尽心机想得到的东西,当得到后才发觉,原来那些东西都那么微不足道,收获了芝麻而丢了西瓜,自己犯下的错只能一个人背负着,那感情的债一辈子、两辈子、今生、来世也无法还清。站在可儿面前,自己如此狼狈。在行程中,试想扮着青衣,而最终还是丑旦的角色。努力转变自己的角色却一步错而步步错,那依稀记得被旺财逐出家门的一幕,那时自己就立下誓言:一定要强大,我付出的东西要让他们一点点归还给我。这十年来自己一直为那份恨仇迷糊了双眼,走了一条让人不屑的捷径,然而当我可以高高在上,可以用俯视的眼光看着周遭一切时,却没有那种满足的快感。亲情、爱情、责任,我担负过什么?然而可儿却为那一锭讥笑的元宝,放下仇恨,面跪一个狂妄自大的小人;用自己勤劳的双手编织心中的梦,坦荡地活着。如此大的胸怀,谁人能及,谁人可及!关于亲情,肩负重担,维持着一家人的和睦,用单薄的身躯为自己,为爹,为皓天撑起一片蓝天;面对爱情:扬尘的一往情深,然而可儿却为自己那孩童的玩闹话坚守着,为他涉尽千山万水追寻着,努力着。一位好妻子,一位好母亲,而自己又为这一切做了些什么?除了收获丰厚的钱财外别无所获,自己才是一位真正的乞丐。
是谁让一个稚嫩的身心饱受摧残
“咋没看到他的影子?可儿,我们聊聊可以吗?”
“他在家带妹妹!想聊什么?”可儿爱理不理。
“怎么……”冬祥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想了很多很多。
“瞎想啥!”可儿看出冬祥的迷惑。
“她还不到半岁!”可儿明白冬祥的疑问。
哦!冬祥知道,是他离家的最后一晚,那是需用一生铭记的浪漫之夜,然而自己却把一份温馨而浪漫的故事弄得支离破碎。她为那份爱,不离不弃守望着爱人的归期、呵护着孩子、孝敬老人,却没有半句怨言。她心管没有受过多文化熏陶,出身贫困,却把人生中难能可贵的爱与责任演绎如此完美,如果人类都如她般纯洁善良,该多美好呀!
“可儿,真的对不起,我是大大的混蛋,我冬祥何德何能今生拥有你一纸婚约,为那不值一提的仇恨蒙蔽双眼,而让你举步为艰。”愧悔充蚀着双眼,眼圈红红的,有泪欲出。
“我回来了!呀,您还没走呀!”老板娘抱着妞妞,一手牵着皓天回来了,妞妞见着妈咪,张着手‘哇哇’地闹着,说着听不懂的言语,皓天看看冬祥,又看看娘,怯生生地走了过去拉着娘衣服。
“娘!皓天想您了,妹妹也不想你,我望呀望,也不见您影子!”
老板娘离开后,一路走一路想,虽然那家伙混蛋一个,但孩子是他的,可儿是不可能让他见着孩子,但自己总不能这样,还是带去让他见见为好,所以她就这样把俩宝贝带来了。
“皓天,你认识我吗?”冬祥蹲下拉着小手看着他。
“娘,这是谁呀!”皓天看看冬祥,又看看娘。
“是你爹,他回来看你了!”可儿背过身,眼泪在眼眶来回滚动。
“我爹,您是我爹吗?那您为什么总不来看我们,我们好辛苦,找您好久,好久,却总也找不到您,你去哪儿了,怎么丢下我们不管了,我讨厌您,恨您……”皓天哭着闹着,甩开了冬祥的手,跑了出去。
“皓天,皓天,你回来呀,你回来……”可儿解开口罩,脱了围裙疯了似的跑了出去。皓天木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知觉,没有心智。远远看见皓天正面一辆小车驰过来,只听得一声急刹,车子停住了,皓天却倒在地上。“皓天,皓天,你醒醒,我是娘,你醒醒呀!”可儿抱起皓天,撕心裂肝地叫着,哭喊着晕迷的儿子,磕破的头淌一地的鲜血。
“可儿我来!”冬祥试从可儿手里抱过皓天。
“别碰我孩子!”可儿歇斯底里地狂吼着,咆哮着,渲泄着心底的愤怒。是他,让她流离失所;是他,让皓天没有父爱;还是他,皓天才会被他的突然出现而措手不及,这一切都因为他,一个跟自己半辈子纠缠不清的男人,她不想再看到他,她讨厌他,这一刻她恨得如此彻底,如此绝然,没有一丝余地。
“可儿,你别这样,现在孩子流血过多,我们不想那些,有话后面说好吗?孩子交给我,我腿快些,好不好?”冬祥求着可儿。
“不行,孩子不能离开我,我不能离开孩子,都是你,你走得远远的吧!”可儿速度招来一的士车,抱着皓天直奔医院方向……
一场车祸让两位不相识的女人拉近了距离
冬祥无奈地看着这一切,从可儿的眼中看出那刻骨的仇视,发自内心的绝决。自从与可儿相识以来从未见过她这般神态。他知道,是自己让原本温柔贤慧的可儿彪悍起来。
冬祥急忙驾车风驰而去,留下老板娘傻傻地看着这一切,为什么会是这样,是自己错了?恼悔不已!
只见的士车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可儿抱着皓天向急救室冲去,急救时大门已经敞开,医生有准备地接过皓天,抱进急救室,这时门被关上,急救室的红灯被点亮。可儿被挡在门外,她坐坐在走廊板椅上,一脸的泪水。是谁通知医院急救,是巧合还是他。看着冬祥急匆匆地跟了过来,可儿才明白,总算他还有点良知。
一个小时过去,急救的门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满头是汗,看着冬祥跟可儿问道:“你们哪们是孩子的家长,现在孩子流血过多,血库的血已严重不足,你们先去检一下血,谁可以跟孩子匹配吧!”只见医生说完话,又走进急救室。
他俩一齐奔向血液检验窗口,抽过血的俩人坐回长椅,等待结果。冬祥看着可儿心疼道:“别担心,应该没事,一会就用我的吧,你别跟我抢好不好,看你身体哪还能抽呀,我这胳膊腿的,多强壮,应该是我,不过你的血估计也不行,嘿嘿!”其实冬祥心里已经很疼很疼,日思夜想的儿子才看上一眼却就出这档事,看着皓天被车撞的那瞬间,他脑海一片空白,如果皓天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可儿何尝不知道冬祥的用意,但有用吗?一切都结束,唯一能让彼此牵挂的就是这血肉相连的孩子。
化验单出来了,适合皓天的血液是冬祥,冬祥有些欣慰,他拍拍可儿的肩:“别害怕,有我在!”
可儿眼泪夺眶而出,这句话她等了好多年,让她感动万千,这久违的温暖让可儿止不住泪水,她目送着冬祥,内心那纠缠不清的情感狂涌。
血液缓缓从冬祥的身体抽出,针管一头是父亲,另一头系着儿子,冬祥侧着身看着皓天,那小脸小嘴还有那骨子透露出的顽强,跟自己小时候一个模样,看着心爱的儿子安然无事,心终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