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这时可儿穿上医院专用消毒衣服也走了进来,看着病房的两张床,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儿子的父亲:好好的一家为何却成这样,这是上天的蓄意,还是缘尽。轻轻地走进儿子的床前,摸摸小脸,皓天慢慢睁开双眼,看着这洁白的天花板,看看娘,再看看看对面床的爹。
  “娘!他真是我爹吗?”
  “是呀,傻瓜,咋还不相信呢?”可儿看着儿子头上缠着白色纱布,心疼地回答。
  “那他为啥总不来看我们,为什么别人家小孩都有爸爸疼,而他总跑得远远的,是不是我犯什么错了让爹不高兴呀?”
  “儿子,你没错,是爹错了,爹罪该万死!”冬祥插上话。
  “瞎说什么呀,还在流血,别动来动去的!”可儿来到冬祥床前,把他的手放进被窝里。正当可儿抽手离开时,冬祥用力拉着可儿的力,差点让可儿摔倒,扑在冬祥身体上,羞得可儿满脸通红。
  “爹,羞羞!”皓天看着爹跟娘亲热的样子,高兴得叫起来,然后那疼痛让他又紧锁眉头。不由得‘哟’了一声。
  “你俩一个德行!”可儿脸上些许笑意,这时她心是暧暧的,她需要这样幸福跟温馨,然而自己又离幸福有多远,暧昧有多完,看着面前的曾经的爱人,一位多情的男人,他到底能容纳多少爱?
  皓天的脸色渐渐有了红晕,不再苍白,医生拔掉了冬祥的针头,可儿忙过去扶起他,然后稳稳地靠要床头,可儿递上新鲜牛奶说道:“喝下吧!”
  “嗯!”冬祥接过可儿牛奶,看着可儿,想想,可儿会原谅我吗?假如原谅,我又该如何去面对雨欣呢,这时自己跟自己较起劲来。
  几声敲门声后,门被打开,这时可儿,冬祥看着来人十分惊讶:“雨欣,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笑话!”来人正是冬祥现任太太。
  雨欣向皓天的床边走了过去,轻声问道:“孩子,你好些了吗?阿姨来看你了!”
  “娘,这是谁呀!我怎么不认识呢?”皓天看着如此靓丽的阿姨,一脸的纳闷,在他记忆中,像雨欣这样漂亮的阿姨还是第一次看到。
  “她是你雨欣阿姨,来看你了,你得乖乖的,快快好起来!”可儿回答案着皓天。
  “谢谢你来!”可儿转过头看着雨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皓天乖乖的,我带你娘出去说点事好吗?”雨欣看着皓天征求他的同意。
  只见皓天点点头,他自己感觉她们的关系有些怪,是朋友为什么没有跟干妈那样热情呢,不去多想,睁上眼睛让自己睡了过去。
  “可儿你好,今天有些冒昧,听司机说小孩出事我急着就赶了过来,你不会怪我吧,我没有别的意思!”雨欣解释。
  “怎么会呢,你能来,我已经感激不尽,小孩失血过多,但我的血液不行,只能用他的了,耽搁你们的正事,很抱歉!”可以看出可儿的歉意里有些不满情绪。
  “对不起,当初是我抢走了你丈夫,但我不是有意的,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哎!都过去了,咱们不提那事了,今天谢谢你家先生救孩子,不过我不会再麻烦他的,请你放心!”可儿知道,其实雨欣来的目的不只是看望皓天那么简单。
  “理解就好,大家都是好朋友,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还行,我能自食其力,不过也谢谢你一片诚心,代我孩子谢谢你!”可儿回答完后走进了病房。
  这时冬祥也打理好着装,站了起来,看看皓天还在熟睡走过去深深地在皓天额头印上一吻,跟着雨欣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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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牵扯不断的情让冬祥左右为难
  可儿目送着他们离开,转回病房,看着儿子还熟睡中,那肆意的泪水,那痛彻心扉的心情,让她扑倒在床上,低声抽泣起来。眼前的美好只昙花一现,围绕自己的依然是那悲凉与孤独,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自己何时又成了别人眼中的第三者,谁又能给自己一人公理!
  司机在雨欣的指示下回到了别墅小院,只见冬祥慢悠悠从车里下来,雨欣一个人早已走在前面,打开卧室门,穿过客厅,走进卧室只听到‘砰’的一声卧室门被狠狠地关上了。冬祥没作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先生、回来啦,给您沏茶!”只见玉儿跑得飞快,看着小姐怒火冲天,说话的语气不由得低了下来。
  冬祥摇摇头,挥挥手示意,玉儿看着先生煞白的脸,关心问道:“先生您怎么了?”
  玉儿的问话把雨欣父母都引了出来,只见老太太快步走了过来看着他,摸摸额头:“也不发烧,怎么脸色这么差呀!”
  “估计他是太累了,让他静一会吧!”雨欣爸爸说着。
  “他累着,他会累着吗?他一天到晚忙着跟老情人约会去,活该!”这时雨欣从卧室走了出来。
  “你说话好听点行不,我去看我儿子有错吗?你这人咋心那么狠呢,要是你孩子你也会无动于衷吗?”冬祥被懊恼憋红了双眼。温文尔雅的冬祥对人总是毕恭毕敬,哪能看到这副神情,可把玉儿吓倒了,手里端着热茶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心咚咚直跳,放下茶盘快步离开。
  “你说说,今天这档子事,要不是你去搅和会发生吗?最后弄个费力不讨好,别人买你人情吗?”雨欣的话咄咄逼人。
  “那是我孩子,我需要别人买我的人情吗,你没孩子永远不会体会那种心情,更不会明白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冬祥冲雨欣大声吼着,怒火压倒了理智,蚀着神经,他口不择言,他明知道是雨欣的软处,从不忍说起,今晚他却颠覆了往时的和善,咆哮着,怒吼着……
  “你说什么,你再说说!”雨欣歇斯底里,直冲冬祥跟前,‘啪’一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地冬祥的脸上。
  “雨欣,你们疯了,有事不好好说,在家里你们无视我们的存在,心里还有我们这些老骨头没有,有本事出去打,眼不见心不烦,这家乱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还要动手!”老太太骂骂咧咧把雨欣拉开。
  “到底怎么回事,你俩谁告诉我?”雨欣爸爸指着雨欣吼道。
  “你让他自己说,一天不做正事,跑去看什么前妻,孩子不认这爹,一个人哭着跑出去被车撞了,现在还在医院呢!”雨欣的话完全用吼的方式渲泄满腔的怒火。
  “你也别怪冬祥,他做为孩子的父亲有理由有义务去看看,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父亲你不觉得是一种骄傲呀,怎么就惹到你了,你也一样,也该去看看,再说当初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是你不对在先,没有上门讨伐你这足以证明人家的大度了,你咋还跟以前一个样,蛮不讲理?不就是提前没与你商量,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孩子没事就好,若有事,你俩都脱不了干系!”雨欣爸爸训斥着她。
  雨欣坐在沙发上哭着、闹着、念叨着:“我的老公,我的爱人,为什么还要别人来分享,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当初你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决定造就了今天的局面,不要说别人的过错,过错在你,自己好好反醒吧,别一天没事找事似的!”雨欣爸爸看着雨欣难过的样子自己也长叹一声。
  “老婆子,咱们去看看孩子去,别让人家说我们没礼数!”
  “好吧!你俩各自反醒去!”太太从衣架取下风衣。
  “玉儿,你来下!”这时欲出门的太太叫着厨房吓得不敢吱声的玉儿。
  “来了,太太!”玉儿怯怯地走了出来,不敢正视房间一切。
  “去买点补品给炖上,要上好的,听到没!”
  “知道了,太太!”说完话的玉儿像飞毛腿似的逃开了。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关怀让可儿热泪盈眶
  老太太跟老爷双双来到医院,隔着玻璃窗东瞧瞧,西看着说道:“应该就是这里,进去吧!”
  “好的!”老爷轻轻敲响了病房门。
  可儿打开门,看着陌生的面孔,小心问道:“您好!您们敲错病房了吧!”
  “你是可儿对吗?”老太太温和的语气问道。
  “我是,您们是……”可儿纳闷,在台湾,举目无亲,从他们的表情跟说话的语气,能看出他们出身非凡,德高望重的两位老人。更让她不解的是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哦,对不起,先自我介绍吧,我们是雨欣的父母,听说孩子出事了,过来看看!有点冒昧!”老太太一脸真诚。
  “娘!你跟谁说话呀!”这时皓天被门口的说话声吵醒。
  “哦!是爷爷奶奶来看你了,看你调皮,都让他们动步了,还不快谢谢爷爷奶奶!”可儿连忙让进屋,可儿接过老太太的水果篮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花!,好漂亮的花呀!”皓天看着老爷手中的鲜花,高兴地叫起来。
  “爷爷送给你的,祝你早日康复!”老爷把花送到皓天手上。
  “谢谢爷爷、奶奶!”皓天好高兴,因为他从没见着如此漂亮的花,每次经过鲜花店里,远远地看着,不敢走近。而今天,这鲜花是送给自己的,有一种幸福满屋的感觉。
  “真的谢谢您们,也不知道会不会给雨欣跟您们带来困扰,很过意不去!”可儿跟老人道歉。
  “傻孩子,说什么话,咱们一家,还客气什么?”老太太看着可儿单薄的身板,拉着那干燥的双手眼泪在眼眶打转。
  “阿姨,谢谢您们来,我真的很感动!”可儿看着老太太突然想起远在大陆的娘,也不知道她们咋样,身体还好吗,爹还是那样咳嗽吗?
  “别哭,小孩看了不好,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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