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柳小柳被她这个比喻说得笑起来,一口水喷在桌上,差点将账本弄湿了,赶快拿毛巾蘸干。
“你呀,简直变成了小淫妇,潘金莲!”
“我没她那个名气,也没她那个胆!”小鹿脸上现出一闪而过的忧郁,“潘金莲其实是个苦命人,哪个女子愿意偷人?如果能得到一些基本的满足,谁不愿在家当贤妻良母?谁愿意折腾?我看过一本书,它说女人最值得原谅的事,是为情欲去出墙,她是为了满足基本的人伦。”
柳小榴没想到从来浅白的表妹,为这种事变得深刻起来,可见她是有挣扎的,不过是诱惑战胜理智罢了。
“小鹿,”她试图劝她说:“说到满足情欲,男人永远是弱者,没有那个男人能够真正满足女人,别看他们主动进攻来势汹汹,多半不能持久,无法和女人一同达到高潮。所以,这一点上,你要体谅老赵。”
“我体谅他,他体谅我吗?要他看医生、不打牌、少应酬,他一句都不听。”
“他娶了你,突然改变生活方式,一是不适应,二来他圈子里的朋友,也会笑话,这个你要理解。”
“你就是要我体谅、理解,我的感受呢?”
李白鹿想说赵克良买性具的事,为顾全他的面子忍住了。
“有些事是要忍一忍啊!都由着性子来,那不天下大乱了?”柳小榴又严厉起来,“你自己不收敛,哪天穿了包,我们两家的丑,都要出尽了!”
李白鹿很反感这句话,表姐只拿这些大话来压她,却从不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马洪涛说表姐投鼠忌器,谁是鼠?谁是器?她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大花瓶,不敢打我这只老鼠罢了。
李白鹿厚道不点穿,“姐姐只要你不说,我会注意的。”
“我心里藏了这个天大秘密,压力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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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汉饱汉(2)
李白鹿想,我就是要给你一点压力。“超脱一点嘛,听他们男人说,父子郎舅一起找小姐,回家还互相打掩护呢。”
“你简直是无可救药,厚颜无耻!”
李白鹿歉意地笑笑说:“前两天你要考试,我哪里都没去。今天你给我半天假,啊?回头我安安静静守在这里,让你多多上路练习,这次一举通过!”
来到幻天酒店,马洪涛已经等了好久了。
“我的水都要溢出来了!”像每次见面一样,在客房的玄关里,马洪涛就上面吻住她,下面顶住她。
这情景李白鹿一路上就在想象渴求着,她丢掉提包返身抱着他,蛇一般缠在他身上。马洪涛没有把她抱上床,他玩起了新花样,把她拥进卫生间,举上盥洗台,打开灯,对着明晃晃的大玻璃,让她一览无余地看自己的录像。。。。。。触觉、嗅觉、味觉、视觉一起打开,李白鹿简直要晕死去!
两人洗了澡,偎在床上,李白鹿握住马洪涛温热的宝贝,无限感慨地说:“真的就比假的好啊!”
“你说什么?”
李白鹿发现说漏了嘴。本想为赵克良留些面子,表姐面前都没说,不料想一高兴,话就嘣了出来。既然已经说出口,她就如实坦白了。她不知这算不算出卖。
“哈哈——”
马洪涛一声畅快淋漓的笑:“他们这些干部啊,假的搞惯了!说假话,汇假报,假东西搞到这上面来了!他不晓得,别的东西可以搀假,这东西偏偏假不得,要真家伙过驾!唉,上面人要做假,下面人要求真,你在他的下面,所以对假的东西反感。这也是官场的风气害了他!”
李白鹿觉得他的话太刻薄,“他也是没办法啊。”
“是啊,是没办法。可是——”马洪涛再次顶进去,“我有办法——”
晚上,李白鹿下班刚回家,赵克良就到屋了。
李白鹿觉得奇怪,今天怎么按时回家,外面没应酬,也没牌局?
“李白鹿,给你说件事。”
赵克良放下提包,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正经。
李白鹿心里咚咚跳,以为自己的事露陷了。她迟疑一下,眼角窥探他脸色,挨他身边坐下:“什么事?”
“你这几天,不要上班去了。”
“为什么?”她的心抽紧了。他一定发现了什么,觉得对她失控了。
“有一个人,要到我们家里休息几天,你照顾她。”
李白鹿暗暗长嘘一口气,整个身子这才坐实,“什么人?”
赵克良似乎难以启齿,沉默一会说:“都是李家驹做的好事!他给你大伯介绍了一个女孩,那女孩怀孕了,要流产,没地方去,想到这里休息几天,你陪陪她。”
李白鹿乍听心里像吞了苍蝇:你们兄弟搞出这等龌龊事,要我来收拾?想想大伯娘从来就对她没好眼色,心里又有些快意;自己还可以认识一个新朋友,说不定还能结交一个知己;同时,掌握他家里的秘密,自己的事也多一层保护,真的哪天被揭穿,他们也要投鼠忌器!心里爽快地答应了,口里却说:
“这种事,怎么要俺来擦屁股?”
赵克良挥挥手,好像也很恼火,“不要再说了,就这样吧。”
“表姐那里,她还在学车呢。”
“我去说。”赵克良特别叮嘱:“你一定要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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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苦命姐妹
很少来弟弟家里的赵克勤,这两天来像迎接中央大员检查的前站人员,前后来了三趟,查看了李白鹿为丁冬梅准备的房间,被褥,卫生用品,还有蔬菜肉类,营养补品,对李白鹿的工作基本满意。
“小婶子,费你的心啊。”
伯伯人大一般在小婶面前故作正经,很少说话,但这次事出有因,他不得不放下尊严,讨好李白鹿,“完了请你去旅游。”
李白鹿趁机开玩笑:“当年伺候嫂子,有没有这么尽心?”
赵克勤摸着后脑壳,顽皮地一笑:“没办法,走了个桃花运。”
第二天赵克勤就把女孩送了来,李白鹿在门口迎接。赵克勤反复交代,对女孩要热情耐心。女孩在他身后一露面,李白鹿就吃了一惊:好面熟,像在哪里见到过。
“这是李姐。”
赵克勤对女孩介绍说。也许刚下手术台,那地方还很疼,不能过多地说什么,也没心情,女孩勉强对她笑笑:“李姐好。”
李白鹿打量她,头发有点乱,一身学生装,一脸清纯,顶多十七八岁。她心里骂道:赵克勤你个老东西,老牛吃嫩草,下得心啊!
进屋换了鞋,赵克勤直接把女孩带到房里,“小苏,先休息休息。我还有个会,不能在这里久呆,一切有李姐招呼,她人很好的。”
丁冬梅浑身不自在,但是,也只能这样听他安排;靠在床上拉上被子,头向里表示她的不满。
赵克勤知道她有意见,默默地站立一会,出来对李白鹿叮嘱说:“就交给你了。”
李白鹿看她和自己年龄差不多,不由生了一种怜悯之情,“好吧,你去忙吧。”
赵克勤走后,李白鹿打了一盘热水,端进房里,轻声唤她说:“好妹妹,先洗洗吧。”
女孩吃力地坐起来,李白鹿扶她一下,女孩感激地冲她笑笑:“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李白鹿看她洗脸,越看越觉得她像一个人。
“小妹妹,你姓什么?”
“我姓。。。。。。苏。”丁冬梅记起赵克勤告诉她的话,有人问,就说姓苏。齐韵那天也是这么说。自己并没告诉赵克勤,为什么他要我姓苏?看来他们早就认识,也许甚至有一腿。
李白鹿的率直劲儿又来了:“我看你好面熟,你究竟姓什么?”
丁冬梅低头不语,故意用毛巾反复擦脸,掩饰自己的难堪。
“这一晌由我来照顾你,这也是缘分。我叫李白鹿,你叫苏——”
丁冬梅只准备姓,没准备名,一时不知说什么;见李白鹿一脸真诚,如果骗她,有点对不住别人,老说假话心也累;而且很多事要麻烦她,她不开心,自己就要受苦了。她从脸上拉下毛巾,大大方方自报家门说:“我姓丁,叫丁冬梅。”
“丁大为?”
“那是我哥,怎么,你认识他?”
“啊,你是丁大为的妹妹?”
李白鹿按住她的双肩,死死盯了她一会,豁然道:“我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原来——”她连连摇动:“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李姐,我真的是叫丁冬梅,我哥叫丁大为。你们原来是熟人?”
李白鹿早已泪水涟涟,“岂止是熟人,我们——”李白鹿说不下去了,抱着丁冬梅哭起来。
“好姐姐,”现在丁冬梅来劝她了,“别伤心,看把眼睛哭肿了,一会儿你老公回来,反而不好。”说罢拿毛巾给她擦眼泪。
李白鹿止住哽咽,说了自己和丁大为的过去,完了关切地问道:“好妹妹,你怎么落到赵克勤的手里了?”
丁冬梅自惭地低下头,“都是我不好。。。。。。”
李白鹿听了经过,想到那天三家人一起上柳叶湖吃饭的情景,怒火中烧地骂道:“都是李家驹,这个人面禽兽的家伙,伤天害理!他把我们都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