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李家驹？他是什么人？”
“你哥原来的老板。”
丁冬梅想想没印象，“与他有什么关系？”
“这里面很复杂，一时说不清。”李白鹿咬着嘴唇说：“我表姐也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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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闹心的女人（1）
洞庭广场的外墙瓷砖，如期贴完，原来一片沉重的黑色大楼，因了米色瓷砖的衬托，变得庄重悦目，视觉效果很好，远远望去，成了武陵城一景。黄起衰对此非常满意。
虽然再没有前来视察，但是过往时都要远远打量它。谁都知道，烂尾楼是城市的牛皮癣，一幢耸立于城中心的烂尾楼，对城市形象该打多少折扣！检查团十月份要来，他最担心的银座穿衣戴帽外观改造工程，终于在预订日期之前完成，压在心头的石头放下了，黄起衰长长地松了口气！
“干得不错啊！”
黄起衰给马晓河打电话，肯定了他们的成绩表扬了他们一番。
“你不错我错啊！”马晓河又在发牢骚。
“怎么回事？”
“楼卖不动啊，市长大人。”
马晓河说，每天来电来人询问的不少，就是不签约。截止目前，只卖出二十套房，商业门面还无人问津。“武陵城的楼都卖得好啊，另两栋烂尾楼也不是这样，洞庭广场怎么回事？急死人！”
“每临大事有静气。”黄起衰心情轻松，又在掉书袋、开训诫了：“你又不是第一次做房产，老江湖了，怎么这样沉不住气？刚刚拿预售证，还没开盘，就想一个早晨把房子卖完，哪有这回事？”
“我总感觉有些不对。。。。。。”
黄起衰心想：那是你做贼心虚。任何事都会留痕迹，外面不留里面留，脸上不留心里留，这不，心里的臆病折磨起人来了吧？！他点穿他的心病：“是啊，洞庭广场本身就是麻烦多多的烂尾楼，你接手后，一些事处理欠妥，经过了两次风波，肯定会在市民心中留下阴影，他们的观望是正常的。现在你要做的，是抓紧施工，把两侧外墙和背面的外墙瓷砖，加班加点贴完，内部处理跟着来。市民看到你这个公司来真的，好好的现房摆在那里，我就不信他不买！”
马晓河经过市长一番打气，信心又恢复了一些。他认为问题还是在营销上，下一步怎么做，要和鲁经理好好商议。
“那个女人什么背景，查清楚没有？”黄市长关心地问。
“没有。她再没有出现，好像蒸发了。”
“不要掉以轻心。。。。。。”
黄起衰似乎还有话说，又怕加重他的心里负担，沉默一会挂了。他认为：洞庭广场将来有什么问题，还是出在这女人身上。
马晓河惦记着黄市长意犹未尽的口气，招来鲁经理第一句话就是：“那女人，查到没有？”
鲁经理摇摇头。
“我就不相信她蒸发了！黄市长刚才打电话，专门过问了这件事。”马晓河抬出黄市长，想给他们一点压力。“那个李家驹，有些套路的，也没信息？”
鲁经理还是摇头。
马晓河又要发火，鲁经理开口说：“我们何必要找那个女人呢？抓紧把房子卖出去，不就得了！”
他觉得黄市长也好马总也好，是不是被那女人惊扰了一次，落下心病了？
马晓河定定看了他一会：是啊，这小子说的有道理，老子把房子卖出去了，还怕她闹啊？！此刻招他来，就是要谈这件事，怎么叫黄市长一句话搅糊涂了？女人的事，一边去，不管她！
“房子的推广，你还有什么高招？”
鲁经理展开推广书，“因为没开盘，当初制定的推广计划，还有很多没实施。既然马总如此重视营销，我建议，干脆提前开盘！”
“这个。。。。。。”马晓河怕黄市长不同意，刚才也没和他说此事。
“开盘我就好运作。”
“你就当开盘一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是不搞那些虚的仪式。”
“好，有了马总这句话，我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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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心的女人（2）
鲁经理不是浪得虚名。在天辰公司站稳脚跟，没几把刷子不行。他拉上李家驹，请来所有媒体和相关广告公司，召开了一次洞庭广场推介联席会，并为具体办事的人员，每人打了一个红包，多少不知道，反正悄悄打开后，都说“鲁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李家驹不得不欣赏：“红包给经办人员不给当官的，这一招绝顶聪明！”
接下来的几天，只见武陵城的大街小巷，报纸电视，全是洞庭广场的广告，连丁大为餐馆所在的健民巷，都有人发传单。
李佳珊每天起的很晚，这天刚刚吃完早餐，一张传单塞在了她手上。发传单的是位五十左右的老婆子，敬业得令人可怜，一条健民巷，每家每户、每个路人她都发一张。
李佳珊一看是银座的广告，手一扬就骂开了：“那地方的房子，谁敢买呀？都说会垮；面向东北，风水也不好。。。。。。”
她站在街上这么一嚷嚷，那些接了传单本来要丢掉的人，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走到那里我就怕！那里硬是有一股煞气！”
“楼里死了好几个人，还有一个女的，经常在那里哭闹，里面有冤魂呐！”
“那经理的脸，都叫女人抓破皮了，挂了红呃——”
“那房子也有问题，这么多年了，风风雨雨日晒夜露，钢筋没锈吗？柱子没朽吗？听说都不敢买！”
李佳珊撩起了话题，自己也参与议论。这街道上市民，多数人没有购房能力，有能力的也不一定要在洞庭广场置业。他们轻松地、无拘无束地谈论着，越玄乎越离奇越兴奋，各种说法由小巷传播开去，产生蝴蝶效应，一时整个武陵城都在议论这件事。
丁大为也得到了一张传单，他没有和街坊一起谈论，那地方根本不愿意再提起。不过，上面一行小字令他失望痛心——全程推广：《都市前沿》广告公司。
“这是谁啊，老子刚刚扫干净，又满街丢的是传单？”负责街道卫生的老头，站在那里烦躁地嚷嚷。
李佳珊把几张传单捡起来塞在他手里，“把城管的喊来，罚他们！”
“这家公司的背景你们清楚吗？谁敢罚？”丁大为说。他只差没点明：要罚也要罚你哥！
老头子一边拾起丢得满街的传单，一边骂骂咧咧：“娘地！又要我扫干净，又不罚他们，我捡得赢啊！”
武陵城正每年十月左右，都要进行一次卫生整治。今年因为要创建国家卫生城市，更加大了力度。丁大为所在的建民巷，过去只是社区的人员，督促各家搞好“门前三包”，街道由环卫工人清扫。今年城管开着小货车，除了宣传各种守则、章程，还一家一户刮洗“牛皮癣”；家家广告招牌，要按规定尺寸，重新制作得一般大小；经营户的货柜板凳桌椅，都不能摆到外面，说是占了人行道；也不能发传单，可是这家公司怎么没人管呢？
建民巷两边的房子浅，屋子里容纳不了多少人，历来以街头排挡的形式吸引顾客；来这里就餐的大多是苦力，觉得在外面吃饭天光敞阳，坐着舒服自在，一不小心就把桌子移到外面去了。城管偏偏对这点抓得严，见说服不起作用，就动用强制手段，经常收缴桌椅板凳。
这天中午，丁大为正在招呼客人，只见巷口一阵嘈动，小贩们挑着担子左右飞奔，几个跑得慢的，菜篓秤杆早就被掳到车里去了，一时鸡飞狗跳真像是“鬼子进村”。
丁大为门口，几位司机将一张桌子、四把板凳搬到外面，他闻声正要招呼着搬进去，一辆车“吱”地一声刹在门口，从车上下来几个穿制服的年轻人，不由分说，将板凳抓起了就往车里丢。
丁大为腿不方便，身子瘦小，知道不是对手，只能眼睁睁看他们抢。小红闻声从厨房跑出来，一把抓住一条板凳腿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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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鬼子进村
她的对手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以为可以轻易从她手里夺过来，哪知沉沉的根本拉不动。
“嗨呀，你还有一把骚劲啊！”
说罢用力一带，板凳没拉动，自己的胳膊倒拉痛了。
他知道遇上了对手，一手抓住板凳，一手点着小红的鼻子：“你松不松手？不松就把你也抓去！”
小红涨红了脸，抓住死死不松手。
丁大为看一眼前面的街道，发现车子经过的地方，几家餐馆的板凳还摆在门口，愤愤不平地质问道：“为什么不沿途清理过来，单单抢我们？”
“你们占道经营，还有什么道理？我想抢谁就抢谁！”说罢再次用力夺板凳。一旁的城管见一人奈何不了她，又上来两个人，小红连人带凳被拖得直踉跄。
吴家秀从屋里冲出来，慌慌张张地惊呼：“天啦，小红，你放手！你有孕在身，怎么抢得过他们！你不要命了！”
小红气咻咻地说：“我不松！”
吴家秀怕小红吃亏，掰开她的手：“你让他们抢去吧，几条板凳，值多少钱啦，肚里的孩子出来问题，找鬼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