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暂时获胜
林聂两人一路上偷偷的跟着铃木纯子，最后跟着她来到山田商社。铃木纯子照例从院墙翻入，进去和山田浩二接头。
看着铃木纯子进去后，聂仁文说：“她果然是山田商社的人。”
林雪浔说：“文哥，那现在怎么办？”
聂仁文说：“要不还是告诉我爸吧。”
林雪浔说：“可你爸现在和日本人有利益纠葛，他就算知道了胡青蝶的身份也未必会有什么行动的。”
聂仁文想了想，突然说：“我倒有一个办法。”
林雪浔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聂仁文附耳对林雪浔说了一番，林雪浔问道：“文哥，这么做能行吗？”
聂仁文说：“放心吧，我相信只要联和各方面的压力，一定可以成功的。”
“好，就照你说的去做。”
几天后，上海滩各大媒体、工部局都收到了那张铃木纯子和土肥元的合影照，上海市民们也开始议论纷纷，传言聂家有一个日本女间谍。
聂家辉建公司，德叔拿着一张报纸急匆匆的跑进聂风王办公室，把报纸递给聂风王：“聂先生，你看看这个。”
聂风王接过报纸一看，上面刊登着一篇关于对胡青蝶（铃木纯子）的议论，她和土肥元的照片也印在上面。
聂风王看了大惊道：“什么？胡青蝶竟然是日本间谍。”
德叔问道：“聂先生，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处理这事？”
聂风王顿了半响，问道：“胡青蝶人呢？先把她叫来，我问问。”
德叔说：“我已去找过她了，秘书说她刚出去不久，可能她也知道这事了。”
这时，电话铃响了，聂风王接听，刚应了一声，突然恭敬道：“哦，原来是杜老板啊！”原来打来电话的是青帮老大杜月笙。
杜月笙在电话里说了一大串话，聂风王连连称是：“是！是！好，我一定按您说的办，把这件事处理好，请你放心。”
放下电话，德叔小心翼翼的问道：“聂先生，杜老板他？”
聂风王说：“胡青蝶的事竟然把工部局都惊动了，工部局已找过杜老板了。现在杜老板要我马上把胡青蝶撵走，还有停止和日本人合作，说在这敏感的时候不要给青帮找麻烦。”
德叔说：“可我们已和日本人达成协议了，我们现在违约的话日本人会善罢甘休吗？”
聂风王说：“没办法，杜老板的话我不能不听。备车，我们去山田商社。”
话说铃木纯子也已知道自己暴露的消息，只能马上赶回山田商社找山田浩二想办法。
山田浩二房间，山田浩二脸色铁青地坐在自己位子上；铃木纯子站在山田浩二面前，脸色极其难看；山田康夫和小林觉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山田浩二对铃木纯子怒斥道：“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铃木纯子委屈的说：“社长，对不起，可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失误了？”
山田浩二怒道：“你不知道，那你的身份怎么会暴露的，难不成是我泄露的吗？”
铃木纯子吓道：“不，社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我……”
“够了！这件事闹到这个地步，我看你怎么收场？”
旁边的小林觉劝道：“社长，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得赶紧想个办法把这残局收拾了。”
这时，下人来报：“社长，聂风王来了。”
“这么快就来了啊。”山田浩二说：“康夫，你先带纯子回避下。”
“是。”山田康夫带铃木纯子出去躲起来了。
山田浩二和小林觉出来迎接聂风王和德叔，引他们进来。
山田浩二装作毫不知情的问道：“聂先生今日突然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聂风王说：“是这样的，鄙人最近聘用了一个叫胡青蝶的女助理，可今天突然出了一件事，想请山田先生核实一下。”说着把那张报纸递给山田浩二。
山田浩二接过报纸假装看了下，接着故作惊讶说：“什么？竟会有这种事，这个胡青蝶小姐她竟是这样的人。”
聂风王说：“看样子山田先生并不知道这件事。”
山田浩二假装一无所知的说：“哎呀！聂先生，你误会我了，我只是个做生意赚钱的，哪会和特工组织的人有瓜葛。”
聂风王说：“山田先生既然不知情，那就算了。不过现在有另一件事很麻烦，因为这个胡青蝶的事情闹得太厉害了。不瞒你说，我们青帮老大杜老板已给我打过电话了，他不允许我在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再和你们做生意，所以你们要收购上海华资工厂的事我恐怕帮不上忙了。”
小林觉叫道：“聂先生，这可不行，当初我们可都说好……”
“小林先生！”德叔说，“我们当初是说好的，可是现在是我们青帮老大杜先生下的命令。你们已久居上海应该清楚杜老板在青帮的地位，就是聂先生的老主人张啸林老板都得让他三分，他的话我们不能不听。”
“可……”小林觉还要再说，山田浩二止住他，又对聂风王说：“聂先生，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也理解聂先生的难处，关于我们合作的事就暂时中止吧，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还能继续合作。”
聂风王客套道：“那是一定。好，我先告辞了，不打扰你们了。”
聂风王等人离开后，小林觉叫道：“社长，他们这么做太过分了，当初不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出力，聂风王他哪能当得了工部局的华董？现在他们这么做不是过河拆桥吗？”
山田浩二说：“可聂风王说的也是实话，杜月笙的话他确实不敢不听。以我们现在在上海的实力，还不能和整个青帮对抗。”
“社长，你这么想是不是太软弱了，我觉得不该对这些支那人太客气。”铃木纯子突然走进来说。
“住口！这次还不都是你惹的祸？不是你不小心把身份暴露会有这事吗？”山田浩二训斥道，铃木纯子无言以对。
山田康夫问道：“爸爸，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山田浩二说：“哼！既然聂风王不帮我们，那我们就自己想办法，我们一定要实现我们的计划。”
铃木纯子问道：“社长，那我接下来该干些什么？”
山田浩二看了看她，说：“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就不要再抛头露面了，以后你就在暗地里配合我们行动吧。”
“是。”
晚上，聂仁文得意满满的回到家，聂风王突然把他叫进自己书房。
聂风王把那张刊登胡青蝶（铃木纯子）问题的报纸扔给他，问道：“阿文，你老实回答我，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聂仁文也不否认：“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
“好了，其他的不用说了。”聂风王打断儿子，“我问你，你是怎么识破胡青蝶的身份的，这张照片你又是从哪搞来的？”
聂仁文说：“这个你就别打听了，我有我的消息渠道。”
聂风王说：“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这又是你那个小情人林雪浔的功劳吧？”
聂仁文见父亲已察觉，也不隐瞒了：“不错，是浔妹识破她的，我实话告诉你吧，自从上次家庭宴会她和胡青蝶第一次照面时，她就发觉胡青蝶这人有点不对劲，所以后来又托人暗中调查了她，没想到还真查出问题了。”
聂风王深思了会，叹道：“看不出林雪浔这小丫头还真是个人物啊！”
聂仁文一惊：“爸，你想干什么？”
聂风王看看儿子，失笑道：“放心吧，我不会为难她的，你这段日子的行动我一直派人盯着，我很清楚，你这辈子是认准林雪浔不会再有变了。”
聂仁文说：“那就好。”
聂风王又说：“阿文，你以前说过，只要我和日本人断绝来往，你就回来。现在我已经不和日本人合作了，你愿意回公司来帮我吗？”
聂仁文有点犹豫：“这个，爸，我现在觉得自己记者干得还不错，而且我还觉得我不像您，我心肠不够硬，在商场上恐怕难以有大作为。”
聂风王说：“这我也知道，可是你叫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就你和你哥两个儿子，你哥你也知道，他难成大事，这个家业也只能让你继承下去。”
聂仁文看着父亲，不知该怎么说。
聂风王又说：“我知道，你心里最在乎的就是林雪浔。这样，只要你答应回来，你和她的事我以后再也不干涉了。”
聂仁文一喜：“爸，你说的是真的吗？”
聂风王点点头：“是真的。”
聂仁文终于答应了：“好，爸，只要你以后不再为难浔妹，别再和日本人合作，我愿意回来继续帮你发展家业。”
聂风王说：“那好，我希望你尽快回来工作。还有一件事，我想见下林雪浔，你带她也回来下吧。”
“好的，爸爸。”
第二天，聂仁文兴冲冲的赶到申九服装厂，找到林雪浔，一把兴奋的抱住她：“浔妹，我们马上就有一个幸福的未来啦！”
林雪浔还有点奇怪：“文哥，你怎么了？”
聂仁文兴奋的说：“我爸爸已同意我们俩啦。而且，他还答应以后再也不和日本人合作为难刘老板了。”
林雪浔也高兴道：“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聂仁文拉着林雪浔说：“浔妹，你现在就跟我去我家吧，我爸爸说他想见你。”
“你爸爸想见我？有什么事啊？”林雪浔听聂风王要特意见自己，有些迟疑。
“放心吧，现在没事了，跟我走吧。”聂仁文拉着林雪浔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