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我们也差不多了。”
  “你们都没开车吧？正好，我开了公司的车，也没喝酒，负责将你们一个个送回去。”
  大阜有些奇怪，“那，怎么潘总没让你送那位客户？他估计也没少喝，而且是位女士，你开车送他们不正好吗？”
  韩云乔竟有些尴尬，“四点多钟我去机场接的她，也忙活一晚上了，潘总让我早些回去休息……”
  又喝了一会儿，三个人才将剩下的酒喝掉，而韩云乔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神情竟有些恍惚。
  歌手的声音还在袅袅升腾着，“……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
  韩云乔按照远近，先送白羽，然后是大甫，最后是宣冕。
  宣冕说，“辛苦你了，本来潘总让你早些回去休息，这么一折腾，反而回去的更晚了……”
  “没事儿，也没啥辛苦的，就是跑远点儿路。不过跟你们在一起挺开心的，你们简简单单的，心无城府，待人真诚……”
  宣冕笑，“还有什么好听的话？快说出来，我可愿意听……”
  韩云乔也笑，“在公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而且最近为《暗夜消杀》你们也够累的，就当我这个‘后勤’为你们献一次‘犬马之劳’吧！”
  “其实你工作范围只是总经理，为我们献‘犬马之劳’只能说是‘友情出演’……”
  韩云乔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转动着方向盘。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没事儿，可能是夜晚来临，心情有些莫名的落寞……”
  第九章****的河流
  “好好睡一觉，明天，太阳又是新的。”
  韩云乔“扑哧”一笑，“好，听你的。你也回去好好睡一觉，今天酒可没少喝，明天早上上班可别晚了……”
  “没事儿，习惯了，头一晚喝酒，一觉就醒酒了，要不我爸就说我，‘还是年轻啊，到你老爸这个年纪，像你这么喝，几天都缓不过来’……”
  韩云乔笑，“是这儿吧？哪个单元？”
  “就这个，停，好。我走了，你也慢点儿。今天你送我们，实在不好意思，几个大老爷们，……这样，哪天请你，一定到场……一定注意安全……”
  宣冕下车后，韩云乔继续开车漫无目的地转着，今晚她的心情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和潘翊到机场接来方露，从机场往回走，方露就拽着潘翊坐到了车后座，然后，方露就那么肆无忌惮地亲着潘翊，还发出让人脸红的轻喘声，一点儿也不顾忌她这个“司机”。
  潘翊倒有些避讳，但，那个女人用好听的吴侬软语像是在哀求韩云乔，“韩小姐，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我都要想死他了，你能理解的，我们是‘情到深处’……可不要笑话我呀！”
  韩云乔目视前方，只说了一句，“没事儿，你请便……”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求这段路程早到目的地。
  在“蓝调”，方露和潘翊推杯换盏，方露竟当韩云乔这个人不存在，只媚媚地看着潘翊，眼里满是渴求和欲望，她那吹弹可破的身体就那么有意无意地碰撞着潘翊，小嘴一翘，似嗔似怪，甚至她会在嘴里含满红酒，徐徐地沿着潘翊的唇喂下，潘翊的手就在方露的腰身上摩挲着……
  好在他们落座在角落里，而且酒吧的气氛是暧昧的，没人做过多理会。
  方露几次三番向潘翊做着暗示，“累死了，回去吧……”
  潘翊说，“你得吃饱饭，半夜饿醒了上哪儿找吃的？……”
  方露更加露骨地对潘翊耳语，“我想吃你……”可惜，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了韩云乔的耳朵……
  终于，潘翊说，“……我打车送方小姐回去，你也辛苦一天了，就直接把车开回家吧……”
  韩云乔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她在纵横交错的街道穿行着，路旁楼房和大厦的灯光忽明忽暗，就像路人窥视的眼。
  上午她就给方露订好了酒店——乾坤大酒店九0二房间，那豪华的大床，那暧昧的灯光……她摇了摇头，几乎不敢想象，潘翊和方露，会在她订好的房间的欧式四柱床上，拥抱接吻，翻云覆雨……
  早上一到公司，潘翊就将韩云乔叫到办公室。
  “昨天累坏了吧？一直忙着接待方露……”
  “没事，这就是我的工作。”
  “方露，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女儿，才二十二，可能有时候不懂事，情绪太外露，其实，她挺单纯的，想啥说啥，别怪她……”
  “没事……”
  “小秦跟我时间长了，都见怪不怪了，慢慢地，你也会习惯的……”
  第十章挑战
  韩云乔直视着潘翊，“潘总，你，会和她结婚吗？”
  潘翊一楞，“嗯？”
  “告诉我实话。”
  “不可能。她才多大？她就是跟我玩玩。就是她老爸也不会同意，她家就是不缺钱，她美国的绿卡早拿在手了，说走就走……”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
  潘翊脸一沉，“我的私事，请不要干预。告诉你，我不只方露一个女朋友，而且我也不想跟任何人结婚……在我的手下，只要按我的吩咐去做，不要问为什么。当然，如果看不惯，可以调到别的部门或者辞职……”
  韩云乔嗫嚅着，“对不起……”
  “你现在就去乾坤，看看方露还有什么需要……上午我要去见个网站客户代表。你告诉方露，下午我再过去。”
  韩云乔匆匆赶到乾坤大酒店。方露刚刚起床，将门打开让韩云乔进来后，就钻进了浴室。
  韩云乔叫了早餐，吩咐送到房间。方露从浴室里露出个脸，“自己随便坐，我马上就洗好了……”
  韩云乔看着凌乱的大床，不禁面红耳赤：方露的内衣内裤扔的到处都是，酒红色的睡衣，粉红色的真丝内裤，黑色带着蕾丝边的xiong罩，粉红色的真丝内裤……敏感部位还镶着颗颗闪闪的亮钻……那些透着诱huo色彩的衣裤就那么泛着情sè的光芒，让人不自觉地会想到它们所扮演的角色，想到它们在男女主人公的手里做着怎样挑起情yu的道具……
  好在，韩云乔没有看到男士的衣裤……也是，潘翊会傻到将自己的内衣裤扔到女友那里吗？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会在女人手里落下把柄。
  宣冕分到了策划案的总体构思部分。他知道，白羽善于细节的处理，尤其是一些小的细节，他会处理得波澜起伏，而在总体把握上，宣冕要胜于白羽一筹。大甫的工作在后期，主要是补漏拾遗，为游戏上市之前做更说得过去的细节的补充。
  所以，宣冕的工作是为整个游戏定调子。他知道，在创意上他不如白羽，而在细节上他不如大甫，他的工作更充满了挑战，就像一个电视剧导演，电视剧的总体把握全靠导演的个人能力。其实，为了迎合市场，不管是电视剧还是游戏，必须符合受众口味，作为游戏来说，点击率必须上去，否则，你前期的工作就是失败，甚至搭上了人力、物力，网络玩家还是不买账。就像电视剧，有商战，有爱情，还要有那么一点点色qing，打打擦边球，才会有收视率，各大电视台才会争相购买，才能赚钱，才能为下一步电视剧积累资金，才能更好地体现导演个人的观点和观念……
  宣冕夜以继日地忙着。说不通，就要推翻重来，不合理，也要推翻重来……读高中时，因为喜欢计算机，考大学选择专业的时候他挑了“计算机程序设计”这个专业。在那里，他碰到了白羽和大阜，度过了快乐的大学的四年时光……现在想起来，学生时代是多么美好呀！单纯而快乐，简单而幸福，像自由自在的海鸥……
  第十一章出乎意料的事
  毕业分配，他和白羽一起招聘到“锦瑟年华”，本来大阜的父母为他找到了一家大型国有企业，可为了宣冕和白羽，大阜竟然不顾父母的反对，也招聘到这家公司。
  他们一起快乐地工作着，有压力也有痛苦，尤其是他们冥思苦想的创意在网络上的点击率不高的时候，他们就会在“蓝调”喝着啤酒，埋怨玩家的低智商和“不解风情”。大阜会说，“我们是沙子里的金子，有待发掘。”白羽会说，“是玫瑰总会开花。”其实，还有一层生活的压力，点击率上不去，提成就会很少，像白羽的家不在这个城市，他要租房子，要吃喝，要穿衣服，就靠工资和提成。当然好游戏也会让他们小赚一笔，他们会喝个酩酊大醉，为下一部游戏以利再战。
  其实他们不知道，游戏和演员成名一样，更多时候需要炒作和营销，所以作为技术部门，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市场运作机器中的一个小小的轴承，整个游戏的上市，需要整个庞大市场营销机器的高速和和谐运转，对于一个公司来说，是一项无法言说的系统工程。
  手机响，宣冕一看，号码生疏，想一想，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
  “你好，宣冕吗？”里面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
  “对。”
  “我是李姨呀！”
  “哦……李姨好！”宣冕想起来了，就是妈妈的同事，那天相亲的介绍人。
  “宣冕，是这样，我想要一下大阜的电话，有点计算机上的事我想请教他……”
  “哦……”宣冕一愣，但还是将大阜的电话告诉了她。
  大阜接到李姨的电话，更是不明就里，但还是按李姨的要求，去了她家。
  在李姨家里，大阜将她的计算机重装了系统，计算机可以正常运转了。
  李姨说，“我退休后，闲着无事，除了早上到公园锻炼锻炼，白天就靠着电脑在家炒炒股票，电脑一出问题，我就抓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