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潘总？潘总怎么了？”
  大阜说，“潘总没怎么，没事。大家在说潘总每次讲话都会在公司流传一阵子……”
  “哦……”
  大家谈笑着、调侃着……逐渐地，韩云乔清醒了许多。看着大家推杯换盏，她的心异常寂寥。不知怎么，她就想听听潘翊的声音，更想在他的声音里醉倒……想着，想着，她拿起了手机拨了号。
  “喂，小韩。”
  听着潘翊的声音，韩云乔真想就这么让他说下去，让他的声音陪着她……可是转瞬，理智又占了上风，“哦，潘总，需要我送你们吗？”
  潘翊在那边可能听出了异常，因为韩云乔的声音有了含糊不清。“小韩，不是说了吗？不用你送了，还没回家吗？”
  “没有，在酒吧。”
  “喝酒了吧？那，不要再开车了……”
  “嗯。”
  “是和公司同事在一起吗？”
  “嗯，技术部聚会。”
  “那你让林杰听电话。”
  “他走了，接女儿。”
  “哦，宣冕在吗？”
  “在。”韩云乔将电话交给宣冕，“潘总电话。”
  大家一听潘总，都不再吱声，屏住了呼吸。
  “宣冕，你们技术部聚会呀？”
  “啊，还有新来的那两个女生，再加上韩云乔，林主任先走一步，接女儿去了……”
  “哦，开完发票我签字，拿到财务报了吧！”
  “谢谢潘总！”
  “我听小韩可能有些喝多了，想着，结束务必将她送到家……”
  “遵命。”
  “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结束吧。”
  “好。”放下电话，宣冕吐了吐舌头，“潘总让大家早点结束，别耽误明天上班……还有，小冯，潘总说公司埋单……”
  冯子尧说，“那……算我欠大家一顿，下回还是我请客。”
  韩云乔一直在沉默，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听得出来，潘翊还没有休息，不知是否还在与方露缠绵……转瞬她又想，就是那样又怎样呢？潘翊与你有什么关系？可是，他与方露不会有婚姻关系，婚姻，对男人、女人的含义有很多不同吗？
  韩云乔的沉默让宣冕有些无奈，不知什么样的事会让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女人表现得这样失态，或许，酒就是这样一种东西，让人爱又让人恨，只不过不同的场合每个人对酒的需求不同，所以才衍生了让国人津津乐道的“酒文化”。
  终于，聚会结束。大家或顺路、或独自打车回家。宣冕执意要送韩云乔，“潘总让我务必将韩云乔送回去。”
  初晞望着宣冕，“用不用我和你一起去？有个女孩子照顾韩姐会好些……”
  韩云乔说，“不用你们送，你看，我现在很清醒……”
  宣冕说，“我得完成潘总的旨意，否则明天潘总得把我吃了……初晞，你快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第三十七章什么样的承诺
  坐到出租车上，韩云乔依旧沉默着，宣冕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
  到了韩云乔家楼下，宣冕也从出租车上下来，韩云乔说，“你快走吧，一会儿再打不着车……”
  “我必须将你安全送回家，要不明天潘总问我，我没法交代。”
  韩云乔只得依从，两个人沿着巷道往里走。
  宣冕问，“韩云乔，你好像有些心事？”
  “嗨！女人的小心眼呗！”
  宣冕笑了，“怎么？有什么想不开？”
  “没什么，刚才有些难过，这不，都过去了……”
  “……听说，你还没有男朋友？”
  韩云乔自嘲地说，“嗯。如果有了男朋友或者丈夫管着，可能就不能那么喝酒了……”
  “那，……你愿意让我管着吗？我是说，能考虑考虑……我吗？让我做你的男朋友……”
  韩云乔笑了，“开什么玩笑，我比你大……”
  “那有什么关系，谁规定的女的必须比男的小？……”
  “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们在公司这么长时间了，我相信我的眼睛。”
  “……可是……宣冕，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是个好男人，可是，你应该想听真话吧？……我……我……对你……没什么感觉……”
  宣冕低头笑了，“这话说的，真让人有些受伤……不过，我真的喜欢你，你能考虑一下吗？我不需要你马上给我答复……”
  韩云乔说，“宣冕，今天大家酒喝得都有些多……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可能要辜负你……”
  “说真的，如果不喝这么多酒，可能这些话我还真说不出口……先别说了，我给你时间，我等你，你别忙着答复我，好好考虑考虑……其实，有时给自己一点空间，‘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好吗？”
  韩云乔自嘲地笑着说，“宣冕，你不知道，人，有时候连‘退一步’都做不到……”
  “我等你‘退一步’……”
  看着韩云乔进了自家的单元楼，过了几分钟，宣冕拨起手机，手机里传来韩云乔的声音，她已经进了家门。
  挂了手机，宣冕心里充满了落寞。韩云乔，韩云乔，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竟让他从未有过的牵肠挂肚……而这么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会那么心无旁骛地在他面前飘然而过，他连她的衣襟都牵不住吗？而他，却不止只想牵她的衣角，他想彻彻底底地拥她入怀，亲吻她的鬓角、亲吻她的唇、亲吻她的一切一切……
  转过巷口，宣冕一愣，初晞竟然站在面前的路灯下，“你？不是让你回家吗？看看，多晚了，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了，多不安全……”
  “我知道你送完韩姐会很快出来的，你看，我不是站路灯下了吗？”
  宣冕脸一沉，“你跟踪我们？”
  初晞嗔道，“宣冕哥，话说得太难听吧？我为什么要跟踪你们？你们也不是坏人。我怕你照顾不了韩姐，就打车跟着你们的车……”
  第三十八章委屈
  “还不是跟着我们吗？”
  初晞说，“你和韩姐都喝了不少酒……今天就我喝得少些，我想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宣冕苦笑，“帮忙？看来我还得送你……”
  “宣冕哥，其实不用送我，我家就在祥云路边，非常安全……宣冕哥，听我的，我送你回去……”宣冕知道，祥云路是一级马路，而且在市中心，安全上应该没有问题。可是，要送他？开玩笑吧？小丫头，毕竟他才是男人。
  “小丫头，你宣冕哥的酒量大着呢，再来这些都没事……哪有男人让女人送的……”
  “算了吧，你和韩姐左一杯右一杯的，比谁喝的都多……”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所以，你喝多了嘛！所以，我得送你回去……”
  “……不行，听我的……”坐到出租车上，宣冕竟真的不知怎么到的家，耳边好像只听见初晞的声音，“……伯父，多给宣冕哥喝些水吧，我走了……”
  大阜回到家，客厅里妈妈和张姨——琦冉的妈妈，以及琦冉，相谈甚欢。
  大阜有些窘，“哦，张姨，琦冉，你们来了？”
  妈妈斜睨着他，“怎么才回来？又和宣冕他们喝酒去了？”
  “哦，单位新来了两个同事，搞了个聚会……”
  琦冉站起来，“酒没少喝吧？我帮你倒杯水吧……”
  “不用，不用，你们聊……”大阜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谁知本来好好的，可能坐出租车一折腾，大阜感觉有液体往上泛，赶紧冲进卫生间。
  妈妈听到动静，赶紧也进到卫生间，“看看，喝成什么样儿了？”
  琦冉捧着一杯水站在旁边，“喝口水，漱漱口……”
  张姨说，“没事儿，年轻人在一起，多喝点儿很正常，你让琦冉给他再倒杯水……”
  吐完，大阜感觉舒服了些，回到自己房间，对跟进来的琦冉说，“真不好意思……”
  琦冉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有时我和同学聚会，也会这样……头晕吗？上床躺一会儿吧……”
  大阜躺在床上，琦冉说，“领带摘了吧？”
  大阜已经发出了鼾声，琦冉手脚麻利地帮他脱下领带、鞋子、袜子。
  回到客厅，大阜妈妈问，“没事吧？你看还得让你帮他忙，没出息的玩意儿……”
  “没事。”
  大阜妈妈说，“我想让你们多接触接触……”
  琦冉说，“阿姨，你不用多说。原来你说不用跟大阜哥说，你就能做得了主……阿姨，你可能不了解现在的年轻人，什么事都听父母的，唯有恋爱问题……我妈跟我说过你希望我能和大阜哥成为男女朋友，……我，我……也喜欢你们……一家，……但，后来，就没有下文了，我知道，大阜哥可能觉得我们不合适，所以，阿姨，我知道你总在给我创造机会，总让我来你们家玩，其实，我觉得，不见得我们俩家非得促成一桩姻缘，这样不也挺好吗？我妈、我，有时间我们就来看看你，真的挺好的……”
  第三十九章好梦连连
  琦冉妈妈没做声，她心里也承认，琦冉说的是对的，她们来过几次，大阜都不在家，看来是成心躲了出去，女孩子，再上赶着，实在有些委屈女儿了。
  大阜妈妈一个劲儿地感叹，“唉，多好的孩子，大阜就没有这个福气……”
  早晨，宣冕睡眼惺忪地起来，呵欠不断。头有些疼。
  妈妈盛了一晚绿豆粥放到他面前，冲着他笑，“儿子，昨晚那个女孩子，是谁呀？”
  爸爸也睁大眼睛看着他，“叫我好多声‘伯父’……看得出来，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
  宣冕仔细地回想着，送韩云乔，向她表白，被她拒绝；碰见初晞，想送初晞……可是，大脑像短了路，不记得送初晞了……
  妈妈说，“……没出息，让人家女孩子送回来……”
  爸爸说，“你也不嫌害臊，酒喝那么多，靠在人家女孩子的肩上……我要是女孩子，我绝不跟你这样的酒鬼交朋友……”
  宣冕又想起来，初晞问他回家的路，他清醒地告诉她街路门牌号，接下来，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