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妈妈依然冲他笑，“那个女孩子，是你女朋友？你们公司的？哪儿毕业的？父母都是干什么的？”
  “妈，不是我女朋友……”
  妈妈脸上微微闪过失望，“有发展吗？”
  “妈，应该是没有，刚招聘到我们公司，人家刚刚毕业，比我们小好多呢！”
  爸爸的口气里充满惋惜，“挺好的一个女孩子……”
  宣冕三口两口扒拉完绿豆粥，急匆匆拎包出门，他可不想再听父母的唠叨。
  刚出单元门，初晞斜背着包，像个清清爽爽的刚进校门的大学生站在那里。宣冕愣住，“你，怎么来了？”
  “怕你忘了，车还放在‘蓝调’的门前……”
  宣冕埋怨道，“先打个电话呀！我要是晚出门或者不出门，你不就白等了？”
  “听公司的人说，你几乎从不迟到和缺席……”
  宣冕语塞，只得抬手打车。
  到了“蓝调”门前，初晞问，“能开车吗？酒醒了吗？要不我开？驾驶证我带着了。”
  宣冕想了想，头挺疼的，将钥匙递过去，“谢谢，你来吧！酒没怎么醒。”
  坐到车上，初晞发动了车子，宣冕懒散地倚在副驾驶上，“昨天多亏了你，谢谢！还说我送你呢……后来酒劲上来了，什么也不记得了……真该死！”
  “哦，真得找你算账，整个人靠在我身上，好不容易才把你弄上楼去……幸亏你没忘了家在哪里……”
  宣冕汗颜，“没出更大的丑吧？”
  “没事儿，什么丑也没再出。你再闭会儿眼睛吧……到公司我告诉你……”
  宣冕闭上了眼睛，到了公司，头竟不那么疼了。
  初晞像变魔术一样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兔子的盒子，“里面有草莓，洗过的，解酒……一会儿不舒服的时候吃几颗……”
  宣冕迟疑，“这……实在不好意思……本来就挺让你见笑的……这……”
  第四十章性情中人
  “没什么，早上我和我妈去的早市，正好有新鲜的草莓，买了一些……‘人逢知己千杯少’，大家都是性情中人，我和子尧都为遇到你们这样的同事而庆幸不已……”
  宣冕说，“给你们留的印象，是不是一群酒鬼？”
  “我不是说过吗？我们很庆幸……”
  早上，大阜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地醒来。
  看着叠好的领带、袜子，大阜心一动。自己喝多的时候，从来都是领带、袜子满天飞，爸妈从来就不管，拿老妈的话讲，“给他个教训，自己遭自己的罪去，看下回能不能记住……”
  仔细回忆，是琦冉给自己倒的水，想到自己在卫生间呕吐的狼狈相，实在有些汗颜。
  想了想，掏出手机，想给琦冉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琦冉的电话。
  三口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大阜边吃早饭，边问母亲，“妈，你有琦冉电话吗？”
  “干什么？”
  “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人家和你有什么关系？”
  大阜语塞，是呀，琦冉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母亲说，“昨天听你张姨说的，琦冉有男朋友了，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在一个大公司做销售主管，名牌大学毕业，有二百多平的大房子，比你强多了……”
  “哦，那就好……”大阜三口两口地吃完饭，拿起包急急忙忙上班去了。
  大阜的爸爸说，“琦冉有男朋友了？没听说呀！”
  “就你儿子那样，还看不上人家琦冉。我就得刺激刺激他……”
  “还别说，琦冉这孩子，如果能做我们家儿媳妇，可是再好不过了……”
  “……你儿子，唉……愁死我了……”
  坐在办公室，没来由地，大阜心里有些难过。
  “啪”，有短信进来，大阜无精打采地翻看手机，是老妈发来的，是琦冉的手机号。
  看来老妈也觉得有必要给琦冉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吧？想了想，大阜将电话拨了过去。
  琦冉听着大阜的解释，只说，“没事，没事……”琦冉的语气淡淡的，明显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大阜觉得讪讪的，心里更难过。
  琦冉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大阜哥，晚上下班能到我单位来一趟吗？阿姨托我买的宁夏枸杞……最近我妈身体不好，我得早点儿回家，要不我就给阿姨送去了。”
  大阜忙不迭地说，“好，好。”
  下班大阜就急匆匆赶到琦冉的单位。琦冉拎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从大门出来，不知怎么，大阜觉得琦冉就像个小妻子，手里拿的是家里老老少少吃的、穿的、用的，……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琦冉将几个塑料袋一一交代清楚，“这是枸杞，我有同学在宁夏，特意托她买的……”“这是鸡丝菜，也是宁夏特产……”
  大阜看她鼻子上渗出了汗珠，便说，“你不是回家吗？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了，你还得绕远儿……”
  第四十一章做兄妹吧
  大阜无来由地有些生气，“怎么，有约会？没事，在哪里约会？我也可以送你过去。”
  琦冉沉默了片刻，抬腿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大阜说，“系上安全带。”
  琦冉有些手忙脚乱，大阜将琦冉的安全带系好。琦冉的脸竟有些红。
  大阜将她的慌乱看在眼里，心里更加惆怅——这么爱脸红，真是个羞涩的女孩子。做她的男朋友，应该是一件挺幸福的事。
  琦冉觉出了两人间的沉默，便无话找话，“你的车，挺漂亮的……”
  大阜驾驶的是福克斯两厢运动版的车，对于自己的座驾大阜从来都洋洋得意，“还行。1.8的，动力非常好。不过，在市内，跑不起来……也就起个代步作用。”
  琦冉有些兴奋，“我现在也在驾校学车……理论考试已经过了。我爸妈喜欢坐车兜风，每回坐上出租车都挺兴奋……我想再攒两年钱，买个小排气量的车，领他们好好玩一玩。我妈身体不太好，医保的钱也不够用，所以，买车的计划可能要推迟……”
  大阜说，“你男朋友不是很有钱吗？他肯定有车，可以让他带你们出去玩……”
  琦冉再次沉默，大阜更加生气，“认识时间不长吧？”
  “哦……啊！”琦冉想，肯定是大阜的妈妈这么给她找的借口，算是给她留了个面子。
  “听说条件挺好的？不过，首先得是对你好，其次才是钱的问题。千万不要把钱放在第一位……”
  琦冉可能听出了大阜话里暗含讥讽，“我没有把钱放在第一位……”
  “是吗？”
  听出大阜语气里的不相信，琦冉忽然有一种彻底倾诉的欲望，“以前，李姨找你，都是我妈妈的意思。妈妈苦了一辈子，现在身体又不好，她总怕我再吃苦，一定让我找个家庭条件好的……我知道你说有女朋友是你的借口……后来，看演唱会，和妈妈又遇见了你和阿姨，妈妈和阿姨相处得挺好的，其实……其实，每回到你家，都是阿姨邀请我们去的，她……她，希望我成为你的女朋友……你总不回家，我就知道你对我不满意……大阜哥，这事儿，都怪我，没有主见。”
  “这回的男朋友，也是你妈妈看好的吗？”
  “啊！哦……”
  “你对他……有感觉吗？就是，就是，那种，……见不着，有些想，见到了，不想分开的感觉……”
  琦冉笑了，“你说的是恋爱的感觉？看来，你蛮有经验的……说真的，我没有谈过恋爱，上大学时妈妈就总有病，肝硬化已经非常重了，家里条件不好，我一直在外面打工。不过，我想，只要两个人情投意合，应该就算有感觉吧？”
  大阜不知再说什么好，只能嗫嚅着，“看来，你们挺情投意合的！”
  琦冉语塞，想了想，说，“大阜哥，你妈妈、爸爸是非常好的人，我妈妈和你妈妈相处得非常好，我想，你我都是独生子女，以后，以后，我们就像兄妹那样，好吗？”
  第四十二章你侬我侬
  大阜的脑袋“轰”的一下，大阜知道，一切已经随水东流去。
  “祝福你们。”
  “啊，谢谢！”看着琦冉离去的背影，大阜心里真有说不清楚的难过。他自嘲地想，琦冉也是为了妈妈，不想让妈妈伤心才听妈妈的，至于对他大阜，人家那么好的女孩儿，也不一定有感觉呢！
  冯子尧和初晞像长在了技术部。好在《消杀》人物描画部分交给了她们，她们更有理由赖在技术部办公室。
  早上，技术部每个人桌子上多了一把巧克力。林杰说，“子尧像个徒弟样儿，每回都拿那么多好吃的……”
  冯子尧说，“弗瑞巧克力，法国口味……”
  初晞说，“大阜哥，你不是最爱吃巧克力吗？你怎么不发表发表看法？这些天你怎么无精打采的……”
  宣冕笑着说，“一定是失恋了……”
  大阜跳了起来，“……别瞎说……”
  白羽说，“急什么呀？是不是让宣冕说准了？”
  大阜说，“不理你们……”
  大家笑个不停，白羽说，“嗯，……这个比那些好吃……”
  宣冕说，“哪个？我桌子上都是一样的呀！”
  白羽一愣，“嗯？红锡箔纸的……”
  “没有呀！”“没有呀！”
  冯子尧脸不红不白的，“啊，那种就给白羽哥哥了……我昨天已经开始给他画素描了！”
  大家都跳起来，这帮小子能让吗？“好啊，子尧，偏心哪！”“好啊，子尧，我们早知道你对白羽哥哥有意思，一直就没表白吧？……”“子尧，小心伤心，好多女孩子喜欢你白羽哥哥，都没有攻下这座堡垒……”
  冯子尧大大咧咧地，“我就想告诉白羽哥哥，我喜欢他，至于他接不接受我，取决于我的努力，所以，各位，为了表达我的心意，我送他红心巧克力，请各位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