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而且,昨天画了两个小时,他忽然给了我一种灵感,我想以他为‘蓝本’,创作一系列有关人的生存状态的组画……”
  林杰说,“胃口不小呀!连人带画,照单全收……”
  白羽嘴里的巧克力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脸上的表情非常尴尬。
  初晞说,“子尧是个直脾气的人,她绝没有坏心……”
  林杰说,“真情可鉴!”
  宣冕说,“搞艺术的人,大都是性情中人,我小表妹也那样……那年喜欢上一个行为艺术家,就是在街头摆造型那种,哭着喊着要嫁他,结果交往了不到一个月,就分道扬镳了……”
  初晞好奇地问,“现在呢?”
  “现在,找了个中学物理老师,严谨周密……孩子都快一岁了……”
  林杰说,“所以呀,恋爱时一定要睁大眼睛。”
  韩云乔推门进来,宣冕的眼光马上就转移了过去,“韩云乔……”
  韩云乔说,“消防工程基本要结束了,挺顺利的,潘总说,哪天想请一请你舅舅……”
  “没必要吧?那是我亲舅,我的事儿他必须全力以赴……”
  “我只是将潘总的意思转达给你。”
  第四十三章岁月无敌
  “哦,明白了,一会儿我去找他……”
  “上午他有个客户……下午你再找他。呦,谁的巧克力呀?”
  初晞说,“冯子尧买的,韩姐,尝尝吧……”
  冯子尧说,“对了,韩姐,我正想去找你呢。我有个表哥,今年三十一岁,刚从美国回来,博士毕业,典型的‘海归’,在惠普任总裁助理,一米八一,家世清白,我想将你介绍给他……”
  大家都楞了,林杰责怪冯子尧,“小丫头,这么私密的事,你应该私下和韩姐说……”
  韩云乔一笑,“……没关系,如果大家不帮忙,我真成‘老大难’了……”
  林杰说,“是呀!公司里也没有年龄相当的……”
  宣冕看着韩云乔,韩云乔的眼睛根本没有看他。
  冯子尧说,“韩姐,如果可以,哪天见个面?”
  “好……”
  初晞赶紧说,“子尧,你们私下再定时间……”
  韩云乔从技术部出来,宣冕马上跟了出来,“冯子尧就那样,大大咧咧的,还是个小孩子,你别在意……”
  “没事儿,我觉得她想着我,我挺感谢她的……”
  “那,你,决定去相亲了?”
  “有合适的,我想见见……其实也不见得就能成功。”
  “我跟你说的,你怎么考虑的?”
  “当时我不就告诉你了吗?我们不合适……”
  “是年龄吗?”
  “不仅仅是这些……”
  “连机会都不给我吗?”
  “宣冕,你有很多的机会,身边那么多好女孩……”
  “我只喜欢你……”
  韩云乔摇摇头,“你让我有压力……”
  “你相你的亲,如果不合适,再回来找我……”
  韩云乔眼里泛出了泪光,“宣冕,真的谢谢你!我非常感动。我真的不想耽误你……而且,现在你可能是一时冲动,你想过吗?时过境迁,转入家庭生活后,爱情渐渐褪去了颜色,你我都不可能停在原地,岁月无敌,这样我们婚姻的风险将会加大很多……”
  “你分析得这样理智,说明你在心里反复进行着权衡……看来我在你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儿位置……好吧,你有选择的权利,我有追求的权利,让时间证明一切吧!”
  身后传来潘翊的声音,“正说请你舅舅的事呢吧?最好明后天……”
  宣冕急忙说,“潘总,不用了,我舅说了,我的事就是他的事……”
  潘翊走过来,“除了你舅舅,还有消防局其他的帮了我们的人呢,答谢一下,聊表我们的心意……与你舅舅定完时间告诉我……哦,小韩怎么了?眼睛有些红,宣冕,谁敢欺负我们小韩?”
  韩云乔赶紧说,“没有,这两天有点儿感冒……”
  宣冕也说,“潘总,你的直接手下,谁敢欺负她?”
  “说的是……宣冕,你们技术部出去玩呀,聚会呀,都叫着小韩,她最近挺累的,……小秦的腿,到现在也没上来……你们年轻人在一起,会有更多共同语言。”
  宣冕笑,“潘总,你也不老呀!干嘛总把自己与年轻人分开?三十多岁,男人的黄金年龄……而且你的思维甚至比我们更超前……”
  第四十四章为谁泪流
  “那只是心理上的年轻,生理年龄我比你们大多了……再一个,一个字,‘忙’!忙着谈生意,忙着应酬,忙着约会……周而复始,男男女女,像走马灯似的……”
  “潘总有女朋友吗?……”
  潘翊笑,“小子,老大哥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小子,有女朋友吗?有女朋友,带过来,让我给你参谋参谋?”
  宣冕说,“潘总,正好说到这儿了,我,我,……喜欢韩云乔,……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她,在权衡……”
  韩云乔愣了,“宣冕,你……”
  潘翊也一愣,转瞬就恢复了笑脸,“好眼光,从小韩到我这个部门,非常出色和得力,而且,对于男人来说,小韩散发的女人味,对男人有强大的致命的杀伤力……”
  韩云乔心里五味俱杂:那么,对你呢?
  宣冕说,“潘总,要不我也正想找你呢,想让你助我一臂之力……我知道,玲玲的事就是你找她谈的,才让白羽脱了身……”
  “什么话?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玲玲做得没错,只是她和白羽不是一路人,我才以长者的身份与玲玲交谈了一次……至于小韩,你一定要给她留出时间,这种女人,有主见,有涵养,你一定要让她真心喜欢上你,如果她认准了你这个人,不论穷富,不论天涯海角,她会和你甘苦与共……”
  韩云乔的眼泪流了出来,心里不断地在说:可是,我想甘苦与共的,是你。
  宣冕的脸上流露出感动,“潘总,你看人,真准……”
  潘翊说,“小韩,这回,真哭了?你可以铆着劲儿的考验他,他如果是个男人,绝不会再让你流泪……”
  韩云乔哭得更厉害了:你也是个男人,你能不让我流泪吗?
  旁边有员工走过。接过宣冕递过来的纸巾,韩云乔悄悄擦去了泪水。
  宣冕说,“潘总,我真的喜欢韩云乔,我会像你说的……”
  韩云乔恢复了冷静,“……潘总,我不能答应他……”
  宣冕的心一下子冰冷冰冷,像跌入了冰窖。
  潘翊也一愣,“不是想让你现在就答应他,你,能不能给他一段时间?”
  “有各种原因……”
  潘翊说,“你可能在比较、权衡,甚至挑剔,但是,先不要把话说死……说真的,年轻人中,我比较喜欢宣冕,他很像我的一个老大哥,随和、细致、善解人意,这种人非常适合做老公……这样,先别拒绝,慢慢感受感受他,也许有一天,你会觉得你真的离不开他……”
  韩云乔在心里说:现在,我离不开的是你,你,让我排斥任何一个人!
  宣冕不再说话,潘翊还在循循善诱,韩云乔忽然打断了潘翊的话,“……潘总,你,不用说了,我,觉得,对宣冕,不公平。”
  宣冕和潘翊都抬起了头,探究地看着韩云乔。
  “我,有喜欢的人了……”
  潘翊和宣冕都不再作声。——这个理由,让旁观者实在再说不出来什么。
  第四十五章缠缠绵绵无尽头
  潘翊想了想,说,“……你看……宣冕,宣冕这个毛头小子,也没问清楚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太……唐突了……”
  宣冕急了,“我知道,……她……没有男朋友,她,她,还要去相亲呢。”
  潘翊说,“傻小子,人家就不能说的和做的不一样?人家有人家的理由……”
  宣冕固执地,“我觉得她在找拒绝我的理由……”
  潘翊说,“这种事,急不得的……我还是那句话,谁都先别把话说死,都回去好好想一想,作为男人,宣冕有追求小韩的权利,作为小韩,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但,都给对方一个机会,……别说话,听我的……就先这样,这件事,就我们三个知道,我是作为你们的老大哥介入这件事的,谁想不通,都可以来找我,这件事,都好好想想……”
  宣冕一直跟着潘翊进了他的办公室,“潘总,今天可能我有些急了,弄得韩云乔可能有些不好意思……”
  “这倒没什么,年轻人谈恋爱,成与不成都很正常……你小子别着急,这是个好女人,如果能和她成了,是你的福分……”
  “潘总,我会努力的……”
  “可是,她说……有喜欢的人了……”
  “她没有,我知道。冯子尧还要帮她介绍表哥呢!”
  “是当你的面说的?”
  “在我们技术部办公室说的,大家都听着了……”
  “真是个孩子……这种事能这么大张旗鼓的吗?所以,韩云乔也许也就是那么顺水推舟地一说……”
  宣冕的失望溢于脸上,默默地低着头。
  “别着急,宣冕。这个事你考虑好了吗?非常喜欢小韩吗?”
  “是。”
  “她好像比你大吧?”
  “大两岁……我生日大,应该大一岁多……”
  “父母那边不会有障碍吧?”
  “什么年代了?我只要我喜欢的,我父母只会给我祝福……”
  “这样,哪天我再找机会了解一下,小韩是不是真有男朋友了……”
  “潘总,拜托了。”
  “我还得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对了,《暗夜消杀》别给我耽误了……”
  “知道,我们技术部现在全力以赴都在做这个……”
  白羽细细地吸吮着她的唇,她冷漠的眼神透着慌乱和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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