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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动作,说道:“好端端地,解他做什么”月娥本就在疑惑,听他这样问,顿时说道:“是你打的结?”
敬安垂眸,说道:“我有梦游之症,也不知是不是我做的。”月娥嗤地一声,说道:“谢天谢地,昨晚上侯爷梦游之时,未曾作出其他事来,不然我真也不用活了。”
敬安听她这样说,便嘻嘻笑,说道:“为何不能活,我再怎地,也不会伤你”越是快活,将她抱着,不由分说压在身下。
他清晨起来,神智未醒,身体却已清醒,隔着薄薄的衫子,压在月娥身上,月娥叫道:“做什么!”他满头青丝倾泻,垂落床上,同她长发那个结,混在其中,分不清哪些是他发,哪些是月娥的。
月娥转头看,敬安将她的下巴捏着,弓了身子,不敢就紧贴了她,轻轻亲吻她的嘴唇,月娥挣不开,被敬安轻轻地亲了两下,之后人气喘咻咻靠近了她,像是妖媚的兽类,令她心头惊慌。
敬安喘了一会儿,盯着她,说道:“月娘,我……我……我想……”昨晚临睡前她洗干净了脸,露本来面目,越见肤如冰雪,红唇粉颊,令人心动,月娥怎会不明他所指是么?闭上眼睛,咬了咬牙,说道:“下去!”
敬安本是弓着身子,见状却缓缓压了下来,身体交接,忍不住抖了一下,略如呻吟,说道:“好月儿……你就成全我一回。”说着又去轻吻月娥的脸,缠绵之极,月娥忍无可忍,用力将他推开,说道:“谢敬安!”
敬安轻轻呻吟一声,竟被她推倒在侧,手却捂着胸口,脸上略露痛苦之色,月娥吓了一跳,这才想到他的旧伤在此,恐怕被自己碰到,急忙翻身过去,说道:“侯爷你怎样?”忙拉开他的衣裳看里头。
敬安略微一笑,手挽着两人的长发,略微用力,月娥低头下来,敬安轻轻地便含住了她的唇,细细亲吻,月娥急忙弓身起来,一边用力推他胸膛,敬安偏将她腰上一按,月娥便趴在敬安身上,刹那间两人纠缠在一块,难分难解,正在这时侯,听到门口有人叫道:“姐姐!”
姚良推门进来,乍见这一幕,目瞪口呆,如遭雷击,两只眼睛盯着床上两人,刹那不言不语亦不能动。
此刻敬安在下,月娥在上,且是个亲吻着他的模样,她的手还撑在他赤-裸的胸口,仿佛是个抚摸之状,两人长发纠结,衣衫不整,叫人一眼看了,还能作何想法?
月娥吃了一惊,急忙起来,敬安这才悄悄松手,月娥不知所措,双颊通红如火,说道:“小……小良……”
那边姚良反应过来,也红了脸,急忙转过身,说道:“我先出去。”大步出外,临走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倘若此刻敬安在上,月娥在下,情形怕会不同……
月娥亦似乎目瞪口呆,敬安捶着床铺,哈哈忍笑,月娥才明白过来,转头怒道:“谢敬安!”月娥又羞又恼又气,扑过去,用力掐他脖子。
敬安竟不反抗,只是笑微微看着月娥,月娥掐了一会,到底只是恼怒下的玩笑,又不是敬安这种杀人如吃饭的性子,当下就撤了手,无精打采伏在边上,无力吐气:被姚良看到这一幕,他心底会如何想?
月娥一时消沉,过了片刻,察觉敬安悠悠然地正在缓缓抚摸己头发,便转头,问道:“你为何要把头发结在一处?”
敬安想了想,说道:“我……我喜欢这样”月娥皱了眉,说道:“起来!”就用力揪敬安头发。
敬安吃痛,只好跟着起身,却伸手抱了她,说道:“好狠的心……作甚?”月娥说道:“自是找剪刀剪断了”敬安大叫:“我不许”
月娥说道:“不然如何?难道以后就如此?”敬安说道:“如此也不是不成的。”
月娥觉得此人智商大有问题,忽而狡诈诡谲,忽而痴傻愚笨,性情简直不可捉摸,摇了摇头,说道:“别胡闹,快起来,我尚有正事,小良方才来也似有事,别耽误了”就去拥敬安的腰,无奈之下,又带一点哄着口吻。
敬安这才动了,仍旧很不悦地起身,月娥拉扯着他下床,敬安双脚落地,忽地打了个哆嗦,说道:“好冷”月娥见他双脚如玉,光着踩在地上,也不曾穿袜子,不由一怔,说道:“你……”
敬安回坐回床上,两人头发相连,月娥只好也靠过去,说道:“你的衣物鞋袜呢?”敬安说道:“在小郎房里”月娥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昨夜这人就是这么过来的,只穿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衫里衣……难他这样能耐寒,月娥想了想说道:“我先剪了发,回头去给你取衣裳来”又问:“你到底为何这样儿?”敬安想了想,终于低头轻声说道:“我怕我睡着了,你便偷偷跑了”,
月娥呆了一呆,想到昨夜晚他的那个梦,顿时也明白敬安所指,一时站着不能动,敬安抬头看她,又低下头去。
原来昨晚上,敬安醒来之后,因又做了噩梦,百般睡不着,只是盯着月娥看,看了许久,困意上来,便抱了人,想睡。然而到底不能心安,生怕自己睡着之后,这人又会消失,想来想去,怕自己不能未有十分把握,便想着将自己的手跟月娥的手腕用什么绑在一块儿,转念一想,她却是可解开的……敬安想了许久,终于发现两人长发缠在一块,他心头一动,竟想到一句话: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敬安心头大喜,遂牢牢地将两人的头发绾在一块儿,又试着解了几次,都无果,才踏实了,将人抱入怀中,见月娥睡得香甜,他便低头,在她嘴唇上亲了亲,才放心而睡。
月娥当下便取了剪刀来,将两人头发轻轻剪断了,敬安自始至终都静静地看着,月娥剪断了发,敬安说道:“给我罢”月娥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便那结了一团发结给了他。
月娥匆匆收拾了一番,便出门去小郎屋内,果然见敬安衣物都在桌上,她急忙抱了起来,回到自己屋内,将衣裳塞给敬安,说道:“快些穿好”
敬安说道:“你不帮我一把么?”月娥听了只当听不见,又出去打水进来,见敬安正撇着嘴慢吞吞把衣衫穿好了,说道:“这有水”这位大爷才又来洗漱。
敬安洗了脸,见月娥拿了盒粉,沾了沾便要往脸上擦,敬安见状便凑过去,将那粉取了过来,低头一看就说道:“寻常女子,都是敷白粉,你倒是好,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月娥不理会他,说道:“给我”又微微过去身往脸上扑粉,敬安先前急着找人,并无留心,如今亲眼所见,看的惨不忍睹,只觉得她倒是真不惜自己,便说道:“不要如此了……难道你还要去那铺子么?”月娥说道:“不然如何?”敬安说道:“你同我一起回京城罢?”
月娥垂眸,忽然问道:“你来之时,是想如何?”敬安说道:“自是想找你。”
月娥问道:“我同你回京城,做什么?”敬安说道:“你放心,昨日你在铺子里说的话,我都听了,记得牢牢的,如今我不能跟你说什么……总之你跟着我,我不会教你受委屈的。”
月娥停了手,泪便往眼中撞。
他这是想要如何?在她心中,起初敬安就一步走错,抢了她回府,强行要了她,对她来说是绝不可被原谅的,虽说他救了她同小郎,她感激之极……恨得拿命相抵,但倘若说是要自己跟了他,那却是不能的。
她心中有一道坎,就姚良所想:她自都不知怎地面对他,是坏了自己同苏青姻缘强上了自己的恶人,还是救了他们姐弟的恩人。
倘若敬安只是强横霸道的要了她,也就罢了,她可以心安理得恨他至死,但偏偏,他在这强横霸道之外,另有一份苦心柔情,他为了她几乎舍弃性命,丧身豹口,又不顾重伤去救姚良,倘若不是为她,他那样精细的 人,怎会犯险?
后来姚良也同她说过昔日相救情形,他那么高傲的性子,竟能在敌阵面跪地垂首,何等苦心孤诣?她想想都觉得站不住脚。
他伤重了亦求她不要离去,他千里迢迢地仍追了来,进铺子之时大口吞咽烧麦之时那些泪,她虽然木木讷讷从来不说,但心中却全都难以忘怀,昨夜晚他自噩梦里醒来,望着他捂着伤口喘息,那点点滴滴,她看在心头……姚月娥只是个有血有肉的小女子,只不过有三分理智清醒,又非铁石冷血之人,怎会丝毫都无动于衷?
她曾恨他,恨不得他死,但是如今,她却会为他心疼。
如此,退一万步来说:抹去昔日的恩怨,既往不咎——说实话,名分这种事,月娥并不看重,是曾对他说过“妾不愿做,妻也不稀罕”但以敬安的身份,难道家中不会三妻四妾?的确,她可以不用计较名分,就当是同一个未知人,谈一场轰轰烈烈恋爱都可,但是倘若将来他娶妻了纳妾了,她难道能跟别的女人来争、来分一个人?
她此刻对他,确是有些情意,却因他昔日所做,跟自己顾虑,所以不曾热烈十分,但是月娥深知自己脾性,倘若真的会喜欢上一个人,会是在所不惜的,是以她只是怕,倘若她真的付了十万分真心,将来却换到他十分之一的心,她如何做?情以何堪?
这不是现代,不是说分手大家就分手,且到时候,她未必有逃走的机会。
对于敬安来说,她如烈火,引他辗转不弃,引他千里而来,宛如飞蛾扑火,但是敬安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场烈火,月娥只想清醒一些,不至于叫自己有万劫不复一日。
两人在屋内,双双无语,半晌敬安上前,伸手握了月娥的手,说道:“月儿……”正要说话,却听到外面有人吵嚷叫道:“叫大郎出来,说说明白!”
见县官敬安点鸳鸯(中)
屋外头一片吵嚷之声,渐渐传来,伴着小哈急促点的叫声。屋里月娥急撇开敬安的手,起身向外,敬安站在原地嘿然无声,就也跟着出外看发生何事。
且说月娥出外,犬吠声里正有几个人也向内似寻人状,见了月娥便叫道“大郎在此,快快出来说话。”上前就要握月娥的手腕。
却没想到月娥身后一人闪身上前,轻轻一搭手,便将那人得手拍了开去,那人连同周围众人都是一怔,眼看着面前之人玉一般模样,个个呆若木鸡。
敬安翻手,自顾自将月娥手腕握了,双眉微蹙,目光冷冽,说道“平素里的人都是这样待你的,”月娥用力一甩,说道“休要胡闹!有正事。”
敬安说道“我说的难道不是正事?”
月娥还要发怒,却见旁边那几个人都看着两人,眼睛都直了,月娥忍了忍只好低声说道“你暂放开,还不知出了何事。”
敬安冷哼一声,说道“怕什么,有本侯在此,就算天塌下来也是无妨。”
他说这话自有一番气势,周围众人都不敢言语,只望着月娥,有人壮胆,说道“大郎……这……这是……”
月娥才要说话,忽地听到外面人叫道“你们是何人?要做什么”
又人喝道“都别动!你们又是何人,来此作甚?”
此地众人一片莫名,先前那些人匆匆出外看究竟,月娥听后来之人声音很是熟悉,似是……却见敬安笑道“我的人来了。低头在月娥脸上亲一下,说道“有夫君在此,怕个什么,不管是什么,不须你烦恼,我为你出头做主。”
月娥本恼他屡屡轻薄,然而见他吟吟地,听了他的话,心蓦地抽了抽,有些隐隐作痛。
敬安握着月娥手腕不放,两人出了里面,到厅里放眼一瞧,却猛地一惊,竟然是本县知县老爷,如今一身便装,气愤愤地被人押着,那人却是周大,同行旁边几个仆人同样被敬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