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79

  月娥蹑手蹑脚过去一瞧,却见里头,敬安躺在床上,靴子也没脱,只躺床上,仿佛睡着。月娥本要叫醒他的,目光一动,却见敬安怀中抱自己那件夜晚睡时候才换衣裳,刹那间双颊发热。
  月娥慢慢退出出房来,回到前厅,目光一转,望见敬安替自己披着那件狐裘正搭椅子上,迟疑片刻,终究拎了披风,重回了房内去,将狐裘抖开轻轻替敬安盖上。
  到了晚间,姚良方回来,被一干兄弟灌的已经有七八分醉意,浑身发沉,舌尖僵硬问道“姐姐……那个将军大人呢?”月娥说道“他在里头睡,别吵他,叫他睡去。”
  姚良坐桌边,身子乱晃,月娥急忙倒杯茶给他问道“哪里喝这么醉??”
  姚良说道“他们非要我喝……辞不过”月娥说道“你不惯喝酒小心心里难受”话音未了,姚良果然就捂着冲出门口站檐下似是干呕样子
  月娥急忙放茶壶,跟了过去,轻轻抚摸他背,说道“果然不舒服?慢些……”
  姚良吐了一会儿,仍旧头晕眼花,便同月娥道了不是,饭也不吃了,月娥无法只好扶他到房内,幸喜月娥已经替他将炕烧好,姚良爬到炕上已经身不由全不能动。
  月娥便替他将靴子脱下来,腰刀也摘了并那帽之类都拿了下端正放桌上,又搬他双腿上炕,忙了这番,气喘吁吁却又过去伸手探了探姚良额头,觉得不发热,才放心了。
  月娥回身,取了干净毛巾浸湿了,给姚良擦了擦脸,将毛巾抖开晾了,才扯了被子,细细地替他盖好。
  月娥弄好所有才悄悄出房,刚出姚良房门却撞上一人
  月娥一惊,抬头看是却敬安睡眼惺忪,正说道“好冷”,目光从月娥身后回来,看着月娥说道“小郎怎么了?”
  月娥嘘了一声,回头先将姚房门带上来,才说道“他从不怎么吃酒,今儿是醉了。”
  敬安答应一声,身上披着那件狐裘,便跟月娥向前走,说道“你先前也是这么替我披衣裳么??”声音温柔半带期盼。
  月娥一怔,这才想起敬安说是自替他披狐裘之事,便笑着摇摇头。
  敬安见她不回答仍撇了撇嘴却说道“我饿了”
  这一声,却又叫娥想起白日里铺里头,他那样惊心动魄动作,一时停下脚步,略微出神。
  敬安不明说道“怎么了?”转到月娥跟前,月娥抬头看他,此刻朦胧灯光下敬安同刚出现铺子里发怒他,判若两人……究竟哪个真?
  敬安看月娥呆呆看自己,就伸手捏捏她的脸说道“怎么了?这个样儿?”月娥错开目光说道“侯爷来吃饭吧”
  敬安茫然,跟着月娥来到厅内,月娥令他坐桌边,自己去厨房内将两样菜端上来,一样是咸菜一样是炒好腊肉白菜又端了两碗稀饭两个苞米饼。
  敬安打量着这些,却不动,月娥也坐了,拿起筷微微一笑说道“侯爷不喜?”心头极乐。
  敬安摇头,慢慢说道“有些似以前打仗时候吃的”月娥一笑,又急忙低下头说道“有些差……侯爷不吃也可。”自己喝口稀饭夹根儿咸菜津津有味地吃
  敬安看着她,终于也动了碗筷,月娥本是要他笑话,家里有馒头,故意不上,只用粗茬子饼子来搪塞,没想到敬安掰了一块饼也跟着慢慢地吃起。
  这一会子,却不似刚到铺子里时候那样狼吞虎咽,虽然粗茶淡饭,他却好像品尝山珍海味,悠闲自得,别有一番风雅。
  月娥看的嘴角抽搐,心想果然大家出来孩子,风度果然要得。敬安全然不知,垂眸缓缓吃着,不时地又看月娥,看的时候便嘴角带笑吃的分外香甜。
  两个人慢慢的吃了饭,月娥便收拾了桌子,回之后才问道“侯爷用得如何?”敬安说道“很好很好”
  月娥狐疑,说道“真很好?”这粗茬饼她来之后吃了半月,喉咙口一直都火辣辣,后来才渐渐习惯,敬安这种自小锦衣玉食恐怕更是难以下咽罢。
  敬安正倒了一杯白水,闻言双眸一抬望着月娥说道“自然——秀色可餐”
  月娥额上流汗,早知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便转回头去只当不懂他话。
  两人吃晚饭之时,小哈便一直在此转悠,两人吃过之后月娥便去喂小哈,小哈吃饱,月娥又逗他在院子里转几圈,小哈便去小郎给他做的狗窝里安歇去了。自始至终敬安便厅门口瞧着。
  到了晚间,月娥忽地想起一事,便同敬安商议说道“侯爷,我们这里只两间卧,你不如回驿馆去罢。”敬安摇头。月娥想了想试探说道那侯爷你去小郎屋里?”敬安摇头。
  月娥说道“那么我去小郎屋里。”敬安才静静说道“你敢”
  月娥说道“那你想如何?难道……”眯起眼睛看敬安
  敬安微笑说道“我本是没这样想的,你若是有宽裕屋子,倒是可以腾一间给我”月娥本有空闲屋子的,只是这样天寒地冻那屋从未曾住人,毫无生气,一晚上话,恐怕冻也冻死了。
  外头风呼呼作响,月娥想了一会说道“那侯爷便睡我的房罢”敬安大喜,月娥起身,便去收拾那空房子,敬安见她如此,才明白她意思,急忙追过去说道“你干什么?”
  月娥只去清理那面炕,这屋里阴冷,敬安便上前将月娥拦腰抱了出来,月娥挣扎下地转身指着敬安说道“你当我不知你心里所想,你想要我同你睡一起却是做梦!”
  敬安望着她说道“我是想同你一起,又怎样?”微微委屈。月娥气愤说道“不行!”敬安想了想说道“总之不许你睡这里……大不了,我不动你就是了”月娥嗤之以鼻说道“你当我十三岁小孩么?”敬安说道“我对天发誓!”
  月娥说道“休来这套,要么你去同小良睡要么我睡这里”敬安咬咬唇,最后只妥协,说道“罢了,你眼中我就是禽兽无异,你何不叫我去跟那小哈睡。”
  月娥本来气鼓鼓的,闻言却忍住笑起来说道“那你就去,看不被咬死,我可不救你。”
  敬安见她笑,却又说道“你别这样狠心……就让我同你一起,我不惯同男人一起睡”
  月娥冷笑看着他说道“是啊……那侯爷你作甚不留京城同美人一起睡?”
  敬安见揭短,终于咬了咬牙放开她转身自去小郎间了。
  月娥见状,才松了口气,又出外关大门,厅门,才也回来,进了自己房内
  月娥洗了头脸,手脚,将水又泼了,只觉外头风如小刀子一样向人身上钻来,月娥小跑着回房内,便才将外头厚重衣裳脱了,只换了自寻常穿那件女装,赶紧跳到床上去,厚厚盖两床被子,便窝在被子里开始打哆嗦
  平常时候,月娥会生个小火炉取暖,然而今夜被敬安纠缠时便晚了,只好忍着。其实那火炉也没有多热,只不过聊胜于无,月娥被窝里抖半晌才慢慢适应过来,心头想着敬安之事时又烦恼此事如何了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睡着。
  到了半夜,月娥忽觉身边了暖起来,似是生炉子。又似是春日阳光照过来,便身不由地靠过去,身子所所靠之处果然是暖,月娥睡梦中大喜,便紧紧蜷缩过去,隐约觉觉得什么抱过来,牢牢也将她抱住,只觉浑身温暖舒服一时格外甘美,脸也在那处蹭了蹭
  月娥睡到半晌,忽听到耳畔低低声响,隐约传来,起初不觉怎地,后来慢慢醒悟,这声却是从旁边传来,月娥惊了惊,一骨碌起身,却听身边有人低低说道“答应了,答应的!”那声音似哭似叫。
  月娥一时没反应过来,急忙向后退去,靠在墙边,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借着一丝窗棂上微光才看到身边之人竟是敬安!
  月娥又惊又恼,才知先前自己靠着温暖之物是什么……原来做梦亦非错觉,竟然是他!她一怒之下就想将敬安踢下床去,却不料敬安叫道“姚月娘!”而后又含含糊糊,不知说些什么。
  月娥心怦怦乱跳,叫道“侯爷?侯爷……”敬安不应,声音又低下去。身子略蜷一下,月娥情知他做梦,然而跟这人同床,却很是不妥当,便想下床去
  敬安身子长大,将整张床都占满,月娥要出,只能夸过他,正要探脚,敬安忽大叫“不要走!不许走!”连叫两声,最后竟然大声吼“本侯杀了你!!”双手握拳,整个人翻个身,一手抵在胸口,似乎十分痛楚,身子都弓起来。
  月光下,只见他双眉皱牙关紧咬额头都汗
  月娥见他此状,情知他被梦魇住,便急忙推他说道“侯爷侯爷醒醒!你做梦了”用力连推几下,敬安终于睁开眼睛
  黑暗中两人面面相觑,敬安看了月娥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来将她一下抱在胸前说道“我不是做梦么?”纵然极力镇定,仍旧声音颤抖
  月娥身不由己,伏在他胸口沉默片刻“”
  敬安说道“我梦见你走了……月娘,别走,别走,我伤好痛。”两人靠的近,月娥察觉他身子亦发抖,先前因他挣扎,衣裳半敞,月娥贴在他胸前,目光一转,望见他玉石般胸口上,一个酒杯大小疤痕宛然在彼。——正是敬安先前手抵着之处。
  这也正是……昔日敬安相救小良被那箭射中之处——曾害他性命垂危伤
  至今仍痛么?
  月娥闭了闭眼,强忍心头酸涩便说道“侯爷,我不会走”
  敬安搂着她,过了刻忽然问道“这是何处?”
  月娥抬头望他说道“侯爷……”敬安猛地醒悟说道“这不是紫云县,这是…………”面色变渐渐冷肃
  月娥心头一凉,知敬安是睡梦糊涂了,以为这是紫云县自尚未离开,然而……
  敬安面色冷峻,静静地看着月娥,月娥忽地很怕,不笑的敬安让她极为不安,好似又回到铺里他出现时候……
  敬安看了会儿,却忽然一笑说道“罢了,找到了就好了”双臂伸出牢牢抱住她,翻个身仍旧将月娥抱身侧,低头在她发上亲吻。
  月娥微微缩起身子,低声说道“侯爷……别……”敬安抱住她说道“惊到你了么,别怕,好好地睡罢,我不动你”月娥被他拥着暖融融,十分舒服,且喜敬安果然未曾动手只是抱着她。
  月娥起初还担惊受怕,后来便实在困了,忐忑地睡了。黑暗里敬安却始终睁着眼睛,低眸只望着怀中的她,听她鼻息不稳就知她心头不安,后来便渐渐平稳,敬安知月娥睡了。
  轻轻抚过她的长发,敬安低头情不自禁就她额头轻轻亲吻,逐地又去亲她脸,她唇,只觉得百看不厌就想总是这样盯着她
  敬安看了许久,伸手向下,手抖抖地情不自禁将月娥衣裳解开,目光几度闪烁,喉头动了又动,终于又合拢起来,仍旧只抱人而已
  一夜便如此过。第二日月娥醒来,着实的睡好觉,一时忘了身边有人,等发觉自己窝在敬安怀中之时,吓得浑身一抖,急忙起身来。谁知刚坐起来,忽觉头上一疼,仿佛被人扯住头发,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斜眼看却见两人头发竟缠绕一块儿,难解难分,月娥不知怎回事,正尴尬莫名,却见床上敬安也慢慢醒来。
  见县官敬安点鸳鸯(上)
  两人之发纠结相缠,月娥不知何事,扯得头疼,急忙歪着身子回头,却见床上敬安也正醒来,乌浸浸的眼睛看过来,仍带三分睡意,待看清楚面前之人时候,嘴角才轻轻一挑,乍然间如花开枝头,春意无限。
  月娥一手捂着头一手便去分那些头发,怎样也不通两人的头发怎么会缠到一块儿去,且缠的今此紧,敬安看她动作,便伸手来,轻轻地将她的手握住。
  月娥说道:“别闹!”想想昨夜他做噩梦之时,双眸一垂,别的话不再出口。
  敬安将她手腕一拉,月娥坐不住身子,便倒下去,敬安张开双臂便将她抱入怀中,说道:“起这么早做什么?”声音兀自带一点初醒渺,然而侵入耳中,月娥无端觉得里脸上发热,尤其方才跌下来之时,手还捂在他的胸口,隔着薄薄衣衫,只觉得体温透出来,这人忒不要偷脸,偷爬人家的床也就罢了,就把自己也脱光了上来,这样的薄衫子,难他怎地不觉得冷。
  月娥说道:“你昨晚……”敬安眼珠一转,说道:“嗳……我定然是得了梦游之症,原本好端端在小郎屋里睡着,怎地竟来了此处?”月娥啼笑皆非,情知跟他说不下去,只得动了动,说道:“趁着小郎未起,侯爷就快些回去罢”说着,又歪头去解那发结,不料那结竟然得死紧,月娥奋力结了一阵子也未解开分毫。
  敬安好整以暇看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