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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安抱了她,见她脸红红的娇怯样,忍不住心疼,便道:“以后我会小心着些……”忍不住,趁机在月娥脸上亲了一口。
月娥皱眉瞪他,敬安低眉,便扶她回到床边上,月娥看着床铺子上,未免见了些不能见的……当下就转过头去,恨不得也把这些全换了,然而手足无力又怎能够?
当下月娥便歇了半晌,敬安也不来骚扰。一直到下午时候,院子里才忽有些动静,月娥起初不以为意,后来便听到外头有个女子的声音道:“何必说这些,昔年相公在京之时,也全赖侯爷相助,这点子小事,侯爷切勿挂齿,倒叫我们不安。”
报旧恩守将认义妹
那女子的声音很是陌生,月娥确认自己从未听过。旋即敬安说道:“有劳了,她……便在里面,她身子有些……不适,请多费心。”那女子便笑说:“侯爷如此关心情切,妾身也定会小心的,侯爷请宽心。”
月娥正听着,门便被推开,此刻月娥也慢慢起了身,闻声转头向外一看,却是敬安走了进来,见她醒着便喜道:“月儿,你醒了?”快步前来握了月娥的手问:“身子怎样?”
月娥道:“我无事,你这是……”却见自门口处走进一个盛装打扮的中年妇人,养的着实是好,容颜极美,衣着锦绣,满头珠翠,气质上好,身后还跟着四个清秀丫鬟,手中各自或捧或挽着些东西。
敬安扶了她身子,说道:“勿惊,是见我这屋里没有个女子,所以才特意请了关夫人来照料你。”
月娥疑惑地道:“关夫人?要做什么呢?”
那中年美妇便上得前来,略一垂眸做个见礼之势,说道:“侯爷好生见外。”又看向月娥道:“好教娘子知晓,妾身是平川守将关牧之妻房。”
月娥慌忙要起身,说道:“是我失礼了,不知夫人前来。”敬安急忙说道:“慢慢来,不是外人。”那关夫人也说道:“正是这话,不是外人,娘子勿惊,亦勿要多礼才是。”
月娥才缓缓安定,却又疑惑看着敬安,敬安抱了她一下,低声道:“你只管坐着,无事的。”说着便起身冲那美妇点头:“有劳。”那美妇急忙答应,躬身相送,敬安便径直出门去了。
月娥很是疑惑,便看向那关夫人。那美妇上前来打量了月娥一番,未开口便先露笑颜:“果然娘子好个相貌,稍一打扮,还不知是何等的绝色呢,也难怪侯爷钟情。”
说话间,身后那四个丫鬟便将手中之物各自放在桌上,收拾的收拾,整理的整理,便舞弄起来。
月娥问道:“这位……夫人,究竟是何事?”说着便欲起身,关夫人见她行动颇缓,便上前来搀住她的手道:“就如侯爷所说,只因娘子身边无人照料,所以才叫我前来……娘子放心,只是替娘子梳妆打扮。”言谈之间甚是亲昵。
月娥自来到这古代,迄今对她好的女子统共只得一个杨金玲,一个侯府的丫鬟小葵,这样的年长和蔼妇人却是第一个见的,且知道此人身份非凡,却对自己如此亲近,一时有些惶恐。
这边说话间,便有丫鬟上前道:“娘子,请容奴婢替娘子更衣。”
月娥吓了一跳:“做什么?”
关夫人说道:“娘子今日须打扮得隆重些方好。放心,衣物之类我自带来了,只不知合不合娘子的心意。”笑说着,便看向桌上。
月娥转头一看,却见桌上放着两套衣裳,皆是锦绣缎服,一套嫩黄一套浅绿,并一些首饰之类,琳琅满目,光彩耀耀。
月娥愈发茫然:“我不明白,这究竟是做什么。”
关夫人笑望着她:“侯爷莫非没有同娘子说?既如此,我也不便说的,娘子放心,只是好事。”
月娥茫然,那些丫鬟们见状便,便上来替她脱衣裳,月娥怕羞急忙拦住,关夫人却又好言相劝,月娥无法,偏自己又不太方便,只得由她们去。
衣裳脱下之时,月娥伸手抱臂之时便到自己颈间及胸前的点点红痕,更是羞不可抑,那些丫鬟们却视若无睹,连关夫人也神色不动。月娥红了脸,只好由得她们伺弄。
丫鬟们作极快,便替月娥穿了新的里衣、夹袄,又捧衣裳来给月娥挑选,月娥哪里有挑拣的心思,慌乱中随意指了一件嫩黄色的,丫鬟们便选了一双相称的新鞋子,也忙着替她穿了——果然心细无比,准备的样样俱全。
穿戴好了,众人便又簇拥着月娥坐好了,便替她打理那满头乌发,又有丫鬟替她描眉画唇,关夫人便说道:“瞧娘子丽质天生,这眉竟是极好的,也不必画,只脸色有些苍白,轻轻地打点胭脂便了。”丫鬟们答应。
又忙活了好一会儿,头发上才弄好了,那关夫人又选了一支金花步摇钗子,斜斜地替月娥插在发上,两边鬓角也各自簪了朵儿小金花配着。
另外的耳环镯子并戒指之类……也都一应俱全,不由分说地替月娥戴好,又抖开了一件白色长裘,华贵非凡,替她披了,才道:“外头冷,娘子穿了这个。”
月娥打扮停当,茫茫然地道:“这究竟是做什么,这些……”看着自己手上,单是左手就戴了两个戒子,一个纯金色的,另一个却镶嵌了块绿莹莹的宝石,纯净无瑕,显是上品,赫然两个金镯子,右手腕却是两个玉镯子,累累地好不沉重。
那关夫人看着打扮好的月娥,果然如月宫嫦娥仙子下凡,美不可言,只是赞叹。
众人打扮停当了,才扶了月娥,将门打开,外头敬安却已经等得不耐烦,见门开处,急忙抢上前来,蓦地见一位绝色佳人,颦颦婷婷地立在面前,抬眸四目相对的瞬间,敬安竟是怔忪了,他见惯了她素面朝天脂粉不施的样儿,如今盛装打扮起来越发美得惊心,几乎不敢相认。
半晌,敬安才上前伸手便握月娥的手,叫道:“月儿!”看得目不转睛,着实欢喜。
月娥气闷,满头满手都沉沉的,很不习惯,便低头摆了摆手,闷闷道:“你究竟在弄什么?”
敬安笑道:“是好事。”说着,便转头向着那关夫人道:“有劳嫂子了。”
关夫人见他口称“嫂子”,笑容可掬,便说道:“哪里便说这些,能得侯爷来平川州一次,叫我们尽尽心意,却是求之不得。”
正说着,外头有人进来说道:“可都停当了么?”月娥转头,却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月娥急忙低头躲开,敬安也不顾别人在场便将她抱了:“好月儿,别怕,这位是关将军,快来见过。”
月娥听了这个,知才道这就是平川州守将关牧之,将来小良便是要在他麾下的,这才转过身来低着头行了个礼:“民妇见过大人!”
此刻关夫人已经走到相公身边去,同关牧之说了几句,关牧之点头,急忙道:“快快请起!”
敬安便亲扶了月娥起身,说道:“月儿,待会儿你便再拜一拜。”月娥转头道:“我不懂。”敬道:“我只要拜一拜便可,难道人家亲来,就一杯茶也无?”
月娥想了想,果然如此。当下一行人出了里面,直到外间,月娥见茶水齐备,有些惊奇,却也省事,便倒了杯茶,敬了关牧之同关夫人,两人连连点头。
月娥想到敬安的话,便又拜了一拜,道:“日后还请大人多多照料愚弟。”关牧之说道:“这是自然的,月妹妹你放心便是。”
月娥听他口吻亲昵,越发惊疑,便抬头看向敬安,敬安便拉扯月娥:“无须见外,叫关大哥。”月娥脸色发红:“这怎么好?”敬安道:“叫啊。”月娥硬着头皮称道:“多谢关大哥……”
关牧之哈哈大笑:“很好很好,月妹妹免礼。”便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月娥见他反而欢喜,倒放心了,只不过不知原因为何,所以越发气闷,又看旁边敬安。敬安却笑而不语。
顷刻,关牧之便问:“谢侯何时启程?”
敬安道:“等这场风雪过去,倘若明日天晴,便自启程。”
月娥一惊看向敬安,敬安微微一笑同她对视片刻。那边关牧之又道:“也好,如今侯爷身担京中要职,离京这许多日子,也该是时候回去了。至于小良,我见他聪明,的确是个可造之材,留在此地,安然无恙,就请放心好了。”当下便又同敬安说了会儿话,夫妇俩才带着丫鬟家仆等离去。
月娥无端端经历了这场,碍于关牧之非等闲之辈,便忍着,等人走了才问敬安:“你究竟在作何?这些是什么?”说着就去摘手上的戒指镯子。
敬安急忙拦住:“别动,这些你戴着便是了。我不在京中,一时没这些东西,幸而他们有心,虽然不算上好,也算是难得,勉强可用。”
月娥毛骨悚然:“你说这话,我不明白,无端端我要这些做什么?”
敬安道:“你不能总是男装打扮,自然需要这些首饰啊花儿之类的,不能亏待了你。”月娥愤然道:“我自有我的,不必这些。”
敬安按住她的手道:“你别急,并不欠他们的。当日牧之在京中受屈,是我救了他一命,他才有今日,不然也早死了。如今他们夫妻感恩……这些珠宝之类虽贵重,却不及关牧之一条命更重。”
月娥听他随口说来,便道:“施恩莫望报。说这些又何用?况他们要报恩,自在你身上,何必为我做这些?”
敬安笑着将人拥住:“傻月儿。他们自知道你是我心上的人,对你好却胜似在我身说。”
月娥想了一会子,便又问:“不对。他无端端的,怎会来我家?你刚才让我给他行礼,又是什么古怪讲究?”
敬安她问,才说道:“情知瞒不过你。我让你如做,的确是有用意的,我便是要叫关牧之收你做义妹。以你身上这些,也算是他这个义兄给你的见面礼罢了。”
月娥大惊,道:“此事这样意外,怎么他会想到要收我当义妹呢?”
敬安说道:“这自然是有好处的。”便不再说话,只望着月娥道:“只是这些东西虽美,却仍不及你多矣,日后少不给你更好的,才相称些……”
月娥皱眉道:“我不要这些,也不稀罕。我只问你……你明日便要走了么?”敬安说道:“什么叫我……是我们一起。”月娥急忙道:“我不想如此仓促,舍不得小良。”
敬安道:“月儿,小良也要早日入平川军啊,倘若因惦念你而迟迟不去,耽搁了前程……”说着,便只看着她。
他总是如此聪明,便知道哪才是她的弱点所在。
月娥想来想去,心思烦乱,便说道:“我知道了。”转身要回房里去,敬安见她不快,即刻伸手握了月娥的手道:“月儿,你恼我么?”
月娥道:“我恼你什么?”敬安说道:“只因,我事先未曾同你商量。”
月娥垂眸道:“你从来也不肯同我商量什么,我已经习惯了。”声音淡淡地,隐约也有些指昨夜之事,敬安自然是懂得的,便说道:“月儿……”
月娥道:“折腾这半天我也累了,叫我回去歇息一会,如何。”敬安只好答应,当下月娥便回房里去了。
月娥进了房间,将门略掩了掩,便将手指头上的戒子,手腕上的镯子,耳环、头花、步摇一并都取了下来,沉甸甸地一堆哗啦啦堆在桌上,看也不看一眼便反身回到床去,想来想去心乱如麻,十分气闷,便倒头只睡。
到了中午,敬安亲自进来唤月娥起身吃饭,月娥只不理会,做睡着模样,敬安便将她抱起来喃喃两句,作势欲亲,月娥才慌忙“醒来”,将他推开。
敬安便笑,也不恼,只吩咐人将饭菜摆进来,缠着月娥下地,好歹叫她吃了些,敬安也随意用了些便命人收拾下去了。
敬安见月娥神情恹恹地打不起精神来,情知自己强要她离乡离了小郎,她心里难过,就不来厮缠她,见她吃了午饭才放她去睡,自己却出了外头。
外面周大等人已等候多时,敬安便问道:“可又发现那些人的踪迹?”周大道:“暂不曾前来骚扰。亦或者是因风雪势大,所以那些人一时半会追不到这边来。”
敬安点头道:“小心看着。倘若再出现,最好留个活口下来。”
周大道:“遵命!”
正吩咐完毕,却听得外面小哈汪汪叫了两声,尔后有人伸手推开大门,一边嚷道:“大郎,大郎!你在家否?”
敬安一怔,却不起身,冷眼看过去,却见一个彪形大汉自门口踏步进来,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原本趴在窝里的小哈见状也便扑了出来,同那大汉嬉戏在一起,显然是认识了的。
周大本欲出外,敬安见状却一笑道:“竟是他来……”
周大仔细一看,却果然是先前见过了的,曾经在京城的未晚楼上的那一伙儿北方商客,这人便是其中那多嘴快舌的老三。
老三拥了小哈,一人一犬其乐融融的闹了一会,忽地发现客厅里有客,急忙撇了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