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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身,待看清楚座上之人是谁,顿时呆若木鸡,问道:“怎的是你?”
  敬安笑而不语,周大喝道:“放肆!”老三目光转来转去,旋即怒道:“你究竟是何人?怎的会来到此处?好啊……我知道了,原来当日你果然是故意套我的话!你跟大郎小郎可有仇么?为何大郎的子铺未开?大郎人呢?”
  敬安见他口口声声只唤着“大郎”,很是熟稔似的,就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道:“怎么,大郎大郎的,你跟大郎很熟?”
  老三站定了,说道:“这是自然,我同大郎是好兄弟,我告诉你……倘若你敢对他不利,我们石头堡众兄弟都不会饶了你!管你是什么来头!”
  敬安笑道:“哟。好大的口气……你要怎么饶不了我呢?”
  老三瞪着他道:“大郎呢?大郎在何处?”左右看不到人就扯着嗓叫:“大郎,大郎!你出来呀!我回来啦!”不见人回应,倒是把敬安吵得直皱眉,又怕惊动月娥,便说道:“别叫了,大郎不在。”
  老三转过身道:“怎么不在?大郎同我说好,等我回来便让我吃个饱的……他去了哪里?莫非真的是你对大郎……”面色一变,便瞪向敬安,似是个随时要扑上来的模样。
  敬安听了这话,也不高兴地道:“让你吃什么吃个饱?”心头颇为不是滋味,只想:老子还只吃个半饱,你小子又算什么?
  老三把头一昂:“用你管?你快点把大郎交出来!”敬安哼了声看他愈发不顺眼:“就是不交,你又如何?”老三闻言,怒火冲天,拔腿就冲向敬安,怒道:“你这小白脸果然不怀好意!你到底把大郎如何了?我同你不能罢休!”
  敬安正想教训一下这蛮子,却得一把清脆的喝声:“住手!”
  敬安回头一看,却见是月娥转出来,情知月娥毕竟还是被老三的吼声惊醒了,当下他不再理会老三,只急忙起身冲到月娥身边,手微微拢着她的肩,含情脉脉地柔声道:“你起来做什么?不好好不歇着。”
  那老三本来气愤,忽地见里面出来一个锦衣玉琢的美人儿,顿时也愣神,只看着月娥,一时竟没有认出来她就是自己要找的“大郎”。
  月娥望着老三,本想说话,然而想到自己此刻的打扮……却又有点难以启齿。
  老三呆看了一会月娥,敬安察觉,斥道:“你只管盯着她做什么?!”
  老三闻言,这才赶紧转过头去。忽然又反应过来。便又扭过头来道:“我作甚要你的话?你把大郎弄到哪里去了……她、她又是谁?”
  从无见过这般貌美的女子,大咧咧的老三亦有些面红,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月娥有口难言,敬安看了看她,便伸手将她环入怀中牢牢抱着,看得老三目瞪口呆,敬便得意地道:“说了大郎不在处,这位,是大郎的妹子。”
  老三大吃一惊,仔细看了月娥一会儿,果然才察觉几分相似,不由得熄了火,问道:“你当真是大郎的妹子么?怎的没听他提过?”
  月娥觉得骗这样的老实人有些于心不安,然而敬安在彼,何况袒露身份也并非良策,月娥也只好点了点头,心里难受,便又说道:“很抱歉……”
  老三闻言,才释然,只说道:“没事没事,大郎五事我就放心了,对了,大郎去了何处,几时回来?我口馋他做的烧梅,日思夜想好不容易赶回来,偏铺子关门。”
  月娥正要说话,敬安却道:“他不会回来了,你要吃也是不能了。以后她不给外人做着吃。”说就虎视着月娥。
  这话老三听得不甚明白,月娥却是明白的,就低了头。
  老三问道:“他究竟去了哪里?怎地连一面也没见就走?”
  敬安冷笑道:“难道告诉你所在你要去找?”老三痛快说道:“我们兄弟一场,自然要一见!”敬安还要说话,月娥说道:“三……”那个“哥”还没出口,敬安锐利的目光便转了过来,月娥无奈道:“很抱歉,家兄……有些事情要做,居无定所,暂时还不知能停留何处,不过,倘若他事情办妥,想必是会回来的。大哥不必去寻他,他也自会回来相见……”
  敬安听了这话,虽则是安抚那老三的,却仍觉得不的滋味,便低头看着月娥,手也紧紧地抱着人。
  那老三听了这个,悻悻然的,又不好留在人家里厮缠,又说了几句便精打采的离去了。
  厅中仍只剩下两人并周大一干侍卫,敬安才说道:“这个莽人,对你倒是颇为挂念。”月娥说道:“他们都是豪爽之人,不似你弯弯肠子,你休要多想。”敬安说道:“我哪里多想了?”话虽如此,却仍酸溜溜的,又说道:“为你总是厚薄彼,别人处处都是好的,独我全是不是。”
  月娥瞅了他一眼道:“既然未曾多想,你继续坐着,我进内去了。”敬安贴上来,便说道:“我陪你。”月娥道:“何必?”敬安嘿嘿一笑,略一用力将她打横抱起向内便走,竟是不由分说。
  回帝京旧人乱心神
  敬安抱了人向内入了房,略将门扇一踢,便走到床边,月娥也不动只由得他。敬安坐定了,心猿意马,低头便来亲吻。
  双唇相接,敬安手上便又不停,心上还忌惮月娥不喜,便忐忑打量她,却见月娥双眸闭着,神色如常,毫无异色。
  敬安一怔,只觉得她这样冷静,却更比先前哭叫挣扎更为反常,不由地停了动作,迟疑叫:“月儿……”
  月娥并不睁眼,淡淡地说道:“何事?”敬安道:“你……你怎么了?”月娥道:“我好端端地,侯爷你怎么了?”
  敬安语塞,只听她声音冷冷地,心头也跟着一冷,当下停手,将月娥抱了起来,说道:“你怎地不看我?”
  月娥此刻才睁开眼睛,望着敬安道:“侯爷不继续?”
  敬安说道:“你恼了?”月娥说道:“我如今不过是笼中鸟,玩物一般的人,还是任凭主子摆布,何须问我如何?只随着侯爷的性子就是了。”说着便转开头去。
  敬安听这话越发见外,急忙说道:“你说什么……我哪里当你是什么玩物,不许如此!”说着,见月娥不看自己,他便伸手去握她的下巴。
  月娥说道:“是了,你叫我不许,我就只得不许,哪里敢说什么做什么?”敬安皱眉道:“你明知我心爱你,不会当你是……倘若你不喜,我就不做便是。”
  月娥冷冷看他一眼,显是不信。说道:“你好手段,令小良也认了你,我又抵不过你,日后你还不是对我想如何就如何?”
  敬安说道:“我又不是禽兽,自会疼你爱你。又能对你如何?”
  月娥便说道:“昨夜晚你便是那样,今日又是这样,说这些又有何用?”说着便低头做垂泪之状:“你这时候就这样,将来回了京什么恐怕我会被你折腾死了。”
  敬安见她肩头微抖,很是心疼,便将她轻轻抱了,说道:“我昨晚上是情急,只因想你想狠了才如此,以后我便收敛着些,不去勉强于你,如何?不要哭了。”
  月娥低着头说道:“你惯常说些好话来哄我,只是这样平白说说,我却不信。”
  敬安说道:“那……那该怎样才好?”月娥直到此刻才又说道:“若要我信,除非你起个誓来。”敬安一怔,随即心头一松,只说道:“我以为是怎样,这又有何难?嗯,起个什么誓好呢?”
  月娥说道:“你要我信就发个重誓。”
  敬安见她方才又哭,为了讨她欢喜,便亲亲热热的说道:“发什么重誓?”
  月娥却只看着他道:“我不管,你自己想。”
  敬安心想,倘若叫我不勉强她,除非她自己愿意……万一她始终不从我又怎生是好?还要商量商量。便说道:“叫我起誓容易,然而你也要疼惜一番我,你性子是这样,倘若你一辈子也不从我,那么我又如何是好?”
  月娥方才赚他发誓,却未曾想到他又提起这宗,便说道:“怎么会是一辈子?我尚不知你这份性情能持多久……或许十天半月的也就撂开手了。先担心这些做什么?”
  敬安说道:“我只是找你,便用足一年。十天半月,哼,十年二十年也未必。”发狠道:“定要一辈子!一辈子不够下辈子也要是我。”
  月娥听了这混话便说道:“我是个平淡之人,只想好生过日子,什么这辈子,下辈子我自不认得你。”敬安道:“不许!”
  月娥说道:“你少乱扯,快些起誓。”敬安说道:“那倘若你永不肯叫我近身呢……那我岂非会死?”就蹭在月娥耳畔低低相求。
  月娥想了想,面红耳赤地道:“我只是想叫自己沦为玩物一般的人,你要真疼我,就别那样随意对待我。”
  敬安只因真心爱她,才十分不舍纠缠。却哪里会当她是那些,见她如此说,若有所思,便说道:“这话我有几分明白,倘若我娶了你,你便不会推三阻四了罢?”
  月娥闻言怔了怔,心头不能说不敢想的话被他霍然说出,脸便更红,说道:“我不知。”想了想,又叹一声。
  起初她都同敬安说过,不愿做他的妾,也不愿做他的妻,只想同他离得远远地,彼此不生瓜葛才好。
  然这人心性如此执拗执着,竟一路追来,如今连小郎也站在他一处,自己这一生怕是无有别路可走了,所有力气都耗在他这一路劫上。
  虽说如此,然毕竟她是个有心结之人。纵然敬安出生入死,又苦苦寻觅到此,她也明白,敬安对自己一往情深,她也不是铁石人,怎会无动于衷……然而他这人极其重欲,前两度折磨都叫她欲生欲死,因此月娥心中也是担忧的。虽然不知两人能走多久,然这一方面却要说好,叫他收敛着些才是。
  月娥本也没想为妻,如今敬安自己提出这个来,倒也是个不错的借口,她自知自己身份与他千差万别,要他娶她为妻,何异于天方夜谭。倘若真的因此叫敬安不得近自己身子,省了那份折腾,却是求之不得的,只拖一步是一步。
  敬安见月娥面红便明了,说道:“既如此,我便与你说定了,倘若一朝你嫁了我,可不能总我提三提四的推,如何?在此之前我不强你便是。”
  月娥兀自不放心,说道:“你别忘了起誓。”敬安想了想,说道:“若我违了誓言,就叫我平白横死。”
  月娥听他如此轻易便说出这样的狠话来,心中却一跳。她究竟是个柔善女子,便有些不忍,皱眉望着敬安道:“你……你……你怎么……”
  敬安抱了她,说道:“这么了,可还满意?”月娥想了半晌,点了点头,才轻轻地靠在敬安怀中。
  敬安见她温顺了,也心满意足,便牢牢地将人抱住说道:“明儿我们便回京罢。”月娥说道:“好。”
  次日,果然风雪停了,晴天大太阳,平川州守将关牧之与何知县一同来相送。月娥同小良抱在一起难分难舍,敬安上前好说歹说,终究分开两人,小良月娥撒泪挥别,敬安抱了月娥上车,月娥拉开车帘看出去,泪如雨下。
  小良同关守将众人一直目送敬安车队远远拐弯不见,才各自回返了。
  而后,车队白日赶路晚上住宿,敬安自将月娥照顾的无微不至。月娥起初还怕他乱来,却喜他极有自制,白日虽则同车,偶尔便手足蠢蠢欲动,轻薄几番,却不越雷池,晚上更不同月娥同房。
  这却是敬安有自知之明之故,白日也就罢了,倘若是晚上,暖玉温香的抱着,他又不是柳下惠,一次两次忍住了,三次四次却定是要出事的。因此他才强忍着不去跟月娥同房。
  周大等见状都深以为疑,敬安每次晚间都垂头丧气自进房内,早晨见了月娥才精神抖擞。周大是深明敬安性情的,见老虎忽然改吃了草,暗地里想破了头也未曾想出原因。
  倒是月娥见敬安表现如此良好,白日相见便越发和颜悦色。敬安看了虽然欢喜,却更难熬……如此走了十日左右,敬安一日竟忽地流起鼻血来,慌得众人急忙请大夫,连换了几个大夫却都只说是“内火旺盛”之故,开了几付清火的药给敬安。
  月娥暗笑,便亲自将药熬了,才叫周大端去给敬安服用,敬安咬着牙皱着眉,无可奈何的灌了几付苦药才好了些。
  如此又走了几日,敬安正在车内悻悻地看着月娥,忽地听外面周大说道:“侯爷,快到京了。”敬安一喜,掀起帘子向外一看,果然见前头帝都赫赫,隐隐显露峥嵘。
  敬安缩回身子,搓搓手,喜不自禁地道:“很好很好。”便看月娥,月娥只为十几日安稳,见他这样喜悦,也微笑问:“怎么?”敬安道:“能回来便好了,大事可成。”说着就叹气,看了月娥一眼,不敢多看便转开看别处。
  月娥低低一笑,也转开头去看向别处。
  将到了城门处,敬安便将关牧之两口子送的首饰从旁边扯出来,叫月娥戴了个镯子、戒子,月娥原本就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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