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燕娇嗔道。
“若是累了，就去那边坐下歇歇，不要累坏了。”
“不，我要和姑爷一起。”
“那就依你，我们再去外面帮帮云儿他们。”
“你们米铺什么意思啊，我和李二一起来排的队，为什么他可以领六尺绸缎。我就可以领二尺。”一个大汉大闹。
“这个你不必管，我们掌柜的自有原因，你去领绸缎就好。”李德说。
“不行，你们这样做不公平，若没有合理的解释，绸缎我宁可不要了。”
这人在这边一喊，很多疑惑的人也过来凑热闹，众人纷纷要求给出解释，李德态度始终强硬，闹成一团。
长生和小燕刚出来，就看到如此混乱的场面。听了几句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如今，不能再不解释了。
长生走过去站在桌子上，大声说：“众位兄弟，大家听我说！”
“好，你说。”
“你说，我看你怎么解释。”
“众位，我们米铺这次是为酬谢前段时间支持我们米铺的兄弟，我们并非毫无根据，按照卖米的数量送绸缎，卖越多的米，就送越多的绸缎。”
“如此，是很公平，可是，你们又如何能确定数量。”一个老者说。
“这位大爷，您卖过两次米，第一次是十担，第二次是三十担，一共四十担，我说的可对？”阿成走过来说。
老者甚是惊奇，“你，你，你怎么知道？”老者退出，不再言语。
“这位大哥，你来过一次，卖给我们十担米。”阿成指着一个年轻男子，“这位大叔，您卖过四次米，第一次带一个小孩，第二次和第四次都是自己，第三次是应该和您的儿子。”阿成说。
几个人毫无疑义，一下子，众人议论纷纷，再无话说。
“众位，既然长生老板已经给了我们解释，那我们就不要枉费他的好意，大家继续排队吧，莫要耽误时间了。”最初闹事的大汉说。
众人这才各就各位。
“原来你做事还很有办法呢。”
长生回过头，只见一抹明丽的身影，站在人群中是那样光彩照人，让人不忍眨眼。
“小姐，你来了。”小燕跑过去，扶着明珠。
“小姐。”
“小姐。”
“小姐。”
……
众人见到明珠都跟她打起招呼，云儿、雪儿、小鹃更是跑到明珠身边。
“你们都回去做事吧，既然来帮忙，就要做好。”
几人离开。
“你怎么过来了，昨日下过大雨，今日太阳很毒，不要晒坏了。”长生的笑容永远温暖和煦，如春风一般。
“没有事，我没有那么娇弱，我来给你们大家送些茶点，没想到这么多人，还这么有秩序，你果然很有办法，怪不得我爹那么喜欢你，日后，这米铺交给你，他也会放心。”
“只怕我没那个能力，我懂的东西太少。”
“这你不必担心，你很聪明，又踏实肯学，重要的是心地善良，一定会做的很好的。”
“谢谢你信任我。”
明珠只是浅浅一笑，长生看的出她是发自内心的。
“这边没什么事了，陪我走走好吗？”
“好，你等一下。”
长生找到李德和小顺，“李德大哥、小顺，我有事出去，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明珠也让和自己一起来的小丫鬟们留下帮助春花秋月，和长生单独出来。
街上不太繁华，因为很多人都去董记米铺领绸缎了。
“我已经好久没有酗酒了。”
“好啊，这样对你有好处。”
“我想跟你说谢谢，你教会了我另一种消除烦恼的办法。”
“可是，眼泪流的太多也不好，你要吝惜一点啊。”
明珠会心一笑，“我知道了。”
两人渐渐走到郊外。
“以前，我对你有所误会，所以才那样对你，希望你可以原谅。”
“没关系，你知道的，我全部都不介意。”
“是啊，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怪我，若是早些认识你，或许我们会更好，可是，我却先遇到了李文谦，我，我知道你的好，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可以当你是朋友，是亲人，虽然我爹不喜欢李文谦，可是我还是不能接受你。”明珠低下头。
“我只是听云儿姐姐说过几句你和那位李文谦，她说你们很要好，他很有才学，可是爹为何要反对你们，其实你们更般配的。”
“我就是不明白我爹为什么反对我们，他从来都不说。”明珠特别无奈。
“可是以你的脾气，怎么会……”
“你想问我怎么会不反抗还跟你成了亲，是吗，这是小时候我和我爹的交易，我爹同意我学武功，我答应我爹婚事由他做主，那时候我都不知道婚事是什么，我爹他设计了我。”
“那现在李文谦他人呢？”
“我不知道，文谦他没有告诉我，我让小鹃带我去他家里，他家里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屋子，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那你有没有问过爹呢。”
“我问了，可是他什么都不说。”
“所以，你心中烦闷，无处化解，只能借酒消愁。”
明珠点点头。
“你放心，若有一天你和他重逢，我便离开，还你自由。”
“若果然有那么一天，你不能离开，我爹绝不会成全我，到时，请你照顾我爹，把他交给你我放心。”明珠早知长生会成全她，可是当他自己说出来，她依旧非常感动，泪珠轻轻滚下。
长生为她拭去眼泪，“你爹他对我很好，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弥补了我十几年来没有的亲情，这种恩惠我会永远记得，我会尽我所能地对他好，我们，今生就做兄妹吧。”
明珠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长生，“为什么你会如此善良？”
长生的笑容依旧在，只是多了一点什么，似是哀愁，似是无奈。
明珠忽然抱住他，在他的耳边说：“若有来世，我一定做你的娘子。”然后，疾步走开。
她的背影渐渐远去，身上还存有她的味道，长生久久站立，满心的惆怅却无法说出，脸上却是淡淡的笑容。长生从小便是如此，无论受了什么委屈，大多都不是那么在意，所以他的笑容是亘古不变的。
长生回到米铺，今天来排队的人已经大多都已经领到了绸缎，米农们千感万谢，董家富甲一方，造福一方的就此传开。
“姑爷，你回来了，小姐说你不开心，让我好好照顾你。”小燕走到长生身边。
“呵呵，小姑娘，那你打算怎么照顾我啊。”
“恩，吃块糖吧。”小燕拿出一块糖，递给长生。
长生接过来放在嘴里。
“甜吗？”
“很甜。”
“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吃一块糖，嘴里甜了，心里就甜了，然后所有的不开心就渐渐散了。”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境，难得。”
被长生夸赞，小燕有些不好意思，娇羞地低下头，“姑爷，我虽不是孤儿，但也找不到生身父母了，很小时候，被人贩子偷走，生活很凄惨，和许多女孩子一起乞讨骗人，直到十岁那年，一位大侠解救了我们，把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带回董府做丫鬟，那位大侠就是常言先生。他是我们的大恩人，云儿、雪儿、小鹃还有春花、秋月都是他救回来的。”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心酸的经历。”
小燕的脸颊如同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较平时多了几分妩媚，煞是可爱。
“姑爷，你不必难过，你这么好的人，小姐不喜欢你，是她没福气，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小燕，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你还太小，有些事你不懂。”
“姑爷，已经没有人来领绸缎了，可是咱们的绸缎还剩许多，怎么办？”小顺过来说。
“明天我们继续来分绸缎，今日来的人都是附近的，远路的米农都没有来呢。”长生说。
“姑爷，刚才有人来报。老爷让你尽快回府去，常先生回来了，老爷让你去拜见常先生。”李德说。
“那好，我们回去吧。”长生说。
“什么，常先生回来了！”一时之间，长生被惊讶声淹没了。
“先生回来了，姑爷，我们快点准备一下，先生他人很好，只是有时很挑剔。”秋月倒是没太惊慌。
“秋月说的对，姑爷，我们走吧。边走边说一些先生的喜好。”春花说。
“姑爷，春花、秋月以前是服侍常先生的，再没有人比她们更了解常先生了，你就全听他们的。”云儿说。
“姑爷，常先生他老人家可厉害了，以前我跟着老爷的时候，就怕常先生，你知道吗，所有的人都尊敬老爷，只有常先生敢对老爷大喊大叫，老爷也不恼。”小顺说。
“是啊，有一次，他把老爷大骂一顿，我们这些下人都吓死了，可过后，老爷非但没生气，还让人给常先生炖一碗参汤送去。”李德说。
“不过姑爷，您也不必太担心，常先生人很特别，若没有什么大事，对我们这些下人都还友善，只是……”雪儿说。
“只是啊，常先生对老爷喜欢的人大都不是很友善。”小鹃说。
“对，常先生对我就很严厉。”小顺说。
“只怕常先生性情不定，咱们怎么准备都是错啊。”小燕半天没说话，这才说一句。
“我只听说常先生会看天象，而且很准，医术精明，能为爹治病。”长生说。
“先生的本事是咱们说不完的，姑爷你知道的只是九牛一毛了，先生他就是神。”春花自豪地说。
众人一边七嘴八舌地帮长生准备和分析，一边回到了董府。
早有风雅居的小厮小胜在门口等待，“姑爷，老爷让您先会风雅居沐浴更衣。然后再去拜见常先生，老爷还吩咐，见到常先生要跪拜。”
“好。那我们先回风雅居吧。”长生知道隆重，可也未想到如此隆重。
一切都做完后，长生来到闲云阁。
“长生拜见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