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夫复何求
“方致文，美人在怀，你居然坐怀不乱！”平安一大早醒来，看见方致文躺在旁边听歌，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你醒啦？”他没想到她醒来第一句话居然问的是这个，本来没做错事的他，倒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一样。
“昨晚有没有对我居心不轨啊你~”平安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抠抠方致文的胸口，语气带着威胁。
“我……没有……”他本来想说：我就是怕你休息不好，别的什么也没有多想。可是转念一想，以平安的思维，应该会以为他说她完全没有魅力……所以一精简倒显得他在遮遮掩掩了……
“哎呀~年轻人，冲动是应该的啦~~不过这里是医院，注意影响啊同志！”她拍拍他的肩膀，起身去了洗手间，留下方致文继续失了语言。
平安索性在方致文手术的几天关了店面，淡季本就没有人，不如专心照顾他。手术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这点方致文是深知，平安在术前像只“受惊的小鹿”，她本人不喜欢这个形容，因为她总认为是“受精的小鹿”……
这种“受精”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拆纱布那天。
平安胸口揣着几十只兔子，像个害羞的娘子一样站在医生和护士的外围，方致文叫她她才巴巴地挤进去，握住他的手。他们俩的手都是潮潮的，两人都觉得很好笑，碍于严肃的场合只好忍着。
医生让护士把窗帘拉上，掀开了最后的纱布，平安跃跃欲试，要不是医生在旁边，她一定直接用手在方致文眼前比划了……
“看见我了吗？”平安省去动作，只说了一句电视剧里的台词。
“……”医生叹了口气，“我们正常人在遮光帘放下后都会视力下降，他刚手术完，以前也是视弱，肯定看不到……”说完医生让护士打开了病房的灯，这样的光线比较柔和。
“感觉怎么样？”医生再次问。
“嗯，感觉到光了，比以前要清晰一些，就是眼睛很酸胀。”方致文耐心描述自己的感觉。
“真的啊？真的啊？看得到我吗？”平安还不死心，拉拉方致文的手。
“你靠近点，我试试。”他心里如战鼓在敲，怕还是看不到她，又期待能看得到她。
平安几乎要贴到他的鼻子了，也不管医生和护士在旁。这几天医生护士也习惯了这对甜蜜乐观的小“夫妻”，也不组织，由着他们。
平安发现方致文不说话，脸红了，“看到没有啊……”
“嗯……你眼睛莫要瞪那么大……”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现在比以前的视力的确好，至少他可以稍微离着些距离看人，不用凑得太近，根本难以看到整体的样子。他看到了平安的样子，第一张他用裸眼看到的脸，与想象中的并无二致，只是她急切的表情看起来很好笑。
医生跟他们说了注意的地方，让方致文适应一段时间再把帘子拉开，说完护士帮他吊上今天的盐水便撤出了病房。
待医生一走，平安就凑上去看他的眼睛，好像比以前多了点神采，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她凑近他再一点点拉远，“现在看得见我吗？现在呢？”她终于测算出他可以在多远看清自己，在多远看见自己，在多远感觉到影子，在多远完全看不到。
玩累了，她估算时间差不多，悄悄拉开了帘子的一角，方致文皱了眉，摸索着想找墨镜。
“有点刺眼……”他感到有些晕眩。
“今天阳光太好了~难怪嘛，看来你适合去雾都之类的地方哎，像重庆~”她放下帘子，把遮光的一层拉开，剩下的光线他勉强可以适应了。
“为什么不是伦敦……”他笑她，“多洋气~”
“嘁~伦敦哪有重庆美女多啊！真不会享受哎你！”平安也算资深打望专家了，最喜欢看那些街拍帖。
“我……又看不到那些个，在我眼睛里，他们就像胶卷的底片，是一个个影子，有什么好看~”他在光线好的时候戴墨镜勉强可以看见一些具体的影子，不过他真的没心情欣赏那些默片。
“我知道~哪有我立体~哪有我丰富~是不是~”她在帘子前面扭动，以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搔首弄姿……
方致文从来没有此刻这样的感觉，他以前抱着平安，感觉到她香软的身子，听着她在耳边的低语会突然充血，现在，帘子为背景，他模糊中看到她长发披肩，线条优美，不觉感到有些躁动，忍不住伸手想抓住那个影子。
平安躲开，“猪长老~你来呀~”她模仿西游记的场景，乐此不疲……
“别闹了，大师兄……”方致文正色，“快过来……”他又换成好言相劝。
“嘿嘿~不调戏你了~奴家过来了~”她扭扭腰肢靠到他身边。
方致文终于又看到她的脸，虽然模糊，但聊胜于无……至少她一双染上雾气的大眼睛此刻正忽闪着看着他。
“我眼睛眨累死了……你倒是有点反应……”平安话还没说完，方致文终于准确地盖住她的唇，缓缓吸吮起来。平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趴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投入进去。方致文有一只手在吊水，只好由一只手滑进她的毛衣。突然冰凉的触感让她一颤，深深地吻了下去。方致文沿着她的脊椎找到那个束缚她的扣子，轻巧解开。平安支起身子，不让他的手别到。
现在方致文觉得自己大概快要中风了……血液流动得很快，他真想拔出针头，用两只手感受那种柔滑的触感。平安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她怕自己会不小心发出不雅的声音……身下已经有热热的感觉，她弓起一条腿，本想缓解，却无意撩起方致文的一把猛火。他松开她的前胸，慢慢沿着小腹向下，他感觉到了平安的颤抖，此时他只想好好安抚他，他扯掉手上的针头，另一只手也加入进来。
平安的火热被他安抚着，小手也寻到了他的。她还是不好意思，刚触到就松开。方致文找到她的手，重新放到他的身下，带着她的手轻轻地抚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胸腔涨满，满足地浅浅呓语：“小安，我……给我……”
方致文的手比常人灵活，碰到了敏感处，平安的手也开始慢慢加速，她感到快到捉不住手中的快乐，不住抖动，终于感觉到一阵热流滚滚，自己也软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调整了半个小时的呼吸，平安受不了滑腻的感觉，羞赧地起身去洗手间换了一套衣服，又打了热水细心地帮方致文擦洗，换衣服，这样的感觉难以言喻，她好像停下手，只是紧紧地抱住这个男人。方致文满足地享受着她帮他换衣服，擦身体，虽然害得他差点又想把她抛到床上……
“方致文，床单怎么办……”她突然想起万一被别人看到她就不要活了……
“呃，丢了！”他只有这个方法。
“……我看干脆把牛奶倒上去！”平安急中生智，她觉得她最聪明的时候就是一些常人用不着的时候。
“嗯……还是你，聪明……”他没想到她这么有急智……
“下次床单你洗！”平安把床单丢到换洗处，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
“我洗就我洗，我乐意~”他闭目养神，老神在在。
不要说洗床单，他现在浑身每个细胞都饱满起来，快乐地在唱歌。得妻若此，夫复何求？他嘴角高高扬起，在平安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一道光束打到心里，晃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