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球球~
快到圣诞节的时候平安生的小小方,坐月子的时候是冬天,不能洗澡也没显得那么难受,身材臃肿也被羽绒服包裹着看不出。
小小方生下来五斤重,小小个,皮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平安是顺产,看了看那个小东西,撇撇嘴,对病床旁边的方致文说:“方致文,你儿子好丑,遗传的你……”方妈妈他们都笑着,高兴地合不拢嘴,平安爸妈和平凡也挤在小小方旁边,对这个小家伙的到来很是高兴,特别是初步检查并无任何不健康。
方致文被挤在人群外,平安看不过去,“让他爸爸看看他嘛!”
“对哦,对哦,我们就顾着高兴了……”平安妈妈把孩子放到方致文手上,方妈妈赶忙搭手帮他护着。
方致文小心地用手摸索着他小小的五官,在脑袋里构图,他的儿子,这么小,好奇妙的感觉!
“方致文,是不是跟你一样的嘴巴?”平安看着小小方抿着的小嘴,像极了现在抱着他的方致文。
“是哎,这个小嘴,小鼻子像极了文文!”方妈妈激动地说。
“呵呵……”方致文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时还难以有个大概的印象,反正像只小猫咪一样乖巧的小子一点不像在妈妈肚子里时的那么顽皮。
在家被伺候了一个多月的平安和被迫睡在书房的方致文终于忍不住把好心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劝走了,家里实在住不下那么多人……
一口一个宝贝心头肉的奶奶被劝走了,小家伙起初还对妈妈爸爸不熟练的照顾发了脾气,晚上吵着不睡。方致文爸爸只好在婴儿床上绑了根绳子,边睡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拉摇摇床。夜里一哭平安就要起床看是不是尿不湿满了……折腾地平安迅速瘦回原来的样子,大家都夸她产后恢复地好。
不过这样的日子虽苦,但是小小方一天一个变化,越来越肥嘟嘟粉嫩嫩的,平安满心的成就感,天天把照片拍了传给家里看。
方致文每天都准点回家,他们的重大任务就是帮小小方洗澡,平安一个人不行,怕摔着孩子,有方致文在旁边好像安全地多。
“方致文,我们家球球又胖了啊……”平安看着躺在浴盆里的小方旭不住感叹。
“啊,我抱着也觉得沉了……”方致文紧张地握着小方旭的两只手臂,生怕他滑下去。
“哎,不会滑的,我帮他洗头发了啊~”平安很自在地像小时候玩娃娃一样,挤了些婴儿沐浴液打出泡泡,帮儿子洗头。
“呜呜……”小方旭不配合,泡泡有些入眼,幸好是无泪配方的,平安用小毛巾帮他轻轻擦去。
“怎么了?”方致文心里一紧,听到儿子哭,他又不知道怎么了。
“哦,没事儿,泡泡弄到眼睛了……”平安继续帮他擦身子,浴霸开着,她有些出汗了……
“什么没事儿啊……他这么小,不难受不会哭的!”方致文恨不得自己有能力帮儿子洗澡,不是像现在一点用都没有。
“真的没事啊……他那么娇气,都是被妈他们惯的……”平安被指责了很不服气,她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娇惯的像个女孩子。
“我妈那是宝贝他,你也太不上心了吧。”方致文口气弱下来,意识到刚才语气太差。
“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宝贝啊,你不要这么紧张嘛!”平安从盆里沾了一些水弹到方致文的脸上。
“喂……儿子还在水里……”方致文还是不敢松手,只好由着她玩。
“好嘛,我们等下玩~”平安狡猾地一笑,方致文脸微微红了红。
小方旭九个多月满地爬的时候是方致文最紧张的时候,平安希望他能多爬爬会聪明,还特意买了毛茸茸的地毯铺了家里的主干道。这样走路没声音,方致文几乎不敢乱走动,怕踩着儿子。
“儿子呢?”方致文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平安从厨房洗碗出来,他听见关水的声音。
“不是让你看着吗?”平安解下围裙,四下望了望,小家伙在茶几附近,很安全。
“我是瞎子,看什么看。”方致文没来由地很想发火,对儿子他特别喜欢,可是看不见又摸不着的时候那种无力感让他非常挫败。
“不是让你抱着他的么……”平安觉得老公的语气不对,没与他对着说。
“他闹着要不坐下,我又不敢乱走,怕摔着他,只好放他在地毯上……”方致文边说边想捕捉身边细小的声音,好像在不远处有点响动。
“呜哇……呜呜哇……!”小方旭碰着平安堆在电视机下面的碟片,掉下来一堆,砸着了他的小腿。
“哎呀!”平安跑过去,一把抱起儿子,心疼地连声哄他:“球球不哭啊,是妈妈不好,打妈妈!”
“儿子摔了?”方致文站起来,紧张地也差点摔倒。
“不是,不是,是我的碟砸着腿了……”平安愧疚地扶着方致文在沙发上坐下,把小球球塞进他怀里。小家伙像找到靠山一样钻进爸爸怀里直瘪嘴。
“球球乖~爸爸摸摸就好了~”方致文小声哄着儿子,听到儿子被砸着他心里就像被挖去一块肉。
“不公平,不公平,有了儿子就不要老婆了!”平安也想跟他撒娇,丝毫没有做妈妈的样子。
“我要是看得见帮得了你我不会这样发火的……看不见你们我多着急你知道么……”方致文一下下摸着儿子软软的头发,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依赖。
“老公,我错了。”平安很诚心认错,她的确没有想到方致文看不到有多么担心,还一副随随便便的样子……
“辛苦你了,老婆,照顾我还有这个小家伙……”小家伙不痛以后就不安分了,往妈妈这边爬,挣出方致文的怀里。
“来妈妈这里~”平安接过小球球,“呃,儿子,妈妈要抱不动你了!”
“老婆,我们同事很想看看儿子,你明天有空没有?带儿子去学校玩一天好不好?”方致文抱着平安,想起小张还吵着看他儿子呢。
“好啊,在家球球还吵着要出去,哼哼唧唧的!”平安举双手赞成,去那里有别的大人帮着抱这个小胖子,自己还轻松些。
第二天平安打包了奶粉、奶瓶、奶嘴、围兜、湿巾、尿不湿等装备,给球球穿上了小外套,一双外婆买的小皮鞋,看起来是粉嘟嘟的让人想掐一把。
在车上平安跟方致文的同事们打了招呼,顺道把儿子也给他们玩玩,“大家好~我叫方旭~小名叫球球~”平安学着小小方的语气给大家介绍了,惹得女老师都要抢着抱。
残疾人学校的老师大部分都是健全人,方致文平时也受着大家的照顾,平安对老师们充满了感激和佩服。
“嫂子你好,我是张晓斌~”张老师伸出手,平安微笑着跟他握了握。
“哦~张老师啊,方致文经常提起你的,谢谢你平时的照顾!”平安笑着,不时还看看儿子被传递到哪里了。
“不用,不用,方老师认真负责,孩子们都很喜欢他~”张小斌心里很羡慕方致文娶了这么漂亮大方的妻子而且有了这么可爱的孩子,他真是个幸运的人。
方致文感觉到阳光的热量,脸上挂着笑意,听着车里的笑声,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