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不敢

  赵钱和苏素在侍者的引导下走向一间卧室，刚到门口，苏素遣走侍者，立即将自己撤出来，与赵钱保持距离：“你去宴会厅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赵钱摸摸鼻尖，苦笑地看着苏素：“不是吧，利用完我就想甩开？”苏素却一点也没有玩笑的心思，想着如何把话讲得清楚明了，虽有些伤人，但总比他越陷越深好，自己没有精力来给予温柔，唯有心底里默默感激：“赵钱，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不值得，也再也没有心思。”她说得如此明白，一点余地也不给彼此不留，让赵钱怎能不明白：“我只是用你来挡住周围的艳花而已。”赵钱不想给她负担，他揣测着，可能苏素现在刚离婚，还没有走出婚姻的阴影，而不是仍然喜欢着顾飞，这样想着，他心里好过许多，哪怕这是他自欺欺人，也好过现在两人如此陌生，他不敢坦言自己的心思，他怕会遭到拒绝，风骚如他，却也有如此害怕的时候，只要苏素需要时间，他可以等，等多久都没关系。
  苏素不再说话，沉默的看了眼赵钱，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房间，她知道以赵钱的心性，自己说得那样透彻，想必他不会纠缠。
  不管他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自己都是无法回应的，她的心都被某个人填得满满的，容不下其他，纵使他伤得自己如此之深，却还是向飞蛾扑火般想要接近。
  苏素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心思抛在一边，顺手抄起橱柜里封藏得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扫也不扫酒的牌子，一把拔开瓶盖，举起酒瓶，咕咚咚就从头顶往下倒，浇得自己一头一脸，眼睛被辛辣刺激的睁不开，阵阵疼痛，爬进心底，这才仰起头，张开嘴，把为数不多的酒液扫进嘴里，把空瓶随手扔在地方，碎得一地花，绝望而妖娆的美。
  苏素脱下一只高跟鞋，用手捧着脚轻轻地往碎末上搁，有些轻微的刺痛，才放下手，闭着眼，把脚死命地往下踩，疼痛渗入脚心，蜿蜒至心底，才抬开脚，默默的坐着，呜咽着，发出一点声响，立刻用手掩住嘴，滑坐在地，无声地哭泣。
  累得没有一点感觉，眼里的刺痛感慢慢平息，苏素睁开眼，恢复清明，起身往浴室走去。
  这是第几次借酒消愁，已经数不清了，自从和顾飞结婚后，一切似乎慢慢的变了，随着婚龄的增加，与顾飞之间的矛盾越发不可调和，谁也不让谁，为鸡毛蒜皮之事就可吵得不可开交，直到一方摔门而去。
  苏素把身子埋进水里，脚上的血渍在水里缓缓溶解，直到慢慢消失不见。
  浴缸里的水彻底冷了，苏素裹起一件浴衣，走到客房，斜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