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混蛋”在鱼缸里百无聊赖的游着，它很难看却并没让人看，它很贪吃，却也没要求被养着，它就这样无辜地被称为“混蛋”。
因为那对金鱼，还因为她想知道我有多混蛋，我们就经常地在一起了，我觉得我们甚至就要恋爱了，她又叫我去学校的荷花池讨论关于为什么我是个混蛋的问题。那个池塘是个好地方，鬼知道我们会在那里讨论出什么。
我到那里时，她正穿着那件白色长裙入神地看着水里的荷花，裙摆轻轻飘动，长发自然地飘落下来，脸庞有荷苞一样的微红，她真的象荷花般的美丽。我看得呆了，然后觉得自己真是痴心妄想，她怎么会看上我呢？情绪就有些低落。这时她看见了我，挥挥手说，你等等，我去那边把书拿过来，然后就消失在池边一片小树林里。
我正失落着，忽然就听到一声尖叫和东西落水的扑通声，我一下反应到她掉进了水里，衣服也顾不得脱就扎进池子里……然后又听到一声尖叫，却是从岸边传来的。搞错了。
我迎着她惊讶的眼光爬了上来，象泡过的鸡，感觉很糗。“早就想知道这个池子到底有多深了，”我抹一把脸笑嘻嘻地说。
她盯着我好一会儿，眼睛里亮亮的说，“你以为我掉进去了，是吗？”
我想不出说什么了，只好嘿嘿的笑。
“那现在知道水有多深了吗？”
“……估计在我以下你以上。”
我就狠狠地挨了一拳，很疼。因为我是混蛋，所以应该被打。
那时的日子都象风一样从平静的天空下轻快地穿过。仿佛我们在通向前方的旅程上无可阻挡。没有困难不能被青春的力量捏碎，没有悲伤不会在第二天早晨成为历史，我们都是自己的英雄，可以吃好大的一片天空……她总是爱看星星，因为她说它们记载着她的愿望，那么她的愿望一定很多了。
“我想……在西藏的大草原上住下来，每天都可以看到很高的雪山，很绿的大地……”她仰望着最亮的那颗星星说。是啊，既然想去那就一定可以去了，为什么不呢？
我们终究会明白其实天空有多遥远，而那里面又有多少可以轻易毁灭掉一切的巨大力量，所以我们其实很脆弱，能做的，或许也很有限。
接下来的一个春天的夜里，她住的那座据说建于十九世纪的文物级宿舍楼燃起了大火，烧得很疯狂，她本来是早早的逃了出来，却又折返回去拿东西，于是就再也没出来。清理现场时，据说在她旁边有一个碎了的金鱼缸，里面是那条已经烧焦了的大肚子仰泳鱼……
她居然喜欢那个“混蛋”，所以她付出的代价是生命。
记得在那个荷花池边讨论关于我的混蛋问题时我曾经说，你的过去我没做过什么，现在我又什么也做不了，但是我愿意许你一个未来，不过天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她笑着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是个混蛋了”。
其实她不知道，因为她已经没有未来了。
我忘记了在那段日子里我做了什么，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却仿佛从一个迷茫的梦里醒来，看清了很多东西，我没有去看她，因为她一定被烧得象大肚子仰泳鱼了，而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漂亮的。我也来不及难过，因为我有好多事要做，比如说，去丽江……
第四节 爱情就是这样
女人很早就回来了，可她没有告诉男人，她已经下岗了。吃了饭，出门。男人照例问：“晚上回得早不？要是晚，我等你，好给你开门。”女人的眼睛湿了。一路上，她想起这么多年来，每次上夜班，她都会听到这句话，很平常，却很感人。
出了门，打了个车，就直奔公司，有个初中同学在那里等她。那是她的初恋，后来因为学业分散了，现在又来追她。他说他已经等了她足足五年。是的，她看出了他眼中的爱意，每次见面都是大把玫瑰，至于短信，更是情深意浓。
他说他能帮她找份好工作，就在他所在的公司，做经理秘书，现在他已经是这家公司的分管经理，不过前提条件是她得离开自己的丈夫。
“跟着他有什么好处呢？要车没车，要房没房，穷苦过一辈子。”
他斯斯文文地说。她没有说话，她想起每次下班时，曾是她同事的丈夫总会骑车准时来接，见了面第一句就是：“你冷吗？”就这么一句话，让旁边的姐妹们羡慕不已。她当时就在感叹，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这么平常的一句话，居然能让她们幸福得一塌糊涂。不过，想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她起了身，他想抓她的手：“跟我走吧，让我们一起去创造美好、幸福的未来。”她轻轻闪开，目光停在家所在的地方。“你不要再傻了！”他说。她笑了：“我知道你能给我很多我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可是我不要，我要的是一个家，属于我和丈夫的小家。”
她义无返顾朝回走，留下一脸呆滞的他。
在附近的超市，她买了男人最喜欢吃的烂肉粉丝。以前和他出来逛街，为了省钱，男人总是催她离开，远离烂肉粉丝的诱惑。进了门，她发现男人搬了条凳子，就对着门坐着，看见她连忙起身：“回来冷吧？”她忽然感动得热泪盈眶。
很多时候，爱情就是这样，随口一句贴心的话，就是天涯海角，也会让女人感动得痴心相随。
第五节 回忆不伤人
俊尚跟惟珍恋爱时，在秋叶纷飞的湖边给她讲影子的故事。
“一个人走进影子的世界里，没有人跟他打招呼，因为这世界里只有影子。你猜然后怎样？”
“我不知道。”
“然后他很孤独。”
年少情怀的爱恋，孤独清寂的心情。如果曾有一个人让你这样脆弱地打开自己的心扉，当时应该是爱着的。
民亨当着相亦的面，对惟珍说他爱她。
相亦伤心，他说惟珍你允许民亨说出这几个字对我就已经是伤害了。
也许是的，界限不明，本身就是伤害。
民亨为他说出的那几个字对惟珍和相亦的感情的伤害表示遗憾。
“如果不爱一个人了，我会尽早说出来，这是尊重自己的感觉。也许当时很伤人，但对长久是好的。我说爱你，也是尊重自己的感觉，要不它们就像石头一样压着心里好沉。如果有负担，对我的感觉你可以不要太在意。”
也许他是对的，他只是尊重自己的感觉。真性情的男子，总是容易给相爱的女子深情，也容易被原谅。
相亦对惟珍说，“我也是人，我也有脆弱的时候，我受伤的时候也会伤人。”
那时两人的感情走着着已经走到小胡同里去了，内心困惑挣扎，却找不到出口。
小时候惟珍走在路上每次看见木头总要跳上去走一段，相亦说他看着感觉“有点孤单，就像人生，还有点紧张”，于是在那时，他决定要永远在惟珍的身边，在她需要的时候为他伸出手。
“也许我也会先向你伸出手的，那时记得要拉我一把，惟珍。”
可是后来才发现，成人的世界里，还没伸出手之前，已经选择了伤害。
对待往事最好的方式也许并不像民亨所说的是“遗忘”。
往事无所谓伤害，在伤害发生之前选择离开，回忆都是温暖的财富，它不伤人。
第六节 真心爱她就好好疼她
女人喜欢上了男人，对他很好，是很好的那种。她给他洗衣服，收拾房间，早晨买早点给他，小鸟依人的靠在男人身边。男人觉得有人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于是他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男人习惯有女孩在身边的日子，可后来，女孩就离开了，在男孩睡梦中的时候。
男人讲完之后一脸茫然的问我，你说，我哪里做错了？我给她钱买化妆品，有人欺负她，我把那人揍了个半死，我这么爱她，她为什么就走了呢？我安静的听完，没办法给这个疑惑的男人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们从咖啡店走出来，过马路时男人瞅一个空挡便快步跑到对面向车流这边的我招手说快啊。我有些无奈的笑了。
我问男人是不是不愿意牵女孩的手，他说在家抱抱可以，在外面多不好意思啊。我说他过马路时一定比女孩快，他点头说你怎么知道。我说女孩在刷碗扫地的时候，他一定是悠闲的看着电视。男人摸着头说自己似乎明白了。我说，如果明白了就去挽回吧。希望男人是真的明白了。
其实很多女人外表很坚强，内心却还是柔弱，需要男人呵护的。她不在乎你给了她多少钱，却会永远记得你调皮的从路边花坛偷回的那朵放到她手中的月季花。她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你从身后送来的一个吻会让她觉得幸福甜蜜。你们过马路时候，站在左边的你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论是什么年纪，都会让她觉得安全。
世界上女人很多，美丽的，温柔的，聪明的，可爱的……可无论什么类型的女人，期待幸福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所以她们等待着一个男人的出现，等着这个男人对她们好。
其实女人期待的对自己好，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她只希望自己的男人不要因为忙碌而忘记她的生日。想听他在耳边轻声说句，快乐吧，我的宝贝。这时玫瑰也可以省略。她只希望做家务累的时候，他轻轻抚摩自己的额头说声，宝贝，喝了牛奶再睡吧。即使对于家务，男人一窍不通。她只希望害怕或者孤单的时候，男人在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坚定的对她说，别怕，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