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诶,你不懂”拍拍他的肩膀,心里五味交杂,只能调侃,“毕竟有代沟。”
  “代、沟?何意?”
  “就是……思想……思绪出发点不一样,然想出来的结果也不一样,懂不懂?”
  “……”
  他挥开我的手,闷闷不乐得走了。
  诶,这小子,心里装那么多事情,不会炸吗?
  自从太子地位稳固,我就常在外面晃悠
  身边多了一个宫女,叫帛巾。
  吃着果脯,我砸巴砸巴嘴,“帛巾,有什么小道消息没?”
  “姑娘想知道什么?”
  “嗯……我也不知道,你捡有趣的讲!”
  “万贵妃进来梦魇难眠,这是一事,还有,还有就是宫中要给太子选太子妃。”
  呼……我长叹一口气,想来他今年虚岁也十八,确实要找个女人了。心里酸酸紧紧的,好不难受!“就讲万贵妃那事。”
  “好,奴婢听说,最近万贵妃寝宫不是走水,就是莫名有婴儿哭啼声,弄得大家人心惶惶,都说是,万贵妃势力没落了,厉鬼上门寻仇!夜里啊……簌……得一道白影,又……啊!一声惨叫,很……吓人……”
  “呀!呀!呀!你不要带这种调调,说这么恐怖的事情啊!”我吓得乱蹦,“人吓死人,吓死人的!”
  “呵呵呵,姑娘就是胆怯,平时看起来凶,可胆却小!”帛巾在一旁咯咯直笑。
  “走走走,腿都软了,回去回去!”
  我扯着帛巾走,她附耳讲,“姑娘要是怕,就紧靠太子,太子是将来的帝王,阳气重!”
  “去!”我推开她,“比我还没羞没臊,去去去!”
  不过我最近到真的在琢磨一件事,疯传阿初从没碰过女人!
  这是个什么概念,一个年满十七周岁的太子没碰过女人!我展开无限的想象。
  一、他自小性子就冷,很有可能性冷淡!二、他老爹给他的童年阴影,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当然除了我。三、最最让我担忧的是,他会不会……性取向有问题,不然总有一两次忍不住的时候,特别是万安这群小人,什么马屁都敢拍。
  这样我就继续联想,那他为什么喜欢我呢?对我这个最最熟悉的女性的依赖,导致和他老爹对万贞儿一样的感情滋生。
  联想一大圈,真没什么好的结论。就算性冷淡,我也挺不愿意接受的。
  “阿初……嗯……”我仰头,皱眉斜向上四十五度展望忧伤,“你觉得商辂……好看吗?”弘载不介意我拿你来做假设吧……“做什么?”他突然冷冷的说。
  “我知道你过目不忘,你回忆回忆,他长得如何?”
  “不错!”
  切,商辂那叫不错吗,那叫潘安转世,娘的那么帅,便宜了绣儿那头牛,真是牛嚼牡丹!换个类型继续问。“你觉得谢迁和王恕那个比较好!”
  “谢迁能言善道,善于为官。王恕,耿直勇猛,自有他的优点,只是上了岁数。”
  “我说感觉,你没觉得一个活泛,一个霸气吗?”
  啪!不知道他摔了什么,扬袖而去前留给我一句,“记得小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吗?”
  我想了很久……他小时候,我好像说了很多,可没怎么记自己说的话诶。
  “那次你走之前的话什么意思?”
  ……
  “没心没肺,我曾经问你,刘实雍是否比我看好,你怎作答”
  “阿初天下第一啊!”顺口接上,脸上倏得一红。
  “记得就好!”
  悲剧……
  “阿初,你觉得你父皇对于忠贞之事如何看待?”
  一阵急速的降温,我立马放弃这个假设,太恐怖了,不敢问!
  这性冷淡,就比较好解决了。
  “阿初,晚上留我这吧……”
  “朝里事情较多,再者,我怎能睡你这!传言出去就是麻烦!”
  kao。几乎没顾忌老娘这张老脸,回答得这么干脆。
  “你觉得床褥用绯红好,还是用玉白?”
  “宫中怎能用玉白做床褥,绯红也显轻佻,你的眼睛……”
  “咳咳……你想多了,看不见才这么问。”
  放胆一试
  “你觉得女子丰腴些好,还是纤细点好。”
  “你不如让帛巾给你念些书,总不能这般不识礼数……满嘴妄言”
  抽搐!你直接说我没妇德不就好了!奶奶的,老娘为你下半身幸福,想的这么多。你倒好倒打一耙。
  第39章 卷三十四
  哭诉柔肠成婚之诺
  终于有一日
  过了夕食,我不愿回去,他就随了我的性子。我在寝宫里乱转,一头撞在柜子上,我摸摸索索打开。是他的衣物,心有触动,想起当年未盲前,第一次见到他的东西,自己垂涎的样子,那时候大家都还在,笑音在旁。
  还有一个簿子放在其中一堆衣服上面。
  我用力的一嗅,终于泪还是滑落了,是当年安华记录阿初成长的小簿子,还沾有混杂奇怪的香味,他总喜欢捣鼓这些。
  两种味道交错,左边是茉莉,右边是檀香。他这些年扮安华在我身边,一点点抹平我心里的痛,茉莉香的安华,茉莉香的他,我竟然分辨不出。
  阖上柜子,转身,撞在了他胸膛上。
  抓着他的手,沿着手臂一点点摸索他的样貌,他的个子已经高了我一个头,下巴尖尖,薄唇,坚挺的鼻子,颤颤的睫毛,刚毅的眉毛,却依旧不知他如今长成什么样。
  “我好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泪眼笑着说,“太久了,我都不记得了……”
  “凝儿”他搂着我,低声说,“当年安华临……前让我好好照顾你,可是紧接着你就看不见了,我的心好痛!我本不想瞒你,我不愿对你撒谎,却……却是伤你最深的那个人!”我摸着他的眼泪,哄他,“傻瓜,怎么会是你呢!”
  “是我,一直都是我,因为我,你被囚禁在冷宫里。因为我,你折而又返,因为我,你才受了那么多的苦,我……我幼时还抓着你不放,是我不好,一直都是我害了你。”
  泪不住的流,我和他不知是谁在颤抖,谁颤得更厉害,从没听他讲过这么多的话,原来他的心里一直都在怪着自己,我嗓子眼疼得不行,抱着他,阿初内心更像那个瑶族女子,善良质朴。
  他哭得厉害,紧紧箍着我“那时候,你不肯醒来,我哭求在你床榻边,你还是没知没觉。我就知道,你回不来了,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你要是不在,我活着也没了意思。”我胸中大痛,他是在说我眼盲的那次,我记得他从惧怕变到安静,同样割痛了我的心,“好阿初,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不想了。”
  “不,没过去!”他抱着我,“你醒来了,你真的肯为我醒过来,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你。我以为我可以让你平安的活下去,可是……可你还是被梁芳带走了。我好怕,甚至全无意识,那时我去求她,求万……她放过你。”
  我闷哼一声,胸口剧痛,从没人和我说过!
  “她还是不肯,啊!”他像掉进了噩梦中,“只有怀恩肯救我们,可是我……我还是看到……那样的你……凝儿,你不要怪阿初,不要恨阿初好不好,是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也不要再吐血了!又一次,你被折辱,浑身都是伤,黝黑的眼里再也没有神彩,躺在那里。”他的泪在我手心里,太多。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还劝什么呢?那时候我对自己说,还劝什么呢!看着你呕血,我觉得自己也没了知觉,我辜负了你,辜负了母亲,辜负了安华。只想融进你的血肉,和你同生同死,”怪不得那时他一句话也没有,我以为他要继续做安华来安抚我,他那时竟然是决然求死的心。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凝儿,其实我那时候想陪你死,可你要这个天下!所以我得给你,我多怕你怪我,不要我了!”
  我抱着他蹲在地上,一下一下抚摸他的背,哄着他说,“不怪,从不曾怪过。你是我这一世最最珍爱的人啊,我是为你而来的,不哭了,阿初,乖……”
  “我……不该的……”脱去防备的他,情绪有些失控,我吻去他的泪水,克制自己的情绪,故意转移话题,装作生气说,“原来是看我可怜,不是喜欢我是同情我,你这般的说,我明白了!”
  他吸着鼻子,明显一愣,紧随着他的火气上来了些,我埋在他怀里,又哭又笑,知道自己只有踩这条高压线才能止住他的胡思乱想,把他从自我贬低中拖出来。
  变成那个正常的阿初。
  “我可怜你?你仗着比我大几岁,整日欺负我,让我喊你姐姐,不肯就羞辱我,这还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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