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人言

  殷效曛护送着水夫人车驾，一路进宫，倒也顺利。宫门外，殷效曛兜住马首：“水夫人，我们已到宫门，在下还要面圣，皇后娘娘已经派来李公公接应夫人，在下先告辞了。”
  李公公应声道：“水夫人，娘娘派奴才前来迎接夫人小姐，轿子已经停在车旁，请夫人小姐乘轿。”
  隔了锦帘，水夫人柔声道：“多谢殷状元一路照顾，李公公辛苦了。”
  二人忙说不敢，待殷效曛去的远了，水夫人才携同女儿上轿，径直往皇后的凤仪宫而去。
  轿子在御柳园中停住，此时蔷薇正盛，几家诰命正在园中赏花闲聊，见水家母女到来，都笑着迎上去打招呼：“我们正说呢，怎么不见水夫人和水小姐呢，结果说着说着就来了。”
  “就是嘛，好姐姐，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难得见一面呢，今天可得好好聊聊。”
  “哟，长时间不见，君瑶小姐又漂亮了。听说水小姐马上就要大喜了，我们在这里先预祝了。”
  大家七嘴八舌，围住水家母女不放，李公公在一旁解围道：“诸位夫人，皇后娘娘那边召见水家母女，现在正在凤仪宫等着呢。等水家母女见过了皇后娘娘，再来和众位夫人畅谈。”一面带着水家母女匆匆离开了。
  望着水家母女离去的背影，众人一片唏嘘。这个道：“不就是仗着皇后娘娘的势力，如今的水家是越来越瞧不起人了。听说一个月后太子就要选水君瑶做太子妃了。如果真是那样，那水家人可不是要更加目中无人。”
  那个道：“那能有什么办法，人家堂堂的国舅爷，又是镇国大将军，说不定日后还会成为国丈呢，权倾一时，目中无人是可以理解的。”
  这个哼道：“就他们家的水君瑶也配做太子妃？仗着自己长得标致些，你看打扮的那个模样，跟个狐狸精似的。”
  那个道：“这就对了，母亲是狐狸精，女儿自然也是了。”
  这个不解地问道：“怎么，水夫人什么时候成了狐狸精了？我听说那个水夫人虽然是小户人家出身，但看她为人行事，倒也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那个冷笑道：“大家闺秀？我的傻妹妹呀，你不会连那件事都不知道吧？我听说那个水夫人啊，不仅出身低微，而且在嫁给镇国将军以前，已经嫁了好几个丈夫了。身子早就已经不干不净，都是人家玩剩下的，镇国将军还捡回来当宝贝呢。”
  “是吗？”众人来了兴致，围住这个人开始刨根问底儿，那人也不客气，煞有介事地说道：“具体的细节我也不十分清楚，大致就是那个水夫人啊，曾经给当年权倾一时的安平王爷做了两年暖床的侍婢，也就是俗称夜奴的。干的那个勾当啊，我就不说了。”
  众人一阵哗然，有人插嘴问道：“安平王爷是谁？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就是想不起来了。”
  “什么？你连安平王爷是谁都不知道？”又是一阵喧哗，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道：“安平王爷曾经是万盛国中唯一的一个异姓王，我曾经远远地见过几次面，长得那个俊俏模样就没的说了，全万盛国的美男子加在一起，也不及他一个。”
  “就是啊，我也见过的，英俊潇洒风流帅气，当初那么多的美女都争相取媚，还未必入得了人家的法眼呢。”
  “这么说，那个水夫人能够成为安平王爷暖床的夜奴，也算是恩宠有加了？”
  “怎么说呢，其实水夫人现在看起来也挺漂亮的，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大美人儿。”
  “那后来怎么就成了镇国将军的夫人了呢？”
  “就是就是，你快说快说。”
  众人的期待下，刚才那位夫人才又开始慢条斯理地说道：“妹妹说的没错，当年安平王爷受到皇上专宠，霸道的很呢。就是人有一个缺点，喜欢美人儿，却都不是真心，玩玩而已，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又看上那个，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据说当年皇后没的早，太子体弱多病，不久也下世，惠妃娘娘为了争夺皇后的位置，千方百计想让自己怀孕，结果偏偏肚子不争气，可巧这个时候颖妃——就是现在的皇后——怀了身孕，消息一传出来，可急坏了惠妃，无奈之下，出了个下下策，也不知使了什么招数，竟然和安平王爷勾搭成奸，终于有了身孕。当时两个人密谋，无论如何，要想方设法让这个孩子成为太子。你别说，刚开始的时候，皇上还真是对这个孩子宠爱有加，一度想要立为太子，只是当时有很多朝臣反对，认为惠妃是异族之人，立她的后代，怕是要引起举国上下的不满。结果几年以后，两个人的奸情败露，皇上龙颜大怒，处死了二人，连同两人的孩子，当时受到牵连的就有上千人，可是轰动了一时呢。也正因为如此，皇上才草草地立了当今的太子，同时也封颖妃为后。怎么，妹妹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哦，想起来了，我说安平王爷这么耳熟呢，原来是他。只是这件事和水夫人有什么关系呢？”
  “倒是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不过就是水夫人是安平王爷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当初离开的早，不然啊，也跟着一起陪葬了。”
  “如此说来，这个水夫人还是很厉害的嘛，曾经迷住了安平王，如今又把镇国将军玩弄于股掌。”
  “这有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呗。当年是娘，如今又轮到女儿上阵了。我倒要仔细看看，名门闺秀多得是，她水君瑶凭什么坐上太子妃的宝座。哼！”
  众人也愤愤了一回，直到李公公前来传说皇后娘娘在逍遥亭摆酒设宴，才止住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