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消息
5消息
明媚的阳光透过层层纱帐，照亮整个绣房。殷效曛曲肱而枕，微闭双目，慵懒地享受着几日来的安宁。
怀中的女人还在熟睡，娇小的身躯紧紧抵住男人宽厚的臂膀，似乎男人的胸膛是女人最安全的港湾。微微泛红的面颊多少透露着女人应有的娇羞。
“王爷还没有起床，老身不敢打扰，小将军还是再等一等吧。”门外传来老鸨尖哑的声音，扰乱了人的好心情。
殷效曛没动，有人来了，应该是找自己的，会是什么人呢？三天三夜，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
“妈妈行个方便吧，小的是东安王府的校尉，奉命来请小王爷回府。”沈庆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着实让殷效曛吃了一惊，他不可能是奉了王爷的命令，到底是什么重大事情，让他非冒这个险不可呢？
殷效曛来不及多想，一翻身下了床。
“呀……”女人被惊醒，发出轻声的惊呼。“王爷要走了吗？”看着殷效曛匆匆穿衣的样子，如眉眉黛轻颦。
“怎么，已经陪了你三天三夜，还不满足？”青楼里的女人，就是贪得无厌。
如眉披了件随身小衫，轻轻下床，从身后抱住殷效曛，头轻轻贴上男人宽宽的后背：“王爷说过要对如眉负责的，不会一去就把如眉忘了吧？”与其说是企盼，不如说是担忧。
殷效曛回过身，将如眉轻轻揽在怀里：“放心，本王绝不会亏待你。”捧起女人美丽的脸庞，还真说不清到底是有些舍不得这个女人，还是有些不舍这个女人的身体。
“我知道王爷心中有别人，只要王爷在心里给如眉留有锥尖之地，如眉就心满意足了，如果王爷真的忘了如眉，如眉也只能自叹命薄。”一切恍如梦境，只是无论怎样，如今王爷怀中的女人，是自己。
点着如眉的鼻尖：“傻丫头，竟胡说。”说出这六个字，殷效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丫头？曾经那么亲切那么心疼的叫着另外一个女人，什么时候，竟转换到这个女人身上了呢？
如眉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如梦似幻。傻丫头？那是王爷叫小姐的，三个夜晚的缠绵，自己真的已经走进这个冷酷男人的心中了吗？
看着如眉痴傻呆愣的模样，殷效曛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也没心情去猜，整了整衣服，匆匆出了留春阁。
沈庆彦还在和老鸨商量，见殷效曛出来，忙上前施礼：“小的参见小王爷，王爷吩咐小的请小王爷回府。”
“知道了。”头也不回，径直出了凤舞九天。沈庆彦会意，紧紧地跟了出去。
“说吧，什么事？”来到无人处，殷效曛压低声音，急切地追问。
“西宁王父子三日前回京了，如今就住在东安王府中。”
“皇上的意思？”西宁王镇守边关十几年，没有极特殊情况，不应该回京才对。
“这个属下还不清楚，只是就算不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也是应许了的。”没有圣旨传召，西宁王轻易回不来。
“西宁王是太子的启蒙恩师，如此一来，太子又多了个靠山。”哼！无论是谁，只要是我殷效曛的绊脚石，就一定要踢开。“你急着见我，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吧？”沈庆彦向来做事缜密，今天不会疏忽大意到这种地步吧？
“水小姐在那天晚上就已经被太子接进宫了，听说只是名普通宫女。”主人心中最放不下的便是水君瑶，知道水君瑶的消息，如果不禀报，日后主人怪罪下来，吃罪不起。
“普通宫女？”殷效曛恨得牙关紧咬，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南宫仁在，如果你胆敢对君瑶不好，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还有，今天是东平王的寿辰，小王爷不露面不太合适吧？”这才是自己急着见主人的原因，只是……还真不清楚主人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
“嗯？”这个倒是自己疏忽了，今天是东平王的寿辰，看来不回去也不行了。
“属下斗胆，没和主人商量，私自替主人准备了寿礼。”单膝跪倒，双手恭恭敬敬地呈上紫檀木的礼盒。
“辛苦你了。”是自己任性，让属下为自己担心受怕，如今望向沈庆彦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属下不敢。王爷如果没有其他吩咐，请尽快回王府吧。”目前的局势，还有用得着东安王的地方。
“好兄弟，再辛苦一趟，帮我做两件事。”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真心实意对自己的，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王爷只管吩咐，刀山火海，属下万死不辞。”
“仔细查一下近五天来秦啸云的行踪，千万不要让他发现。”南宫仁在，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招可耍。
“属下该死，忘了告诉王爷，秦啸云在护送水小姐进宫后的第二天便已经辞官，带着老母回天奉老家去了。”
“什么？”不按套路出牌，这又是玩的哪一出。“确定他已经离开京城了吗？”
“是，那天太子还亲自送他到朱雀门，依依不舍的。而且属下也没见秦啸云返回。如果王爷不放心，属下再派人到秦啸云的老家天奉去查看一下。”
殷效曛点头：“也好。”心中疑惑顿起：如果秦啸云在此之前就离开京城了，那自己见到的又会是谁呢？
“王爷，另一件事……”见殷效曛低头不语，沈庆彦忍不住小声询问。
“好好查一查那个如眉的底细，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三日来的肌肤相亲，换来是却是心里上的渐行渐远。
“王爷怀疑如眉……”沈庆彦完全糊涂了，谁不知道，三天来殷效曛连留春阁的大门都没有迈出过，怎么会……
“傻兄弟，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殷效曛被一个青楼女子迷住了，老东西居然不闻不问，正常吗？一定有问题。不要被事情的表面迷惑，即使不查秦啸云，也一定要把如眉给我查清楚，明白吗？”这个沈庆彦啊，什么都好，就是为人有些太老实了。
“是，属下明白。”见殷效曛没有其他的事，沈庆彦匆匆离开。
等到沈庆彦的身影消失不见，殷效曛才下意识地掂了掂手上的紫檀木盒子，打开，竟然是一支千年雪参。看来东安王病体尚未痊愈，只是西宁王回京，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