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吃吗?这个馒头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你可要好好品尝咯!”楚晴笑嘻嘻的继续往里塞着。叫你说我丑叫你说我丑…楚晴心里默念着。
  半天才把那个大馒头梗下去,李绿水在楚晴面前再也板不起那个脸,没法保持他一贯的冷漠和冷静,他心里默想,这哪是女人,是就是妖怪啊!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比她强、不比她温柔,自己非得跑出来受这个罪!
  夜晚来得很快,小绿也恢复得很快,一天的时间,他的脸就变得红润了,活动自如,仿佛昨晚被楚晴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那一幕只是一个梦境。
  楚晴用听诊器听他的心音足足听了十分钟,规律又有力,没有杂音和额外心音,一点问题都没有。
  小绿摸了摸那个贴在他胸口的冰凉凉硬邦邦的怪东西,好奇的盯着楚晴瞧来瞧去。
  “我脸上都快被你瞧出朵花啦!”楚晴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把听诊器挂在他脖子上,让他听自己的心音。
  听着听着,就看见小绿爱不释手的摸着听诊器,那表情,仿佛看到了ufo,又仿佛看到了绝色美女…
  楚晴忙一把夺过,塞回自己的书包里,还要靠它吃饭呢,被这毛孩子抢去了还了得!
  “你都多少岁了?!”楚晴看到他那一副像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的委屈的小孩子模样,忍不住喝道。
  “十六。”他老老实实的回答。
  楚晴顿时脸黑成酱油色,心想,原来二八年华、青春年少拥有大好青春的是他啊,看来老牛吃嫩草了。无奈叹道,“嫩草,姐姐我二十二了。”
  “我是嫩草,那姐姐是什么?”他表现出一副很无辜、很纯情的样子小小声的问。然后就遭到了楚晴疯狂的一顿爆栗。
  作为老牛,就要有牛的觉悟。于是楚晴默默的把木头做的神像的手脚乃至身体一块一块拆下来,然后堆成一垛,用小绿的火折子点好火,把火拨得旺旺的,然后开始用小木棍穿着馒头烤着吃,左右手分别拿着一根棍来回不停的翻,然后把烤焦与温热松软的馒头分成两堆,自己吃那堆烤焦的馒头。
  这哪是做老婆啊!?楚晴愤愤道,这明明是当奶妈!
  “你不怕神的惩罚吗?竟然敢把神像拆开来做火烧。”小绿好奇的问,一边优雅的小口吃着他的白白胖胖的馒头。
  “我管它是什么神啊,它连自己都保佑不了,变成这么个破烂,我还怕它做什么。在我眼里,它就是块木头。”楚晴被焦成黑炭般的馒头梗得想哭。
  “这是暗神,”小绿仿佛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这尊大神的历史,“这是前朝夜离国的守护神,传说中,暗神拥有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而夜离国的大祭司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借用这种神的力量,因此,夜离国繁荣了近两千年,不过到了305年前,夜离国的皇帝与大祭司突然有了矛盾,大祭司借用暗神的力量谋杀了皇帝,导致夜离迅速破败,一年不到的时间就亡国了,皇后与大祭司也在最后关头莫名其妙消失了。听说,大祭司是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了暗神,来求暗神庇护皇后与她腹中的胎儿,随之消失的是夜离两千年长盛不衰的巨大财富,夜离亡国后,分裂成了六个国家,可是无论后代皇帝怎样勤勉,也恢复不到那时的富有了。所以,后来有了一个传言,说谁能找到夜离国财富的秘密,谁就能统一六国。不过也有人说,是皇后带走了那笔财富,将来夜离国的皇族子孙会利用这笔滔天财富夺回属于夜离的领土,重新回归皇位,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你相信吗?”楚晴听着其实觉得这些真的很没意思,像小时候听的耳朵都起茧的神话故事一样,既幼稚又老套,指不定又是什么争夺藏宝图寻宝的老桥段。
  “相信。”他淡淡答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头枕在驴哥的肚子上,随着驴肚子抖动他的头一晃一晃的。他的食指轻轻的敲着地面,仿佛在思考什么很深奥的问题。
  过了好一阵,才突然睁开了眼睛,笑着对楚晴说,“小时候我的乳娘总会把我搂在怀里讲故事哄我睡觉,一直要讲到我睡着为止,楚晴你也讲讲故事吧?”他的声音很软,带着些许哀求,些许渴望。
  “好吧!”楚晴爽快的答应下来,“不过我不会讲故事,就给你讲讲我知道的huáng色xiào话和冷笑话吧,就当是成人教育好了!”
  也不管小绿知不知道什么叫huáng色xiào话和冷笑话,楚晴就一个一个接着说起来,说的都是些曾经女士寝室夜谈会的经典段子,说着说着,她就想起了曾经的室友和家人,心里觉得有些暖意,于是也不困倦,耐心的把自己那些压箱底的笑话都拿出来讲。
  结果,一直讲到早晨,火都熄灭了,她还在继续讲,而小绿也没睡着,他的眼睛亮亮的,小脸绯红,脑袋在驴肚子上滚来滚去,偶尔兴奋极了的时候还会用他修长而漂亮的手用力扯驴哥肚子上的毛,导致驴哥极不满意的哼哼。
  雾笼孤月山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孤月山,青岩镇在孤月山脚下延绵显得格外美丽。
  小绿心安理得的坐在驴背上晃晃悠悠的,而楚晴背着书包牵着驴朝前默默的走着,谁叫人家是病患呢?作为一名医学生,老师从大一刚入门时就谆谆教导:学医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把病人照顾好了行医这条路才能稳稳当当的走下去。
  驴哥驮着小绿倒是脚程加快了许多,走得也挺稳妥,昂着头仿佛自己是匹宝马一样大步昂扬朝前走。楚晴心里暗骂,驴眼看人低!原来这头臭驴只有驮着帅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头毛驴啊,尽在自己面前装大爷!
  走进镇子,楚晴在街边找到一个专门给人写信的小摊子。她把书包里的白大褂掏出来,摊开,“在上面写上‘妇科圣手’这几个大字要多少钱?”
  “五文钱。”
  “我来写吧!”小绿闻言从驴上轻灵的一跃而下,从袖中飞快的掏出一锭碎银扔给摊主,然后执笔龙飞凤舞的写上“妇科圣手”几个气势磅礴的大字!
  果然好字!楚晴叹道,不过转念一想,小绿不是说过自己没银子吗,怎么转眼就如此大方的掏出一锭碎银来了?这种大爷气派可不是装出来的,明明有银子却还无耻的赖掉自己的出诊费,这不是诈骗这是什么?!可恶!
  心里不平,脸上却不露出半分不快,楚晴捡了两根长树棍,将晾干的白大褂系在上面,然后将木棍栓在书包上,这样,从前面看,楚晴的脑袋后面就出现了霸气十足的“妇科圣手”这几个大字,好一个金字招牌!
  楚晴牵着毛驴,得意洋洋的大声吆喝着“专治妇科男科不孕不育咯!有难言之隐的男人注意咯,你们的希望来啦!”一声接一声,重复吆喝。
  街上走着的人都不由得停下来围观,好奇的盯着她看。
  楚晴开心的想,这就是广告传媒的力量啊!
  转头一看,小绿早就远远的躲在她身后,仿佛生怕被大家发现了他俩是一伙的。
  楚晴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她跑过去一把就抓住了小绿的手臂,一边吆喝:“大家看啊!这就是我相公,你们别看他长得这么俊,两年前他家里可是愁坏了,”楚晴装作一副悲天悯人、苦大仇深的样子,“就是因为他没有生育能力、无论如何都无法bo起啊!”马上脸上又变成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惊喜模样,“当年承蒙我不嫌弃嫁给了他,给他治疗了三个月,他就如此茁壮、如此坚强,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你们看是不是啊?!”
  凑热闹的越来越多,变得里三层外三层,目光灼灼的盯着小绿看。
  小绿的脸红得都要榨出番茄酱了,却讷讷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漂亮的眸子里有愤怒有无奈有窘迫,更多的是茫然不知所措。
  “小公子,你说是不是啊?”围观的群众起哄。
  楚晴指甲使劲一掐小绿的手臂,小绿疼得嘴都歪了,只好面红耳赤的点点头。
  群众刹时发出暧昧不明的、嘲笑的、怜悯的、快乐的笑声。
  楚晴看见时机正好,便又接着说,“为了满足那些有难言之隐的男子,我特意研制了一种大补阳气的仙丹‘伟哥’,它不仅能治好那些难言之隐,更有补肾益气强身健体的神奇功效,吃一颗保准你一个月快乐赛神仙啊!”
  这下子,围观的男性女性终于疯狂了!如潮水般朝楚晴涌过来,都急吼吼的问多少银子一颗。
  楚晴故作神秘的掏出书包里的那袋巧克力豆,“看在大家看得起我的份上,我不妨给大家一个亲情价,十两银子一颗,童叟无欺恕不还价!明日再买,可就是十五两银子一颗了!”
  不出十分钟,一袋巧克力豆便被抢购得差不多了,围观的人群却越来越多,兜里揣着银子拼命往里挤,生怕落后了买不到。
  “娘子,我也要一颗。”这时候小绿突然把嘴巴贴在楚晴耳朵上轻声说,手里握着一锭白胖胖的银子直往楚晴手里塞,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渴望的光芒。
  看着他的可爱样子,楚晴一乐,便抓了一颗巧克力豆塞进他嘴里,一边压低着声音问“好吃吗?味道还可以吧?”然后便又再接再厉去卖她的‘伟哥’了。
  伟哥卖完之后,楚晴便拉着小绿牵着毛驴一闪身躲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屁股朝地上一坐,便开始乐呵呵的数银子,爱不释手的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依次将一锭锭银子亲吻过去这才罢手。
  楚晴笑呵呵的问小绿,“我赚了多少银子啊?”
  小绿不由得朝天翻了个白眼,数银子的不是她么,怎么还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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