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百两银子。”
  “我不会认银子,你来教我吧!”楚晴抬头看了看天色,糟了,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于是牵着毛驴拉扯着小绿一路朝盛京的方向飞奔。
  两人连夜赶路朝着盛京前进。小绿给楚晴讲完了银子的认法,看着楚晴那一副非常受教的谦虚表情,越来越觉得疑惑,不禁问道,“你既然不会数银子,那你刚才怎么数的还有模有样的?”
  “不过是觉得数起来自己觉得很有成就感罢了!手里摸着银子那光滑迷人的质感,就觉得非常的满足和幸福!”楚晴笑嘻嘻的回答。
  小绿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想法?
  “那个‘伟哥’真的很好吃,甜甜的。”
  “当然好吃,不过这辈子我可能再也吃不到了。”楚晴仿佛在自言自语,眼中霎时出现一种悲伤的、期盼的、绝望的眼神,也不再答话。
  小绿也不多问,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到了盛京。
  初入盛京城
  盛京果然不是一般的繁华!站在磅礴大气的城楼下,楚晴看到了一个繁荣的、欣欣向荣的大城市。商铺林立,街道宽敞而落错有致。街上人来人往,车马川流不息。
  小绿看到楚晴眼中那赞赏的表情,心中也欢快起来,得意洋洋的朝楚晴扬起他那尖尖的、瘦削的轮廓深邃迷人的小下巴,“怎么样,盛京还行吧?!”
  “哎,我还以为盛京如传说中一样到处都是流民贼匪呢!原来是这样子的啊…”楚晴小小声的感叹道。没有发现旁边的某人脸突然黑得跟碳一样,乌云沉沉电闪雷鸣…
  “谁跟你说的?!”小绿怒气冲冲的吼道。
  “那个人我也不认识,”楚晴只好可怜巴巴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他还说当朝的皇帝荒淫残暴,丑陋无比…”楚晴也不记得具体那个白袍男到底怎么说的了,只好随口瞎编。心想,难道小绿的家在盛京,所以不许人家说他家乡的坏话?或者他是那个倒霉皇帝的手下?也不知道他突然抽什么风竟然会为这个生气…
  小绿试图努力平息着自己滔天的怒火,过了好一会,才把这几天一直压在心底的疑问问出口,“楚晴,既然‘伟哥’功效那么好,生意也好,我们为什么要连夜跑到盛京来啊?”
  “哈哈!”楚晴闻言一乐,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说道,“那就是巧克力豆啊,除了好吃还能起啥功效啊,骗了人哪能不连夜逃走啊?!难道等那些吃了巧克力豆的人晚上和老婆嘿咻的时候发现买了假货拿大棒子追着我打的时候我再走啊…我吃进去的银子就绝没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小绿顿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堂堂月圣国天子,竟然陪着一招摇撞骗的小姑娘一起愚弄子民,还被指认为有难言之隐的标榜,最后只好落荒而逃,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丢脸更无耻的事情呢?
  他的脸瞬间就沉到了冰川之下。
  “做人,就要从无耻中发现乐趣,其实,无耻也有无耻的乐趣!”楚晴的脸上依旧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这笑容,让旁边的某人瞬间觉得很无力,觉得自己再说什么大道理在这笑容的照耀下也显得苍白,只好默不作声的背上了协助诈骗的黑锅。
  到盛京的第二日,小绿便提出了自己有事要离开一阵子,楚晴也不挽留,只是面无表情的把他身上的银子搜刮得一干二净,据她解释,她只是留下一点点押金,怕小绿偷跑了赖掉“以身相许”的诊金,等小绿回来的时候她再把银子还给她。
  小绿走后,驴哥又恢复了它那优雅的贵族作风,踢都踢不快,一天到晚东瞧瞧西看看就是不乐意走路。
  后来,楚晴和驴哥终于达成了一个协议:当楚晴一天喂它十根胡萝卜,它便慢悠悠的走;如果喂二十根胡萝卜,它便走得如同一头正常的毛驴一样,端端正正稳稳妥妥的走路;但假如喂到了三十根或三十根以上,那速度就堪比骏马了!跑起来一溜烟的有时候比马还快,吃的越多跑的越快…楚晴无奈的想,如果吃到一百根胡萝卜,驴哥是不是就能如火箭一般冲向月球了,宇宙也挡不住驴哥的步伐。
  不过今天,经过百般踢打,驴哥才勉勉强强摇摇晃晃的朝前走着,因为,楚晴觉得胡萝卜太贵了,毛驴还是吃草好…
  驴哥在京郊慢吞吞的吃着青草,而楚晴则躺在草地上,百无聊赖的晒着太阳吃着干粮喝着溪水。
  突然看见不远处一小队官兵拖着一具貌似是尸体的东西走过,旁边是一妇人尖锐刺耳的哭啼声。
  看热闹去!不看白不看。楚晴拖着毛驴追了上去,一路跟着官兵到了官府大堂。
  大堂会审
  接下来,便是同电视剧康熙微服私访里面经常出现的大堂审理的剧情差不多的场面了。
  妇人跪在地上一路啼哭一路喊冤枉,那表情真比窦娥还冤。
  听了半天,楚晴才搞懂了来龙去脉。原来这个妇人的丈夫,也就是那个尸体,据妇人说两天前就进了京郊的不归山打猎,一直没回家,直到今天才有人在不归山脚下发现他的尸体。
  而据妇人的邻居说,由于不归山是前朝时夜离国大祭司的封地,那里的居民还一直保留着前朝信奉暗神的传统,对闯入不归山的月圣国子民非常凶残,所以一般的月圣国平民是从来不会进入不归山的,那死亡的男子以前也从未听说有去过不归山打猎。死亡的男子平时做人老实本分,也从未与人结怨,前几天他们中的许多人还听到了妇人与死者激烈的争吵过,因此,他们怀疑是这妇人谋杀了亲夫,然后抛尸不归山脚下。
  妇人辩解那是因为家里前几天就断了粮食,怎么借也借不到,只能怨骂自己的丈夫没用,因此才起来争执。而正是因为断粮,丈夫实在不得已才独自进入了不归山想打几只猎物,熬过这阵子。
  双方争执不休,盛京的府尹也判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决定二十大板打下去,看这妇人招不招认罪名!若是招了,这案也就马马虎虎勉勉强强算是破了,这官帽自然还会安安稳稳的矗立在自己骄傲的脑袋上!
  三个板子结结实实的打在妇人的屁股上,妇人痛苦的嚎叫着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看着妇人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屁股,楚晴才动了恻隐之心,这难道不是屈打成招吗?这狗官可真够狠心的!
  这才上前一步,“青天大老爷,在下不才,想看看这个男子的尸体,也许尚有冤情也说不定。”她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谦虚而卑微。
  府尹面色不耐,正准备发怒,却发现跪在堂上的女子身着墨绿色袍子配一根鲜艳艳的腰带,且身后牵着一头毛驴,便低声朝旁边的师爷说了些什么,这才面带喜色、带着点讨好的语气轻言慢语的回答,“既然这位姑娘有意协助本官破案,本官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那就请姑娘随意吧!”
  楚晴这才靠近尸体,稍稍观察了一下,然后手脚麻利的将尸体的衣服脱去。
  当一具闪亮亮的裸尸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堂上无人不感叹,这真乃月圣国第一猛女啊!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bā光陌生男人的衣服,虽然,只是一具尸体,但人家好歹是男尸啊!
  楚晴细细的观察着这具尸体,丝毫没有感觉到周围诡异的眼光。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至少从表面看来,这个尸体除了手掌上有一个细小的圆斑外,全身没有任何一处外伤。至于内伤,那只有等解剖完才知道有没有了。
  再仔细瞧那个圆斑,不是锐气伤,也不是钝器伤,挫伤、刺伤、咬伤这几种常见伤貌似都不像…
  突然灵光一现,大呼一声,“electricmark!”
  对啊!这就是典型的电流斑啊,圆形,直径五毫米左右,色泽灰黄,摸起来质地坚硬、干燥,并且中间凹陷周围稍稍隆起,仔细看还可以看到炭化的痕迹…
  各种特性都表明了这是一个由于电击造成的损伤。
  当初学法医学的时候,楚晴由于极为感兴趣,所以学得还算尽如人意。楚晴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一个电流斑,不过,唯一让她心生不确定的因素就是,这个时代爱迪生还没发明灯泡,人民群众还处于点灯过夜的时代,哪来的电流啊?
  “前几日不归山上下过雨打过雷吗?”楚晴问。
  “没有,前几天一直天气晴朗。”死者的邻居老老实实的回答。
  楚晴心里顿时凉了一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朝她脑门劈过来了。但她依然不死心,“那不归山上有没有铁柱子之类的东西?”
  楚晴想,既然是电击那总得有个导体把闪电引下来吧。
  等了很久都没人回答,抬头一看,满堂都是震惊的、恐惧的、不可置信的脸。
  这是什么表情?
  莫非真有?
  楚晴连忙追问了几声,大家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依旧有着很明显的恐慌,一个男子声音颤巍巍的回答楚晴,“有,前朝设在不归山顶上的祭坛上就有七根擎天铁柱,上面雕刻着神秘古老的图腾,七根柱子代表着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及色yu这七宗罪,被圣殿判定的罪大恶极的人就会在暴雨天气被绑在相应的柱子上,接受暗神的惩罚。”
  莫非对闯入不归山的平民,不归山的当地居民要将他们施行如此残酷的刑罚?雷劈啊,好血腥好暴力的做法啊!
  “不过以前好像对闯入的人就直接杀死了事,这次怎么会突然施行审判呢?更何况,现在还没到一年一度的祭祀盛典啊。”周围有人疑惑道。
  “不归山三百年来一直不允许外人闯入吗?”楚晴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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