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解释道。
雍正略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依你之见,这养廉银与俸银,该如何分配?”
我慢慢坐在椅子上,撑头想了想:“养廉银应高出俸银标准,而且越是高品级的官员,养廉银越是优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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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能具体些吗?”弘历随手搬了把椅子,放在了我身边。
“恩。在一些较为特殊的地方行政部门,其官员也支发养廉银,如管理河道的、管理漕运的、还有管理盐运的,这些官员的养廉银也同样大大高出正俸。因为这些职位是所谓的肥缺。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我随手端起桌上一杯茶,喝了大半下去。
雍正见我喝茶,微微一笑,帮我将杯中重又倒满:“文职要养廉,那武职呢?”
“当然也要啊!要不然,就没人愿意做武官了。他们要有养廉银,但数目可以略比文官低些。”我打开一盅冰糖雪梨,推到弘历面前,“不烫了,快吃吧。”
弘历直直地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见我跟他说话,才回过神来,笑道:“额娘,儿子现在才见识到什么是大清第一才女了!”说着,接过我递给他的银勺。
直到亥时,弘历才起身告退,回去休息。随后,高无庸躬身进来,在雍正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他略摇了摇头后,高无庸便退了出去。我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吩咐小桃和玲珑准备热水,服侍他洗漱。
小桃见雍正进了屏风后更衣,俯身在我耳边道:“刚才是年妃娘娘派人来请皇上的。”
“她,病得很重吗?”我取下头上的发簪,轻声问道。
小桃轻点了点头:“听说,太医都开不出方子了。宫里的人都在传,皇后有意让她去园子里养着,过几天就是万寿节了。想必是为了此事,才会找到这儿来的。”
“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我轻声念道,“又是一个痴傻的人。”
待我收拾妥当后,雍正只披了外袍,穿着中衣迈步进了东耳房。他见我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不由轻笑了起来。走到他让人送来的那个物件前,对我道:“不好奇,是什么吗?”他见我没答话,“过来,瞧瞧!”说完,将红绸布瞬时掀开——美人赏雪的琉璃屏风。
我怔愣在原地,不知是该进该退。他走到我身边,轻握住我的手:“夜寒漏永千门静,破梦钟声度花影。梦想回思忆最真,那堪梦短难常亲。兀坐谁教梦更添,起步修廊风动帘。可怜两地隔吴越,此情惟付天边月。”
“皇上。”我不敢看向他满是深情的眸子,侧目盯住那扇屏风。
他微微一笑,低声道:“不是皇上,是胤禛!我喜欢听你叫我胤禛。”说着,他伸手慢慢抬起我的下巴,微冷的手指轻轻在我唇上摩挲着,“宁儿,老天待我不薄,能让我在有生之年,拥有你。知道刚才的你,让我有多震惊吗?”
“我只是信口胡说的,没有要左右朝政的意思!”我垂下眸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怕我会迷失在他那双温柔、深情的眸子中。
他低声笑了起来,声音低沉,却露着发自内心的喜悦:“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贪污腐化,在任何一个朝代都存在。要想彻底根除,是做不到的。其实高/薪/养/廉,也不能做到完全的杜绝贪污。还要依靠严酷的律法来协助,以法保廉,以惩警廉,以规固廉。”这些理论,是我偶尔看到的一篇介绍新加坡廉政制度的文章上看来的。我现在只有照搬原意,讲给他听了,“这些不可操之过急,要逐步完善,才能,唔——”
我的话未说完,便被他的嘴唇堵在了嘴里。我睁大了眼睛看向他,在他眼底的笑意愈发强烈,我刚想挣脱他的怀抱,岂料他一把固住我后脑处,让我动弹不得。忽地一阵天旋地转,他竟将我横抱起来,还未等我起身,就又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我的脸上,眼上,唇上。他那双微凉的手,已然将我右襟上的盘扣一颗颗解开,探入衣内。
“放开我,皇上!”我双手不停地扑打在他的身上,用尽力气去阻止他。我根本无法将他从身上推开,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碰我,绝对不能!“求你,放开我!皇上,不要,不要啊!”我哽咽着声音哭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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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我的哭声让他心疼,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我感到他的体温滚烫,像熊熊大火一般,快要把我也一同烧着。
“皇上,不要这样,不要!”我低声的抽泣着,我知道门外高无庸和小桃都守在那儿。不出一晚,永寿宫发生的一切,就会传遍整个紫禁城。
“宁儿,我要你,要你!”他一只手轻轻松松地便将我的双手紧握住置于头顶,膝盖有力的压住我的双腿。
恐惧感瞬间充斥在脑海中,我拼命扭动着身体:“不要,住手!你不能——”他堵上我的嘴,舌尖趁机伸进我的嘴里。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含糊的在我耳边低语,忽地胸口猛地一凉,我眼睁睁看着他将我的中衣扯了下来,丢在床下。
“皇上——”眼泪不停地顺着脸颊滚滚落下,“你疯了,疯了——”他双眸深深的凝视着我,透出浓浓的欲望。看着他几近失控的脸,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宁儿!”他紧紧抱着我,声音略带嘶哑,“这么久了,你对我难道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你心里,除了老五,可还有我一点点儿的影子?”
看着他那略显悲伤的憔悴面容,我不想伤害他,可更不想他伤害我。如果继续下去,只怕我们都会痛苦:“你明知道的,这辈子,我只做他的女人。”
“不,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他颤着声音,轻抚着我的脸颊,冰冷的唇再次侵上我的锁骨,一直向下。他渐渐放开我的双手,埋头在我身上肆意夺取,微凉的手抚过我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
想起大婚之夜,他的温柔似水,眼前一片迷茫。面对着眼前的人,我连挣扎都觉得多余,睁着眼睛,看向他,任由他亲吻着我——
良久,他身子僵硬的,眼里全是伤痛:“连挣扎都不愿意吗?”
我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我知道你对我的爱有多深,有多浓。可你的爱,也让我觉得累,觉得苦。
“你现在是我的宁妃,不是他的福晋。”他一扫往日的冷静,有些失控的低吼道。
我朝他轻摇了摇头,手放在心口上,轻点着道:“不,在这里,我永远都是他的福晋。无论是生、是死!”
他将头深深埋在我的脖颈处,声音失落而伤痛:“为什么?宁儿,告诉我,为什么?”
心,隐隐的抽痛。我不敢看他,不知如何面对他,害怕看他一脸的失落和伤痛。屋内静极了,只有我与他轻微的呼吸。
轻轻的敲门声后,高无庸轻声唤道:“皇上,皇上!”
俯在我身上的人,翻身坐起,拉过锦被给我盖好,哑着嗓子:“什么事?”
“皇后娘娘请皇上去延禧宫一趟,年贵妃不大好了。”高无庸道。
高无庸的话音未落,他已站起了身,捡起地上的外袍披上,刚走到门边,他迟疑了一下,终是扭过头看向我:“好生歇着,朕去瞧瞧年妃。”
我双眼直直的盯着承尘,没有言语。片刻后,门被轻轻地带上。
整个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双腿卷曲着,紧紧抱着双臂,泪,再一次流了出来,浸湿了枕头:允祺,我错了,真的错了!
“娘娘!”不知过了多久,小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微微抬起头,仍旧泪眼蒙蒙的看向她:“让我一个人静静。”
小桃弯腰捡起被雍正丢在地上的衣衫,轻轻走到床边俯下身,用帕子帮我拭去脸上的泪:“娘娘——”
“我没事儿,只是有些累。”我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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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接近正午,我才起身。小桃早就为我做好了沐浴的准备。屏风后,小太监往木桶里倒入热水,瞬时滚滚的热气扑面而来。
小桃卷起袖子试了试水温,朝我微点了点头:“娘娘,让奴婢服侍您吧。”
我洗澡从不让人服侍,这是多年来的习惯:“不必了。你在屋里守着就好,有事儿的话,我会吩咐你的。”
小桃替我将中衣脱下,正欲帮我解下裹胸时,被我拦住了:“我自己来,你先出去吧。”
“娘娘。”小桃哽咽着,咬着下唇,盯着我的胸口处怔愣着。
我不禁低头看去,胸口、锁骨和手臂上一块块青紫的淤痕——这应是他留下的。
“过几天就消了。没事儿的,你去吧。”我踩上踏凳,将身体泡入滚热的水中,慢慢扯下的裹胸。
热气蒸腾,薰得我昏昏沉沉的,雍正冰冷的面容和允祺温暖的面孔,在我眼前不停的交织着。我将头埋进水中,长发犹如浮萍般散在水面。我给自己编织了一道网,将自己深陷其中,无处可逃。
东耳房内,两只暖炉烧得极旺。玲珑拿着柔软的绸布,帮我擦拭着头发。小桃取来一个青花的瓷盒,打开后有股清淡的药香,淡淡的琥珀色的膏药:“高公公刚刚送来的。抹上三天,就看不出来了。”
我微点了点头,小桃轻手轻脚的将我的中衣解开,为我上药。
“恩。”我闷哼了一声,冰冷的药膏,让我的身子一抖。
“娘娘,很痛吗?”说完,小桃便扭过头,背对着我抹了抹眼睛。
我从铜镜中瞥见玲珑看到那些青紫痕迹后,略显惊讶的表情,扯了个笑容抬头看向她们:“不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