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曾团长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流动着一种久违的期盼。
曾团长抿嘴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干妹妹,确乎在等待着什么。
可是严祺鸿就是没有说出那两个字,只是淡淡地笑着,一边打开一听酸奶递到曾团长手中,一边说:“来,哥,酸奶解酒。”
游智忙说:“谢谢曾团谢谢曾团。”
曾团长逗留省城这几天,游智自然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游智仿佛终于看到一对珠联璧合的人儿,站在了舞台上,《舞魂》的曲调蔓蔓,象一条缠绵悱恻的瓜藤,轻轻地萦绕着一个千年难解的秘密。这种秘密只有倾心相恋的恋人,而且只能是恋人才能深切地体悟。
缠绵的曲子引出梦魇般的舞蹈,梦魇般舞蹈里展现出一个流传千古的爱情故事。
不折不扣的身体语言,在妙曼的舞姿中,淋漓尽致地得以倾诉。
曾团长简简单单介绍了一下《舞魂》的内容,比游智介绍得还要粗略。
曾团长不仅是团长,而且是歌舞团里的首席编剧,兰眳大大小小的公家演出,从背景到戏份无不笼罩着他的的阴影。
曾团长的叙述语言更是独步兰眳,威震小城。他说完了剧情,说实情,着重谈起了在省城多留了两天的心焦,两天的心急如火,火撩苗挠。
29.-第十一章 柔波轻荡情方好3
女一号竞争激烈,听说有几个小女孩从导演室中出来,双颊红扑扑,低眉行廊间,但恐碰熟人,双颊羞怯怯。步履轻快地来,欲说还羞地离开。这一离开还不知能否重见导演。
正导演副导演,出得室来,红光满面,仍然在流连着室中的梦境一般,倦怠之极后却意趣盎然。
看到冷坐在过道排椅上的曾团长,仿佛从睡梦中极力从缠绵中走出,问问何事,不忙不忙。
人带来了吧?男孩女孩?男孩得拉赞助,女孩嘛你也应该晓得噻,啊哈哈,老朋老友的,就这么回事。演戏嘛不就是演戏吗?啊啊,有了赞助有了女孩,再加上剧情那个萦绕点,自然就有了票房。我们如今实行聘旧人,尤其重视推出新人。这你也晓得。
正因为晓得,他曾自清才在此等了足足两个早上外带一个下午。
看来你的事真急,不然以你的大驾,只怕早已人去楼空喽。是你妹吗?是你妹我网开一面。啊是不是?
曾自清点头又摇头,摇头又点头。
到底是不是?
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除了点头配合着摇头,还能说些什么。
你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怎么就没有过去爽快。导演暧昧地一笑,你的干妹子吧。
导演轻扬左手遥空虚点,神采飞扬。我就说嘛,自家亲妹妹,谁会这般心急火燎。如今可是亲妹不如干妹妹了,干妹妹胜似情妹妹了。说吧,她来了没有?来了就来见见,啊见见。不是寻常的见面胜,似寻常的见面。看看她有何能耐?
曾自清不知如何启口,从提包中取出录像带,既是寻常的见面,我把它带来了。
老曾你开什么玩笑,拿这么个破带子来忽悠我?
我哪敢忽悠你老人家。
屁话,你看我老吗?我年方四十,气饱力壮,如今更是一日六餐仍然精力充沛。别看你比我少四岁,只怕你也没有我神清气爽,精力过剩。
曾自清哈哈陪上无数笑,嘻嘻嘻跟他暧昧地隐晦地曲折地不明不白地笑上两声,你看看再说,看看再说。不满意,把带子还我,当没给我啷子人情。
导演接过带子:如今女一号人满为患,你也见到了,舞跳得好的不止一个。哪你为啷子还要选?你这不是在糟蹋人家小姑娘家家嘛?
同是为了艺术,她们为艺术而献身,我可是为艺术而献精献力。反正都是献,有什么不同?
哈哈哈,你有理你有理。曾自清压根不明白他们凭啷子有理哰?这伙畜牲。名头越大,做的事越诡异,真是名头大了啷子事都敢做,城市大哰啷子鸟都有。
严祺鸿听得心里扑嗵嗵地跳,双眉低垂,肩微塌。纪文抿嘴淡淡笑,游智双颊红筋冒,兴奋异常情眼飘,飘飘然然盯着祺鸿定了神。
曾团长继续开怀说,喜笑怒骂乐开怀。批尽了娱乐圈的丑,笑尽了演艺界的恶。然后又说到等上来。等啊等,待呀待。
直到今天早上才一个电话飘过来。
老曾你过来,啊,过来。电话里面不好详细说。也不是我舍不得这点手机费。话太长,一句两句道不明。啊就这样就这样。
停下手机匆匆赶,曾自清紧赶慢赶到了他的窝。
窝里香艳艳,哪是个男人窝,女人的余香仍在飘,女人的体味尚犹存。难怪他男大四十未婚配。
没想到,导演开口又问,真是你的妹妹?反反复复问,反反复复聊,总是回不到他手机里的主题里面来。
啷子事,大导演?有屁快放。
导演穿好衣服洗好脸,一脸倦容到得客厅来。
你的妹子我留下,带子就暂时放在我这儿。我可不会为难你的妹。说话之间嘴角暧昧的笑。
暧昧的笑意里装模作样的清纯像。
他看着曾自清窘迫的神情,极力忍耐的心中的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味,慌忙改口道,算我说错,算我说错了,看你那一脸茫然失措的样子,算我说错了。
在此人面前,曾团长如何能道清与祺鸿的关系,但觉得心正不怕影子斜,情纯不怕歪人言。嘴里哪吐得出正语,邪嘴里哪嗑得出警句?
只见导演重入寝室,不紧不慢拿着一卷纸走出来,随手一扔道,老曾老曾,拿去看看。
曾自清不用看,就知大事成矣。笑笑又笑笑,谢谢谢谢真的谢谢,谢谢你又做了一桩好事,清清白白的好事。
老子做了一辈子那种事,这种事就是老弟你,老子就做这件好事了。只怕也是唯一一件了,啊,哈哈哈。拿去吧,让她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回。好好珍惜,可别给老子们影视公司丢脸,砸了老子们的招牌。
哪里哪里,导演的眼光肯定比我们小地方的强多哰,你没有这点眼水哪来这么大家业。
说得是说得是,在官场一混这么多年,看你混得就剩下了这张嘴。
曾自清只得又瘪瘪地陪上几声笑,苦里不知笑滋味。
看在她的舞姿的份上,女一号就她了。她的舞蹈在哪里练的?自学成材。
自学成材?你编吧,你编吧你。这种的舞姿自学也能修出来?我看少说也在你们团蹦跶了不知多少年,不然怎么把一个小女生嗑成你的干妹妹。现在不管是你真的的干妹妹还是情妹妹,在你们团能蹦跶成这样,不容易真不容易。最不容易的是,还如此清如此纯,如此不可思议地一尘不染。我要的就是这么一尘不染,天然去雕饰。现在还这么清纯不?希望她能保持这份清纯,这份清纯来之不易。这部电视剧要的就是这份清纯,这一向我一直没有找到,居然让你给送来了。说到这里我还得感谢老陆你。
说到此处,曾团长从提包里取出那份合同,递给严祺鸿:“来,你看看。合适就签了吧。二十五万呐,对一个刚出道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块肥肉。”
“难怪这么多女孩奋不顾身去拼。”纪文道,“还是祺鸿得来全不费工夫。还不谢谢你曾哥。”
30.-第十二章 轻风扶柔波1
曾团长仿佛在等着那一声迟来的谢谢,这一声谢谢足以烫平他近日的奔波。他目光如朗月初照,温馨如光散枝头。
游智见严祺鸿呆呆的样子,不知是喜极发愣,还是不知所措,听纪文一提起,他又是感激又是辛苦地向曾团长大势渲染了一番谢意,口中的激动一泄无余。
严祺鸿辣的眸子里说不清的含意,光不定,意难诉,情漂泊,仿佛正在思索着,苦苦地想着哥的话,但有别扭在心间。
纪文看在心里,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词:“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绿柳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情怀渐觉成衰晚,鸾镜朱颜惊暗换。昔年多病厌芳尊,今日芳尊唯恐浅。
纪文想罢心头独自叹,尽有轻愁弥漫眉生愁。
游智莫名其妙,不知此时祺鸿的意思,道过谢,默默地看着祺鸿。
这时的祺鸿似乎倒镇静得出人意料。她静静地站在那儿,既没有谢的意思,也没有说谢谢。只见她的目光从游智的脸上移开,慢慢地注视着曾自清。
她目光如细雨般倾泻在曾自清的胸膛上。仿佛要从身上找到一片深深的寄托,目光如水,眼波如月辉。
就那么静静地肩头曾自清,倒把曾自清看得浑身不自在。
严祺鸿仍然呆立着,良久的情愫逼出一句话,话里没有半分谢:“真的象呃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