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自私地将她拖入诡辩的生命中,让她一起承担那不知何日降临的灾难?!
  “法师,求求你幸了奴家吧!法师……”优莲的哭音在暗夜里凄凄惨惨的回荡着,“法师……奴家自知做下这样的事罪不可赦,可优莲不想死,优莲还不能死!”
  优莲?空华突然听见这两个字,猝然将手里的佛珠捉得更紧。
  是记忆里的那个优莲吗?会是她吗?
  不对,优莲是大家千金,她怎么可能落到这种地步。她怎么可能会成为孔家的歌姬?
  赵优莲无力的倒在空华怀里,小手依然放在空华的身下——
  那里安静着,沉睡着——
  “佛啊,为什么要让我经受这么多折磨?阿空,阿空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救优莲……”赵优莲哭到厉害处,忍不住凄凄的念着幼时那个名字。
  阿空——
  短短两个字,却好似一道惊雷劈在半空——
  空华蓦地松开佛珠,捉住赵优莲的肩,急切道:“优莲?你是芜州青华山下的那个优莲?”
  赵优莲眨巴着双眼,呆呆地看着突然变色的空华:“是,奴家本是芜州青华山人。”
  多年以前,芜州青华山上的赵优莲和空华……
  万千思绪如闪电在脑海里快速闪过,空华只得出一句结论————
  命运还真是捉弄人!
  “优莲……”空华将自己的缁色裟衣披在优莲身上,勉强遮住她玲珑的身段。
  他伸手缓缓为她擦去小脸上的泪渍,轻柔道:“优莲,我就是阿空,当年青华山上的小沙弥阿空。”
  “阿空?”赵优莲看着这张清隽秀永的脸庞,回想当年那张圆乎乎的脸。她实在想不出两张脸有什么相似之处。
  她,只是赌一把,没想到,他居然还真是当年的空华。
  那……
  心底稍有犹豫。
  如今这世道,时局不稳,女人孤身一人存活艰难。
  若,真能得他为靠,也……
  不行!
  赵优莲推翻心底的想法。
  “是的,我就是阿空。优莲,这些年你怎么过的,如今怎会——怎会——”空华想要问她。问她为什么会从大家千金沦落为豪门歌姬,却终究问不出口。
  “阿空……”赵优莲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开。扑在空华怀里,搂紧他的脖颈不放手。温润的眼泪汩汩奔涌而出,濡湿了空华的肌肤。
  空华被赵优莲的哭泣弄得束手无策,只能搂着她,笨拙地劝着。直看她凄凄的哭了半晌,才终于劝住。
  “阿……阿空……”赵优莲哭得太狠,此刻停下来才发现有点顺不过气,打起嗝来:“嗝……阿空……你……让我在这里里待……嗝……待一阵吧,天亮我就走。”
  “我带你去旁边厢房休息。”空华起身将优莲抱起来,打算送她去旁边安排给香客休息用的厢房。
  “不!”赵优莲推开空华,好似一朵白莲坠落着跌坐在地上。
  这一摔摔得很重,她全身都泛起疼来,却依然抵不住身体深处慢慢升腾起的热浪。
  “优莲——”空华看着赵优莲蜷缩着半倚坐在地面,不懂她为什么不愿意去旁边香客用的厢房,偏要呆在这里。
  这个厢房是这几夜他临时使用的,房内并没有可以御寒的被子之物。若是让优莲在这里休息,夜里一定会着凉的。
  “你走!”赵优莲拼命咬牙,压下心里的翻滚,勉强挤出几个字,“不要管我!嗝——你走——走!”
  空华听她这样说,怎么能放心地脱身而去。
  他蹲下身,强行将赵优莲抱在怀里。这一抱才发现她浑身滚烫,脸上也泛着阵阵可异的潮红。
  空华当下心里就生了疑。
  优莲这是怎么了?
  近距离接触才发现,她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灼人的热度。
  空华不明白赵优莲到底是怎么了?
  左思右想,心上忍不住怀疑她是受凉发热。
  这会儿夜如此深了,大夫也不好请。或许,可以试试用姜汤给她擦拭降温?
  空华不顾赵优莲的挣扎,心里兀自盘算着。
  赵优莲此刻只觉得四肢发软,全身的力气慢慢都消失了。可她还是努力挣扎着,好似想要逃离空华的拥抱。
  “优莲,你不说清楚,我不会丢下你就这样走掉!”
  优莲喘着粗气,神智依然清醒,却控制不住身体。她好似软腻的灵蛇,在空华的怀里扭着——
  舞着——
  “阿空,我喝了醉弥春——我控制不了自己——我——”赵优莲嚷着热,想要将身上的袈裟撕扯开——
  醉弥春。世间五大烈性□之一,号称再贞烈的女子服用了这种□也会化成春水荡娃。
  空华看着因为药效而越发妖艳的赵优莲,心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沉睡在心底的,那缕不曾消散的执念涌动而上。
  他看不破,逃不开,终究陷入这重劫。
  他渡不了她,也渡不了己身——
  佛啊,原谅弟子!
  空华将赵优莲抱坐在怀里,轻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颤抖的睫毛——
  赵优莲颤抖着睫毛,慢慢的连身体也轻轻战栗着。她在心里拼命高喊着——
  整个身体不受意识所控制,随着空华的动作而“起舞”——
  抚开赵优莲如瀑黑发,空华虔诚地舔吻着赵优莲小巧的锁骨、挺翘的珠峰、圆润的肚脐、单薄的蜂腰--
  一路直到那群芳遮掩的幽谷才不再移动,只将唇舌停留在那一处,细细的研摩、舔吮着,勾得春水汩汩奔涌——
  “嗯……”
  柔得酥骨的轻吟从优莲喉咙深处溢出——
  空华的心被这一声轻吟刺得一抖,下身安静沉睡之处快速苏醒过来。
  这些动作,他曾亲眼看人做过无数次。
  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亲手在女人身上,将这些从来没做过的事情,做得如此娴熟……
  “要——”赵优莲无助的挣扎扭动着,娇躯轻颤不停。
  她也不知道要什么,只是不停伸舌舔着双唇。
  她感觉很热、很渴、很想……
  空华抱着赵优莲,如同抱着绝世的珍宝。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寻找着……
  “疼——”
  赵优莲幽幽的颤音夹杂着几丝泣音,轻得几不可闻。
  “一会儿就好——”空华无奈的咬牙安慰着,试探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终于——
  长龙找准道路,快速的进入后,停留在滚烫热辣的甬道——
  “啊——”赵优莲短促的尖叫一声,整个身躯向后仰。
  来不及仰倒,就被空华桎梏回胸前,鼻尖满满的全是他那带着炽烈热度的檀味汗香。
  空华疼得厉害,却又舒服到极致。
  大颗大颗滚烫的汗珠布满他□的胸背,更有几滴从额头上滚落,滴在赵优莲头上。快速的和赵优莲的汗液混合在一起,分不出来哪滴是他的,哪滴是她的。
  赵优莲疼得浑身无力,整个人酥软在空华怀里,全靠他的力量支撑着身体。
  隔了半晌,感觉到疼痛中有酥麻的快感从相连处伸腾而上。
  她不自禁地缓缓移动身体——
  这一无意识的撩拨,惹得空华心上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猝然崩断——
  初尝滋味的赵优莲和空华,激烈的沉浸入欢喜云雨之中,不能自拔——
  门前窗后,桃花不堪风吹,落红满落庭院。
  淫靡气息从敞开的门窗飘出去,洒满庭院。
  屋后隐匿的身影小心地退出阴影处,慢慢离开……
  远处殿堂里,香烟缭绕中,佛祖低眉,满眼慈悲怜悯……
  **
  月光透过窗口撒进房内,照得房内清晰如阴天的白昼。
  空华微喘一口气,感觉到身下那处沉睡下去不久的地方,再次醒来。
  侧坐起身,为旁边睡着的女子紧一紧被角。
  在她□着的左臂上,一点殷红慢慢消散……
  空华不禁在心底长长的叹息。
  刚才一时情动不能自己。现在这么快就又有反应,虽略有困惑,却也隐隐猜到几分。
  她,这些年过去,变化很大。性子里不认命的倔劲倒丝毫未改。
  轻轻起身,去院子里打水,从头到脚冲洗一番。洗去满身的汗液和淫靡气味,也洗去,重新升腾起的欲望。随手套上亵裤,他想到她身子粘腻腻的,肯定睡的也不舒服,于是转身去厨房,烧水。
  不知不觉,时间就如水般快速流过。
  凌晨,天依然黑黑的,月亮隐隐约约的悬在天边。
  有僧人在打钟。
  一下又一下,钟声袅袅,洪亮而悠扬,随着清凉的风飘荡,传遍寺中每个角落。
  赵优莲嘤咛一声,眨巴着一双密且浓的黑睫,缓缓睁开眼——
  “醒了?”
  温润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
  赵优莲嗓子干干的,有点嘶哑,“阿……空?”
  清朗的眼眸,挺秀的鼻梁……
  浅浅一笑,眉眼弯弯,红唇微勾,风华绝代。
  俊美非凡的他,好似画中嫡仙不小心坠落到人间。
  睡梦中,她突然想起记忆里阿空的模样。
  当年的他,长着圆圆的脸,圆圆的眼,浑身上下透着一团让人心生亲近的福相——
  “不认识我了吗?”空华伸手抚摸着赵优莲的唇角,轻声道:“离开青华山那年,瘦下去后就变了样子。偶然自己照镜子,都想不起从前是什么样,也难怪你不认识我了。”
  空华淡淡笑着,说得云淡风轻。
  没有提起的是——
  离开青华山那年,他高热晕倒进河里,命不该绝被水冲上岸……
  离开青华山那年,他频频饿晕在路边,跟狗抢窝头被咬伤腿……
  离开青华山那年,他在大雪地里呕血,至今身上仍残留后患……
  那一年,将一切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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