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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文仲:枉自情深 奈何缘浅

  哥哥有很多姬妾,甚至阿弟都纳了妾室,有了子嗣,父亲也有意让张家两位姐妹早些过门,但我始终兴致不高,我见过那两位未婚的妻妾:品正貌端平淡如水。
  我一次见到阿婷是在家宴上,本来我对这些名士无甚兴趣,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大哥陪着那荀文若,我便拣了个位置陪着那郭奉孝。
  至此,我第一次见到了她,她的光彩生生夺去了我的目光,我不知道席中旁人拿什么样的眼光注视过她,但我知道决不仅仅是惊艳。
  她伴在郭嘉身侧,无视了所有人的注目之礼,只期期地看着她眼前的人,我心中忍不住那莫名泛起来的妒意:我需要她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我从未有过如此无礼之举,但似乎这样惹恼了她,她感觉到了我的注视,却逃也似的坐到了郭嘉的另一侧的叔达旁边。
  我不知道该如何抑住心中那风起云涌般的各种想法,我平生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想要拥一个女人入怀的渴求。
  离席后,我看着这双人影在我面前缓步离开,我终于沉不住气,向郭奉孝开了口,下一秒我便后悔了:虽然她并不是郭嘉的正室,但很明显此时的郭嘉对她正是意浓情炽。我这举动明显的打草惊蛇,果然,过了一日,他们便收了行囊离了河内。
  她不是那寻常人家的姑娘,否则以司马家在河内的名望与势力,断不得让她离我半步,可那曹家此时正是如日中天,我反复了两天,始终觉得我实在不能断了此念。
  离开那日,我几乎是拿刀逼着自己不要出现,可最终,我还是出了门,我想去再见她一面,没有其它的念头,只要能见她一面就好!
  相送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我远远地看着那几辆马车,一路欢声笑语随行。揽她上马,邀她入怀,她的呼吸萦绕在耳边的感觉真是让我欲罢不能!
  郭嘉就在旁边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又迎着她走来,我胸中气忿他的笃定,却又无可奈何。
  她走之后,我私下去问了哥哥的妾室,如果离了她的夫君,她可否会心甘情愿地跟了另一个人,她一脸惊慌地看着我,却把这话翻给了哥哥听。事后哥哥一脸疑惑地问起我时,我便装作无意一般说起我瞧上了一个已许给其它人家的姑娘,哥哥居然没问我是哪一家的,只是笑笑:仲达许是长大了呢。
  这便是长大了么,因着一个女人的出现?!
  不久,我随着哥哥赴了许都,说是去见见京都的繁华,可是有多繁华,谁人不知,何不不晓,我带来了家中的死士,说是为护哥哥的平安,却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靠着哥哥的关系,我认识了大公子子修,阿婷的兄长,与阿婷甚是亲厚,与子修的相识倒是让我对曹家有了不一样的认识,但我的心确实不在这上面,曹家有兄长足矣。
  子修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倒是子恒对我一见如故,一个还不及我胸口高的小毛孩子,倒喜欢与我引经论典。
  我如愿与阿婷得以再见。
  她对我的态度倒是改观许多,比在河内的时候待我亲近一些,但我无比抑郁地发现她看着我的眼神与我看子恒的眼神有些相像:与对方隔着年龄的鸿沟。
  我不知道她为何把年龄看得如此重要,那张家姐妹都要比我大上两三岁,在我面前却是娇羞无比的模样,而她,待我真与我那些姨娘有几分相似。
  她让我称她为姐姐,我欣然接受了,离她更近了,不是么?
  我眼见着她为了那柄扇子被竹骨划破了的手心,我内心的欣喜是多过了心疼的,这柄饮了她的血的扇子沾了她的气息,浸满了她的心意。
  见面的时候越来越多,我愈加欲罢不能,哥哥已经看出来了蹊跷,他疑惑我为何屡进司空府,先前只是疑我与子修过从甚密,后来在随从那里得知我是日日缠着阿婷,他取笑我这情窦居然为了一双十年华的姑娘而开,我不在意的笑笑,他却正了色告诉我,阿婷估计是非郭嘉不嫁了,在得封郡主的夜宴上竟生生断了其它豪强结亲的念想。我有些心寒,想到这无望的单方面的情怀,就要断在这刚立的国都内了么。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该如何断了她的情念,我不是没想过从郭嘉那里入手,我接来他在颖川的儿子。
  眼见着他俩渐生隔阂,我心中有着不可抑制的喜意。
  许都被围,宛城之战,迫在眉睫!
  我一定让郭嘉横尸战场!
  哥哥与荀彧交好,他得知我将死士谴往宛城,疑惑地问我欲行何事,我当时脑中不及多想,便答道:为护子修周全!
  护子修周全,这也是目的之一。
  阿婷待身边的人很好,挖心掏肺地好:她见不得子修有丝毫的不测,她待皇后就如同寻常百姓家的姐妹情深,不沾丝毫官闱之气,与荀令君夫人言笑晏晏,引得乔国老的千金争相交好,这一切都让我一一瞧在了眼里,放在了心上,我唯一见不得她的好,便是她真将那个郭嘉放在了心尖尖上。
  很快,大军拔营而去。
  我看着阿婷魂不守舍地天天往荀令君处去打探军情,心中盼着她高兴些,也又无耻的希望那些死士能早日得手。
  救回子修,郭嘉重伤但未殒命。
  功过相抵,我向他们下的另一道密令便是完成之前未尽的使命!
  班师回朝的当晚,曹操留了许褚在身侧,并未增派人员护卫郭祭酒,这一晚,那些死士再获良机!
  我一直知道阿婷待郭嘉自是情深,为防意外,我让他们不得让阿婷近身,我希望阿婷不要再有任何伤痕,她这一生只留手心那道折扇竹骨所划的口子已经足够了。
  但意外之所以是意外,便是总有发生的可能,事后,我让其中两名死士自裁了,他们一人划破了阿婷的手,另一个人给了她一刀,差点要了她的命!另外还有一方书案,我恨不能把那书案劈了当柴烧!
  当晚,阿婷被送往后宫,皇后亲自守着,只得曹家内眷才能见着命悬一线的阿婷。
  我与子恒去了郭祭酒处,看到到满室的鲜血,我只觉喉头一股甜腥,让我肝胆欲裂:我不想再探究郭嘉的生死,我求得阿婷能够活下来!
  过了七日,阿婷被人抬着回了司空府。
  我倾尽司马家族之力想要访得华佗,但这小老儿竟在军中不肯这国都,郭嘉不知使了什么手断,倒是寻了董奉过来,把阿婷的外伤暂时治好了些。
  但阿婷却始终未曾睁眼,每日只是饮些米水。
  近半年,董奉终于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既忧且喜的消息,称阿婷额伤致脑中淤血,思维估计是乱的,即使醒来也与先前不一样,恢复得好的话便是前事尽忘,不好的话便是不能言说,无法行走。
  阿婷慢慢地醒转过来,先前是进食一些东西,复又能坐起,当她对我展颜一笑的时候,我的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阿婷,你终究是没从我手中滑落!
  我日日来见她,称她为姐姐,与她说说话,看着她笑,某日,她带着戏谑的口吻对我笑道:“仲达,你这番待我倒不像是姐弟,竟有些夫妻患难的意味呢。”
  我强压着莫可名状的狂喜,尽量放缓声音问她:“若我不称你为姐姐,你是会把我当作你的弟弟,还是,一个男人?”
  她看了我半响,眼中充满疑惑,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样子。
  我抚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言道:“阿婷,你觉着我待你便如子恒待你那般么,我们不是亲姐弟,但你觉得我们之间隔得很远吗?”
  她把头靠在我胸前,喃喃道:“仲达,先前是我负了你么,怎么我都记不得了。”
  我安然拥着她,我们之前似乎越来越亲近,但这只是似乎。
  阿婷重伤时,郭嘉万念俱灰,终日饮酒,眼见着阿婷好转,竟也恢复了些生气,择日来看看,阿婷先前以为他是父亲的近臣,探望不过是礼俗,可与郭嘉言谈之后,硬要拼着那头疼欲裂的痛感去触及前事,我忍不得就直接告诉了她郭嘉是她的旧交,她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不久,诸事如故。
  阿婷的目光开始时常流连在门边、在来处的长廊,她开始期待一个人,她盼着这个人出现在她面前。
  她忘了病中与我的每个对视,忘了对我的每一个笑容。她忘了她眼前的人已做了多久的心理准备渴望着与她靠近。
  这个人再次爬上了她的心尖,不费吹灰之力地将等在旁边的我拂去了天边。
  子恒曾经老气横秋地问我是不是看上了他姐姐,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小少年的话,他却笑着跟我说:“你帮我大哥报仇,我就把姐姐许配给你。”
  我笑了一声:“你姐姐那脾性,怕是没人能许配得了她吧。”
  子恒看着我说:“现在我是不能,以后我就可以了,只是以后,姐姐会变得跟娘亲一样,不再年轻的姐姐,仲达,你还会喜欢么?”
  我长叹一声:“你姐姐,她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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