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就不会整天忙着迁徙!”
此话一出,座位中的几个人开始出现了一丝骚动,的确对于游牧民族来说,最可怕的就是牧草枯竭的冬季,那个时候只有杀掉养肥了牛羊,等待第二年春天,空出今年已经过度放牧的草场,迁徙到另一块草场去,这种动荡不安,恐怕任何人都不会愿意。
细君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却因为那娇懒的语调有着无穷的魅力:“种田的不会打猎,打猎的不会种田,你们所需要的丝绸布帛、盐巴和铁器,都可以通过合理的方式用你们的牛羊来换取,就像长期相处的三个邻居,不该想到底谁该打倒谁,而是该想想,怎么不费一滴鲜血,一个生命,就让我们的子民们,得到御寒的衣物,过冬的粮食!”
大家纷纷点了点头,就在昨天,他们已经穿上了棉袍,这可比兽皮做的衣服柔软舒适得多了,自从大汉公主嫁过来,先是给所有的女眷都送上了上等的丝绸衣物,惹得那些男人们在那种柔滑上找到了极其新鲜的感觉,而这一次就获得了大量的布帛,怎么能不让他们心有所动?至于匈奴公主所带来的马匹,他们这里的富户,几乎一家就可以上千匹马,毫不稀奇!匈奴有的,他们都有,大汉有的,他们却全都没有!
银戈又道:“笑话!不用武力,谁肯白白把粮食衣物送给我们?难道你当我们大王是好骗的孩子不成?”
军须靡没有出声禁止,他喜欢看她用娇柔的嗓音娓娓道来,谈笑间居然有一种迷人的魅力,这一次他倒想看看,她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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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两雄对峙(1)
军须靡没有出声禁止,他喜欢看她用娇柔的嗓音娓娓道来,谈笑间居然有一种迷人的魅力,这一次他倒想看看,她如何应对。
细君道:“如果我们需要马,就发动一场战争,如果你们需要粮食就发动一场战争,结果是很多养马的人死于战争,很多种粮食的人也死于战争,我们虽然眼前似乎都得到了一些自己需要的物品,却带来了极其严重的后果。为什么不简单的,你用马来换我们的粮食?聪明人懂得用最少的牺牲,换最多的利益,不是吗?”
看着银戈哑然无声的样子,细君又加了一句:“更何况,我相信各位都比我聪明,一定比我早想到这个道理!所以我就是带着大汉帝国的诚意,为了我们各国的安宁而来。”
左首的霍峻适时的站起:“我作为大汉帝国的使者,带来汉天子的口谕,既然乌孙国与我大汉国皆为姻亲,乌孙就与大汉为昆弟之邦,一荣俱荣,睦邻友好,一如公主所言!”说着举起了酒杯:“我愿意为大汉国和乌孙国的安定和平干杯!”说着将酒一饮而尽。烈酒顺着他的喉咙留下,眼光却留在细君身上,她似乎变得更美了,在淡定之中,有着一丝新的气质正在生成。
银戈拉了拉军须靡的袖子,后者却淡然的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下面的群臣,绕开了这个话题:“今天既然是右夫人的家乡来人,岂能无乐,上歌舞……”
一场风波消弭无形,却不知他的态度如何。
歌舞上来之后,一个美丽的胡姬弹奏起一个肚子扁平的琵琶,歌声出口时,突然细君一震,她居然唱的是自己写的那首《黄鹄歌》: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
远托异国兮乌孙王。
穹庐为室兮旃为墙,
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居常土思兮心内伤,
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那首歌她唱过之后,写在一张纸上,已经随手丢弃,难道竟然被这个歌姬拾起?当她的目光落在军须靡的脸上时,突然有了一丝了然!是他,可恶的男人,居然在大汉使者面前唱这首歌,揭穿她所有的心事!
霍峻低下头去,这只曲调,他再熟悉不过,因为这是他们共同和舅舅学习的曲子,只是这词——却让他无法在安然就座,投向细君的目光里,已经是再也无法掩饰的悲情。
脸色渐渐苍白的细君,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她不敢看霍峻,害怕自己哭出声来,可是这种痛苦让她再也无法忍受,她低声道了一句:“大王,恕我风寒未愈,先行告退。”未等回答,就站起身来,绕过歌舞,匆匆向帐外走去,而她的背后,跟随着包含大禄在内的无数道目光。
霍峻深行一礼道:“大王,我等远道而来,既见夫人,天子尚有一些赠赐,还望大王许我们再见夫人一面,以慰夫人思乡之念。”
军须靡轻啜了一口酒,慢慢的抬起头道:“准奏。”
望着离去的霍峻,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冷冽起来,霍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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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两雄对峙(2)
难道她梦中呼喊的名字,就是他?细雪凄迷,行路迟迟,不远处的帐篷就仿佛是一个坟墓,她一步一步走近帐子,仿佛要将自己埋葬,所有的青春,所有的奢想。
还记得逃出的那个夜晚,在舅舅的别馆里,月色清凉,也是一个飘雪的夜晚,她无法安眠,推开窗,白衫黑发的他,正在对面的窗子里,弹奏着一支曲子,音韵铿锵,仿佛可裂金帛,她听到他在低低唱着:《秦风?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霍峻哥,你在想什么?”她轻轻推开他的房门,看着他放下琵琶,双眸温润的看着自己:“翁主,我吵醒你了吗?”细君摇摇头:“哪里还有什么翁主,如果没有你们来救我,现在我现在早已是一堆焦炭了。叫我的名字君儿吧,自从他们去了,好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
落寞的神色,配上细腻的鼻尖,低垂半敛的长发,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瞬间成熟起来,可是她的双肩过于稚嫩,让人生出无限怜惜……
“可是……”霍峻轻叹了一声,他的身份又岂能奢想过多,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但瞬间恢复了平静:“夜深了,快去歇息吧……”
细君看着他的琵琶,轻轻的抱在怀里:“霍峻,我舅舅也教了你很多曲子吗?为什么刚才那首,我没有听过?”
霍峻看着她抱着琵琶,遮掩住了她大半绝世的容颜,不禁低柔的说:“那是我自己随意弹的曲子,不过不适合女孩子学。”
细君淡淡的挑抹了两根弦,居然将她听到的那一段弹了下来,一时间房间里,只有那杀伐之声,仿佛金戈铁马都在斗室之中喧腾,但是瞬间,她的手一挥,琵琶声突然止住:“是什么,让你如此起了杀伐之心?”
霍峻惊道:“你读得懂?”
细君轻声道:“琵琶声里,仿佛是中了十面埋伏,想要突围脱险,岂曰无衣,难道哥哥想上战场?”
霍峻的唇角浮起淡然的一笑:“为什么你会如此懂我?匈奴屡次犯边,高祖几乎被困,险些被擒,如今天子登基不久,羽翼未盛不能贸然出击,但是我等大汉子民,岂能坐视蛮夷夺我江山,掳我子民!男儿应志存高远,岂能碌碌无为?”
那些话语,仿佛仍然在细君的耳边,只是流年暗换,她居然还是被找到,还封为江都公主,远嫁乌孙。
今天的霍峻,俨然已经穿上了军服,或许他已经如愿以偿了吧?可是他今天为何而来?难道只是为了替汉帝送来抚慰的物资?还是他在挂念她?他真的如她的心一般吗?
掀开帘子,未等落座,就听见身后一声低低的急唤:“臣霍峻参见公主、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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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醋意横生(1)
掀开帘子,未等落座,就听见身后一声低低的急唤:“臣霍峻参见公主、右夫人。”
细君愣在那里,她慢慢的回转身,看着依旧意气风发的霍峻,他虽然穿着将军服,却依然风度儒雅,仿佛月下捧着《诗经》弹奏琵琶的那个青年,那些相伴的日子,再度浮过眼前,她真的见到他了吗?
“霍峻……”她好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可是后面另一个身影突然闪身而至——
她最不想看到的男人,居然带着邪佞的笑径直走进她的大殿,一手揽过她的腰道:“夫人,还不快请霍将军落座。”
细君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的推开他的手,却发现根本无力摆脱,她只得强忍所有的不快,低声道:“霍将军,请上坐。”
满室萧然,似乎并无一丝细腻的女性装饰,可见女主人的心并不在此,霍峻痛苦的收住所有的情绪:“王上、夫人,本将军奉汉天子之命,前来探望公主,送上秋冬御寒之物,并且带来数百工匠,希望能建一座汉宫,以慰公主思乡之意,不知王可否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