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军须靡明显感觉到她的畏惧,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缭绕在他的鼻息之间,他侧望了一眼偎靠在他臂膀上的细君,终于淡淡的说了一句:“待我用腻之时再议此事吧。”
  归齐退了下去,唇角扬起微微的笑意,既然那个女人已经哑了,那就毫无威胁了,想着他日后不久就可以享用到那个美人,他脸上的笑意更浓。
  帐子中只剩下军须靡和细君两人,军须靡抱着细君来到床榻上,俯瞰着她,他的头再度晕眩起来,几乎让他站立不稳,这个女人难道会什么妖法不成?
  细君见他痛苦的皱紧眉头,伸手想去抚平他眉间的纹路,却听见他低吼一声:“该死!”
  说完猛地一拳打在床榻上,吓得细君脱口而出:“军,你怎么了?”
  军须靡双目变得微碧,如同嗜血的野兽一般,他猛盯着细君,抓住她的肩膀,吼道:“你到底是谁?”
  细君再也忍不住,她搂住军须靡:“我是你的细君,是你的妻啊!你怎么能忘记我?忘记一切?你是军须靡,是我的夫啊!”
  “不,你在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你要给那个死人报仇?”军须靡心头的痛苦搅扰的极为狂躁,低头一口吻住了她的檀口,顿时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渴望更多,碾过她的唇舌,她的泪也顺着唇角流入口中,那微咸的滋味几乎让他心头一颤,双手紧紧的将她搂入怀中,几乎要捏碎一般,想要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已经恨透了这段漂浮无根的日子,过去对他来说全无记忆,他是一个空白的人,只知道自己杀掉了这个部落的头领,成为他们的新头领,他无处可去,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家人,越是想要知道,头越疼得厉害!
  那种可怕的虚无,几乎让他发疯!
  身下的这具娇躯是这般柔软,她的味道是那么香甜,他几乎再也忍受不住,解开她的衣带,露出那堪称完美的胴体,翘挺的胸部引逗着他,那滑腻的腿间让他想要去填满,不想再去挣扎,他要得到实实在在的感觉!
  瞬间释放出自己的欲望,对着身下女子的腿间,他的眼神一暗,重重的挺身之后,那种温暖紧窒的缠裹,几乎让他低哼出声。
  细君低颤了一下,双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脖颈,闭上了眼睛,挺起了自己的腰肢,默默的配合着他的迎送。
  谁说欲望仅仅是生理上的满足,只有面对自己所爱的人,才会全身心的投入,浑身都在颤栗,恨不得奉献出一切,供他片刻欢愉。
  快感从那互动之中,层层推高,在他几近发泄的撞击下,她抑制不住吟哦出声,伴随最强烈的一次冲刺,她突然浑身战栗,感受到那股热流瞬间灌向她的深处。
  军须靡的大脑如同被闪电炸开一般,在极致的快感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他似乎对身下的女人做过同样的事,可是在哪里?在什么时候,他全然记不清了!单想起这一个画面,就让他的头疼得剧烈无比,似乎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在燃烧,都在沸腾,感觉到他的异样,细君气喘吁吁的道:“军,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军须靡只感觉热血向大脑中涌去,几乎挤得大脑要爆炸一般,他的双眸已经全是血色,痛苦的说:“我的头好痛!啊——”
  细君吓得脸色苍白,她急急的说:“不要再想了——”
  军须靡痛苦的垂下头,瘫坐在床上,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他厉声的嘶吼道:“你走开,快走开——”
  细君虽然害怕,却还是将他搂抱在怀里:“不,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就算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军须靡已经完全听不到她的话,只感觉一道魔音在脑中嗡嗡只想,他听不清,却痛苦的想要杀人,他一把推开细君,细君猛地撞在床头上,额头青肿起来,而军须靡则抽出枕头下的匕首,狠狠地刺向床榻,那骇人的气势,吓得细君不敢再动。
  “到底你是谁?为何要蛊惑我?”军须靡气喘吁吁的拔出匕首,对着床榻里头的细君吼道。
  细君见他那般痛苦,眼泪滑落在青丝之中,她呜咽道:“若你这般痛苦,就不要去想了,就当我们从新开始,我不会再逼你了!”
  军须靡一把扔掉匕首,扑向细君,将她再次拖拽在自己身下,疯狂的吻着她柔滑的肌肤,身上的戾气越来越浓,几乎残忍的再度攻城略地,他要发泄,发泄他所有淤积的愤怒和抓狂。
  纵然细君那般深恋着他,却也承受不住那过度的需索,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她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厥。
  天悄然亮了,当她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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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螳螂捕蝉(1)
  一双恢复了冰寒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细君再看,不知他已经看了多久,待细君睁开水雾蒙蒙的眼睛,他才低沉的说:“醒了?”
  细君的脸腾地红了,她发现军须靡已经穿戴整齐,而被子下的自己却浑身赤裸,为什么他们只要相见,他总会如同饿狼一般?可是,此刻他是一个失忆之人,在忘记她的情况还会如此,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仍能引起他内心深处的一丝悸动?
  就听见军须靡冷声道:“你用什么证明,你没有在骗我?”
  细君拥着被子坐起来,凝望着军须靡道:“你肯相信我吗?你看你的左手,上面有一道伤疤,那是我在生我们女儿时大出血,你为了救我,割伤了自己的手腕,用你的血救了我。你看你的肩头,那是在大火之中,你为了救我和长夫出去,被火烫伤的痕迹,还有——”
  军须靡打断了她的话:“我们有孩子?”他的手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肩膀,那里的确有烫伤的痕迹,他的手腕处,也的确有道刀疤,可是这一切昨晚想必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想怎么编排都可以,并不能让他信服。
  细君点了点头,眼泪几乎流了出来:“是的,我们的孩子,她叫长夫,她很想你,正在乌孙等着你回去!”
  军须靡冷眸一眯:“乌孙?那是哪里?”
  细君愣了,他怎么会连乌孙都忘记?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开口道:“乌孙是你的故土,是你的国家,你曾经是那里的王上!”
  军须靡浓眉紧蹙,不,归齐说他是车师太子军宿,眼前的女人说他是乌孙王,到底他是谁?
  “曾经?”
  细君见他疑惑,柔声道:“是的,你把王位传给了王弟翁归靡,要同我回到长安去。”
  军须靡脸色突然变冷,他沉声道:“同你回长安?你是不是汉人的细作?知道车师正在与汉对战,所以想要来骗我,是不是?”
  “车师?”细君惊诧的看着军须靡:“你和车师有什么关系?我为何要骗你?”
  “你们之中,必然有人在说谎!或者都在说谎!你们以为我遗忘一切,就想将我玩弄在鼓掌之上吗?还是你能拿出什么确凿的证据,让我相信你?”军须靡冷漠的看着细君,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细君被他的冷漠刺伤,的确,现在自己无论说什么,似乎都让他无法相信,而他似乎已经被这些人灌输了什么谎言,突然她惊喜地说:“我有一块丝帕,上面是你写给我的诗句,那是你自己的笔迹!”说完细君取过自己的衣服,从袖口中掏出一块丝帕,呈送在军须靡面前。
  军须靡尚未展开,就听见外面有人禀告,说有要事相商。
  军须靡皱了下眉,将绢帕放在袖中,刚要起身,细君突然拉住他的衣袖道:“军,相信我一次,让我留在你身边,给我机会证明好吗?”
  军须靡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冷声道:“不过,如若让我发现,你胆敢有一丝一毫的骗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细君微微一笑,松开他的衣袖,轻声道:“去吧,即便你永远想不起,我也会一直等你。”
  军须靡的心怦然一动,他转身掀开帘幕,看到归齐站在帐外,冷声道:“什么事?”
  归齐低声道:“刚刚接到探子回报,如今大汉和匈奴同围车师,王上内外交困,此时正是我等趁乱夺回储君之位的良机!如若乌贵死于此次战乱,而您有功于国,王上定然收回成命!复仇,指日可待!”
  军须靡沉吟了一下,他冷眼看着归齐,沉声道:“复仇?”
  归齐立刻跪倒:“太子,当初匈奴要以您为质子,我等不得已随太子出走,不料王上竟然改立三王子乌贵为王储,乌贵竟然派人一路追杀,另我等有家难回!如今匈奴恼怒我车师归属大汉,竟然再度发兵,此时倘若太子能够乘乱联合一方,定然能够夺回储君之位!”
  军须靡沉默片刻,倘若是之前,他或许虽有疑惑,却不至于如此怀疑,眼前的归齐说的头头是道,就在他昏迷醒来之时,众人皆众口一致,称呼他为太子,并且早将这套说词说过数遍,可是为何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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