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没有道理,偏偏之前的事情,他一概不记得,斩杀的那个男人,据说是乌贵派来的细作。那么帐中的女人,若按归齐所说,是那细作的姘头,是不是也是乌贵的又一个诡计?
“归齐,我如何信你这番话?你可有什么能证明?”军须靡捏了捏袖口,那个绢帕还在,他的眸光犀利如剑,刺得归齐立时半跪在地:“太子,归齐有一物呈上,容归齐回帐中取来,请太子稍等——”
说着归齐转身离开,大踏步向自己的帐中走去,转过身的脸顿时变得阴霾密布,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到来,让这个男人疑心更重?不!他不允许这个精心筹备的复仇计划毁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手里!
他们卧薪尝胆,劫掠物资,隐居于此,一是为了躲避匈奴追缴,二是为了夺回储君之位,谁料这个男人突然出现,杀了王兄军宿,反而扫清了他的一个大障碍,正巧他竟然是失忆之人,那么他说他是军宿太子,就没有人敢反对!以他的名义起事,名正言顺,借他之手再除掉乌贵,那么能够继承王位的只有自己!将来再除掉他,自己就是除去叛逆的功臣,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想至此,归齐眸色更深,脸上笑意更浓,不多时,他取回一个锦盒,递交在军须靡的手里。
军须靡冷眼看着那个锦盒,打开扣锁,一个金牌闪闪发光,他握在手中,正反两面全都有字,可是他并不认得,只是那图案,是一只苍鹰,颇像一个图腾。
“这是什么?”
归齐道:“这就是车师太子的金牌!它就是您身份的象征,只要是车师国民,就认得这块金牌!”
军须靡皱紧眉头,伸手去掏袖中的那块锦帕——
第十六章 螳螂捕蝉(2)
军须靡刚刚要取出那块锦帕,望着归齐探寻的目光,他又将松开了手,把玩着那块金牌,淡漠的说了一句:“目前两国围攻车师,你意欲如何?”
归齐微微一笑,低声道:“闻前日匈奴惨遭大败,尚有一半兵力围攻乌孙,如今又兵困力乏,若不是乌贵娶了匈奴公主,匈奴岂会伸出援手?大汉势头正盛,恼怒车师背汉发兵前来,然而远道来袭,亦不能确保必胜,然而我们必须选择一个!”
军须靡挑了挑眉,冷声道:“据你所说,出逃已有五年,人有数百,马有千匹,仅此焉能为战?不若先坐山观虎斗,再做打算!”
归齐点了点头,指着湖边那些洗刷马匹的男子道:“他们都在等这一日,此次良机,不容错过!我等赶往交河,尚须七八日,还望早作决断。”
军须靡并未言语,清晨的光芒镀在他的身上,有说不出的落寞,一个完全遗忘过去的人,却陡然面对夺位之争,他厌弃这一切,却无法拒绝,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够找到自己过去的线索。
他心中不是没有狐疑,却默默的看在眼里。
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之人,若归齐所言是假,那他就是一个被扶植的傀儡,若帐中女人所言是假,那么他或许就会陷入另一个可怕的阴谋之中。
如同站在浪尖,不由得人不随波逐流!他岂能任由别人来主宰他的思想?无论他是谁,他自有判断!既然如此,他就会逼他们露出真实面目!
“归齐,准备停当,明日向交河进发,我要亲自观看大汉、匈奴、车师三国对战!”
归齐应声下去,一时间,他也被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霸气所慑服,他到底是谁?想至此,他的眸光再度落在军须靡身后的帐子里,眼神中有了新的算计。
而军须靡将手伸进袖子,打开那块绢帛,上面的字迹瞬间刺伤了他的眼,他低声念道:“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
一种苦涩的滋味袭上心头,为何读到这样的诗句,他的心会如此纠结?无意识的将手指在那绢帕上划过,那大字难道是他写的?小字呢?
在他身后,是梳妆完毕的细君,她默默望着军须靡的背影,那么修长伟岸,一如她初见他时的那种孤寂、冷漠和萧索,似乎自己从来未曾给过他温柔的抚慰,原来是她,一直都不懂,他早已爱上她,宁可一一拔掉自己身上的刺,也不愿再让她受到伤害。
他为了她,放下了兄弟仇恨。
他为了她,几乎丧身于火海。
他为了她,放下了锦绣江山。
他为了她,甘愿归隐于平凡。
可是,自己除了坚持生下长夫,却从未为他付出过,只有一次次的误解,一次次的推开,倘若她能够不那么倔强,或许他们早都不会是这样。
缓缓的走到他身后,细君轻轻的贴在他的后背上,泪水悄然的滑下。
军须靡的身子一僵,他能够感受到是她独特的馨香,这个女人为何能够如此轻易的左右他的情绪?
他翻转身子,一把握住她的腰肢,认真的对上她的眸子,想要找出一丝一毫的作伪,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
细君的长发轻轻飞扬着,纤弱的腰肢不盈一握,她的眼中尽是满满的柔情,可是——这柔情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上面的字,是我写的?那么这些呢?”军须靡指着锦帕上的小字,面无表情的问道。
细君点了点头,警惕的望着四周,正对上不远处归齐回望的眼神,她的身子一冷,在军须靡手心写道:“小心。”
军须靡不留痕迹的松开了他的手,似乎根本没有刚刚的亲昵接触,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看到归齐立在湖边,正在同那群人说着什么,眸光似乎并不在这里。
军须靡神色淡然的进了帐子,细君也随之进去,而那边归齐则扯过正在烧火做早炊的紫苏,向自己的帐子走去。
一进帐子,军须靡冷声道:“你怕他们?”
细君脸色变得苍白:“军,昨晚紫苏来给我送药,他们想要毒哑我,分明不想让你记起过去,这其中定有什么阴谋!”
军须靡望着细君,迟疑着冷声道:“紫苏?是谁?”
细君道:“她是乌孙国的医女,随你一同去的精绝国,她应该最了解你如何失忆的,难道你没有问过她吗?”
军须靡摇摇头,他醒来就身处此地,除了之前在沙漠杀掉一个前来行刺的男子,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我们就去找她!”细君着急的拉着军须靡的手,“她就在这里!”
军须靡的脸色阴沉,明知道不该如此相信她,却也随着她往出走,来到湖边,却见不到紫苏的身影,细君着急,却不敢开口,倒是军须靡,开口问了几句,那个巫师脸色不佳的指了指归齐的帐子。
军须靡大踏步向归齐帐中走去,细君则指指军须靡的帐子,意思是她到帐中等他!
来到归齐帐外,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一阵呜咽的声音,而门外站着两个男子,紧张的拦住了军须靡,另一个则高声喊了什么。
军须靡一见此状,脸色一变,猛地推开守卫,一掀帘子,拉着细君冲进帐中,只见紫苏被绑住双手,扔在床上,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开,尚未发育良好的胸部显露无疑,上面已经有红紫的齿痕,她哭得呜呜咽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看见军须靡之后,眼泪流的更汹涌。
归齐原本正在她身上,准备撕扯掉她的裤子,见军须靡进来,脸色一冷,刚要发作,却翻身下来,若无其事的说:“王兄有何要事?”
军须靡扫了一眼紫苏,那个干瘦的女孩,难道果真可以证明她的话?他淡淡的说:“这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说完,向床边走去,脸上带着亦邪亦正的微笑,手指划过紫苏的脸蛋,微笑道:“倒有两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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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瀑下问情
归齐脸色一变,他要做什么?为何他越来越发现,这个陌生的男子让他已经有控制不住的感觉,每次的劫掠他所表现出来的指挥能力已经让众人臣服,只怕将来他忆起过去,就会脱离自己的掌控,到时再想除掉他就困难了!
可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总要利用完他打完这场仗再说!所以——凡是威胁到他计划的,他都绝对不会心软,包括那个他尚未享用过的绝色美人!
“明日就要拔营,我过来看看你准备的如何而已,既然有这般兴致,必然已准备停当了,那你继续。”军须靡在紫苏的下巴上捏了一下,看到紫苏求救的眼神,淡漠的站起身来,也不看归齐,居然就向门外走去。
紫苏呜呜的在后面用力的挣扎着,双手磕碰在床头上,口中已经是痛苦喑哑的嘶吼声,而归齐刻意的在她的胸前猛掐了一下,那叫声更加凄惨——
军须靡却如同未曾听见一般,脚步都不曾有片刻的停顿,掀开帘子,缓缓的走了出去。
帐内,紫苏的眼泪汹涌而出,归齐唇角的笑意更浓,或许刚刚自己多心了,他捏住紫苏的下巴,看着紫苏用力挣扎的模样,低声道:“没有人救你,继续喊吧,我喜欢听——”
紫苏听懂了他的话,更加忐忑起来,她的手已经被绳子勒得青紫,紧紧地盯着归齐,向床里退缩着,殊不知那样更加激起了归齐的兽欲,他俯下身子,凑近紫苏的脸,冷声道:“想活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