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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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出没(44古穿今)
作者:贺兰嫣
命运伏笔
阳光如同奶油般覆盖在小区的绿化,睡了一个长长的懒觉,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拉开落地窗帘,已是晴天。
慕凌风开了车来看我,说了两句不到就被电话打走,车子还留在西苑。这也不能怪他。今年六月,我们从全国最好的立华大学毕业,他是家族企业继承人,早早就被安排接手慕氏工作,许多大会、应酬也听命于慕志成,不得不去。而我,学业马马虎虎,幸亏爸爸在慕氏当财务总监,顺便专业对口,在公司杂志处找了个职位,写写文章喝喝茶,九月份正式上班。
“喂,”我拨了慕氏在美国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华人小姐,用流利的英语说了一大串“慕氏集团欢迎您”的话听出我懒懒散散的声音,换了中文:“乌小姐啊,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了?”
“晚?”我揉揉头发,眯眼看了看家里满地的阳光,又看了墙上挂着的钟,诧异说。对面立即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您又忘了,现在在美国是凌晨,乌总下班了。”
去,爸爸交代好多回,我总记不住。好歹是个学文的,对着地图算时区一流,一遇上实际问题就是满脑袋空荡荡,大中午的给芝加哥打电话。
“您有什么事情要我转告给乌总吗?”
“没什么,”我讪讪的,“就告诉他我毕业了,昨夜回的家,慕凌风送回来的。”
“好,记住了。我下班时交给接班的同事,明天一早乌总就知道了。”
“谢谢。”我挂掉电话,在布满灰尘的屋子里来回溜达两圈,把屋里所有的窗帘都卸下来,扔进洗衣机。
一个人住,不管天气多么好,心情多么棒,电话里的嘟嘟声,遮过太阳的云彩,或者隔壁孩子一声啼哭、大人一声责骂都会让人莫名其妙觉得孤独。
我坐在阳台洗衣机的对面翻会手机看会太阳,捧着手心又钓了两条鱼,看见慕凌风今天开来的低调的雪佛兰,决定收拾收拾自己,下去消磨会时间。
开车这件事,还是爸爸没出国前试图开导我的,掐指一算,足足四年了。后来看我实在没有学车的决心和潜力,就把家里的车卖了,买了辆自行车。自行车还放在学校,等慕凌风帮我拖回来,我拿着他留在桌上的车钥匙,堂而皇之去摆弄那辆雪佛兰。
“你说说,慕凌风到底爱你哪里啊?”大二时,郭络蘅经常一边给我腿上抹药膏,一边数落我,“要个子没个子要身材没身材,屁股比不上董清云,胸部比不上董绮云,说聪明吧,比我差一大截,走路被鞋带绊,骑车摔死跟头,搁大街都没人要的姑娘,怎么就被他捡了呢!”
我晃晃脚丫子,得意地说:“这叫缘分。”
“是,”她挖苦,“是有只猴子随地大小便,被你踩着了。”
我会心一笑,踩准了油门,把车挪出车位,打算开到西苑南边人比较少的地方练习。慕凌风习惯开车的时候戴墨镜,每辆车里都放有好几副各式各样的墨镜,其中有两副是配女式的成一对,他也买回来,放在副驾前的小盒子里。我对他的行为太熟悉了,看好前方没人,松开扶方向盘的左手俯身过去拿,刚触到盒子,扔在座位里的手机就响了。
说曹操曹操到,正是郭络蘅打来的。
“我要来c市工作了!”电话一通,就传来她兴冲冲的声音,不知为何,“工”还破了音,又高又尖,像锯子划过耳膜。
我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高度紧张地再看了前方没人,放慢车速,说:“不是才去q市么,怎么又回来?”
“自然是想你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去了这么多天还不知道你这朵花儿谢了没。”
“你放心,没有你挖苦,我活得更好,十年如一日。”
“切,”她放下端着的架子,恢复大咧咧的原形,“说真的,你猜我遇上什么样的机会了?前天我到q市住在一同学家,他爸爸是什么社的财经主编,看了我大学写的文章,说这么好的文采,不如来我们社当财经记者吧。我当时心里嘀咕,和那家签都签了,怎么可能又给你们当记者,再说我学的也不是财经啊,看在同学在的份上就干笑了笑没说话,结果你猜怎么着?”
肯定是好事情。我问:“怎么着?”
“她爸爸以为我愿意,就告诉了我,说《c市日报》加盟了新股东,对财经很重视,要做一些大项目提高知名度,全国找合作伙伴,刚好他们社就拉到了,要招有胆量有激情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人。”
“你上钩了?”
“那怎能不上钩啊,进《c市日报》是多少人的梦想,何况是我这种没背景没后台的人,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儿!听何伯伯讲了,我一夜没睡着,合计着,虽不是直接进日报,好歹回了c市,手上也有项目,好好做做大了,指不定就能留,一举几得岂不好。”
“所以,q市的工作你一天没去就辞了?”
“辞,当然得辞啊!乌小花,姐姐马上要回c市,和你在一个城市工作了,你开不开心?”
“开心。”有时候,不,大部分时候,郭络蘅的话真是太多了。
“不诚恳,我再问一遍,你在慕氏,我在日报,以后有大把的钞票,每周都可以聚餐血拼,当对方孩子的干妈,你开不开心!”
“开……啊!”
“喂,你怎么……”
我踩死刹车,身子猛地撞在方向盘,车轮和地面摩擦出的声音比指甲抠在墙壁还让我揪心,仓皇地抬起头,看到前面躺着的人,差点瘫死在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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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他是怎么出来的呢……刚刚,明明,前面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郭络蘅不断的“喂喂”,我的心跳得飞快,满脑袋的汗,虚弱地深吸几口气,拿起手机打开车门。
阳光亮得刺眼,明晃晃的落在水泥地面,我走近那个人,小心叫了声:“喂……你没事吧?”他眼睛闭得紧紧,看上去很难受,我说:“我第一次开车,没有看见你,给你道歉了,你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说句话行不?”
他没说话,反而一个矮胖老头儿从旁边绿化带里跳出。手臂圈着大红袖章,黑豆似的眼睛微微眯起,故作惊讶:“哟,小乌,我刚才听到汽车刹车的声音,是你弄出来的?啧啧啧,怎么躺了个人,小乌,你撞人了?”
没想到会遇到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是康爷爷说你啊,年纪不小都要工作了还这么冒失,你看,闯出大祸了吧?你这孩子叫人怎么放心,打了急救中心没?”
我急忙掏手机拨号,康太熙丢下扫帚蹲下,摸了摸那人心跳,又看他长相,嘀咕:“这小伙子不是咱们小区的人啊,但是,怎么长得这么像我家侄子?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哎,爷爷问你话呢,你是不是咱黑山老康家的亲戚,过来找康太熙的,是不是,说话,说话啊……”
我打完电话,抱手站在那人旁边等了会,从车里拿出一把伞给他挡太阳,拨通慕凌风办公室的电话。奇怪的是,秘书说慕凌风早就离开了办公室,我拨他手机,居然关机。
医院消毒药水的气味很浓,康太熙还配着红袖章,和我一起下救护车,一直扬言我撞的人是他亲侄子,要我负责医药费、营养费,还要支付给他精神损失费:“我老康一辈子没成家,就指望这个侄子养老送终,现在你把他撞了,不知道撞出问题没有,要是把他撞残疾讨不到媳妇,我老康家的香火岂不就断在了你手上?不行!小乌,我虽然疼你,我更疼我侄子,这个精神损失费必须出,不仅是我的,还有我侄子,我哥,我爸,我爷爷,我太爷爷,我太太爷爷,太太太……”
“是是是,”我烦得短信也发不了,“啪”的打下手机盖,“你全家你祖宗十八代都在今天受损失了!康师傅,你在44栋当了那么多年管理员,我怎么就不知道你家有侄儿,还会千里迢迢跑来看你啊?人家都没说自个儿认不认识你呢,你的亲就认得这么快?要他不是你侄儿是个骗子呢,你就也帮着讹我的钱?”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的长相放在那儿,不是我侄儿,他怎么和我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难不成是我私生子?”
“那也讲不好,你这么爱乱认亲戚。”
“小乌,你!”
“安静!”一个高个白皮肤的护士挨个瞪了我和康太熙一眼,“病人在休息,需要留院观察,谁是亲属,办一下入院手续,顺便把费缴了。”
我冷笑,抬起手指康太熙:“他是。”
康太熙鼓圆泛黄的眼珠子,扫了眼医院豪华的装修,背手摇头:“不归我出。”
“不归您出谁出,”我说,“他是您失散多年的亲侄儿啊,大老远来投奔,总不能医药费都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