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郁瑾琮皱着眉头看她,“孩子。”
  行歌“哦”了一声,就懒洋洋地在阳台贵妃椅上坐下。
  五点多钟,夕阳西下。橘红色的晚霞晕染在天边,笼罩着半个城市的天空,美丽的像一副画儿。
  郁瑾琮走到她身边,不耐烦的用脚踢了踢她的腿,“问你话呢!”
  行歌又喝一口牛奶,看也不看他,说“我饿了。”
  “你……”郁瑾琮气结,顿了顿,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就闻到一股喷香的意面味儿。
  行歌嘴馋地咽口口水,回头看着厨房屏风磨砂玻璃后模糊的人影出神。
  厨房门被拉开,郁瑾琮面无表情地端着两盘意大利炒面出来。
  行歌咧咧嘴,慢吞吞地爬起来蹭到餐桌旁,准备开吃。
  “洗手了吗?”郁瑾琮拿叉子敲她手一下,嫌恶地瞪她。
  行歌撇撇嘴,伸手从一旁纸巾盒地下拿出一包湿巾,简单擦了一下算是应付了事。
  郁瑾琮嘴角一抽,彻底无语。
  两人闷闷地吃完晚饭,郁瑾琮端了盘子去洗,出来时,见行歌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直勾勾看他。
  “干嘛?”
  行歌眨眨眼,摇头笑笑,不说话。
  她这副模样让郁瑾琮浑身不自在。抽了纸巾擦了手,便往行歌身旁一坐,表情严肃,说“好了,现在说说你的想法。”
  行歌挑挑眉,“为什么管?”
  郁瑾琮想也不想,“那是思年的孩子。”
  行歌冷笑,“就因为这?”
  郁瑾琮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孩子留下?”
  郁瑾琮点点头。
  行歌笑,“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听你的?就凭你给我做了顿饭?”
  郁瑾琮张口欲言,行歌不给他机会,又道“别忘了,让这孩子父母分离的罪魁祸首可是你!更别提你设陷阱差点让我被人\强\暴,还几次三番找我麻烦……郁瑾琮,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你又有什么资格?!”
  行歌语气轻柔不带火气,但字字珠玑,言辞犀利无比。
  闻言,郁瑾琮神色不变,倾身一手覆在行歌*上,一字一顿道“凭他爸是我男人。”
  话落,沉默。
  一个勾唇浅笑,一个举止温存,怎么看怎么像两人情意绵绵、柔情款款。
  片刻,行歌拨开他的手,状似苦恼地说“要是是男孩怎么办?”
  郁瑾琮反应极快,“那更好。”
  行歌嘴角一抽,“那还生他干嘛?生了也是断子绝孙的货!”
  郁瑾琮笑笑,“他爸不也还有你给传宗接代吗?”
  行歌回之一笑,“我那是脑袋被驴踢了。”
  郁瑾琮挑眉,“幸亏让驴给踢了。”
  行歌翻个白眼,“滚吧你。”
  郁瑾琮眯起眼,“你也得一起滚。”
  行歌斜他一眼。
  郁瑾琮起身,理了理西装“我怕一离开我的视线,你就会谋杀年的儿子。”
  行歌看天花板两秒钟,“也有可能是女孩。”
  郁瑾琮不再理她,起身一边向门外走,一边说“十分钟。”
  行歌磨牙五分钟,然后迅速起身冲进卧室,三分钟后又冲了出来,爬窗边上对楼下喊,“上来拿行李!”你个渣男!
  正文 38 规矩
  又回到这间公寓,还真是百味陈杂,不过,最主要的是——
  “郁瑾琮!我为什么要住书房!”
  明明一间主卧两间客卧,为什么要她住连个卫生间都没有的书房!
  郁瑾琮斜一眼叉腰做水壶状的行歌,“免费房客没资格挑三拣四。”
  行歌嘴角一抽,狠狠道“早知道当初要价3000万了!”三百万买给他真亏了!
  郁瑾琮懒得理她,脱了西装扔上书房的单人床,然后快步走到电脑前开机。
  行歌撇撇嘴,将房内打量一圈,勉强接受。
  然后从行李箱里拿了换洗的衣物就去洗澡了。
  回来时,郁瑾琮还坐在电脑前,他的西装外套也依旧扔在她床上。
  行歌翻个白眼,一边擦头,一边拎起西装外套搭在一旁的椅子上。
  然后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本书,靠在床头看了起来。
  “受虐的男孩,受伤的男人?”
  行歌抬眼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坐在她一旁的郁瑾琮,然后面不改色的收回视线,继续看。
  “啧……”手中突然一空,行歌皱起眉头,不耐烦道“又干嘛?”
  郁瑾琮把书往床脚一扔,郑重其事道“跟你谈谈规矩。”
  规矩你妹啊。
  行歌叹口气,假笑“请讲。”
  郁瑾琮面无表情,“一,不能进我的房间,不能随便动我的东西;二,上下班必须跟我一起,不能以任何理由拒绝;三,不能带任何男人或是女人进来;四,不能夜不归宿;五……”
  “行了,您还是列个条吧,”行歌赶紧阻住他,然后爬起来去床尾拿书,“我怕我我记不住!”
  郁瑾琮勾住她纤腰,又将她勾了回来,“不用,最后一条了,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是谁。”
  风行歌忍无可忍,“你以为我白痴啊!”
  郁瑾琮冷笑,“我是这么以为的。”
  行歌不怒反笑,“狗眼都会看人低。”说着,去拍他的手,“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死渣男!”
  郁瑾琮垂眸看她长牙五爪的样子,眼里满是嫌恶“真搞不明白,唐思年怎么会选你?!”
  闻言,行歌冷笑“不是后来又选你了吗?”
  郁瑾琮眸光闪了闪,薄唇几度起合,最终还是没说一句话,放开她,“没事早睡吧,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说着,就把那本《受虐的男孩,受伤的男人》拿了起来。
  行歌去抢,“你管我!”
  郁瑾琮身高手长,任行歌又跳又扯的,愣是书角也没让她碰上一碰。
  本来郁瑾琮是有些不耐烦的,但看她炸毛猫一样的举动,又觉得好玩,索性陪着她闹。
  抢了好一会儿,行歌也得不着便宜,眼珠子一转,捂着肚子就蹲下了,唱做俱佳地痛呼“哎呦……”
  郁瑾琮大惊,忙跟着蹲下来,“怎么了?”
  行歌看准时机伸手就去抢他手里的书。
  郁瑾琮反应极快,胳膊往后一伸,行歌因着前冲的力道冲进他怀里。
  郁瑾琮接住她,出了一身冷汗,几个呼吸平复后,咬牙道“想投怀送抱说一声就是了,不用费这么多心思!”
  行歌银牙一咬,气得小脸通红,“你才投怀送抱呢!放开我!”
  郁瑾琮怕她挣扎真伤到肚子,忙把她半抱上床,然后松开她。
  一看她气呼呼,泪汪汪的模样,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我错了,我道歉。”
  行歌扭头不理他,脸色没半点缓和,反而落下豆大的泪珠子。
  郁瑾琮叹口气,在她身边坐下,“对不起,我不应该拿唐思年刺激你的——”
  忏悔的话还没说完,行歌就转过头来吼“你才受刺激了呢!你全家都受刺激了!”
  郁瑾琮被她吼得吓的一哆嗦,随即又看到她跪坐在床上,披头散发,小手按在膝盖上紧紧握成拳头、呲牙咧嘴的模样,“噗——咳咳”想笑没敢笑出来,便成了咳嗽。
  行歌气得更厉害。
  没错,她确实受刺激了。
  与唐思年的婚姻无论曾经多么美好,无论现在唐思年怎样挽回,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场婚姻,是她的耻辱,人生最大的耻辱!一个女人可以不被自己的丈夫爱,可以不被自己丈夫疼,甚至可以被自己的丈夫背叛,但是,绝不能被当作生孩子的机器,而且还是同\性\恋的生育机器,那跟会下蛋的母鸡有什么区别?!
  郁瑾琮一看她气得小脸煞白,浑身发抖的样子,也知道她是真火了。
  也不敢笑了,抿着唇坐在床边,不发一语。
  许久,行歌扭过头,冷冷道“出去。”
  郁瑾琮皱了皱眉,起身静静出去,并为她关上门。
  几乎在他关门的同时,书房里就传来女人压抑的啜泣。
  他靠在门口,久久不曾离去。
  视线扫过装潢华丽的公寓内部,对郁瑾琮的厌恶,更深一分。
  正文 39 窥探
  跟聪明人相处,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事事挑明。
  有些事,你知道,我知道,心照不宣就好。
  风行歌跟郁瑾琮“同居”几天下来,气氛还算不错,算是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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